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程海洋問喬五:“章飛這麽做能行麽?”
喬五沒抬頭,還是看著毛平,緩緩說:“齊三少有後台,本來咱們不想惹他,但是這次是他想把事情搞大,收拾了李老狠,也算是剁了他一隻爪子,就是打起官司了也是他們理虧,章飛說得對,隻要李老狠招供說是齊三少指使他這麽做的,那齊三少再有勢力咱們也不怕他了。”
程海洋搖了搖頭:“你們想的太簡單,你們不了解官場,官官相護,最能顛倒黑白,要是都和你講理的話,這個世界就沒有貪官了。”
喬五說:“不管怎麽樣,咱們現在隻有搏一搏了,難道毛平就白白被廢掉了麽,你不相信官場,難道你還會相信警察會破這案子麽,會去為了一個混混兒去查市長的兒子麽?你應該了解我的性格,我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讓人打死可以,不能讓人欺負死!”
程海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式,但是仍然覺得這樣硬打硬拚的不是辦法。
章飛每天帶著一票人大呼小叫的四處抓李老狠,這事兒在廣平市鬧得沸沸揚揚,齊三少自然也知道信兒了,這麽多年來在廣平還沒有一個團夥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和他叫陣,聽說這件事兒以後,他輕蔑地一笑,告訴手下的武僧出身的史永明“他們不是要找李老狠報仇麽,去,你和老李一起帶人去把章飛的武館砸嘍。”
這事兒要是放在幾年以前,齊三少打完了毛平也就算了,一定會讓李老狠出去躲一段時間再說,但是現在不同了,隨著他老子得官職越做越大,他的生意也越來越大,他的脾氣和膽子也就越來越大。這麽多年在廣平基本上沒有一個流氓團夥敢和他對著幹,不用說有齊市長這子健麵,單是他大姐夫這個防暴大隊的隊長有哪個混子能惹得起。今天他聽說章飛不知死活的叫囂,還想替毛平報仇,他焉能容忍,一心想要收拾了他們這一夥小流氓,增強自己在廣平黑道的威懾力。
李老狠手下養著一幫人,這些人都聽命於李老狠,平時混跡街頭巷尾的,或是有著自己的工作,隻要李老狠一召喚,不管在做什麽,立刻放下手裏的事兒跟著走,刀山火海的指哪打哪,每次李老狠帶著他們出去打人擺事以後都會按勞分配賞金,雖然這些錢都是齊三少出的,但是齊三少從來不出頭直接和他們接觸,都是通過李老狠來發放給他們,所以他們雖都是幫齊三少辦事的,但是大多數還都不認識齊三少本人。
這夥人戰鬥力雖很強,但是平時並不招災惹禍,沒有李老狠帶領的時候,他們之間有什麽事情發生,輕易也不會去找李老狠出頭,這和李老狠平時教導有關,公私要絕對分明。所以他們單獨在廣平並沒有什麽大的名氣,但隻要是被李老狠聚到一起,那就是一支凶狠殘暴的隊伍,隻管打,打壞了自然會有人出頭擺平,基本上麻煩找不到他們個人的頭上。齊三少就是靠著手裏有這樣一支隊伍,想收拾誰隻需一個電話,自己就可以坐等結果了,如果出了什麽大事兒,再一個電話,或是姐夫,或是老爸的部下,自然會把事情捋順,就這種能力來說,在廣平沒有任何一個流氓團夥可以與之相比,所以他常常會有天地之大唯我獨尊的感覺。
近兩年李老狠這支敢死隊輕易沒有這麽大規模行動過,齊三少在廣平已經是威名遠揚了,有誰還敢太歲頭上動土呀!但是偏偏就有不信邪的,喬五他們就非要和齊三少較量一下,這夥人先是打殘了毛平,之後馬上又聚到一起去找章飛,連續作戰是從來沒有過的,不過既然有齊三少做後台,即便是再有名的混子他們也不放在眼裏,跟著李老狠和史永明,浩浩****直奔尚武堂而來。
這會兒大奎也在這裏,正和喬五還有還有章飛一起吃晚飯呢,徒弟就剩下三個在這裏住宿的在那收拾刀槍器具呢,其餘的跟著章飛折騰一天都累了,回家歇著去了,章飛告訴他們,回去養足精神,明天繼續抓李老狠,不抓到這小子不罷休。
這兩天找了不少地方,連李老狠的七大姑八大姨家都找過了,始終沒見他蹤影,章飛認為這小子肯定躲外地去了,但是就算他躲了也得滿廣平的翻他,讓齊三少聽見信兒也哆嗦哆嗦,別以為打了人就沒事兒了。
章飛和喬五在這兒正暢談他的下一步計劃呢,李老狠和史永明上來了,章飛他們還真低估了李老狠,沒想到他會敢自己找上門來,所以當時一點準備都沒有。隻聽“嘩啦”一聲,門口的落地玻璃窗全碎了,一群手持鎬把的大漢直接從窗戶就衝進來了,領頭的正是章飛滿街找的李老狠,他的身後就是獨自來傳信兒的那個功夫和尚史永明,再往後,七高八低黑壓壓全是人,各個手持利器,凶神惡煞一般的衝進來!
章飛和喬五雖沒有準備,但都是經慣風浪的人,反應極快,這情景不用再說什麽了,就是打吧!章飛一抬手,桌子就翻了,碩大的圓桌麵像一個飛碟一樣衝向了這班人,雖被史永明一棍打落,但還是撞翻了兩個人。
章飛扔完桌麵,往旁邊一跳,手裏已經拿了一把鋼頭木把的長矛在手了。喬五也不慢,伸手在身後牆上摘下了一把雙截棍,一抖一掄,一個衝在前邊的家夥就趴下了。
在武館裏打架不愁沒有兵器,大奎搶到了一柄單刀,雖然他不會武術,但是身高體壯,一把單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風。
章飛那三個徒弟年紀都不大,也不是混子,就是住宿的學員,哪裏見過這場麵,對方鎬把一上來,平時師傅教的什麽大小擒拿手,空手入白刃,早就忘了,想跑都跑不了了,一轉眼就都被打倒了,抱著腦袋圈著身子疼得直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