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謊話連篇真真切切
如今,龍天牢對陳家依舊謊稱自己很安全,而且依舊在龍巢裏麵正常工作。那麽,現在形勢緊急、不能長時間離崗的話,也算是正常。
至於說形勢緊急,也能說得過去。因為畢可為這個重要嫌疑犯“死了”,肯定會引發虎窟乃至龍巢整個高層的震怒不是?而他們的高層,不就是易軍和魅影等人嗎。所以,隻要畢可為這個家夥一死,易軍必然暴怒,必然會在整個龍巢係統內大檢查、大問責,這是一定的。所以龍天牢說的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陳家的老管家知道,龍巢和虎窟都在首都的西郊,於是想了想說:“那就到西郊的合眾興國飯店,地方偏僻。我提前去一會兒,你什麽時間能到?”
龍天牢仿佛考慮了一下,說:“半個多小時吧,最多一個小時。”
……
掛了電話,蕭戰雄當即咧嘴笑道:“我說你這家夥,真該去拍電影兒,當壞蛋都不用故意化妝啊,演得真像。”
龍天牢苦笑:“幹咱們這一行的,整天跟說瞎話的大奸大惡打交道,想學不會都難,無師也能自通……算了,該給我打開腳鐐了吧?我要去辦事。”
蕭戰雄幫他打開了腳鐐,龍天牢深深的吸了口氣,說:“哎,真他娘的希望快點結束。這日子,不是人熬的。”
易軍笑著說了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隨後就目送他遠去了。給他派了一輛車,竟然直接讓雲偃月這個泰鬥級高手冒充他的駕駛員。當然,雲偃月的用處是監視他,免得真的出現了意外,又或者龍天牢狗急跳牆逃走什麽的。而雲偃月入伍不久,在首都圈子裏很麵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五十多分鍾之後,龍天牢就來到了指定的那個什麽合眾興國飯店,還確實偏僻,外頭的大街幾乎像是貧民區,進了岔道口近乎二裏地這才到了酒店之中。酒店的檔次倒是可以,就是地理位置差了點。不過,也更適合談點事情。
在那裏,陳家的老管家已經到了。幾十年的風雨讓他養成了相對淡定的氣質,掩飾住了他內心的焦躁。
一見麵,兩人就直接到了事先開好的房間。這是陳家的老管家自己訂的房間,免得別人動什麽手腳。
關上了門,老管家就直言不諱的說:“老弟,你說這事兒又出了岔子?不會是擔心我們陳家反悔,不幫著你出境,這才又故意弄出什麽新的小把柄吧?”
龍天牢忍住腿上的疼痛,裝得跟正常人一樣,苦笑著坐在了沙發上,“你覺得可能性大嗎?咱們的合作,本身就建立在相互有價值的基礎上。我要是出了事,一旦被查出來,單憑弄死畢可為這件事,就足夠我吃槍子兒了。而我要是都被斃了,能幫你們陳家保守什麽秘密?所以,你們都巴不得把我趕緊弄出國境,我何必自找麻煩。”
老管家點了點頭:“知道就好啊,咱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嗯,畢可為怎麽死的?”
龍天牢帶著陰冷的氣息淡淡一笑:“虎牢那幫崽子們看的嚴實啊,不過沒有了當年的暴虎和笑麵虎,也不成什麽氣候。當然,我也是觀察了這麽多天了,這才有了一次機會。”
隨後,龍天牢編造了一套瞎話,深思熟慮之後的瞎話。反正老管家不知道虎牢裏麵的具體情況,而龍天牢又是和監押刑訊的高手,內行唬外行,唬得一愣一愣的,天衣無縫。這家夥就是個天生的壞蛋,說瞎話都不喘大氣。
“暴斃。”龍天牢得意的說,“沒有了暴虎和笑麵虎,虎牢那些崽子們的刑訊水準下降了不少。隻知道憑經驗做事,偏偏經驗又不足。他們以正常的思維動刑,覺得畢可為一個大高手,哪怕身體虛弱了,但依舊可以支撐六級到七級的刑罰。但是卻不知道,我悄悄下了點藥物,讓畢可為的免疫力和抵抗能力下降了很多。結果那種重型一動用,畢可為當即就死了。七竅流血,慘得很。”
這一招妙啊!神不知鬼不覺,上級還以為是負責刑訊的戰士下手不知道輕重,結果讓畢可為因為超出身體負荷而暴死。至於行刑的戰士會受到什麽處分,當然不是老管家所關心的問題了。
“高手,專業!”老管家笑了笑,“果然不愧是龍巢負責刑訊的高手,一出手就不一樣。”
老管家很滿意,這也是他和龍天牢交往以來,最滿意的一件事。“你說他臨死前沒有亂咬人,這一點確定?”
“確定。”龍天牢說,“其實易軍拚了命的想要他交代事實,攀咬出是陳胤希先生派他去的。不過這家夥算是一條漢子,死活說是他個人的行為。他隻說以前易軍怎麽弄死了他的一個兄弟——反正易軍在虎窟做事期間,幹翻的地下世界人物多了去。畢可為說他是為了兄弟報仇,僅此而已。”
“可惜啊,一條漢子,而且是個泰鬥級的高手。”老管家假裝悲憫,而當初作出要黑死畢可為這個決定的,不也正是他和陳胤希的合謀嗎?
龍天牢則歎道:“沒辦法的事情,其實您和陳先生的考慮並不錯。畢竟到了後期的時候,畢可為的意誌也已經有點鬆動了。時間再長的話,再堅強的漢子也撐不住。所以,弄死他是必須的,這一點並不錯。”
老管家點了點頭,仿佛為自己當初那個凶狠的決定找到了一個自我安慰的理由。
如今,老管家覺得畢可為這件事既然已經了斷了,那麽主要的問題也就沒了。剩下所關心的,自然就是龍天牢電話上說的什麽“出岔子”。
而龍天牢繼續把說瞎話的本事發揮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真是要命。別人說九局真話夾帶著一句假話,那麽假話也讓人聽不出。可人家龍天牢反其道而行之,一句真話配著九句瞎話,偏偏說得天花亂墜。謊話連篇的家夥,卻又好似真真切切的一樣。
“那麽,你說的那個出岔子,又是什麽意思?”老管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