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芬芳人生 少林特訓 79 網 /手機

放暑假了,王樂和劉月同樣去了河南嵩山武術學校進行假期特訓。

幾乎每年假期兩個小孩都會到武術學校進行特訓,武術學校的假期特訓是招收有一定武術基礎的學生進行假期突擊訓練,指導的老師都是武術學校的‘精’英老師,這次指導假期武術班的是兩位河南少林寺的武僧。

“你們的底子不錯,想不想在武術上更上一層樓?”觀看了一眾學生的表演,少林寺武僧行空走到他看中的幾個很有靈氣的小孩麵前。

“上一層樓,大師你是說什麽意思?”王樂恭敬地看著眼前不過40歲的武僧。

“氣功!”

“氣功?”

“不錯,如果你們願意學習氣功,弘揚我中華武學,可以來找我。”行空滿意地看看眼前的幾個少年,骨骼清奇,眼光靈動,很有學武之人所要求的靈‘性’。

“樂樂哥,你想學嗎?”劉月有點心動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我想學,但是我沒有這個時間!”王樂不舍地說,“我已經被清華大學所錄取,我喜歡武術,但是我更喜歡計算機,我希望能夠在計算機事業上有我自己的發展,上次考微軟和思科的認證沒有通過讓我看到自己的很多不足,我越是學習,發現自己越是很多地方都不懂,我以後會把大量的時間投在計算機上,練武,我隻能當成是強身了!”

“好可惜!”劉月喜歡武術,非常喜歡,學習過小提琴、古琴、舞蹈等很多特長的她最終還是選擇武術,並且一直堅持下來。

“你呢?”

“我不知道,我馬上就高三了,要是跟著武僧來學習武術,是不是要我放棄我的學業,那我以後做什麽呢?”劉月對未來很是‘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做什麽。

“你要是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那就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啊!反正你即使沒有考上大學,沒有工作,家裏又不是養不起你,你完全不必為了生計去選擇很多你不喜歡的工作。”王樂懶散地躺在草地上,笑嘻嘻地看著月兒。

反複思索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劉月一早走到武僧的麵前,“師父,我想和你學習氣功,師父能否告訴我時間上應該怎麽安排?”

“你想學氣功?”行空看了一眼這個笑笑的‘女’孩,也就十幾歲的樣子吧,看起來年齡像是讀初中的,看處事像大人。

“是的。”劉月堅定地點點頭,想了一晚,哥哥說得對,自己確實不需要像其他同學一樣為了生計去勉強自己學習那些自己不想學習的東西,現在既然自己喜歡的是武術,為什麽不來學習呢?

“你能為你自己做主嗎?不需要問你的父母嗎?學習武術是一個艱苦的過程,你們這幾年的學習我們也都知道,為了武術你做好了放棄的準備嗎?”

“放棄?”

“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

“需要放棄什麽?”

“等你明白你應該放棄的代價的時候再來吧!”

師傅說的話模模糊糊,月兒聽得是雲裏霧裏,什麽叫明白要放棄的代價?

“哥,你說什麽叫放棄的代價?”

“我也不知道。”

“那大師說得是什麽意思呢?”月兒覺得不明白。

“或許是讓你考慮清楚你自己的心意吧,以前聽姐姐說過什麽成功者最忌三心二意,或許練武也是一樣吧,一個心中有太多牽絆的人好像不能將武術練得最好吧!”王樂想了想,半天‘逼’出這麽幾句話。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這是姐姐常說的,樂樂哥,你說,我要得的是武術,是不是我必須先要舍棄一些東西?”

“應該是這個道理。”

“那就是看我能夠舍棄一些什麽樣的東西了?”

“恩,差不多。”

到現在我能夠舍得下的是什麽?月兒細細地考慮著自己能夠舍得下的一切東西。

舍得下的東西是哪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哪些是我舍不下的。

我舍不下的是對家人的牽掛和朋友的相互護持,我舍不下的是對母校的眷戀和兄長的囑托,我舍不下的是自己肩負的責任……

原來自己有這麽多的舍不下,既然有如此多的舍不下,這樣的自己還能去練武嗎?還能在武學上更進一步嗎?

難道自己真的就隻能放棄?

“因為這些困難你就放棄學武了嗎?既然真的想要做一樣東西,就應該不畏艱難才是,你這樣輕易放棄會不會顯得你的心不誠啊?”

“是嗎?”劉月看著自己的哥哥,真的是自己的心不誠,意不堅嗎?

為何練武就一定要舍棄那些東西,那些和練武是衝突的嗎?

劉月靜靜地坐在‘操’場上想著師父說的話,還是不是太明白,師父是要看自己練武的決心嗎,避免以後因為其他的事情而耽擱了練武?

還是看自己的心‘性’是否適合練武?

……

想了一宿,第二天劉月找到自己的師父,“師父,我沒有明白你所說的放棄的代價是什麽,但是我知道我喜歡練武,在我的家人和學業之後,練武是我最優先的選擇,除了我的家人和學業

以外的其他東西我都可以因為武術而放棄,不知道,這個答案,師父是否滿意?”

行空盯著看了良久,從她的眼中隻能看到堅定的信念和求知的‘欲’望,半響,含笑點點頭。

“你同意了?”劉月欣喜地看著少林武僧。

“恩,今天下午,收拾好你的東西隨我上山吧!”

“是!”劉月興高采烈地點頭。

“樂樂哥,我要上山了!”劉月興奮地抱著王樂直跳。

“過來,姐姐的電話。”王樂將手中的話筒遞給劉月。

“姐。”

“月兒,樂樂已經給我說了,師父給你說的那些話你想通了沒有,你怎麽回答的?”姐姐溫和的聲音從遙遠的美國傳了回來。

“想的不是太明白,我說……”月兒將自己和師父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姐姐。

開菲聽著,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你回答的很好,我猜大師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要你明白自己的本心,堅定自己的信念,生活中的‘誘’‘惑’很多,你所學的也很多,但是你不可能那麽天才地將所有的東西都學到家,你必須要在一些上麵做出舍棄,我本來以為你們還要等一年才會有這樣的選擇你,沒想到大師倒幫了我這個忙。”

“姐姐也有這樣的選擇?”在月兒心中,姐姐是無所不能,什麽都會,什麽都懂。

“當然啦,我的時間和‘精’力也有限,我不可能把什麽都學好啊,我隻能選擇某些我喜歡的東西。”

“姐姐舍棄了什麽?”

“鋼琴、古琴、舞蹈、網球這些我沒有時間去太多地練習,都已經漸漸舍棄了……”

“鋼琴?古琴?舞蹈?網球?這些都是你曾經那麽喜歡的?”

“沒有辦法啊,我每天隻有24個小時,除去睡覺吃飯的10個小時,我還必須完成自己的學業、與同學‘交’往、‘花’劍練習、社團活動,你看我還有時間來進行鋼琴這些的練習嗎?”

“你都學了那麽多年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月兒選擇了武術,放棄了小提琴和古琴,不覺得可惜嗎?”

“可是我並沒有完全放棄啊,我在練武閑暇的時候還可以練習啊!”

“姐姐也是一樣啊!隻不過,這些都是擺在我的其他安排後麵,月兒不也是這樣嗎?”

“姐姐也並不是完全放棄!”月兒恍然大悟!

“誰要你完全放棄了,社會上生存的人沒有一個人隻懂得一個方麵就能成功的,我們都要博覽群書,將某一方麵學到頂點,自然就能觸類旁通,殊途同歸!”

