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想幹什麽?”齊三少從來沒被人這樣無理對待過,立時就來了脾氣。

來人摘下口罩,一張棱角分明的堅毅麵容露了出來:“齊三少是吧?我是喬五。”

一聽來人是喬五,齊三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喬五按著齊三少坐好,然後做到了他的對麵,盯著有些忐忑不安的齊三少,說道:“我找你沒有別的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要幹什麽你也清楚,我要你放了章飛!”

齊三少搖搖頭說:“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什麽章飛?”

喬五眉頭一皺,虎目圓睜:“我都說了,明人不說暗話,你別裝糊塗,我再說一遍,我讓你放了章飛。”

齊三少強擠了個笑容出來:“我真不懂你意思,我又不是警察,也不是法院,我憑什麽放章飛。”

“你可以打點一下,就像當年你救李老狠一樣,把章飛從牢裏弄出來。”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齊三少說著四下看了看,看喬五有沒有同夥跟著,周圍隻有幾個吃飯的客人,男女老少都有,不像是認識章飛,不由稍稍安了一些心。

喬五伸手抓住齊三少的手腕說:“我今天來不是求你,是你必須得聽我的,你明白麽?”

齊三少隻覺得手腕上像是套了個鐵箍一樣,看著喬五冷笑著的臉,不由心寒,嘴上說著“咱們有話好說,不用動手動腳的。”心裏盤算著如何脫身。

“不動手也行,那你就識相一點。”喬五的手上加了一些力氣,齊三少頭上汗就下來了。

這時,外邊又進來一桌客人,大概有十幾個人,其中還有兩個穿製服的,不過是稅務製服,不是公安,這些人鬧鬧吵吵的走進來,喬五見有人看向自己這邊,手上力氣稍鬆了一下,齊三少趁機推開喬五的手說:“我再點幾個菜,咱們倆邊喝邊談,我可以考慮幫你。”

齊三少說完不等喬五點頭,站起來就往後邊走。喬五問:“你要到哪裏去?”

“我去後邊點菜,你等我就行。”齊三少頭也不回,加快了腳步。喬五豈能讓他離開視線,站起來就跟了上去。齊三少雖沒有奔跑,但是也走出了極限速度,他常來這個飯店,知道廚房有個後門,隻要進了廚房反手插了廚房門就可以從後門脫身了。

他走得快,喬五跟的更快,齊三少剛進廚房,喬五也到了,門沒關上,被喬五一把推住了,齊三少使了兩下力氣,卻如同螞蟻憾樹一般,根本就推不動彈。喬五手上用力,晃動了一下門板,齊三少頓時退出好幾步遠,撞到裝著盤子碗的架子上,弄得叮當亂響,廚房裏的廚師、麵食、改刀、刷碗的一大幫人呢,都向他倆看過來。

喬五臉上露出怒氣,進了廚房,對齊三少說:“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齊三少狗急跳牆,抓起一隻盤子就飛了過來,卻被喬五牢牢抓在了手裏。喬五環視了一下廚房裏的人,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都滾出去,我和他有話要說。”

廚房的人有認識齊三少的,知道這個人是個有來頭的人,是個惹不起的人,再看喬五冷著臉,眼神像刀子一樣淩厲,都乖乖的貼著倆人的身邊溜了出去。

齊三少臉色煞白,一隻手伸進了斜挎著的背包裏,喬五看得出他包裏說不定有什麽家夥,但是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拿著手裏的盤子走近齊三少,抬手一下,盤子粉碎,齊三少頭上流下血來。

“這就是反抗我的代價,如果你不聽話,這一摞盤子都在你頭上開花,你說怎麽樣?”喬五一隻手抓著齊三少的衣領說。

齊三少聲音有些抖,說:“你放開我,否則你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是麽?”喬五又是一個盤子砸在齊三少頭上,他一心要震住這個闊少,好讓他聽命於自己,然後帶他走,救章飛出來就得指望控製住他了。

當喬五第三個盤子拿起來的時候,忽然聽到“砰”一聲悶響,齊三少的挎包炸開了花,喬五隻覺得胸腹一陣劇痛。再看齊三少,甩開了背包,手裏拿了一把*式手槍。

從打齊三少讓李老狠帶人和章飛他們對戰的時候,他也怕突然有人衝出來暗算他,兜子裏總是帶著一把槍,獨自一人的時候還經常推彈上膛。平時他身邊都是帶著一些跟班的做保鏢的,但今天他是來泡妞的,帶著人不方便,就打發走了跟班,兜裏有槍壯膽,也不怕有找麻煩的,還沒想到真就派上用場了,也是喬五大意,根本就沒瞧起齊三少這人,否則以喬五的身手即便是他帶了槍也未必有機會開的。

齊三少掏出槍來剛要開第二槍,喬五鐵拳揮出,打在了他的臉上,齊三少腦袋一震,撲通坐倒在地,喬五又一腳踢在他胸口,齊三少五髒就像翻江倒海一樣難受。不過這小子雖然挨打,手槍始終沒有鬆手,對著喬五又要開槍,卻被喬五又是一腳飛起,踢斷了他的手指,槍才掉在了地上,喬五撲過來壓在齊三少身上,一雙大手鉗住了他的脖子,齊三少頓時呼吸困難,眼冒金星。

就在齊三少即將窒息的時候,喬五的手忽然漸漸鬆了,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來,噴了齊三少滿頭滿臉都是,剛才齊三少隔著兜子的那一槍擊穿了他的肺葉,他雖然憑著神勇打掉了齊三少的槍,但畢竟是血肉之軀,傷勢過重,已經使不出全力了。

齊三少拚命掙紮,擺脫了喬五的手,爬起來的同時又把手槍撿到了手裏,回身對著也掙紮著想站起來的喬五就是三槍,槍槍擊中要害,喬五的身體隨著槍聲抖動幾下便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中,可憐在廣平單挑無敵手的一代江湖好漢喬明遠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見喬五不動了,齊三少長出了一口氣,趕緊掏出電話來,想了想,撥給了當防暴大隊長的大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