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悅涵打了電話給柳時曦之後,躺在自己家的**,心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心想:哎,足足十幾二十億的債務,人家時曦姐又怎麽會幫忙呢,要是她不肯幫忙,還不如不告訴她還好。但是不求她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俊然哥去坐牢嗎?要是俊然哥真去坐牢了,而且又不是去坐一天兩天,而是要去坐了十幾二十年,那俊然哥和我這輩子就會徹徹底底的毀於這場大火了,曾叔叔一家和我們陶家一家都得徹底完蛋。哎,要是這時曦姐真的不肯幫忙,那我該怎麽辦才好呢?偏偏子淳哥去了廣平市做工程已經兩個多月都沒有回家了。聽媽媽說好像又是和唐月瑭那女人吵架的緣故。哎,早知道唐月瑭是個貪財忘義的女人,我不替她求子淳哥進了子淳哥的公司就好了,就算子淳哥隨便娶一個女人大概也沒唐月瑭那麽勢利的,那樣的話我去求子淳哥也會好很多的。要不再厚著臉皮去求子淳哥找銀行貸款給俊然哥,讓子淳哥做一下擔保,不知道子淳哥究竟會不會願意呢?哎!要子淳哥幫忙救俊然哥,也是不大合情理的,再說子淳哥的錢也不是太多,哪有十幾二十億元來等著救俊然哥呢?聽說這陣子他的房子銷售方麵又不盡如人意,要是實在沒辦法,還是繼續讓俊然哥出外躲債吧!哎!難道要躲一輩子嗎?左想想,右想想,整夜在**翻來覆去,心似油煎,哪裏睡得著!一直到了淩晨一點多,陶悅涵這才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可是才一會的功夫,就做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惡夢,夢見曾俊然真的被捉去外地要坐二十八年的牢,自己天天幹活天天等俊然哥出獄,好不容易熬到俊然哥出獄的那天,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容顏憔悴的白發婆婆,俊然哥也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的糟老頭子,兩個人在監獄的大門口淒淒慘慘的抱頭痛哭,哭著哭著,陶悅涵猛的一下給嚇醒了,這才發現原來是做了場惡夢而已。

陶悅涵不禁悲從中來,任由眼睛裏的淚水如泉水般不斷湧出。又不敢哭出聲來,生怕會影響到自己爸媽的休息。畢竟父母也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也是受不了打擊的。陶悅涵低聲的抽泣著,傷心欲絕的哀歎道:“哎!我怎麽會這麽倒黴了,誓同生死的未婚夫遇到了這滅頂之災的破產大禍,我卻眼睜睜的無計可救,這該死的二十億啊,難道我這輩子真的就要為了你而滅亡?”心裏又想:這陣子俊然哥家裏出了那麽多的事,老是讓自己爸媽擔心,爸媽明顯比以前蒼老消瘦了許多,也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哭泣的。陶悅涵隻好悄悄的擦幹眼淚,默默的獨自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和痛苦。

第二天一早,陶悅涵趕緊爬起床打電話給曾俊然。陶悅涵:“俊然哥,成阿姨沒事吧。”

曾俊然:“悅涵,我媽已經可以坐起來自己喝粥了。沒什麽大礙了,你就放心吧。”

陶悅涵:“這就好。俊然哥,我今早不去醫院看阿姨了,我還要趕著上班呢,等下班了我再去醫院看你和阿姨。你都不知道,你去躲債的這些天,我給公司請了很多次假,我那頂頭上司崔驥才經理已經對我十分不滿了。”

曾俊然:“悅涵,那你還是上班要緊。下了班你先回萬隆花園給我媽和我找些換洗衣服才來醫院,你看怎樣?”