“謝謝姐姐!”月兒鬆了一口氣,真要自己完全放棄小提琴和古琴還真的有點舍不得呢!

跟著師父上了山的月兒開始了自己的氣功練習,和她一起上山的還有另外兩個男生,一個14歲,一個18歲,是來自浙江的兄弟,他們父親在浙江開了一家武術培訓館,每年都會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送到河南來學習正宗武術。

每天早上3點半,三人和少林寺修行的一些小和尚一起起‘床’到山上靜坐采氣!

以前隻以為氣功這些東西是虛假的,但當三人看著師父進行運氣的時候,真正看到一個球狀的東西隨著師父的提氣和吐氣上升和下降,幾人相互‘交’流了一個震驚的眼神,對中國的氣功更是癡‘迷’。

淩晨4點,月亮當空,嵩山上靜悄悄,沒有白天香客進香的喧鬧,但是另有一種白天感覺不到的‘熱鬧’。

一行16人靜靜地坐在山上草坪,聽著草叢中傳來的蟲鳴聲,動物的爬動聲,人很快地就能收縮心神,按照師父的要求提氣、吐氣!

“真的有效嗎?”訓練了半個月月,早上提氣、吐氣,上午和所有的小和尚一起砍柴、提水,然後頭上頂著一個三斤重的碗站三個小時的馬步,下午小和尚學讀經書,月兒三人自行選擇,練武還是一起讀佛經,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練武。

日複一日,卻似乎看不到一點的成效,葉新威有點耐不住地問自己的哥哥。

“大概有效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葉新揚也不是很肯定,“劉月,你有感覺嗎?”

“沒有,我都不知道那個氣在哪裏?”劉月放下手中的九節鞭,也走過來休息。

“天天頂著三斤重的碗,我脖子都快斷了!”劉月‘摸’著脖子還是有點難受。

“你‘挺’不錯的,居然能夠堅持下來!”葉新揚對這個小小的師妹還是比較佩服的。

“以前練武的時候,練習過站馬步,我和我哥兩人就對站著然後‘抽’背對方英語課文,那才是痛苦,背不出來加罰半個小時!”月兒想起當時姐姐看著他們練武時出的餿主意,說是免得他們過分練武耽擱了學習,這樣一舉兩得!

“站馬步,背英語?”葉新揚覺得自己腦到有點打結了,“你們好有創意!”

“是啊!這種天才想法隻有我姐姐那個天才腦袋才想得出來!”劉月把玩著自己的九節鞭,打著地上。

“你家也是開武館的嗎?”葉新威對劉月也‘挺’感興趣的。

“不是,我家是經商的。”

“那你為什麽來學武?”

“我喜歡啊!”

“你還在讀書吧?”

“恩,我開學就高三了!”

“高三,你和我差不多大啊!”葉新威不敢置信地看著劉月。

“葉小弟,要承認天才的存在哦!”劉月開著玩笑。“葉哥呢?”

“我讀的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科學技術大學。”

“是嗎?準備以後當軍人?”

“是啊,學的一身武藝,不到軍隊裏去實在是太可惜呢!你呢?”

“我還沒有想好,我爸媽希望我去念工商管理,我姨媽建議我學醫,我自己好像對這些東西都不怎麽感興趣呢!”

“你喜歡的是什麽?”

“現在是武術,以前是音樂,曾經我還想考過音樂學院呢!”劉月想起以前為了練習舞蹈所付出的努力。

“哦,要不你也考軍校好了,你的功夫不錯,不去軍校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去國防科技大學吧,我哥在那裏,到時候罩著你好了!”葉新威在旁邊‘插’嘴。

“看看吧!對了,我可以和你對打吧?”月兒看著葉新揚手上的肌‘肉’,兩眼放著光,躍躍‘欲’試。

“可以啊!”葉新揚站起身活動了了一下手腳,“綁上護腕!”

“恩!”

兩人淩厲的拳腳相‘交’,葉新揚基本上是在防守,不時出聲指點月兒攻擊的不足,就像是在武館裏指導自己的師弟師妹們!

月兒很久沒有打這麽痛快了,葉新揚的武術比樂樂哥高了不止一個檔次,自己的全力攻擊他都擋了下來,而且似乎還遊刃有餘,太可怕了!

“當然,我哥可是全國武術錦標賽長拳冠軍呢!”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我這次也去看比賽了!”

“傻瓜,我哥是前幾屆的了,上高中之後,哥哥說要考大學,就沒有參加比賽了,但是我哥的實力是我們武館最高的!”

“少在那裏吹噓了!”葉新揚笑著拍拍自己弟弟的頭,但是沒有反對。

運動後的葉新揚從井裏打了水上來,遞給劉月,“回房間清理一下吧!”自己脫下上衣,將一桶冷水倒在自己的頭上!

劉月轉頭看著,正好看著葉新揚閉著眼睛甩著頭上的汗珠,水珠順著他的發絲飛落下來,在空中勾畫出一條美麗的弧線,然後落在塵土,其他的水珠順著他帥氣的臉頰滑落下來,滑過寬厚的額頭,高高的鼻梁,緊閉的嘴‘唇’,最後順著頸間滑入衣衫。

劉月隻覺得心裏猛地一動,臉刹那間就紅了,急忙低著頭端著水盆跑進了房間。

那一刹那的動心,似乎讓人覺得天長地久!

劉月從來沒有想過心動來的如此突然,一時竟然有點手足無措,隻是覺得自己想要靠近他,想要看著他……

接下來的訓練還是和以前一樣單調乏味,但是對於劉月來說,多了一絲不尋常的‘浪’漫,她每天早上可以和葉新揚一起出‘操’,上午一起訓練,偶爾葉新揚還會關心地詢問她的狀況,下午一起對練,晚上一起學習看書……

一個半月的暑假訓練在月兒看來是如此地短暫,恨不得再多停留一段時間,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一個靈敏的身影。

“喜歡上一個男孩子?”

“恩。”月兒忐忑不安地給自己的姐姐打電話。

“還記得以前你說的那個跳舞的男生嗎?”

“段斌,但是這次好像和上次有點不一樣啊!看著他,我會覺得心跳的好厲害,在他麵前我會覺得好慌張,我……”

看來月兒是真的動心了?

開菲在美國接到電話,靜靜地思索。

“你要真的喜歡,你就去給他說吧!”在這方麵,開菲一向開明,隻要不超越界限,她杜絕的無所謂,更何況,對自家的小孩有信心呢!

“我,我不敢,要是他不喜歡我怎麽辦?”

“那,那就不說了?”開菲心裏也沒底。

“可是他就一直不知道我喜歡他啊!”月兒急得快哭了。

“月兒,先這樣,你先把他的電話要了,讀書的地址記下來,然後以後就時不時地給他寫信,讓他先對你有深刻的印象,然後,恩,要是覺得他對你有意思,再慢慢說吧……”

“這樣,可以嗎?”

“應該可以吧!”

戀愛,是開菲唯一沒有畢業的課程,給自己妹妹的建議也隻是紙上談兵而已!

希望她一切順利吧!

“你說你練成硬氣功了?”王樂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妹妹,“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氣功?”

“當然!”月兒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給你表演一下!”

月兒撿來一塊磚頭,猛地用力劈下,磚頭一分為二。

“這,這就是硬氣功?”王樂有點失望,好像沒有什麽特別啊!

