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女秘書才反應過來，趕緊用手遮住臉，從孫胖子大肚皮上出溜下來，“滋溜”鑽床裏去了，孫胖子光著腚蹦起來，指著楊斐怒喝：“你幹什麽的？滾出去！”吼完了突然認出了楊斐，“你不是廣平來的那個小司機麽？你不想活了敢拍老子！”

楊斐照了幾下，就放下了相機，對孫胖子說：“拍你不是目的，我還要幫你做做宣傳呢。”

孫胖子大怒，上來就搶照相機，楊斐一腳踢過去，正中他的小腹，楊斐隻感覺腳撲哧一下子像踢中了棉花包一樣，心說壞了，這胖子脂肪太厚，不知打不打得過他。但隨即就放心了，因為孫胖子抱著肚子蹲地上了。

這時樓下的服務員叫了老板過來，老板是個五十幾歲的男人，過來就問楊斐：“你是哪的呀？把你工作證給我看看。”

楊斐說：“你別管我是哪的，你容留*就是犯罪，不想旅店關門就一邊涼快去。”說著就往出走。

老板一把就把他拽住了：“站住，你少嚇唬我，我既然敢開旅店就罩得住！”

楊斐回身用力一低頭，一腦瓜門子就頂老板鼻子上了，老板疼的一撒手，楊斐接著一腳把他也蹬203屋裏去了，孫胖子剛要往起站，被老板一撞，倆人都坐倒了。楊斐轉身就走，老板捂著鼻子衝服務員喊：“攔住他，別讓他走。”小服務員哪裏敢攔楊斐，看著他出了門，誰也沒敢動。

楊斐並沒有真的走，隻是暫時離開這是非之地，他在回市裏的路上等著孫胖子呢。過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鍾，孫胖子的車過來了，楊斐把箱貨一橫就攔住了他。

孫胖子和小秘書都下來了，孫胖子又吼了起來：“小崽子你到底想幹啥？”

楊斐罵道：“你少叫喚，我幹啥你不知道，要錢唄！”

“你敢敲詐我？”

“你少扣大帽子，我就是要我們自己的錢，你把欠雙燕服裝廠的錢還了，我就還你膠卷，要不然你看這是什麽。”楊斐說著在兜裏掏出個小本來，“這是在你辦公室拿的電話簿。我把照片洗出來按這上的名字人手一份，你說行不行？”

孫胖子氣得直哆嗦：“在我的地盤威脅我，我一句話讓你出不了林城！”

“那你就試試，我爛命一條，還從來就不知道什麽是害怕！”

這時小秘書過來了，拽著孫胖子說了幾句悄悄話，估計就是勸孫胖子還錢息事寧人。

孫胖子野豬一樣呼著粗氣，怒視了一會兒楊斐，說：“好吧，告訴你老板，明早到我辦公室來取款，另外告訴她以後別想我再做她的生意！”

“像你這種沒信譽的家夥我老板還真懶得理你！”

孫胖子氣呼呼地轉身上了車，小秘書對楊斐說：“明天記得把相機膠卷帶著，要不可拿不到錢。”

楊斐得意地一笑：“知道，其實你的身材不錯，跟著這肥豬白瞎了。”

小秘書白了他一眼也上車了。楊斐把箱貨順過來放他們過去，然後悠閑地開著車，哼著歌回了黎雨佳住的旅館。

黎雨佳見他進門忙問：“怎麽去了這麽久，怎麽樣，孫經理說什麽？”

“答應還錢了。”楊斐得意地說。

“真的？真有你的，你請他吃飯花了多少錢，我還你。”黎雨佳麵露喜色，“看不出你還真有一套。”

“飯就沒吃，不過給他拍了點寫真集。你想看不，你保證沒見過有三層褶子的大肚皮。”楊斐揚了揚手裏的相機。

“什麽意思，別賣關子，說實話。”

“很簡單，孫胖子這種人你想要他聽話就得抓住他的痛處，他和秘書**被我拍了裸照，已經答應明天就還錢了。”

“什麽？你怎麽會幹這種事？”黎雨佳驚愕地說。

“我這不是幫你要錢麽，要不這樣我看你的錢要泡湯。”

