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在天又在電話裏稍微匯報了一下最近金陵其他一些勢力的動向以後,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金陵的情況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至少直到現在葉嘯天還不用專程抽身回去。
就在剛才葉嘯天與韓在天通話的期間,龍嚴的電話也響了,過了一會兒,隻見他沉著一張臉從外麵走了進來。
葉嘯天也跟著一皺眉,問道:“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龍嚴歎了口氣,臉色愈發難看。
“葉家主看了還真被您說對了,在沒有出來最終結果前,不能高興的那麽早、”
“剛才的電話是劉傳打來來,被捕的那三名殺手在審問的過程中,突然毒發身亡。”
“你說什麽?”
葉嘯天神情一怔。
為了能夠讓黃家露出破綻,柳文不惜與對方結仇,而後帶來的保鏢幾乎全軍覆沒,這才好不容易抓到了三名殺手,結果……
龍嚴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劉傳他現在也在對著下麵大發雷霆呢……我聽說好像是有人在飯菜裏麵下毒,本來那三名殺手都已經鬆口了。”
“下毒?”葉嘯天目光一凝,問道:“查清楚是誰幹的了嗎?
“根據現場的監控,那些飯菜在送進來的過程中,被一個看門的護衛動過,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下的毒。”
“那個看門的護衛也已經服毒自殺了,不過根據調查他是濱海一個小家族安插進來的人。”
“至於那個小家族,這些年來與黃家似乎有種某種特殊交易,定期都朝黃家輸送死侍。”
死侍!
葉嘯天眉頭緊鎖起來。
死侍說白了跟邊境的那些敢死隊沒什麽區別。
這些人被培養的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感情,跟殺戮機器沒什麽兩樣。
每一個死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就像一個行走的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引爆。
“本來屬下準備帶著人去查封了那個李姓的家族,不過上麵的命令一直都沒有簽署下來。”
龍嚴又歎了口氣。
他雖然是濱海巡捕房的副局長,若隻是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對付一個擁有死侍的家族,搞不好可是要出大亂子的,必須要得到上麵的批準。
“不用等命令下來了。”
葉嘯天眼中閃爍出道道寒茫,嘴角微微上揚間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那這次我也親自走一躺。”
一股凜冽的殺意湧現,溫度也跟著下降了好幾度。
“太危險了!”
“那個李家雖然名不見經傳,不過卻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龍嚴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濱海,從外麵看隻是個地理位置優越,擁有眾多港口的城市,實際上裏麵的水太深了。
就連濱海守備劉傳前段時間都險些被人給毒死。
“葉家主,還是等到命令下來吧,到時候我親自帶著人過去會更加保險,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對巡捕房動手。”
龍嚴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打斷了。
“命令不會下來的!”
葉嘯天淡淡地說道。
私自培養死侍可是重罪,按理說上麵不可能會不管,除非是高層有人打了招呼。
龍嚴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喉嚨裏就好像卡住了什麽東西,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家主既然你要去,那也帶著我吧,多一人也算多一分保障,萬一遇到意外情況也好有個照應。”
龍嚴說道。
本來葉嘯天是拒絕的,這次前往李家本來就是秘密行動,人多了反而不好,況且龍嚴又上了年紀。
隻不過龍嚴說什麽也要跟著。
老爺子心裏麵比誰都要清楚,葉嘯天對於葉家,對葉家軍究竟意味著什麽。
在關鍵時刻,他寧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護住葉嘯天。
“那好吧。”
“現在就出發!”
葉嘯天不再多言。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兩道身影很便消失不見了。
……
遠離喧鬧市區的邊緣,一座很不起眼的宅院坐落在這裏。
僅僅是從宅院那斑駁的外觀來看,就知道它存在的年頭少說也有幾十年了。
內院。
房間內,就隻有搖曳的燭火照亮,一名老者正坐在茶盤前,閱讀著一本古籍,神情極為專注。
“事情辦的如何了?”
這時,那燭火僅僅是微微動了一下,黑袍老者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緩緩放下了那本古籍,對著黑暗中問道。
下一秒。
從黑暗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色勁服的年輕男子。
“報告家主,被抓走的那三個人已經被解決掉了,隻可惜我們也死了一個暗樁。”
黑袍老者正是李家現任家主,李壟。
隻見李壟那張猶如樹皮般幹枯的臉頰,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道:“隻是一個暗樁罷了,沒什麽好可惜,相比之下那三個要真的是說出些什麽不該說的,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好了,退下吧!”
“是!”
那名黑色勁服的男子剛準備退出去,不遠傳卻突然傳來一陣十分突兀的響動。
“看來沒來錯地方!”
“被押走的那三人果然是你殺的!”
一陣風起,燭火搖曳的更加厲害了。
“誰!”
李壟臉色一沉。
唰!
那名正準備退下的死侍立即拔出了隨身的長刀,不僅如此房子的四周更是傳來簌簌的響動。
片刻間。
李壟的四周便聚集了八名死侍。
他們都死死地盯著一個方向,周身湧現出一股龐大的殺機。
“你究竟是什麽人!”
看著麵前的一老一少,李壟臉色愈發難看,不知為何他的心中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來的不是別人。
正是葉嘯天!
想要查到李家的準確位置,對於身為巡捕局副局的龍嚴來說並不是難事。
剛才李壟與那名死侍的對話,葉嘯天他們早就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
“想必你就是那位與黃家結仇不知死活的小子吧?”
“竟然能找到這裏來,還算是有些本事。”
“不過你既然來了,那也就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