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樓上不那麽忙,我就呆兩天就行,事兒過去我就還回樓下。”小晴知道怎麽說紅姐都不會同意,因為她恨不得自己不幹才好呢,所以盡量說得可憐一點兒。

“不行,都像你這樣想咋幹咋幹那就不用我管了,都隨便得了。”說完轉身就要走,小晴忙叫住她:“紅姐,我下個禮拜就開工資了。”

不出所料,紅姐還真的站住了:“那又怎麽樣?”

“我在四道街看中一個包,紅色的,八十多塊錢,你背挺合適的。”

“嗬嗬,那麽貴咱也買不起呀。”紅姐態度緩和多了。

“我送你。”

“真的假的?得了,到時候再說吧,你要是真要疼我也不能非得然你幹重活,不用這麽客氣。”說完樂顛顛地走了。

老板娘在裏邊聽得清清楚楚,出來叫過小晴問:“你為啥要給小紅買包,你一月才開二百多,花那麽貴的錢送禮不心疼呀?”

小晴說:“心疼也沒招,我腰更疼。不送禮她也不讓我消停呀!”

老板娘不高興了:“你腰疼和俺說不就完了,非給她送禮幹嘛?”

“我也是聽別的服務員說的,要是不送她東西就沒好日子過,你要是不問,我一個新來的也不好和你說呀。”

“你是說大家都得給她送禮?你把她們叫過來我問問。”

“別呀姐,你這麽問誰好意思說呀!你要是問就單個偷著問。”

老板娘是聰明人,一聽就懂,於是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單獨找了另外四個服務員。都是孩子,沒有啥心機,經她一哄一詐,以前紅姐要禮的事就全都說了。老板娘可氣壞了,幸虧紅姐不是啥領導,這當個領班就這麽黑,要是幹部不得逼死幾個。

當晚全體員工開會,把紅姐的領班撤了,讓小晴當了,問大家有意見沒,老板娘點名指認的,誰還敢有意見,一致通過,楊斐還鼓掌了呢。紅姐掛不住臉,哭了半宿,第二天就辭職不幹了,老板娘也沒留她。至此小晴完勝紅姐,在紅姐指使小晴幹著幹那的時候,可能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個看著任勞任怨的小女孩兒正在算計著她。不過雖然是小晴使了點鬼心眼,紅姐失業還得說是她咎由自取,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身子都是斜的,那還不被人一推就摔跟頭。

小晴做了領班,沒人欺負自己了,活也不用幹那麽多了,自然氣也順了,心也敞亮了。每隔一段時間就和楊斐到外邊小旅店住一宿,享受一下人間歡樂,不過樂是樂,心裏也有點害怕,怕被查夜的巡警抓著,非法同居,夠拘留的了。但是回家住去一是太冷,還得先燒火,再就是太遠了,半夜十點下班,到家就得十一點多,再燒上火,完事再歡樂一會兒,那第二天就不用幹活了。

一開始出去住店,後來總提心吊膽的怕查夜,索性就不去了,啥時候想那個了,半夜裏楊斐使個動靜小晴就下來了,有時候也不用楊斐使動靜小晴就下來了。倆人在廚房裏翻過雲,也在洗手間覆過雨,場地雖然不太舒適,但總比讓人抓住強呀!時間久了樓上睡的服務員也都知道小晴半夜下去幹啥去,但是都是小姑娘,羞於啟齒,知道也假裝不知道了,沒人問她。如果這要是換了巨龍那幫小姐,他倆在下邊辦事兒,樓梯上得趴一幫喊加油的啦啦隊。

美好的生活過得挺快,一晃兒就到五月節了,小晴說是給楊斐三個月的時間,可是這都快四個月了,楊斐還上不了灶台呢,不過刀法練得不錯了,但要開店就還得學炒菜,也不能光賣涼菜呀。小晴追過楊斐幾次要走,但楊斐一心想學成再走,小晴也就不磨嘰他了,反正現在是領班,服務員的活兒她是幹的夠夠的了,就支著另外幾個服務員幹,不是忙不過來她是不動手。老板娘也看出小晴不像以前那麽勤快了,也不像一開始那麽喜歡她了。不過小晴不在乎,反正她也是在這混日子就為了和楊斐在一起,又沒打算長幹。

這幾個月楊斐的個頭可沒少長,比剛來是要長出大半個頭來,小晴直嫉妒:“傻大個,你已經夠高了,咋不讓我長點呢!”

楊斐說:“我心寬,啥也不想吃得多,不像你都被心眼墜住了。”

還有兩天過五月節了,小晴想家了,就和老板娘請了個假回家了,說過了節就回來。本來想帶楊斐回去,可怕店裏忙不過來,老板娘沒放。

臨走這天,小晴把楊斐叫到門外對他說:“在家聽話,不許偷吃,尤其是離老板娘遠點,我越看她看你的眼神越不對。”

“就你一天神叨叨的,看誰都想和你搶老公,你對我就那麽沒信心?”

“俗話說好男架不住女逗,好女架不住男纏嘛!”

“沒事兒,我不是好男,絕對架得住!”

“嗬嗬,你要是聽話,我回來時請你去吃乳鴿,街頭新開一家店,招牌菜就是烤乳鴿。”

“啥是乳鴿?”

“你還學廚師呢,這都不知道,就是烤很小的鴿子,剛出殼的,還沒睜眼的,乳就是小的意思,就像乳豬也是這意思。”

“哦,乳就是小的意思,明白了。”;楊斐摸摸小晴的頭說:“你的頭長得也不大,是不是可以叫乳-頭呀?”

“滾,找打是不是?”小晴伸手要掐楊斐,楊斐一閃躲開,跳過門口的一條小水溝,說:“你再掐我,信不信我把你扔這條乳-溝裏。”

小晴大笑,說:“你要是不聽話的話,我回來就燒了你們家的乳-房。”

過節這天中午,老板娘臨時決定放半天假,中午聚了個餐,然後把那幾個服務員也打發回家了,都是市區附近農村的,明早都回得來。這個店老板娘是一把手,說啥是啥,老板是人家說啥聽啥,一般不發表意見,發表也沒人理。

別看老板娘平時管老板管得嚴,這過節這天還挺開恩,一個勁兒地給老板倒酒,老板樂得都有點找不著北了,喝了個酩酊大醉,最後是改刀師傅和楊斐倆人把他架回家去的。

送回去老板,改刀師傅回家了,楊斐又回到酒樓,老板娘都已經把閘板關上了。楊斐進了屋說:“姐,你也回去吧,我自己看家就行。”

老板娘也喝了不少的酒,麵泛桃紅,笑眯眯地看著楊斐。楊斐心想:看她這眼神兒咋那麽像小晴喝醉的那晚看我的眼神兒呢?難道這女人真的發了春,看上我這個比她小十多歲的小男子漢啦?

老板娘對楊斐說:“楊子,你就把門全關上吧,免得一會兒還進客人。”

“好,等你出去我就在裏邊插上。”

“插上吧,俺和你說了兩句話。”

“哦,知道了。”楊斐心想:最好是就說幾句話,別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