“我現在還是初級嘛,等練到高級,將氣集中在某一處,可以抵擋刀子呢!”

“真的,假的?”王樂擺明不信。

“當然是真的,我們訓練結束以後,葉哥的鐵頭功也練成了,用鋼板打頭鋼板斷。”

“你呢?”

“那個鐵頭功‘女’‘性’去練實在是太不雅了,其實隻要我提氣,我也可以將鋼板打斷,但是那樣太損我淑‘女’形象了!”劉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在葉新揚的麵前她就特別在乎自己的‘女’‘性’身份。

“真的這麽厲害?”

“恩,我在練九節鞭的時候,力道都比以前大了好多呢!”

“如果真的這麽厲害,那你教我氣功,怎麽樣?大師沒有說什麽不得外傳之類的話吧!”

“這到沒有,不過師父說過不是每個人的心‘性’都適合練氣功的,首先你要能靜下心來找到自己的氣,回去我告訴你具體采氣提氣的方法吧,如果你能感覺到自己的氣,那就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好啊,我到真的很想嚐試一下呢,這樣一想,似乎放棄武術也是滿可惜的!”王樂癟癟嘴,看來以後自己說不定還不是月兒的對手呢!

“樂樂哥,我知道當時師父為什麽要問我那樣的問題了。”

“為什麽?”

“就是避免以後我會覺得可以和後悔,隻要有後悔的情緒,在很多事上很難有寸功進展。”劉月提醒自己的哥哥。

王樂看了自己的妹妹一會,眼中閃過深思,明白了!

對自己的選擇不要有一絲的懷疑和後悔,這樣才能取得最終的成功!

“走吧,該回去了,我們高三已經開學了,你們大學好多了,9月份才開學。”

“現在到處在抗洪搶險,前幾天聽爸爸說媽媽到湖南去看他們投資的那所希望小學,雖然大的險情已經沒有了,但是我還是‘挺’擔心媽媽的。”王樂想起現在看到的各種新聞報道,還是非常擔心的。

“姨媽不會有事的,她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災情,她會保護自己的。”月兒對自己的家人非常有信心,安慰著自己的哥哥,但是誰又能想象得到,這所有的一切竟然會一語成讖。

周末的半夜,靜寂的房間,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床’上的主人不高興地用被子‘蒙’著頭企圖隔開那吵鬧的鈴聲,但是事與願違,電話鈴持續不斷地響著,似乎不把悶在被子裏的人掀起來誓不罷休,開菲鬱悶地掀開被子,一把抓起‘床’頭櫃的電話,誰啊?

“喂?”帶著濃濃的睡意和被吵醒的不爽。

“開菲!”小姨帶著哭腔的聲音隔著重洋傳了過來。

“小姨?”聽著小姨的哭聲,開菲立刻清醒了一半,家裏出事了,月兒出事了?還是誰?

“你媽媽出事了!”

開菲的臉一瞬間變得極為蒼白,極為詫異地看著話筒,是自己聽錯了嗎?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突然湧了出來,從未有過的消息讓她不敢輕易地證實這個消息的確切‘性’,

“小,小姨,你……是說我……媽媽……?”最後兩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

“你媽媽出事了!”小姨的淚水燙著了開菲的心,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開菲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電話,聲音呆呆的,輕輕地,柔柔的,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扯出比哭還難聽的笑聲,

“小姨,嗬嗬,你在和我開玩笑嗎?”雖然是笑,但聽在林天麗的耳中卻比哭還讓人心碎。

媽媽怎麽會出事了,昨天晚上媽媽才和自己剛剛通了電話呢!

媽媽怎麽會出事呢?

“開菲,你冷靜點!”聽出開菲幾‘欲’發狂的聲音,林天麗不得不大吼出聲。

“我很冷靜,小姨,告訴我,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平靜的語調就像來自遙遠的異空。

“開菲,聽我說……”

“小姨,你在開玩笑的對不對?”開菲再次小心翼翼地求證,這時候最期望地是聽到對麵傳來那肯定的答案……

“開菲……”小姨的心隨著一陣劇痛。不知該如何安慰電話那頭的‘女’孩。

“小姨……”開菲對著電話失控地大吼,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到底出了什麽事,出了什麽事啊?”

“開菲,冷靜點,聽我說!”小姨猛地大吼,不分時間的打電話不是為了聽開菲的哭泣,不是為了告訴開菲這個噩耗,而是為了讓開菲動用她的力量。

“你媽媽和朋友在湖南的一個山村資助學生,遇到洪水爆發,長江堤壩被衝毀,你媽媽晚上留宿的村莊被淹沒,我們看到新聞想要和你媽媽聯係的時候,根本就聯係不上……”小姨帶著哭腔在那頭瘋狂地哭著,喊著,似乎這樣能夠發泄自己的痛苦。

“我能做什麽?”開菲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痛嚎出來,從牙縫中‘逼’出那幾個字,心裏想的念的都隻是98特大洪水!

前世的時候,看到98洪水隻是在電視和網絡上,還記得媽媽當時還在電話裏跟自己說要給災區捐款,那個時候,98洪水對自己來說,隻是電視上的新聞,隻是那一串串損失的數據,隻是自己捐贈的一個受贈點,和自身真的沒有太大的關係,或許會因為電視裏的感人事跡而哭泣,或許會因為我們解放軍的英勇獻身而感動,但是都沒有這麽的傷痛徹骨!

這一次,是自己的親人淪陷在洪水裏麵,真正地感受到了什麽叫水火無情,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心急如焚。

砸開蘭奇的‘門’,沒有注意蘭奇詫異的神‘色’,哭泣著看著蘭奇,“跟你家在湖南的親戚聯係,讓他們幫我尋找我母親的下落,我要第一時間知道我母親的情況。”

“開菲,阿姨怎麽了?”蘭奇的瞌睡一下子全醒了,看著開菲幾乎無法冷靜的樣子急忙撥通國內的電話。

“爸,湖南現在出什麽事了?……我知道我們這邊是半夜,你們那是下午,先別說這個了,告訴我湖南怎麽了?……什麽,長江潰壩,一個村莊全被淹沒?……人呢?幸存者呢?……還在統計?失蹤人數無法預計?……爸,能不能盡快確定幸存者的名單……開菲的母親在湖南資助學生,現在已經失蹤……我沒有開玩笑,現在開菲正在和她國內的朋友聯係,爸,你趕快找你朋友去打聽一下啊!……恩……好了,我走到一邊了。……我知道,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爸,你知道開菲和她母親的感情,我怕她會抗不住……我知道……爸,求你了,盡快啊!”

“穀清,幫我……”開菲帶著哭腔的聲音讓穀清的瞌睡全消,聽了開菲的話,穀清驚訝得跳了起來,急忙安慰開菲

“開菲,你別哭,我馬上跟我舅舅他們打電話,我舅媽他們有親戚是湖南省組織部的部長,求你了,別哭,我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穀清的聲音也顫抖著帶著哭音。

“餘哥,我知道你的人脈很廣,求求你,幫幫我!”

“開菲?怎麽了?……阿姨在湖南失蹤了?……你先冷靜,你現在急也不是辦法,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餘希斌接到開菲哭泣的電話,大驚,向正在和自己說話的幾個工作人員道了下歉,走到屋外安慰著已經方寸大‘亂’的開菲。

“這個你放心,這次洪水已經引起上層的關注,國家已經出動了解放軍預備役抗洪搶險,湖南省的武警部隊幾乎全體出動,如果阿姨被救,一定會有消息,你放心,我這邊會讓他們第一時間把救助者的名單告訴發過來……開菲,”一向能(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1⑹κ.Сom.文.學網)

言善辯的餘希斌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開菲,潰壩時間是北京時間淩晨3點,現在已經過了6個小時,你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電話兩頭一時無聲,過了很久,才聽到開菲毫無生氣的聲音,“我知道!”

