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2章 孬孬的我走了
劉建生隨後向黛絲出了個主意，雖然不能解決大通錢莊自身的實際問題，但卻能給易軍帶來不小的麻煩。卻來了這麽一手，當然讓人窩心。
而黛絲一直沒有在易軍麵前占過上風，此次難得有個逆襲的機會，當然也沒有含糊。至於她以後怎麽麵對身在境外的大老板，那就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
她們的這個計劃，當即就生效了，首先應驗在了牡丹的身上。
當時，牡丹正在江南某地的一個大型高利貸公司。這家高利貸公司在以前就是放印子錢的，收取的貸款利息驚人——少的年利率也有80%、多了更是達到了120%！借他一百萬，來年連本帶息少了要還180萬，多了甚至要還220萬。
別覺得不可思議，這種驢打滾的高利貸還真不少。
而且很顯然的，這種公司回收貸款的方式會更加暴力化。他們其實是大通錢莊一個性質的，隻不過玩兒得遠沒有大通錢莊更大，更沒大通錢莊上檔次。
前陣子這家公司“業務量”猛然擴大——因為有兩家建築企業陷入資金崩盤的危機，加起來一下子要貸款十來個億。但是，高利貸公司沒有這麽多的現錢，於是從大通錢莊借了一些。
這家高利貸公司以24%的利率從大通錢莊借款十個億，轉手以90%的利率貸給那兩家建築企業。隻要順利回籠的資金，一年後淨賺六億多，為啥不做？至於這家高利貸公司怎麽確保這筆錢連本帶息順利收回，那就自然有它的手段了。
總之，它就是大通錢莊的一個客戶，貸款十億的客戶，勉強也上了那個大客戶名單。
如今，牡丹直接找到這家高利貸公司的老板，勸說他別還那十個億了。而且牡丹還說，假如他同意了這個，大家五五分成——高利貸公司賴掉大通錢莊十個億，而牡丹從中抽取五個億的好處。很顯然，牡丹賺錢的渴望比嵐姐更厲害。
但是，哪知道事情有變化了！這家高利貸公司的老板倒是尊敬牡丹，也知道盛世牡丹這樣的地下女王不可招惹。但是，這家老板苦笑說：“牡丹姐，我也想啊。可是現在，我的債主不是大通錢莊啊，是我們本省大梟於二爺。我……要是您能確保於二爺不找我要這筆錢，那我甘願把五個億老老實實奉上。”
呃……牡丹這下子愣了，這算什麽意思？
結果一問，牡丹當即就氣得咬牙——大通錢莊啊，竟然玩兒這一手！
原來，這個高利貸公司接到了大通錢莊的通知，而且是那種帶有負責人簽名的正式函告。信函上說——
鑒於本機構（大通錢莊）經營不善，現已決定退出市場。但是出於誠信經營的要求，為了維護廣大儲戶的利益，現在決定實施債權轉讓。貴公司（高利貸公司）尚欠我機構（大通）十億元貸款，而我機構欠貴省於華騰（該省大梟於二爺）十億元存款，我機構現將該債權轉讓於華騰。請貴公司到期將十億元償還於華騰，則我三方債權債務徹底結清。
戳……
債權和債務，就這麽一甩手……沒了！
大通錢莊已經看出，反正他們也收不回那些貸款了。既然如此，幹脆就把800億的貸款債權，一股腦的轉讓出去，轉讓給所有的存款人！
大通錢莊不是還握有680億的存款嗎？這些錢，大通錢莊一個大子兒也不會往外掏了，全都轉移到了境外。
那麽，這680億存款的存款人，找誰要錢去？很簡單，去找那800億貸款的貸款人！
比如在江北那個牛老板，也接到了這樣的函告。說是牛老板不用把錢還給大通了，直接換給附近的一個地下大梟就行，因為那個地下大梟在大通錢莊有不少的存款。
對此，牛老板苦不堪言啊。因為現在他欠的不是大通錢莊的錢，而是那個地下大梟的錢。假如這牛老板不還，那個大梟必然來上門討債。雖然大家的實力差不多，但終究是一場大麻煩不是？而且，要是這個大梟非要索債，那麽牛老板拿什麽給嵐姐？
這一招就是劉建生想出來的，確實夠狠。
本來，大通錢莊也已經察覺到這800億貸款難以收回了。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直接宣布不要這些貸款了，讓他們直接跟存款客戶打交道去。
雖然這麽做有點不仗義，但總比拍屁股走人顯得更加講道理一些。畢竟大通沒說賴賬，隻不過我經營不善了，用我的債權去抵消你的債務，天經地義。哪怕在商業圈子裏，這種事情也是說得過去的。
a欠了b一百塊，b又欠了c一百塊。現在b宣布破產了，那就請c直接向a去索要那一百塊。這種事說出去，合情、合理、合法！
隻不過這麽一來，全國的地下世界恐怕都要亂了套了！
到時候，到處都是紛爭，到處都是索債、賴賬等一係列麻煩。稍有不慎的，甚至可能引發一場又一場的地下混戰。這種大麵積的地下戰爭一旦爆發了，不可收拾，必將是綿延大半個地下世界的可怕浩劫！
就好像眼前這個高利貸公司，到底還不還於二爺那十個億？還，他心裏頭不甘心。而要是不還，於二爺白白損失了這麽多，能忍？必然上門來討債。一個是該省的地下大梟，一個是該省實力最強悍的撈偏門的地下組織。這兩者一旦火並了起來，這個省的地下盤子就別想安穩了。
類似於這樣的矛盾，可是幾乎遍布了大江南北啊！從東三省到西南邊陲，從西北到東南，哪裏沒有大通錢莊的客戶？
大通錢莊倒是一甩手溜了，卻留下了這樣一個大大的炸藥桶！隨便一個火星迸發出來，都有可能引發巨大的災難。
孬孬的我走了，正如我孬孬的來。我孬孬的揮手，笑看你們狗咬狗……這應該是大通錢莊現在唯一有點得意的心態。
“狗咬狗”是極有可能的，而更重要的是，易軍和牡丹怎麽撈錢？那些貸款客戶一開始答應了不還錢，拿出大體四成的財富給易軍或牡丹。但是現在要是還這麽玩兒，那麽所有債主都會向易軍或牡丹討賬！
這兩位雖然實力超然，但是麵對數十上百家債主的聯合催討債款，能應付嗎？這可比應付大通錢莊更難啊！畢竟，這都是些國內的江湖同道兒，有的具有強大勢力，有的要照顧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