“那你也不能用這種流氓手段呀！他**是他的道德有問題，我們不能也無德呀！”黎雨佳有些生氣。

楊斐本以為會得到誇獎呢，沒想到還落了埋怨，也不高興了：“你這就是婦人之仁，啥人就得啥對待，對好人對朋友當然要講究一些，對這種人講道義，那不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黎雨佳看看激動的楊斐，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不過我還是感覺這樣做不好。”

“反正以後你也不打算和這樣的人做生意了，得罪他也無所謂，這事他隱瞞還來不及呢，誰也不會知道的。”

黎雨佳搖搖頭說：“現在做生意欠債的很多，都這樣要的話以後會越來越難做的，有時候人家也不是就是想打賴，資金緊張誰都遇上過，你用這種卑鄙手段……”

“好了，算是我多此一舉，是我卑鄙，以後別人欠你八百萬不還與我楊斐毫無關係，這次算是我不知好賴了！”楊斐是真的生氣了，晚上飯都沒吃。

第二天倆人到了孫胖子辦公室，黎雨佳還和孫胖子道了個歉，楊斐氣鼓鼓地瞪了她一眼，孫胖子也不說話，冷著臉把以前的欠款給算了，讓財會直接提現金過來的，一共八萬。倆人拿著錢剛要出門，小秘書叫住了他倆：“把膠卷拿出來。”

楊斐回來掏出相機：“你不說我還忘了，把相機錢給我，這個相機都是你的了，一共三百六。”

孫胖子還是不說話，從包裏掏出一遝百元鈔來，看沒有零的，回頭對秘書說：“給我拿六十。”他還真是一分都不多給。

楊斐接過錢放下相機就走，到了門口又被小秘書叫住了，楊斐回頭怒道：“還有啥事？看上我啦一勁兒地叫？”

秘書說：“咋沒膠卷呢？”

楊斐哼了一聲：“誰告訴你有膠卷了，我昨天就是拿的空相機，膠卷二十多塊錢呢，我哪兒舍得買！”

孫胖子和小秘書鼻子沒氣歪了。

倆人出了商貿，黎雨佳說：“咱們別帶這麽多現金走了，去銀行把錢匯回去。楊斐不吱聲，直接把車開到了銀行。黎雨佳進銀行匯款去了，在九十年代末期，這些錢不算是小數目，走銀行比帶在身上保險。匯完款上車，楊斐還是不吭聲，開著車就走，到了市郊停住了，不知道從那條路出城了，他也不問黎雨佳，下車向別人打聽出城的路。

黎雨佳看他撅著嘴的樣，心裏好笑，也沒理他，想看看他能忍多久。

出了城，走了半天，楊斐還是一句話不說，黎雨佳心裏也挺不得勁兒，覺得昨天說他說得重了，畢竟他是一片好心為了自己才去涉的險，但也不願意道歉，就哼起了歌來逗他。

她正哼著，楊斐一腳急刹踩住了，把黎雨佳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尖叫，“你幹什麽？”

“前邊路上過隻耗子，我給它讓道！”

黎雨佳知道他耍自己，瞪了他一眼。黎雨佳繼續唱歌來氣他。突然楊斐又是一腳刹車站住。黎雨佳有嚇了一跳：“又幹嘛？”

“又過一隻耗子。”

“你個臭小子！成心吧你？”黎雨佳抬手就來擰楊斐耳朵，楊斐向一旁閃著說：“你不是告訴我得當好人嘛！我見了老鼠都讓道還不行麽？”

倆人撕把一陣子，都忍不住笑了，黎雨佳說：“好吧，昨晚是我話說重了，我道歉。但是你不告訴我就獨斷獨行也不對！”

“那我也道歉，你還得繼續唱歌給我聽。”

“想得美，你想聽我還不唱了。”

楊斐繼續往前開，黎雨佳看了他一眼，又小聲的哼哼起歌來。

楊斐突然又是一腳刹車踩住，閃了黎雨佳一下，黎雨佳抬手就打：“你還來？”

楊斐喊道：“這次真的過了一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