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了過來,他正是濱海商會的老會長元濱。
這次遊輪宴會也是由他組織的。
“那好吧,既然元老爺子出麵了,我也就不跟你這個瘋子一般見識了。”
黃中堂見到有人主動出來解圍,當即借坡下驢。
再鬧下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很快。
在商會老會長元濱倚老賣老的調解之下,雙方的矛盾暫時擱置了下來。
宴會廳內的氣氛也漸漸輕鬆起來。
黃中堂麵色發青地回到了包廂內,剛才在外麵當著那麽多人丟臉,現在他可不想再出去。
嘭!
狠狠地關上門,便聽到包廂裏麵傳來陣陣打砸所發出的聲音。
片刻。
包廂內一地狼藉,還有不少洋酒也灑了出來。
再見發泄完的黃中堂,一邊解開西裝的衣領,一邊雙手搭在沙發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眼中更是露出陣陣凶光。
與他平日裏所表現出來的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判若兩人。
在他的身邊站著黃培釗,還有兩名被嚇地一聲都不敢吭的服務員。
“你們都先出去吧。”黃培釗朝那兩名服務員使了個顏色。
等到服務員走後,又見黃中堂的臉色稍稍緩和下來了一些,這才說道:“中堂哥,那個柳文實在是太囂張了,仗著家裏麵的勢力,這些年的在濱海他是誰都不放在眼裏。”
“真沒想到他膽子這麽的,竟然敢招惹到中堂哥您的頭上。”
“這些年我們黃家在濱海也算是有些人脈,也結交了一些地下勢力,您看要不要……”
黃培釗試探地問道,語氣也漸漸變緩了下來。
後麵半截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無非就是雇用些殺手來,收拾一下柳文,甚至是直接除掉。
這種事情對於黃培釗而言並不陌生,以前也有不少得罪過他的,後來那些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黃中堂眼中凶光愈發凜冽。
作為帝都黃家的繼承人,還從來都沒有人敢當著大庭廣眾之下,直接上來就給他一巴掌。
這件事情若是傳回到帝都,被知道在濱海這個小地方遭人如此侮辱,他以後也就別再想抬起頭來做人了。
“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不知死活的人呢?”
“我本來不想招惹柳家,可誰曾想越是這樣,他就越像瘋狗一樣貼上來!”
“我已經給過他麵子了。”
黃中堂自言自語,每說出一句話,臉上的神情都跟著抽搐一下。
“中堂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去辦!”黃培釗麵露喜色,轉身便要出去。
“等一下!”
黃中堂突然喊住了他,接著揮了揮手,低聲耳語了幾句。
黃培釗笑容更濃了,挑起拇指道:“還是中堂哥您想的周到!”
“去吧!”
“好。”
另一邊。
看著黃中堂回到包廂內遲遲都沒有出來,葉嘯天他們也沒有什麽繼續待在這裏的必要了。
至於柳文,剛才公然挑釁完黃中堂以後,宴會上那些人見到他的躲地遠遠地生怕招惹到這個炸藥包。
“沒意思。”
柳文吧唧了一下嘴巴,露出了索然無味的表情,接著連忙跟上正朝外走去的葉嘯天。
“葉先生等等我啊!”
“怎麽樣,剛才我那波拱火到位吧?”說到這裏,柳文生怕被人發現,聲音都壓低了幾分。
剛才那麽做,他可不是閑著蛋疼,而是想故意將黃中堂激怒,讓他露出破綻。
也隻有這樣,才能給葉嘯天他們創造出來機會,將這盤棋給盤活。
還沒等葉嘯天說話,旁邊的龍嚴就忍不住地歎了口氣。
“柳少爺,真不是我說你。”
“你這樣的做法,難道就不怕出事嗎?到時候若是帝都黃家追究起來怎麽辦?”
柳文卻是很瀟灑地一擺手,緊緊地跟在葉嘯天的身後:“害,這還不是為了捧葉先生的場嗎?”
“不管怎麽說,目的肯定是達到了。”
“我就不相信被扇了那麽一個大嘴巴子,他還能忍?除非他不是男人。”
“就算是太監也忍不了這個委屈啊?你們說是不是?”
柳文一邊調侃一邊笑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葉嘯天真的是無語了。
現在宴會還在進行,遊輪也還沒有靠邊,想要離開隻能乘坐快艇靠岸。
葉嘯天他們還沒等靠岸,便遠遠看到岸邊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難道……”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啊。”
龍嚴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全身的肌肉更是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周聲更是隱隱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這種氣場隻有那些真正上過戰場,經過生死考驗的老兵身上才會有。
隨著快艇越來越靠近岸邊,能夠很清楚的看到,站在岸邊那些西裝革履的男子,明顯都經過專業的訓練,並且腰間鼓鼓囊囊,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都攜帶著熱武器。
“柳少爺我剛才說什麽來著。”
龍嚴臉色難看,那雙渾濁的眸中是閃過一抹堅毅,繼續說道:“葉家主柳少爺,一會下船以後,我掩護你們離開,不要管我!”
這時。
柳文卻突然繃不住的笑了。
“龍老爺子,別那麽緊張,實話跟你說了吧。”
“那些全部都是我請來的保鏢,他們是過來護送我們回去的。”
宴會的地點在海邊,距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距離,遊輪上當柳文打定主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安排好了這一切。
“是你安排的。”
龍嚴懸著的那口氣一下子就鬆了下來。
若真的是黃家安排的殺手,他們完全就變成活靶子了,還沒等上岸就得全到海裏麵喂鯊魚了。
“我早就防著黃家那貨這手呢!”
“不是我吹,這些保鏢可都是我們柳家花重金培養出來的,絕對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