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大火了,抬手就要去動黎雨彤,楊斐趕緊一攔:“幹什麽,現在就想動手呀?”

封老大罵道:“我去你*的,欺負到老子家門口了,動手怎麽樣?”

他剛說完,黎雨彤抓起個煙灰缸,竄著高就砸在他腦袋上了。黎雨彤打架永遠都是先下手為強,這都是郎子萱教出來的徒弟。打完了還喊呢:“楊斐,上,抓他去派出所。”

她這一下打完楊斐就暗叫:壞了。本來他倆談判都是留有一定餘地,喊得雖凶,但是輕易不會動手,要是真動起手來就不會輕來輕去的打幾下那麽簡單了。

封老大腦袋都被砸破了,勃然大怒,剛往前一衝,又被楊斐一拳打在腮幫子上,打得一晃悠,差一點摔倒,楊斐緊跟著補一腳,封老大直接就撞在身後始終坐在那裏的那個穿西裝的男子身上了。

當年楊斐和小晴雙戰封老大,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今天和黎雨彤又是聯手打他,一招就把他給撂倒了,不是黎雨彤比小晴厲害,是楊斐已經遠非當年的毛平孩子了,整天養尊處優花天酒地的封老大雖然看著身體強壯,還真不是楊斐的對手。

封老大被穿西裝的男子扶起來,他回頭對穿西裝的男子說:“呂科長,你看見來,這事是不是該你管呀?”

那個男的站起來了,從裏懷兜裏掏出一個小本子,在楊斐眼前一亮:“我是市局治安科的……”

楊斐當時就傻了,這是有警察做後台呀!

一副嶄亮的手銬把他和黎雨彤拷在了一起,黎雨彤還吵呢:“我要給我爸爸打電話,別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一手遮天了,我爸連市長都認識。”

她這麽一喊還真有點作用,本來呂科長拷上楊斐以後準備給他幾下子立立威的,聽她這麽一喊就沒動手,扯著她的胳膊往外拽:“走吧,到局子裏再說。”

封老大說:“等等。”過來對著黎雨彤就是一個嘴巴:“告訴你,我封老大還沒讓一個女人打過,今天這麽對你是便宜你,再讓我遇上你,扒了你褲子幹廢你!”

楊斐對呂科長怒道:“這你也看見了,他打人就可以隨便打麽?”

呂科長對封老大的行為還真就視而不見,對楊斐的話那是聽而不聞,一扯倆人:“少廢話,走,回去我再好好教育教育你們。”

走出大門口,大奎他們還在車裏傻等呢,一看楊斐和黎雨彤帶著手銬子出來了,就知道壞了,趕緊打火走人,幸虧他們見機得快,車剛出門封老大就追出來了,他也反應過來楊斐剛才不是說打楊煜的人被抓住了麽,他趕緊出來看看是不是等在門外,隻看見了大奎他們留下的一溜塵煙。

呂科長在門口迎住了他叫過來的警車,帶著楊斐黎雨彤上車,沒去市局,直接到了派出所,立了個案,黎雨彤拘留十天,楊斐十五天,直接就送拘留所了。

楊斐一進拘留所監號,首先掃了一圈,大鋪上坐了有二十人,其中有兩個認識的,都是以前愛上自己電腦房泡著的小混子,一看楊斐進來都和他打招呼。楊斐問他倆:“這屋誰是坐班的?”

鋪上一個大漢懶洋洋地回答:“誰是坐班的你有啥意見呀?”

楊斐順著聲音看去,這個大漢瘦骨嶙峋的,敞著胸露著懷,下邊穿了一條大號的短褲,短褲下露著一條人腿和一條木質的假肢。

楊斐仔細看了他一眼,忽然認了出來:“毛平,不會是你吧?你咋瘦成這樣了?”

“可不就是老子我!”毛平咧著嘴笑道,“你問誰是坐班的是不是要打我呀,然後你就是號子裏老大了?”

楊斐過去擂了毛平一拳,也笑道:“別人坐班肯定不好使,你要是坐班我可不敢動你,你永遠都是我哥。”

毛平坐起身來,眼裏還有了一絲淚光:“靠,有好幾年不見了,你是越來越風光了,我他媽的卻變成賴搭一個了。”

楊斐趕緊去扶他起來,坐在大鋪沿上,說道:”我風光個屁呀,風光還能風光到這裏來?說說,你咋進來了?”

“我?別提了,還不是因為你。”

“啊?為了我?咋回事呀?”楊斐聽得一頭霧水。

原來毛平傷好以後,安了假肢繼續在喬五的沙場幫著管理,喬五死後沙場暫時由程海洋代管。說到這還得插一句,沙場是喬五他們這些窮哥們湊錢開的,屬於股份製,喬五投裏的錢柳小嬋也沒往回抽,沙場賺了錢還是分給柳小嬋一份,定時由毛平送過去。

程海洋這個人雖然精明,但是性子比較散慢,時間久了也不願意去沙場那邊督管,還是毛平經管的時候多些。前些天毛平在飯店喝酒,遇上了鄰座的二白,本來喬五活著的時候二白對他們是恭維有加,所謂同行是冤家,他對喬五他們的笑都是強裝出來的,喬五一死他就不怎麽在乎這一夥人了。遇上毛平像沒看見一樣,還故意和他那桌的朋友說話給毛平聽,沒敢直接損喬五,可能是他對喬五是骨子裏害怕,人雖死威還在,他們故意評論江湖,知道毛平是讓齊三少派人打殘的,就故意提及齊三少當年的風光,聽得毛平滿肚子的氣,但是人家自己聊天他也插不上嘴,幹生氣。

這時飯店的老板插了一句話,讓毛平聽著心裏一爽,他說:“齊三少再牛逼也白扯,聽說讓鐵炮子把腸子都給捅出來了,當時都嚇跪下了。”

二白本來捧齊三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用來羞臊毛平的,這時一聽老板還較上真了,不高興地說:“這要是三少爺還在勢的話,就你這一句話他就能讓你殘廢嘍。”

老板一吐舌頭:“那我哪敢說呀,這不是他跑了麽,現在他就是個通緝犯,逃命還來不及呢,哪有空管誰說他啥呀!”

這個小老板也不識趣,歲數小就愛聽些江湖上的事,二白他們說話他還是坐在一旁聽著,時不時就插上一句,聽說話他是楊斐的崇拜者,在他心裏鐵炮子就是廣平市最能打的。

話不投機,沒幾句就把二白這桌的一個混子惹急了,站起來大罵:“你*的你知道啥呀?鐵炮子是個狗籃子,我沒碰上,要是我碰上了……”

“你碰上也是白給,吹雞毛牛逼!”毛平一句話把那個混子的話給噎回去了,毛平也是一肚子火,放到以前早就一酒瓶子飛過去了,不過就算是現在他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