京城離天京並不遠，不到150公裏，兩個小時多一點就到了。
吃過了午飯就在車上眯一會，唐安是最後一個起來的。
所有人都下了車，帶來的東西也都卸下去了。
“唐總...唐總...”
趙軍輕輕地拍著唐安的胳膊，小聲喊著。
“...”
時間短唐安睡得也淺，很快就醒了。
“老趙啊，到了嗎？”
抹了一把臉起來，看了看車外。
一大片老式的紅磚房，旁邊還豎立著巨大的煙囪，讓剛從京城市中心過來的唐安有些不習慣。
往遠處眺望，才能看到許多高樓大廈，充滿著現代氣息。
“唐總，這是河東區，麵前5公裏就是冀北工業大學，也是拍攝場地之一，咱們已經把這附近兩棟三層的民房給租下來，房間也夠......”
作為製片人，趙軍的職責就是後勤，當然名義上還有監督電影的製作、所有道具器材的使用等等。
不過在唐安這，跑跑腿就行了！
“嗯！”
唐安點點頭。
副導演張一平又來請示。
“唐導，第一場戲，現場教室已經布置好了，您看什麽時候開始？”
唐安看了一圈，幾名演員臉上已經有了倦意，他們下車後停在原地沒敢走，等著唐安起床。
想了想還是讓其他人回駐地休息。
兩個小時的車程雖說不算什麽，不過終歸不太舒服，能不用立即開始拍戲當然再好不過了。
然而就當他們帶著助理跟著劇組員工要去駐地的時候，唐安卻把王小明叫住了。
“王小明你跟我們走，準備拍攝。”
啊......
被單獨留下來的王小明傻眼了。
“這第一場戲就交給你了！”
“王老師上課去吧，我們下課見！”
鄧朝和陸易打趣了兩句就很沒義氣地走了。
上了車，開往冀北大學，唐安在車上問道。
“學生們到位了嗎？”
“已經在教室裏準備好了，就等著開始了。”張一平回道。
十分鍾之後抵達冀北工業大學，和學校教務處副主任還有幾個領導見了一麵，越好晚上吃個飯。
成冬青上課的教室在一樓，確實有點舊，很難想到這是一所211大學。
學校裏人不多，今天7號剛好是星期天，也沒到飯點，偌大的一個學校有點冷清。
而教室裏已經有30多名學生在等著了，各個穿的光鮮亮麗，不是在交頭接耳就是在玩手機。
一見到唐安和王小明進來，他們立馬激動地叫出聲來。
“是王小明，王小明來了！”
“終於來了，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王小明好像胖了好多啊...”
“唐安......”
...
好像自己的人氣還不如王小明一半啊，有點失敗。
唐安暗自搖搖頭，雙手虛壓，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同學們好，非常感謝你們能配合劇組的拍攝，之後我會留充足的事件讓小明給你們簽名、拍照，不過我們現在要開始拍攝了，請大家配合一下。”
唐安絲毫不顧及王小明哀怨的目光，把他給賣了。
聽到唐安這話，他們也安靜下來，滿臉的期待。
“老張，讓同學們換衣服化妝吧。”
一個個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幾個男生頭上不知道抹了多少發膠，這說是八九十年代的學生鬼才信。
唐安也檢查了一邊教室，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半個小時之後，拍攝正式開始了。
黃小明穿著一身那個年代經典的藍色站在了講台上。
“各部門準備，演員就位！”
“第21場一鏡一次！”
“開始！”
教室裏一大半的學生都以各種不同的姿勢趴在那睡覺，側麵鏡頭從教室後方來到講台上。
二號機位在半空中給了整個教室一個俯瞰的全鏡頭，把學生的狀態全都拍了下來。
慢慢移到講台上，王小明在那對著課本念著英文，對台下的學生恍若無睹。
“哢！”
一條過去，唐安才喊了停。
“大家都表現的不錯，不過第二排從上往下數第四位同學，你口袋裏的手機漏出來了，先放進課桌裏，我們再來一遍。”
先表揚了一番，不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那位被點名的同學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把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才放進課桌裏，頗為得意。
有什麽好炫耀的，不就是一破諾基亞5800嗎，腎機你造不造！
不過其他學生眼中卻滿是羨慕，諾基亞全新一代全觸屏隻能手機，剛剛在內地上市一個月，售價高達4000多元，比很多人一個學期的生活費都要高。
接下來又拍了兩次，這第一個鏡頭才完成，最後給了王小明一個臉部表情的特寫，有些迷茫、無奈。
看著眼前一個個學生從他麵前走過，沒有任何一個人跟他打招呼，輕輕地說了句“下課”。
第二個鏡頭是他收到了孟曉駿寄來的郵件，是一本《閣樓》雜誌，好孩子不許看的那種。
曾經在七八十年代年發行500萬份，比《花花公子》更“猛”，1985年一代天後鄧莉珺也上過這個雜誌，而且足足有八大頁的篇幅。
不過尺度要小多了，比連體泳衣都要保守，沒有毀掉一代清純天後的形象。
這場戲很簡單，沒有什麽難度，王小明在台上自顧自地念著課本就行了。
不過有段旁白要後期錄音，是成冬青寄給孟曉駿的信，上麵寫著“學生們都愛上我的課，因為這會讓他們感到輕鬆......”
趁熱打鐵，接著拍下一場，還是在上課。
這次整個教室同樣是都在睡覺，隻有寥寥幾個人醒著。
或許是忍久了，或許女朋友在米國剛打電話來跟他分手，
王小明爆發了。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的課上睡覺，要是不喜歡上我的課可以走。”
結果真有一個女學生淡定自若地走了，她還是唯二醒著的學生。
裝逼不成，被打臉了。
要是換了現在，整個教室都要空掉。
接著王小明開始講起了之前的囧事和自己失敗的愛情，竟然意外地不錯，學生們聽的那叫一個認真。
不管什麽時候，學生就喜歡聽老師講跟書本無關的擴展。
“他們老說我是兒媳婦大肚子，裝孫子。”
“那時候我還聽不懂什麽是裝孫子，傻傻地說，我就是孫子。”
....
“我女朋友簽證過了，我沒過，於是我就成了被留下來的男人，他出國前一夜還把我睡了。”
這自嘲的話引來哄堂大笑，從這裏開始，他就知道該如何與學生交流，如何吸引別人。
下午7點，結束了這兩場戲，吃飯、休息了一個小時之後，繼續轉移陣地進行下一場。
這是夜晚王小明在廢棄工廠給學生上課的戲份，每到斷電的時候，所有學生都會拿著隨身攜帶的手電筒照射在王小明身上。
那些學生也回去了，這場戲又去找了一些學生過來，人比較多。
也許是老天爺給麵子，外麵飄起了小雪，看起來更有意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