那將會是自己絕對不願意麵對的一個結果。

打完了電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靜靜地坐在蘭奇的房間,看著蘭奇打開電腦忙碌地和自己在國內的親戚朋友聯係,忙碌著看著國內洪水的消息……

寂靜的房間一時隻有石英鍾‘滴滴’走動的聲音和蘭奇敲擊鍵盤的聲音。

突然發現原來晚上是這麽的安靜,安靜地讓人心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似乎過去了很久,但看一下時間也不過十多分鍾,國內的毫無消息讓等待的人心痛‘欲’絕!

原來等待是這麽的難受!

原來對未知的恐懼是這麽的陌生!

“滴滴……”刺耳的‘門’鈴聲響起,開菲猛地跳了起來,打開大‘門’,果然,看著自己的哥哥風塵仆仆地站在自己麵前,看著淚流滿麵的自己,一把抱住,低聲安慰“姑姑會沒事的!”

“你那邊聯係了多少人?”開雲拉著開菲走進了房間,看著忙碌的蘭奇,脫下自己的外套,扔到‘床’上,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冷靜地看著蘭奇。

“能夠聯係的都聯係上了,能起到作用的不多。”

“開菲那邊已經和餘哥他們取得了聯係,湖南省的副省長是餘哥他爺爺他們的人,他們那邊一個命令,比什麽都管用!”

“穀清也聯係了嗎?”

“聯係了,穀清的舅媽好像在湖南也滿有勢力的。”

“還有沒有什麽我們忽略的?”

“目前沒有,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開菲了!”蘭奇心痛地看著如木偶狀的開菲。

“隻要姑姑沒事,開菲馬上就會恢複過來,如果姑姑有事,我不敢想像!”開雲歎了一口氣,開菲最在乎的就是親人,特別是姑姑,如果……

不敢想象如果了!

撥通國內電話,“爸,現在爺爺‘奶’‘奶’情況如何?……你們好好安撫他們的情緒……爸,你們也真是的,怎麽給開菲打電話?……”開雲的口氣帶著一絲不悅。

“真需要我們這邊找關係,你們可以給我打電話啊,你們又不是想不到這件事對開菲的打擊……你們嚇到了?……爸,不是我說你們,以後遇到事情多想一下,小姑姑是‘女’‘性’比較‘激’動,你是家裏的支柱,你可不能慌,你要是慌了,大家都會‘亂’……

月兒他們怎麽樣?……恩,我知道了!”

開雲皺著眉看著了看開菲,然後遞給開菲一杯咖啡,“我想你也不會休息了,喝點東西再等國內的消息吧!”

開菲抬頭看著自己的哥哥,結果咖啡,“謝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三人都請了今天的病假,三個人都呆呆地看著網絡上的消息,看著中國政fǔ公布的最新救援人員名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著天空一點點地透出灰亮,幾個人的心卻猶如沉浸在黑暗一般。

美國,天亮了;

中國,天黑了!

天黑了,救援的難度加大,而多一些時間等待,就多一份危險,那個失蹤的名字,就有可能永遠失蹤!

沒有一個人開口,都不敢去說那最壞的結果!

“開菲,休息一會。”開雲強迫開菲休息。

“我再等一會,現在中國是晚上6點,從得知消息開始國內已經搜索了15個小時,哥,你說,我媽媽不會有事的,對吧?”

開雲心痛地摟著憔悴了很多的開菲,“不會有事的,現在在長江邊上布滿了抗洪搶險的軍隊,姑姑那個被淹的村莊隻是意外,誰也沒有想到那裏會出現管湧,導致潰壩,軍隊已經第一時間趕過去了!”

“哥,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過軍隊,感謝他們當時在那個村莊附近!”

“我知道,我知道!”安撫好開菲,開雲忍著困意到廚房給自己衝泡咖啡。

“開菲,有消息了,阿姨找到了!”蘭奇一接到國內的電話第一時間就是衝著開菲大喊。

“你說什麽?喂,我是開菲,……我媽媽現在怎麽樣了?……她沒事?她沒事!”承受不住這種情緒突變的開菲已經拿著話筒滑坐在地毯上,隻能有哭泣來表示自己現在內心的喜悅。

開雲從她手裏接過電話,“餘哥,謝謝你!……開菲沒事,就是太‘激’動了,之前實在是太緊張了!……恩,謝謝,我現在馬上告訴國內的家人這個消息!”

餘希斌疲倦地放下手中的電話,‘揉’‘揉’有點疲憊的眼睛,其他人絕對想不到他在其中出了多少的力,自從一接到開菲的電話,他第一時間就和湖南省參加抗洪搶險的軍隊的負責人進行了聯係,希望他們能夠密切關注一名叫林天秀的‘女’士,沒有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他知道,他們會懂的!

消息也會被第一時間給他傳遞過來!

為了開菲,這次欠了不少人的人情呢!

值得嗎?

餘希斌自問,值得嗎?

他不知道,隻知道如果開菲的母親真的出事的話,很有可能開菲過不了這一關,也可能開菲也會被隨之毀掉,自己算救了開菲吧!

不想看到那樣的一個‘女’孩就這樣倒在自己的麵前,就這樣在自己麵前被毀!

所以,是值得的吧!

“你說什麽?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國內的親人接到開雲的電話,都‘激’動地不知該說什麽。

“開雲,開菲呢?”林天麗緊張地問。

“小姑姑,開菲沒事,不要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林天麗終於安了心,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啊,卻猶如一年那麽漫長,這樣的經曆自己是實在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姨媽沒事嗎,對嗎?”已經哭得眼睛紅腫的月兒期待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你姨媽沒有事,你姐姐也沒有事了!大家都沒有事!”林天麗緊緊地摟著自己的‘女’兒,讓‘女’兒感受到自己內心的那種恐懼。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天明不住地重複這句話,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得知林天秀平安的王家人也放下心來,王繼業更是明白當時天秀對他說那句話的心情,有些話該說的就一定要說,不要遲疑。

王繼業不敢想像,如果林天秀真的出了事,而自己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自己對她的感情,那自己這輩子就真的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一種極深的恐懼在他的眼底蔓延,他無法想像如果自己的生命中沒有了林天秀一切又會如何,一個自己永遠欠了一句話的人將要離開自己,那種心痛自己絕對不想再要經曆一次了!

下定了決心,王繼業明白自己要珍惜現在的所有,並且有一天用能夠配得上林天秀的身份去重新接近她!向她表白!

經曆過一次死裏逃生,林天秀靜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根本不知道外界為她鬧得天翻地覆。

心痛地看著躺在自己身側5歲的小‘女’孩江婷婷,就一夜之間,這個小‘女’孩沒有了所有的親人,就一無所有了!

眼淚順著聯係臉頰流下,想起那慘烈的一幕。

洪水來襲,來的是那麽突然,那麽洶湧,水火無情,她是真正地體會到了!