陶悅涵:“好的,俊然哥。”

陶悅涵急匆匆的洗漱完畢,穿好衣服拿了手袋出了房門,陶爸爸(陶爸爸陶媽媽都已經退休了。)說:“悅涵,快來吃早餐,上班要遲到了。”陶悅涵拿了桌子上的麵包、芝麻糕和一瓶牛奶。一邊吃一邊說:“爸,媽,我這就上班去。中午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陶爸爸:“悅涵,記得帶雨傘,今年的春天就是多雨,天又下雨了。”

陶悅涵:“知道了,老爸。”說完,急急忙忙的一邊走路一邊吃早餐,下樓打了雨傘跑出了小區,剛好遠遠看見有輛公車,趕緊小跑幾步到了車站,趕上了開往公司方向的班車,陶悅涵坐在一個比較靠後的座位上。誰知車子剛開到半路,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整個車子的人都嚇了一跳,原來竟然是車子爆胎了。時值上班高峰期間,也沒有多餘的車子停下來載車上的人去上班。等了十多分鍾,車上有人開始發牢騷了,說:“司機,怎麽還沒有接應的車子來的,再不來我們上班可就要遲到了。”

另一個說:“現在已經七點四十八分了,就算有接應的車子來,今天上班肯定得遲到,哎,這個月的全勤獎就要泡湯了。整整兩百元啊,夠我一個月的早餐費的了。”

陶悅涵心裏也開始著急了。哎,要是又被那個崔驥才發現了,那可真要倒黴的了。這時,一輛久候多時的接應公車終於出現了。車子上的乘客們急忙下了爆胎的公車轉搭接應的那輛車子。

陶悅涵回到萬泰貿易有限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零五分了。剛進了一樓,遠遠看見那電梯正要關門。陶悅涵趕緊邊跑邊說:“電梯,電梯,請等一下!”終於擠上了電梯,陶悅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到了第九層辦公樓,陶悅涵趕緊從電梯裏出來,一路小跑跑回自己的辦公室裏,看看隔壁的經理室還關著門,心才稍稍定了下來,放慢了腳步走回自己的辦公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來,用手拍了拍那還在因為剛才小跑回辦公大樓搶乘電梯而劇烈跳動的心髒。陶悅涵如獲大赦的吐了口氣說:“總算經理還沒來。”

陶悅涵辦公桌子旁邊的同事,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名叫韓玉珺,中等稍胖的身材,長長的頭發上夾個漂亮的發髻,麵容姣好,是陶悅涵的心腹好友來的。

韓玉珺:“算你走運了,悅涵,誰說崔驥才沒來,剛剛被總裁秘書叫到老總辦公室去等著訓話呢!”

陶悅涵:“玉珺姐,老總幹嘛要訓話?”

韓玉珺:“還不是因為那韓國客商樸三安的那批冬菇貨款遲遲沒有收回來的緣故。”

陶悅涵:“奇怪,這樸三安一向都比較講信用的。怎麽這回不肯付貨款呢?”

韓玉珺:“聽說上次那批冬菇好像是運輸途中回潮了,那樸三安想壓價。”

陶悅涵:“那他想壓多少價?”

韓玉珺:“聽說是貨款的九折囉。”

陶悅涵:“這怎麽可能!”

韓玉珺:“所以這回的貨款追了三個月也追不回來囉!這樸三安的業務一向由崔經理來負責的,那邊的豐隆冬菇生產商也在拚命追老板,老板不捉崔經理去訓話才怪了!”

話剛說這裏,這時崔驥才黑沉著一張胖臉從總裁辦公室回來,陶悅涵和韓玉珺趕緊閉嘴。隻見這崔驥才五十上下的年紀,矮矮胖胖的身材,頭上有點禿頂,穿一套深藍色的西服,拿著一袋文件往陶悅涵桌子上一扔,氣呼呼的說:“陶悅涵,馬上給我翻譯出來,下午我要。韓玉珺,去給我衝杯咖啡來,加半勺糖。然後去一趟豐隆冬菇生產廠找尹秘書要份材料回來。”

韓玉珺:“馬上就好,經理。”

陶悅涵:“好的,經理。”

陶悅涵從早忙到中午,忙著翻譯文件。

快要下班的時候,陶悅涵終於把那份文件全部翻譯完成了,送到了隔壁崔經理的辦公桌上。這時崔經理不在辦公室,隻有他的男秘書,一個三十四五左右,中等個子男子西門森,這時的他正坐在電腦前邊玩打麻將遊戲。

陶悅涵:“西門森,崔經理要的文件我都翻譯好了,就放在崔經理辦公桌上,等崔經理回來麻煩你幫我轉告一下他,謝謝你了。”

西門森:“好的,陶悅涵。”

陶悅涵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邊,準備收拾東西下班,不一會下班的鈴聲響了起來。這時手機響了,陶悅涵看了看來電,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接了電話,說:“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