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佳瞪了楊斐一眼:“你別煩我,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說著轉身就走。
楊斐還跟在她身後,想岔開話題,問道:“你是怎麽出來的,我聽彤彤說你被叔叔看住了,不讓你出來。”
黎雨佳冷笑一下:“你的消息還真靈通,我家有點啥事你都馬上知道。”
楊斐看得出黎雨佳是真生氣了,自己說什麽都不對,就不再說話,陪著笑把她送到車邊,剛要上車,黎雨佳一推他:“我讓你回家去好好反省,你沒聽見麽?我要自己靜一靜,你另外打車吧。”
楊斐從來沒見黎雨佳發這麽大脾氣,被尷尬地撂在塔園大門口了,看著黎雨佳的車遠去,楊斐搖頭:“原來你也有大小姐脾氣,以前還真沒發現!”
哄不好黎雨佳楊斐就回醫院看楊煜去了,柳小嬋已經把醫院病房當成家了,領著小子煜就住在這裏侍候楊煜,楊煜的病情時好時壞,雖度過危險期了,但是意識還不是很清醒,這個時候剛剛睡著了。
楊斐進門,一看大哥一腦袋紗布,雙頰塌陷,心裏就不好受,默默地往椅子上一坐,看著睡著的楊煜發呆。
柳小嬋說:“你可回來了,以後可別出去惹禍了,你大哥一醒過來頭一件事兒就是找你,睡覺還總召喚你的名字呢。”
楊斐點頭:“小嬋姐,我知道自己該做些啥,這幾天辛苦你了。”
柳小嬋說:“和我還客氣什麽,要不是你大哥出事……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楊斐點了下頭,不再說話,回頭又去端詳楊煜,這時楊煜忽然咳嗽起來,渾身跟著抖得很厲害,嚇得柳小嬋趕緊跑過來,扶著楊煜的胸口,對楊斐說:“快去找大夫。”楊斐回身就往外跑,慌亂中一頭撞在門框上,差點摔回來。
大夫護士忙活了半天,楊煜終於穩定了,柳小嬋抱著孩子,握著楊煜的手坐在床頭,默默地流淚。楊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罵道:”媽的,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挨打的。”
他剛往出一走,在走廊裏迎麵遇上了郎子萱。郎子萱問:“大哥咋樣了?”
楊斐說:“剛才差點死了。”把郎子萱嚇得趕緊就往病房進,楊斐一把拉住她說:“妹子,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答應我。”
“啥事?快說,別磨嘰。”
“我要是出啥事兒你答應我替我照顧大哥,他要是好不過來就照顧他一輩子!”楊斐抓著郎子萱的手說。
“廢話,照顧大哥還用你囑托我。”郎子萱轉身又往病房進,楊斐回身走了,郎子萱這才反應過來,在病房門口回過身來喊:“楊斐你幹啥去?”
楊斐沒聽見郎子萱的召喚,直接出了醫院,來到了程海洋家。他問程海洋:“程哥,章飛大哥的武館還在麽?”
把程海洋都給問愣了:“章飛在裏邊蹲著呢,武館早就關門了,你問這幹嘛?”
楊斐說:“我想把武館重新開張,不過不做武館了,我要改成賽場,我要挑戰封老大,名正言順地在拳台上打死他!”
程海洋搖頭:“小楊子你想的太簡單了,封老大不會和你單挑的,再說你就是在拳台上打死他也是犯法的呀。”
楊斐說:“我有一個計劃,我要替我大哥報仇,不過需要程哥你們的幫助,錢的方麵我會出。”
程海洋說:“楊子,咱們都是好哥們,雖然沒有拜把子,但生生死死的經曆多少場了,都是鐵交情,你有事大夥都不會看熱鬧,但是一定要有個計劃,不能胡來,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做一時頭腦衝動就拿刀子捅人的小孩子勾當。”
楊斐說:“程哥你小看我了,我今天來就是和你商量來了,你看我的計劃行不行得通。”
倆人就在程海洋的臥室裏密謀了將近兩個小時,這一場交談以後,廣平就又發生了一場不小的風暴,而且從此奠定了楊斐以後成為江湖大哥的基礎。
第二天,楊斐借了郎子萱的跑車走了,直奔內蒙,去取他留在溫泉湖水底的金子,他知道想在這個社會上行得通,一是要有人,再就是要有錢。
途徑萬寶山鎮,楊斐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還沒做,他在萬寶山當地找了一個風水先生,挑選了一塊墓地,然後帶著幾個民工抬了一口棺木,翻過鐵道徒步去找幾年前葬小晴金陽陽的那個地方。
石墳依舊,荒草淒淒,楊斐手撫石墳,淒然道:“小晴,苦了你了,自己在這裏睡了這麽久,現在我要把你重新安葬,要你睡得舒服一些。”
他讓工人等在一邊,自己親手來挪開石塊,小晴的遺骸露了出來,花樣容貌已成枯骨,頸間的那條銀鏈子也已經泛黃,楊斐心如刀割,一塊一塊把小晴的遺骨撿進棺木,又把銀鏈子擺在小晴頸間。
安葬過了小晴,楊斐跪在了小晴墓前,死者為大,先磕了兩個頭,然後含淚說:“小晴你放心,等大哥的事一完,我就是散盡金銀也要找到你的孩子和老媽,當成我自己的親人來養,你在地下安息吧!”
葬過小晴,繼續上路,開著跑車上路,很快就來到了兔兒嶺腳下。楊斐把車停在山腳樹蔭下,自己登上兔兒嶺,走到半山石屋前,他還進去懷舊一番。
想著當年自己在石屋中養傷的情景,麵對著巴特老人,竟不知道那居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真是造物弄人!
他在石屋裏徘徊一會,出門有往山下遠處瞭望一眼,小村落依稀可見,不由惦記起哈斯高娃那個和自己同甘共苦將近三年的小丫頭,本來一起困在穀底的時候相處很融洽,卻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對自己變了態度,該不會是因為沒有幫她救拉克申那個混小子她動了真氣了吧?不過拉克申殺了自己的老爸,沒親手要他的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不救他也是正常。
想了一會兒,楊斐長歎一聲,轉身上山,心說:算了,小丫頭不屬於我的世界,她回到村子裏很快就會忘了我的,和我走得太近也沒什麽好處,自己身邊的人總是會無端的惹是非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