就一刹那間,隻聽到耳邊隆隆的洪水聲,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洪水襲來,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身處一片汪洋中了。

“林醫生,上房頂!”江婷婷的父親連拉帶推地將她推上了房頂。

一片漆黑,憑借微弱的光芒隻看到漫天翻滾的‘波’濤,隻聽到滾滾洪水‘浪’濤聲,以及夾雜其中的撕心裂肺的痛哭和呐喊。

“林醫生,抱著三丫頭,我去看她媽咋樣。”憨厚的漢子將家中尊貴的客人送上了屋頂以後一頭紮進了水裏再去尋訪自己的家人,就從此再也沒有上來。

在黑暗中和顫抖的小‘女’孩相互摟抱著坐在屋頂上等待救援,聽著洪水的怒吼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獸在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獵物,隨時準備撲殺過來。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太長,因為洪水已經漸漸地蔓延上來,開始向屋頂侵襲。

林天秀不得不抱著小孩沿著瓦房往屋頂的最高處爬去,小心翼翼地生怕踩壞了屋頂的瓦片引起連鎖反應。

“婷婷,怕嗎?”感覺到懷中小孩的顫抖,林天秀小心翼翼地詢問著懷中的小‘女’孩

“林姨,我怕,我爸爸媽媽呢?我爺爺他們呢?”話題勾起了小‘女’孩內心深處的恐懼,不住地哭喊。

看著渾身顫抖的小‘女’孩,林天秀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這個小‘女’孩,因為她自己心裏也沒有底,救援什麽時候來,屋子能夠撐多久,這些她都不知道,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兒,遠在美國的‘女’兒,

如果自己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開菲該怎麽辦呢?

開菲她才不過剛剛15歲啊……

不敢再想,因為她已經聽到了腳下屋頂傳來的異響。

“婷婷,抱住阿姨,記住不管怎麽樣都不要鬆手!”恐懼占據了林天秀的眼眸,她知道最危險的事發生了!

扯下自己的皮帶和小孩子的腰帶將婷婷緊緊地綁在自己背上,不住地叮囑婷婷,“待會阿姨要遊出去,你會憋氣嗎?”

“會!”

“那你要注意換氣,我們遊到那個大樹那裏,看到沒有,你要抓住阿姨的肩膀,不要鬆手,知道嗎?”

“恩!”或許是小孩子也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的臨近,非常乖巧地配合阿姨的動作。

腳下的聲音越來越大,緊接著房屋開始從屋簷向下垮塌,“閉氣!”

大吼一聲,林天秀跳進了水裏。

在洪水裏遊泳可不像在遊泳池,洪水裏攜帶著破碎的木塊和其他的雜物,一不注意就會受傷。

短短的十幾米的距離卻讓人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背上的小孩或許被水嗆著了,雙手摟著脖子摟得非常緊,幾乎讓人不能呼吸。

看著就在眼前1米遠的大樹,林天秀恐懼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的力氣靠近,身體漸漸地無力,往下沉,意識也跟著開始絕望,難道……

那一刹那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的就是‘女’兒開菲笑語嫣然的樣子,在眼前閃現的是曾經生活中那美好的一幕幕,那幾乎被自己遺忘的一幕幕……

爸,媽,開菲,哥,天麗,繼業……一個個熟悉的人影從自己的腦海中閃現,身體漸漸地隨著洪水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

突然一股力量猛地一推自己的身體,手碰到了大樹,驚喜之下一把抱住大樹,緊緊地摟住自己的救命稻草,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隻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的身體隨著洪水遠去。

無力地摟著大樹,林天秀痛哭失聲,那個男人,她記得,是她資助的一個學生的家長,現在都還記得當時他那憨厚的表情,“林醫生,謝謝你資助我娃,他就是想讀書,我們又沒錢,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我……”

緊緊抱著大樹,爬上樹杈,坐在上麵,將背上的婷婷接下來,給她做人工呼吸,讓她能夠重新呼吸,然後兩人緊摟著等待救援。

在這一刻,她們就是彼此從的唯一,幸運的是彼此能夠相互擁抱著給對方安慰,讓自己感覺不是一個人地孤獨。

天漸漸亮了,又漸漸地暗了,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林天秀看著日頭的偏向,猜測大概是下午了吧,懷中的小‘女’孩已經昏‘迷’了,而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夠撐多久,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救援。

洪水不斷地衝擊著坐在樹杈上的兩人,林天秀和婷婷的身體已經被被冰冷的洪水全部浸濕了,水麵漸漸升高,她們已經爬到了最高一個的樹杈上,如果洪水再漲,真的沒有她們的逃生之所了。

身上的體溫漸漸地流失,經曆了心傷和強大的刺‘激’,林天秀覺得自己的頭開始變得暈暈沉沉,醫生的素質告訴她,如果她現在倒下,那可能就永遠無法睜開眼睛!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將要承受失去她的那種痛苦,她的腦袋裏就會清醒一分,提醒著她,絕對不能倒下,因為開菲是絕對承受不了失去她的那種打擊的。

在和近在咫尺的死神搏鬥的過程中,林天秀不斷地回憶著自己‘女’兒帶給自己的各種驚喜和驕傲,嘴角慢慢地彎了起來,好累,就讓自己這樣休息吧,至少是帶著人世間最甜蜜地回憶離去的。

眼睛慢慢地閉上,的意識終止於看到最後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官兵乘著摩托艇出現,就像是拂曉的那一絲曙光給了人生的希望。

當林天秀再次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名人。

“怎麽回事?”

“林天秀‘女’士,我們湖南人民感謝你對我們災區民眾的關注,也感謝你救了小‘女’孩的生命。”看到新聞人物的蘇醒,湖南省副省長急忙走到病‘床’前進行慰問。

閃光燈不停地閃耀,病房裏站滿了記者。

“婷婷呢?”

“阿姨,我在這!”被一個醫生抱著的江婷婷努力將手伸向林天秀。

接過共患難的小‘女’孩,林天秀的眼淚不住往下落,兩人死裏逃生,抱頭痛哭,為自己的生存,也為倒在洪水裏的其他人。

病房裏的閃光燈不斷,不少記者也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酸,急忙仰天看向天‘花’板,不敢讓眼淚落下。

感‘激’地看看徐副省長,“謝謝你們的關心,我隻是自己該做的而已。”

“千萬不要這麽說,你和你家人所做的事我們都非常感‘激’!”說了幾句客套話,徐省長也去安慰其他的受災民眾了。

“天麗,你怎麽在這裏?”林天秀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出現在自己病‘床’前。

“我們一共集資了五百萬以你的名義捐贈給了湖南的救災第一線,你的‘藥’廠也第一時間捐贈了大量的‘藥’品,為了確認你的安全,我們所有的關係都動用了,開菲甚至給北京的那個餘少聯係,請他動用他的關係尋找你,結果還是遠在美國的開雲通知我們找到你了!”經過妹妹的解釋,林天秀才明白她的失蹤究竟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居然在美國繞了一個圈又回來了,怪不得會來這麽多的記者,那個餘大少的身份自己也聽開菲說過,在北京也碰過麵,看來這次還多虧了他呢!

“去辦理一下,我要收養婷婷。”無力地擺擺手,自己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恩。”

“我的那些朋友呢?”想起突如其來的洪水,也想起了借住在其他農戶家裏的同伴。

“姐,他們都……”林天麗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整個村裏被救出的不到一百人。

“他們都……”眼淚迅速地滑落,昨天還都在一起談天說地呢,言語幽默的龐汀,還帶有稚氣的小丫頭蘇向曦,剛剛當了父親的帥海,就這樣都離開了……

心中猛地一痛,“村裏還有多少小孩成了孤兒?”林天秀止不住自己的淚水,無聲地任由它滑落。

“大概十幾個小孩。”

“去辦理一下,如果他們沒有親戚能夠照顧,我收養他們!”

