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楊斐和毛平剛進百樂門舞廳大門口,一個化了濃妝的女孩兒忽然跑過來拍了楊斐一下:“嗨,帥哥,一起跳個舞唄。”
楊斐嚇一跳,這誰呀?仔細一看,原來是黎雨彤笑嘻嘻地站在麵前,本來就挺大的眼睛畫了眼影顯得更加大了。楊斐捋著胸口說:“你嚇我一跳,咋抹成這樣呀,裝鬼呀?”
黎雨彤笑著說:“我頭一次來這裏,給你做舞伴怕給你丟人,所以就化一下妝麽。”
“你以為化裝舞會呀?畫的我都快不認識你了。”說著一指大腿,“拜你所賜我的腳還沒好利索呢,跳什麽呀!”
“你就教我跳個舞疼不死的,你教會我以後我就找別人跳去。”黎雨彤過來攙著楊斐往裏走。
楊斐懷疑的眼神看著黎雨彤,說:“不會吧,你這丫頭這麽愛瘋還居然不會跳舞?”
“蹦迪我就會,倆人跳的我不會,你教我交誼舞。”說著,黎雨彤手扶著楊斐,跳了幾步迪斯科。
“雙人我也不會。”楊斐說。
黎雨彤嘴一撅:“撒謊,昨天你還和別人跳了呢。”
“你不是說你頭一次來麽,怎麽知道我昨天跳舞了?”
黎雨彤一吐舌頭,知道說走了嘴,就說:“我昨天是來暗訪的,今天才算真正亮相。我本來想偷偷看看就會了,可是幹看也不會,還是你教我吧。”
一旁毛平接話了:“嗨,有啥不會的,交誼舞不就是蹦恰恰,蹦恰恰,又捧又掐又摸za麽。”(東北土話把女人胸乳叫za)
黎雨彤白了一眼毛平,沒理他繼續纏著楊斐。毛平對眼前這個漂亮女孩可挺感興趣,問楊斐:“楊子,這是你妹妹呀?”
“不是,是朋友。”楊斐說。
黎雨彤眼睛一瞪:“我是他女朋友!咋的,你可別想打我主意!”
楊斐氣樂了:“人家就是隨便和你說句話而已,不用這樣,再說你啥時候又成我女朋友了?”
黎雨彤小聲和楊斐說:“我聽人說舞廳裏好人少,你得罩著我點。”
楊斐說:“知道好人少那你還來?”
“我這不是找你來了麽,怕你學壞,我得看著你點。”
“謝謝,免了。”
仨人說著進了內廳,裏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人不少,一對一對的摟在一起正跳慢四呢,毛平一伸手對黎雨彤說:“妹子,我教你。”
“我讓楊斐教。”黎雨彤扯著楊斐的手說。
“你和毛平先跳吧,我去趟洗手間,沒事兒,他比我跳得好。”楊斐說著又出去了。
黎雨彤聽楊斐這麽說,就勉強和毛平下了舞池。跳到一半,黎雨彤忽然回頭對一個穿的流裏流氣的胖子叫道:“你別不要臉好嘛!”
胖子非但不怒,還笑嘻嘻地向她擠擠眼睛。毛平問:“怎麽了妹子?”
黎雨彤紅著臉說:“沒事兒。”
又跳一會兒,胖子又湊過來了,這回毛平也注意了,胖子摟著他的舞伴隨著音樂扭著扭著就故意湊到黎雨彤後邊,用他的大肥屁股來蹭黎雨彤的翹臀。毛平把黎雨彤往旁邊一扯,一腳就蹬胖子腚上了,胖子往前一搶,鼻子正撞在舞伴的額頭上,疼的撒開舞伴用手直揉,回頭就罵:“草你媽誰踹我?”
毛平往前一站:“我踹的,咋地!”
胖子剛要往上衝,旁邊過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把他拽住了,擋在他身前向毛平陪著笑說:“這不是毛哥麽,誤會,我兄弟不認識你,對不起呀。誤會,誤會!”
“誤會個幾巴,這死胖子一勁兒蹭我朋友的屁股,你當我是瞎子呀?”
戴眼鏡年輕人還是陪著笑:“毛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最近你的大名響徹廣平市,你和鐵炮子現在都是我們這些小腳色的偶像了,一樣的年紀我們可不如你們那麽敢幹,你就別和我們一般見識了。”回頭有對胖子說:“快和毛哥說對不起。”
胖子棱著眼睛,顯然是不服氣,但還是聽了同夥的,說了句:“毛哥對不起。”
“操,不服就磕一下,少他媽在我麵前咋呼!”毛平見對方說軟話,罵了兩句也就算了,轉身又摟著黎雨彤跳舞了。
胖子挺憋氣,拉他的人拽著胖子到角落去了,對著胖子耳邊神神秘秘說了幾句,胖子轉身就走了。這一切黎雨彤都看見了,對毛平說:“你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找人去了?”
毛平滿不在乎:“沒事兒,你要相信你毛哥的實力,在百樂門這屋誰也不好使!就剛才這倆孫子,我一隻手就能擺平。”
一曲終了,亮燈休息時間到了,楊斐也回來了,拿了幾瓶可樂。
他問黎雨彤:“學會沒有呀?”
黎雨彤一蹦一跳地說:“會了,一會兒和你跳一個。”
楊斐說:“好呀,你要是踩我腳回去就得給我刷鞋。”
黎雨彤說:“沒問題,連褲子都洗都行。”
毛平伸過頭說:“你剛才可踩了我好幾腳呢,要不要給我洗啊?”
“你脫下來吧,現在在這兒你敢脫下來我就給你洗。”黎雨彤可不示弱。
“你以為我不敢呀?你要真洗我連褲頭都脫下來都行。”毛平說著做了個解褲子的姿勢。
“楊斐他欺負我。”黎雨彤和毛平這樣小流氓可鬧不起玩笑,回頭向楊斐求救。
楊斐知道毛平很色,玩過不少的無知少女,還真怕他對黎雨彤動心眼兒,就對他說:“你這大伯哥可是沒正形了,兄弟媳婦你也逗。”
“是不是真的呀?她真是你馬子?”毛平半信半疑地問。
楊斐看了一眼黎雨彤,她瞪著大眼睛正看著自己呢,像是也在等著他的答案。
楊斐一笑,模棱兩可地回答:“她今天既然是奔我來的,就是我的人。”說著一把摟住黎雨彤的肩頭,黎雨彤就勢把頭歪在了楊斐肩上,衝毛平做了鬼臉。
毛平笑了:“行,朋友妻不可欺,啥時候你倆分手了告訴我一聲,我在進軍。”
黎雨彤說:“那你這輩子就別想了。”說著抓著楊斐的手又緊了緊,楊斐也不知她是為了怕毛平糾纏才這樣說還是真對自己有意思,看了一樣黎雨彤抹得花裏胡哨的臉,不由一激靈。
這時舞廳大門口忽然鬧嚷嚷的進來了一幫人,三人抬頭望去,毛平說:“糟了,領頭那小子這不是霸王的外甥麽,不會是衝咱們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