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小幺走到窗前,伸頭向下望了一眼,黑乎乎什麽也看不清。
邢宇峰此刻突然目露凶光,一彎腰抱住小幺的雙腿,一用力把她瘦小的身子扔出窗外,小幺一聲慘叫摔了下去。
這正是:貪得無厭招禍事,暗算無常死不知!
邢宇峰在屋裏又巡視一下,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摸過的窗子,然後用手帕墊著打開門出去了。
程立在門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他出來忙問:“怎麽這麽久?她答應告姚瘋子了麽?”邢宇峰回手關上門,又擦了一下門把手,低聲說了一句:“快走,回去再說。”然後快步下樓。
兩個人回到程立的家,一路上邢宇峰一言不發,程立問了兩句見他不應也就住了嘴,等一進屋,程立忍不住了:“你到底怎麽回事?你是警察,怎麽承受能力這麽差,那個丫頭又不認識你,你怕什麽?”
邢宇峰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了下去,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忽然想起什麽,看了一眼手帕,一把丟進垃圾桶。告訴程立:“把你的鞋子和現在穿的衣服統統都扔了別再穿了,今晚的事別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我倆之間也不能再提這件事!”
程立還要再問,邢宇峰擺擺手走了。程立笑罵道:“媽的,膽小鬼!說起來滿嘴道理,做起來一灘爛泥。”
第二天中午,邢宇峰一進程立辦公室就問:“這麽急找我過來幹什麽?我正開會呢!”
程立幾步走過去拉開門向外看了一眼,又趕緊關上。回身低聲問:“那丫頭死了,姚瘋子被抓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是怎麽死的?”
“你看新聞啦?不是說跳樓摔死的嘛!我們刑警隊正查呢,現在就是不能確定他是自己跳的還是被姚瘋子推下去的。”邢宇峰說的很自然,但眼睛卻沒看程立。
程立盯著他問:“是你幹的對不?你昨晚舉動反常,一定是你!”
邢宇峰知道瞞不了他。所幸告訴了程立:“是!是我幹的,可你知道麽,她是想拿這事要挾我們。”
“那你也不能殺人那,值不值呀?”
“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我隻是想拿這事兒折騰一下姚瘋子,並沒想真的告贏他,隻要讓他沒精力和我們搗亂,再者把他名聲搞得更臭些,沒人願意接近他就行了,可誰知道那個丫頭貪心不足,給她兩萬有想要五萬!”
“那給她不就結了,五萬對你來說很多嗎?值得鋌而走險殺人嗎?萬一小幺摔不死,你弄不了姚瘋子反而害了自己。”
“我是有點衝動,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就連我爸有事都得和我商量著說,何況她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我當時也看了,下邊是水泥地,沒什麽遮攔的東西,除非她是鋼筋鐵骨才會摔不死她。”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誰也沒說話。
過了良久,邢宇峰抬頭看看程立:“大立,你不會害怕了吧?放心,那丫頭死了,姚瘋子做夢都想不到是我們陰他,不會有事的。昨晚我也考慮過了,如果小幺不死,聽我們的話去告姚瘋子,她的證詞根本就不可信,第一:她為人*,可信度不夠。第二:很多人看見她和姚瘋子一起出的夜店,而不是姚瘋子強迫她走的。再者姚瘋子有的是錢,沒理由去強奸一個做雞的。如果告不成,姚瘋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有的是辦法讓那個丫頭供出來是誰指使她這麽做的,到時候我們會更麻煩!所以這個計劃一開始就有漏洞。現在好了,雖然出了意外,但漏洞沒了,*可能告不了姚瘋子強奸,但加上一條人命就夠他喘的了。現在,屍體比活人更有用,如果小幺不死,恐怕那才是後患無窮呢!”
程立聽他講完,又盯了他足有半分鍾,才說:“你是不是早就有預謀這樣做的?”
“沒有!她要不是想訛詐我,我也不會衝動……放心吧兄弟,我在刑警隊工作,有個風吹草動的我會先知道的。你隻管幹好你的工作就行了,姚瘋子再有本事,一時半會兒這殺人的嫌疑他也擺脫不了,他的人不是忙著救他就是忙著爭權奪利,公司肯定亂成一鍋粥,對我們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那下一步呢,是不是還要用這種手段對付大黑熊和駱濱?”程立對邢宇峰有了一絲戒心,他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他不怕做犯法的事,但是他感覺邢宇峰的做法過於陰損。如果拋開利益問題,他是絕對不願意和這種人做朋友的,寧交十個喬洪,也不交一個邢宇峰!
“對付黑熊簡單些,你找人搜集他包養二奶的資料,拍一些照片,留到年底西部新城開發的競標會一結束時,就在中標公司準備大張旗鼓的開幹時把這事抖出來,讓他臭名遠揚,到時他後院失火,燒不死他也讓他焦頭爛額顧不了生意。”邢宇峰顯然是早已胸有成竹。
“你這招有點損,也不知管不管用,不過比起對付姚瘋子還算留了些餘地。那駱濱呢,這人可是個正經商人,你準備怎樣對付他?”
“其實這幾人中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駱濱,他經商久,關係廣,信譽有好,對付他還真得費費腦子!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說著拍了拍程立肩膀,這時他習慣動作,接下來就要講大道理了:“大立呀!咱們為了賺錢,有事就難免要做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心太善了就要被人欺,那你就難以在商場立足。等我們發展起來了,做多少善事,捐多少款,你說了算!到時候用錢做了好事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啦,跟姚瘋子和大黑熊這幫人將良心?那叫愚昧!黑熊如果心善就不會找人打你,姚瘋子如果心善就不會找人燒咱們的倉庫。你想一想,是他們不仁我們才不義的!”
程立一笑,也回手拍了一下邢宇峰:“宇峰啊!你說的我都懂,不過我是希望不要引火燒身才好。你心思比我縝密,凡事別老這麽衝動,這衝動應該是我的專利吧,你不是說咱倆合作要取長補短嗎?可別互相傳染臭毛病啊!”兩人相對哈哈大笑,卻是各懷心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