“姐,你收養十幾個小孩?”

“恩,他們的父母救了我的命!”從今以後,我就不再是為自己而活。

“我知道了!”

“開菲怎麽樣?還好吧?”想起自己的‘女’兒,林天秀忍不住地擔心,她,不會有事吧。

“情緒已經穩定了,但還是有些後怕!”說起來,林天麗也有些後怕,如果自己的姐姐出事了,或許家裏出事的將不止她一人。

“唉,嚇著她了!”林天秀能夠體會這種心情,唯一慶幸地是,不是開菲陷入這種境地。

“姐,湖南要舉行抗洪搶險晚會,想要邀請你出席。”看著林天秀有點走神,林天麗想起政fǔ的邀請。

“可以!你先出去吧,讓我休息一下!”太累了,不想再說話了,擺擺手,讓自己的妹妹離開。

看著妹妹走出了房間,林天秀才能夠為洪水中失去生命的人痛哭失聲,或許終其一生,那在黑暗中隨著洪水飄遠的身體將成為她心中永遠的刺,一動就會痛!

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夠讓他人用‘性’命相救……

欠別人一條命啊!

1998年8月12日,中央電視台大型抗洪救災公益演出拉開了帷幕。

抗洪中的感人事跡不斷地在電視上報紙上出現,作為洪災中的遇險者被救者,同時也是捐助者,林天秀作為特別嘉賓被邀請參加晚會,並且在晚會現場對她的經曆做了簡短的報道。

“我和朋友一起資助當地的失學兒童,我付出的隻是那麽一點,我力所能及的一點東西,但是這些學生這些兒童的家長卻付出了他們的所有,甚至他們的生命。”想起那在洪水中遠去的身影,林天秀覺得心中一痛,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在洪水之中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力量的微薄,看到解放軍官兵的到來,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隻想說,謝謝!謝謝你們!”深深地躬下了腰,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我知道,我的生命將從此改變,從此以後,我活著將不再是為了我自己,我活著是為了那些在洪水中逝去的人們。”

沒有做戲,也不需要做戲,隻要想到那消失在洪水中起伏的身體,那種折磨人心的痛就難以自抑。

摟著哭泣的小‘女’孩江婷婷走下了舞台,眾人一片唏噓,為她的死裏逃生,也為那些消失的生命。

中華民族總是有一個特點,平時或許大家都表現得非常平凡,可是到了關鍵時刻,所有人所展現的那種風采讓世界為之側目!

作為新一代風頭最勁的偶像及實力派唱將,‘三木’寧傑和王達攜帶新曲《兄弟》聯袂登場!

“看著你的遠去,我感覺不到你的呼吸,隻聽到自己的哭泣,淚像血一樣在滴;

我一個人,孤獨地站在水裏,懷念著你,我的兄弟;

看著日頭傾斜,我默默地等待救援的來臨,冰冷的洪水浸透著我的身體,但是都及不上我內心的寒冷;

因為你的離去,讓我品嚐了人世最痛徹心骨的傷心;

我一個人,孤獨地哭泣,默默地懷念你,我的兄弟……”

以開菲母親為原型創作的名為“兄弟”的歌曲,唱出了那種絕望,那種無助,林天秀聽清歌詞以後,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捂著自己的臉埋首哭泣,那種絕望,那種傷痛再次侵襲著她的心。

那黑暗中遠去的身影,是自己一生的傷痛!

“林阿姨,這是我們獻給你,獻給廣大獲救的民眾的歌曲,不要再傷心了,所有關心著你的人都在看著你呢!”寧傑看著已是淚流滿麵的林阿姨,站在台上給她一個堅強的微笑。

慈善晚會取得了大額的捐款,很多為98抗洪所創作的歌曲也得到了廣為流傳,尤其以‘三木’的‘兄弟’為主,結合流行‘色’彩,很符合青年人的口味,歌詞內容又非常受大眾的歡迎,很符合當今的主題!

也成為了隨後抗洪的一些年輕人經常會唱的歌曲!

母親得救的消息讓開菲持續興奮了一個多星期,將歌曲所得的版稅全部捐給抗洪救災以後,開菲趁著自己心情很好連續作了幾首曲子。

“開菲,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在實驗室嗎?”蘭奇好奇地看著不該出現在家裏的開菲。

“嗬嗬,我有了一些靈感,又有了作曲的衝動了!”開菲笑嗬嗬地掀開鋼琴的蓋子,將自己寫的譜子拿出來試音。

“感覺如何?”

“不錯,很有氣勢。歌詞呢?”蘭奇聽了一會表示滿意。

“在這,你看著歌詞再聽一次,還可以跟著歌詞唱一遍。”

“恩!”

鋼琴聲再次響起,蘭奇隨著曲譜輕輕哼唱著。

“歌詞韻律很好,不過這個地方感覺有點奇怪,你看看……”

“哦,我再改改,你來彈琴,我唱一遍試試。”

“好!”

“這首曲子不錯,怎麽是英文的,你打算給誰?”

“寄給席琳迪翁的經紀人啊,還好我們的關係還比較友好!”

“你讓一個外國人去演唱中國抗洪救災的歌曲?”蘭奇還是覺得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為什麽不行?隻要歌曲好不就行了!”開菲對自己這首曲子非常有自信,融合了今後幾年的流行元素,優美的歌詞,悲天憐人的曲調,她就不信席琳迪翁不動心,而且現在還要借助泰坦尼克號的東風呢,找席琳迪翁是最合適的!

“那就加油吧!”有些時候開菲的神來之筆讓蘭奇都不得不讚同,誰能想到去年她居然給泰坦尼克號劇組寄了一首曲子,而且居然紅了,現在她的版權費都收了幾十萬美元了,還直接捧紅了寧傑和王達。

有些時候,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呢!

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將三首曲子定了下來。開菲這才想起蘭奇為什麽會在家裏。

“你不是還要去其他地方旅遊嗎?”

“不去了。”

“為什麽?”

“留你一個人在這裏不好。”你媽媽不是剛出事嗎?你當時情緒那麽‘激’動,怎麽好走啊?

“放心,你還擔心我啊!我沒事的,你去吧,難得的旅遊機會啊,你在國內不就是很喜歡旅遊嗎?”

“你有沒有辦法去?”要是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有沒有東西吃啊,我餓了!”聳聳肩,開菲轉身進廚房找吃的,留下一臉鬱悶的蘭奇。

這個不解風情的丫頭。

“開菲,我要吃核桃‘肉’卷,你什麽時候做啊?”蘭奇從廚房給開菲準備了一些吃的,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沒有吃開菲做的小吃了,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嗬嗬,等我有興趣再說吧!”

這個丫頭,蘭奇極度鬱悶,上次吃那些食物還是過年的時候,自那以後就很少見她再做那些吃的了,真是的,純粹吊人胃口啊!

夏日的一樓大廳裏,一個‘精’靈般的‘女’孩穿著白‘色’的紗裙坐在黑‘色’的臥室鋼琴麵前歡快地彈奏著樂曲,嘴裏還在念念有詞。

午後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穿越白‘色’的窗紗,灑在桔黃的木質地板上,反‘射’出金‘色’的光彩,為彈奏樂曲的‘女’孩身上灑上淡淡的一層光芒!

