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高娃下意識地裹了一下大衣,把身體包裹嚴實,問道:“你要做什麽?”
楊斐說:“我先下水看看水底還有什麽我沒探到的地方。”說著甩下全身衣物,隻留下貼身短褲,看看袁天爵,轉身對哈斯高娃使了個眼色,哈斯高娃明白,拿著楊斐的衣物到火堆旁去烤,離袁天爵遠一些。
楊斐又把匕首叼在嘴裏,一躍如水。
他第一次上來把嘎魯的屍體弄了上來,拖到了通道裏的角落扔了,第二次上來手裏拿了幾樣東西,哈斯高娃趕緊過去接過來,原來是一把工兵用的鐵鎬和一支長長的步槍。
袁天爵拿過鏽跡斑斑的步槍看看,扔在一邊,看看鐵鎬說:“這就對了,我說在洞裏找不到鍬鎬之類的工具,一定都在水底。哈斯高娃拿起鎬頭揮了揮,說:“你再找一把上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開天辟地了。”
楊斐坐在水潭邊上喘了一口氣說:“何止是一把,我在下邊石縫裏拽出好多把鐵鍬呢,不過也確定不了寶藏就埋在下邊,我們真的就開挖呀?”
楊斐說完,並不見袁天爵回答,看他時,隻見他呆呆地望著石壁看,哈斯高娃又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頭來,若有所思地對楊斐說:“或許是我猜錯了,你過去把石壁上流水的地方的青苔鏟去讓我看看。”
楊斐拿著鎬過去在石壁流水的地方劃了幾下,劃去青苔,袁天爵想過去看,但是傷處一動就痛的鑽心,隻好讓楊斐舉著火把照著,他坐在遠處眯著眼仔細看了看。搖頭說道:“錯了錯了,我猜錯了。”
哈斯高娃問:“哪裏猜錯了?”
“我原以為是他們埋好寶貝以後,年頭多了山體流水匯聚成的水潭,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這石壁上留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是他們引水過來的,是要故意把水在這裏囤積的。”
“那又怎麽樣?”楊斐問。
袁天爵不答他,反問道:“你在水下的那個通向外邊的通道有多大?有沒有經過堵塞?”
楊斐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在往出遊的時候,手扶著上下左右的山體,也就是僅能通過兩個人過去,離潭底也就一人高的地方,下邊應該是一些堆積的石頭,像是後填塞進去的一樣。袁天爵說:“這就對了,寶貝說不定藏在你說的那個死穀裏,你說的那條隧道是通向死穀唯一途徑,他們在死穀裏藏好東西以後又堵住了隧道,然後引水過來擋住痕跡,年頭久了擋隧道的石頭鬆動了,所以你才出得去。”
“那你的意思是寶貝不在水下了?”
“這個也說不準,你就找找來看吧,藏寶人下了這麽大的功夫來設計這裏,即便不在水下也是離此不遠,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找得到就得看你的造化了。聽你的描述,外邊那個死穀應該就是百丈崖下邊,這山上我隻有百丈崖我沒有下去過,既然是我不知道的死穀,應該就是百丈崖了,算方位也是差不多的。唉,我要是知道有一天我會有一個……有一個兒子需要這筆寶藏,那我這些年早就下功夫找了。”
楊斐一攤手說:“其實找不找到現在來說已經是無所謂了,反正我們也出不去,下功夫找它還不如為以後生存做做打算,我先把這些蟒肉冷藏起來為妙。”說著把蟒肉剁成小段,拿到通道裏陰冷幹燥處存了起來。
之後幾天,楊斐又下水去探了幾次,也沒什麽發現。他雖不肯直接喊袁天爵老爸,但是神情間對他有了幾分尊重,袁天爵不受刺激,也沒有再發瘋魔。三個人相互照應,倒也相安無事。
這天三人又吃過一頓蟒肉以後,楊斐說:“我還得到外邊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食物換換口味。”
哈斯高娃拍手叫好:“是呀,這幾天一直吃這些東西,吃的我一聞見烤蟒肉的味道就惡心,我們出去看看。”
“你也要去麽?”楊斐問。
“當然了,難道你還要把我扔在這裏呀?”
“好吧。”其實楊斐還真有些不放心讓哈斯高娃獨自和袁天爵呆在一起,袁天爵此時架著木棍已經可以起身走動了,他要是忽然發起狂來怕哈斯高娃抵擋不了。
袁天爵說:“可惜我的傷勢不行,要不然我也和你過去看看,一定會幫上你的。”
楊斐說:“你就隻管養好你的傷就行了,想一想怎麽樣才出得去才好。”
他在背包中拿出一塊塑料布來,這是他在記日記的那個人的包裏找出來的,以備不時之需的。這些天這個山洞裏他已經走了個遍,把所有以前死在這裏的人身邊的東西都翻了一遍,能用上的基本都劃拉回來了。他把自己的衣物脫下來用塑料布包好,身上隻穿著貼身的短褲,準備下水,但是看看身上僅裹著羊皮大衣的哈斯高娃不由犯了愁,她裏邊連**都沒有怎麽下水呀?
哈斯高娃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想了想走到一塊大石頭後邊把大衣脫下來,在石頭遮掩下**身子下入水中,手把著岸邊招呼楊斐:“你就這樣把我帶過去,到了那邊我就有我自己的衣服穿了,到時候你先上岸走開些,然後把我衣服扔給我就行了。”
楊斐一笑,這丫頭倒是有辦法,不過她不知道在水中要上去的時候,臨近水麵時也是可以看見東西的。不過自己當然不會那麽小人去偷看她的,於是下入水中,教了教哈斯高娃閉氣的方法,讓哈斯高娃替自己拿著塑料包裹,他一手拉著哈斯高娃,一手劃水,以最快的速度遊向那個水下通道。這一回他輕車熟路,哈斯高娃隻喝了一口水就到了對岸。
哈斯高娃的衣物猶在樹枝上掛著呢,不過楊斐拿過來一看,卻少了一件內衫,短褲也不見了,隻有襯褲和絨褲外褲,再就是外邊的棉袍了。
楊斐回到溫泉邊,對趴在岸邊隻露一個頭在水麵上的哈斯高娃說:“你的內衣也許太輕了,被風吹跑了,隻剩下外衣了,你就將就先穿上吧。”
哈斯高娃說:“沒事兒,總比隻穿一件羊皮大衣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