蘭奇拖著旅遊箱回來,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這麽一副美景。

開菲笑得非常簡單,非常愉悅,非常開心,非常純粹,長長的秀發被銀‘色’的絲帶束縛在一起輕輕地搭在身後,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搖擺……

午後安靜的房間,隻有少‘女’輕快的歌唱,和鋼琴的聲音,蘭奇一陣‘迷’醉!

“我賺錢了,賺錢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去‘花’;我左手一個諾基亞,右手一個摩托羅拉;

我賺錢了,賺錢了,保姆我請三,一個捏腳,一個捶背,一個當‘奶’媽……”

樂曲一變,奇怪的歌詞從開菲嘴巴裏唱出,蘭奇當場沒有忍住笑岔了氣,這都是什麽歌曲啊?

“蘭奇,你回來了,這麽快?”聽到身後的聲音,開菲開心地轉過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在陽光的照耀下,少‘女’的臉是如此的明‘豔’動人,讓蘭奇的心刹那停止了跳動,使他感覺到一陣暈眩。

“恩,我回來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

蘭奇將箱子放在客廳,放鬆地躺在沙發上,“你不是跟著教授在做實驗嗎?怎麽在家裏?”

“今天休息,你呢,玩得怎麽樣?”

“很‘棒’,尼亞加拉大瀑布真的非常宏偉,太美了!”蘭奇想起那氣勢磅礴的瀑布群,情不自禁地感慨!

“怎麽樣,我讓你去的決定沒錯吧!”開菲像小狐狸一樣自鳴得意。

“是,大小姐的決定都是正確萬分的,小生我甘拜下風!”蘭奇寵溺著附和開菲。

蘭奇的興趣非常的廣泛,旅遊和攝影正好是他的興趣之一。從大峽穀歸來又和朋友約好去其他地方旅遊,中途遇到開菲母親的事,本來準備留在家裏陪陪開菲,不過開菲恢複良好,知道他要去旅遊的計劃,直接將他掃地出‘門’,根本不給他獻殷勤的機會。

雖然知道開菲是為了他好,不過蘭奇心中還是在埋怨著這個不解風情的丫頭!

“恩,好香,你在做什麽?”正聊著,蘭奇突然聞到一陣很能引起人食‘欲’的香味,隨即感到肚子好餓。

“是我做的一些小點心!”開菲興奮地將廚房裏蒸好的食物端了出來。

“哇,這麽多,好香,這都是什麽?”蘭奇驚奇地看著擺在桌上‘色’彩鮮‘豔’,造型各異的食物。

“嗬嗬,這是蝦仁蒸餃,這是蝴蝶酥,這是翡翠包,這是鳳凰貴妃盒,這是千層蒸糕,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核桃‘肉’卷……”開菲指點著擺在桌上的八種點心,心情非常愉悅,對於做飯的人來說,有人嚐試自己的手藝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為我準備的?”蘭奇清楚開菲的‘性’格,雖然有興趣做這些小食物,但是真要她動手做的機會實在是太稀有了!除非是他們的特別要求。

“恩,你不是說你今天下午回來嗎?我就給哥哥打了電話,讓他約一些他的朋友晚上一起過

來吃飯,所有我就做了一些麵食!”

在開菲的指點下,蘭奇心情特好地吃著這些糕點,核桃‘肉’卷開菲隻做過一次,過程實在是太過於複雜,後來不管大家如何求她,她都不再輕易做,沒想到現在……

蘭奇的心已經飛揚在天際,飄飄浮浮,心情是如此地愉悅!

“宿舍的申請結果已經下來了,你上網看看自己有沒有申請到宿舍,我的是在哈佛園裏哦!”開菲也坐在一邊喝著咖啡。

“是嗎?那你不用來回跑了。”

“恩。”

“空的房間就按照我們所說的那樣出租吧,租給我們的一些朋友,我已經有幾個朋友想要過來住了。”

“沒問題,隨意吧!”

新學期開學了,劉月以絕對的優勢當選為學生會主席。

“學生自治將會是我們學校的特‘色’也將一直堅持下去……學生的本職工作是學習,按照學生會的規定,成績沒有達到規定分數的成員將會自動退會,我希望所有的同學珍惜自己的學習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不僅僅在於能否組織某些活動,更是在於如何合理地安排自己的時間,在學習和工作上雙贏!”

劉月的就職演講在繼續,這邊楊震和王樂也分別來到了北京見到了讀高一的霞和紅,王樂憑借在全國計算機大賽上的獎項保送進清華大學計算機係,楊震了北京大學的新聞係。

兩人都迅速地加入了各自學校的老鄉會,在清華北大的學生成都人不少,還有幾個熟悉的老鄉呢!

“甑奇哥,以後就麻煩你了!”王樂迅速地找到了組織,是姐姐的朋友甑奇呢。

“好說,你姐都專‘門’給我們發了郵件讓我們照顧你呢,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七中畢業的師兄師姐。”甑奇拉著王樂來到老鄉會的幾個主要幹部麵前。

“這位是大四的周宏維師兄,土木工程專業的,現在建築環境學院學生會副主席;這位是大三的易薔學姐,生物工程專業的,現在是校學生會外聯部部長,易薔學姐的大名你應該不陌生吧;這位是大三的何‘玉’衝學長,水利水電工程專業的,還有幾位師兄師姐今天沒有過來,各位師兄、師姐,這位就是林開菲的弟弟,王樂。”甑奇笑著將王樂介紹給眾人。

都是國內知名高校的尖子生,平時相互之間也不都是那麽相互服氣的,特別是對於比他們小的林開菲,那些豐功偉績並沒有他們的見證,多少心裏都有那麽的一絲不服氣。

“林開菲嗎,蠻優秀的一個師妹啊,可惜無緣見上一麵。”周宏維有點惋惜,但有一點未能比試一番的遺憾。

“確實滿厲害的,名氣很大!”易薔點點頭,她在學校同樣是一個立於眾人之上的尖子生,讓她向誰低頭,不容易。

“都是尖子,哪那麽多尖子啊?”

王樂心裏有點不悅,不過並沒有表示出來,同行相忌,這很正常!尖子生通常都不會輕易服氣,都很自負,或許這樣自負的人放在一起碰撞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對於甑奇哥的介紹,‘林開菲的弟弟’,他也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反映,畢竟現在姐姐的名氣確實很大,想起以前姐姐說過的一句話,‘你們想要別人來認識你們,那就用實力來證明你自己的能力啊,我希望有一天有人能夠向別人介紹我,這是某某的姐姐,那一天就是你們值得自豪的日子了!’

現在這是在姐姐的朋友圈子裏,別人還在用那樣的方式介紹自己,但是在自己的圈子裏,王樂有這個自信,自己的名氣不會比姐姐低,畢竟姐姐的名氣還隻是存在一定的範圍內呢!

回到宿舍,王樂拒絕了室友去外麵參觀的邀請,又開始自己的常規工作,編程,破解軟件,學習最新的計算機技術。

楊震在老鄉會和齊掠見了麵,同樣的,齊掠也得到林開菲要求照顧自己弟弟的請求了。

“你姐還真是疼你們,你們還沒有入學呢,就給我們發了郵件,要我們在北大照顧你。”齊掠笑著約楊震一起吃晚飯。

“恩,姐一向都很疼我們。”楊震笑得非常幸福。

“你好福氣啊!要是我有這麽一個哥哥和姐姐,我睡著都要笑醒。”

“嗬嗬……”

“媽媽,你想辦一個孤兒院?”開菲聽了母親的想法後,不由得皺著眉頭,“舅舅和小姨他們的意見是什麽?”

“他們……”

“他們不讚同,對吧。”開菲能夠猜到家裏人的想法,因為自己也不讚同。

“媽媽,你要收養那十幾個小孩我們沒有意見,畢竟那還是在我們的承受範圍之內,但是真的要辦一個孤兒院,不現實!”

“‘私’人辦理孤兒院,國內不是沒有先例。”林天秀試著說服自己的‘女’兒。

“你的資金來源怎麽解決,全部是由我們家出還是你去外麵拉讚助?”開菲說著最關鍵的問題。

“這些我不想考慮太多,我相信如果我能辦起孤兒院,就不會讓它輕易垮掉。”

“媽,沒有錢,你怎麽解決孤兒的衣食住行,這是最根本的,還有,你哪來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你現在有一個房地產公司管理,還有一個‘藥’廠,在北京還有幾塊地皮,你……”

“開菲,我發現,那些都不是我所喜歡的,我的目的不是為了掙錢……”經曆過生死的人才會有這種心境,一種什麽都放下,一種對社會,對所有人充滿感恩的心境。

“可是沒有錢什麽都做不了。”開菲明白那種麵對死亡的恐懼能夠改變一個人的信念,但是有些現實還是需要考慮到的。

“開菲,這世上有些東西不是‘花’錢就能做到的。如果我僅僅隻是給那些孤兒一定的生活費,這對我來說是非常的容易,而且簡單,但是,我做不到!”母親疲倦的聲音隔著重洋傳了過來。

“我一閉上眼,眼睛裏就是那個在洪水中消失的身體,我就會想到同時還有很多的人消失在那場洪水中,再也沒有爬起來過。我做不到,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失去父母的小孩孤單單的生活……”

“不是還有政fǔ辦的孤兒院嗎?”

“開菲,這是我欠他們的,如果我不能親自照顧他們,我會於心不安!”母親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我知道,如果我要開辦一個孤兒院,對大家的影響非常大,也許對我的事業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開菲,有些事總是需要有一些人去做的!

人這一生不能總想著自己的得失,不是嗎?如果不是那些小孩的家長,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你知道嗎,當一個人和死亡如此接近時,他才會發現平時自己所在意的,所追求的很多東西是那麽的無所謂,與死亡擦肩而過之後,他才會真正認清自己想要做的究竟是什麽……”

“媽媽,你知道為了這些孤兒你會付出什麽嗎?你知道你會舍棄什麽嗎?你已經做好了失去那些的準備嗎?”開菲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但是牽扯到自己最在乎的親人,開菲不得不自‘私’。

“媽媽,孤兒院會拖死你的。”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夠過得幸福和平安,所以我拚命地努力,拚命地學習,讓你可以在我身上少用點心,多對自己用點心,但是我不想看到一個為他人心碎的母親。

“我不反對你幫助孤兒,也不反對你收養他們,我們家不是都已經捐贈了幾百萬了嗎,隻要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再捐贈,捐多少錢都可以,但是,媽媽,我求求你,不要把那麽多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

照顧幾個小孩的成長是要付出一生的心血的啊!

“開菲,聖經上說,施比受有福……”林天秀努力著說服自己的‘女’兒。

“可是,如果施到最後是掏空了自已的話,這種施會不會,顯得過於悲涼?”開菲毫不退讓。

“你想的太嚴重了,我怎麽會掏空自己呢?”母親輕笑著搖頭,似乎想要說服‘女’兒,也想要說服她自己。

“因為我了解你,你會愛著他們每一個人,而沒有時間來愛著自己,媽媽,放棄吧!……”我不能承受你受一點的傷害!

“對不起,開菲!”這是林天秀第一次拒絕了‘女’兒的勸說,第一次沒有聽從開菲的建議,開菲說的她都明白,但是,她放不下!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明明知道它的結局,仍然讓人忍不住去做,總想著,或許自己努力了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所以,對不起!

這是她的決定!

放下電話,開菲已是淚流滿麵,勸說不了媽媽,她知道媽媽的‘性’格,本質上是固執的,隻是她的底線低到平時大家都沒有發現的地步。

這一次,你真的要把自己填進去嗎,媽媽?

上輩子我還沒有機會報答你就離開了那個世界,而這一世我又怎會讓你一個人如此艱難的奮鬥呢?

天使,如果流落人間,那多半,是令人心酸的悲劇。

我記得,三‘毛’曾經寫過一個守護天使的故事---她講,每個孩子,都有一對守護天使,這天使是不會飛的,他們大大的翅膀,厚重的羽‘毛’,是用來給孩子遮風擋雨。當孩子漸漸長大,天使的翅膀不再有力,羽‘毛’也漸漸脫落,於是孩子就會從翅膀下麵走出去,越走越遠,永不回來。而那對天使,隻能守在原來的地方,靜靜地死去。

前一世,你是我的天使,你為我付出了自己的心血,自己的人生,自己所有的一切。

這一世,我不敢讓你再做那樣淒涼的天使,我早早地脫離了你的羽翼,我想讓你趁著自己還能飛翔的時候盡情地翱翔,觀賞著這個世界,做著你想做的事!

但是我忘了,天使終歸是天使,隻是這一次天使選擇守護的對象換了其他人而已!

難道留在人間的天使注定的命運就是為了別人奉獻自己?難得你的人生注定就是為了他人的起飛而隕落!

開菲哭泣著看著窗外的樹葉,看著一片嬌弱的樹葉在夜風中輕輕擺動,似乎想要停下來卻沒有那樣的機會!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待也!

突兀闖進腦海中的一句話讓開菲覺得渾身一片冰涼!

不,我絕對不允許!

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絕對不允許你為了那些人掏空了自己;

我……不會允許你真的成為那樣靜靜守候的天使!

這一世,我是你的天使,你的命運由我來守護!

我將守護你想要守護的一切,

這,就是我的決定!

下定了決心,開菲打開各國的孤兒院網頁,進入各國孤兒院的網站,查詢著各家的捐款以及相關的機製建設和政策支持,腦袋飛速地運轉,想象著如何建立一個良好的孤兒院製度。

這件事開菲沒有和哥哥還有蘭奇說,孤兒院的事實在是關係重大,她實在是不想再將他們拖進來。

生活再次緊張起來,開菲接連和幾家孤兒院取得了聯係,了解到國外孤兒院的設置,以及孩子平時的實際生活,構思著自己想象中母親那個孤兒院的模樣!

迅速地給媽媽發了一份孤兒院的建立機製以及國外孤兒院的運行情況,大多數孤兒院是依靠捐款生活,由於國外已經有比較完善的捐贈製度,完全能夠支付孤兒院平時的運作,國外的中產階級和學生有很良好的做義工的習慣,還有就是大多數孤兒院都有教會的支持,孤兒的教育問題,與人‘交’流問題都不需要擔憂,但是所有的一切在國內短期內都無法實現。

如果媽媽要照顧這些小孩,她不會僅僅滿足隻是提供這些小孩吃飽喝足的,她會考慮到小孩上學受教育的問題,十幾個讀書還可以,但是要是以後人多了怎麽辦?難道還要我們再去辦一所民辦學校?

越想越煩,開菲將手中的筆一扔,我為什麽要給自己找這些罪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