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出以後她沒有繼續逃走,而是直奔砍她的那個瘦子而去。那個瘦子頭上、肩上各中一刀,退下來後正在一旁擦血呢,一抬頭,狼姐又上來了,如同瘋虎一樣,掄刀就剁,這小子措不及防,慌忙躲避,腳下一絆,險些又摔倒,狼姐左一刀右一刀,刀刀奔他腦袋砍。這瘦子連滾帶爬地跑,背上還是挨了好幾刀。狼姐攻勢太快,他來不及還手,隻有躲避,他在前邊跑,狼姐在後邊追著砍他,其他打手又在狼姐後邊追著狼姐一幫人又開始了馬拉鬆。

這時,街口閃出一個光頭大漢,手持木棒,如黑鐵塔一般站在那裏。跑在前邊的瘦子見有人擋道掄刀就砍,隻聽“當”的一聲,他手中的刀已被大漢一棒打飛,接著被一腳蹬在胸口,頓時人也飛了出去,飛出去的同時,後背還有中了狼姐一刀。

這瘦子也真是抗打,摔在地上一滾就又爬起來接著跑,還順勢把刀撿了起來,這回是衝著他同夥那頭跑,邊跑還邊掄刀亂砍,他同夥連忙給他閃出一條道來,這小子跑過去了還在掄著刀大喊“擋我者死!”呢!感情是被打蒙了。

這幫打手剛要圍攻光頭大漢,忽見他身後不遠處,又衝出一幫身體健碩的年輕人,手持刀槍棍棒吵嚷著跑過來。幾個打手見勢不妙,對方人多勢眾,來勢洶洶,哪裏還敢應戰,都轉身逃之夭夭了。

狼姐這時才感覺頭痛欲裂,撲倒在哥哥廖天虎的懷裏。

小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她感到渾身疼痛,而且一點力氣也沒有,左腿又麻又脹,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她側了側頭,程立正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見她醒了,程立麵露喜色:“你終於醒啦!你可把我嚇壞了。”

小薇勉強地笑了一下:“你怎麽回來?”

“路過,想來看看你,沒想到正趕上賀震天這小子追你。”

“是呀,我也納悶這家夥怎麽會找到這來啦!”

小薇掙紮著想坐起來,程立按了下她的肩頭製止說:“你別動,你血流得太多,先休息一下,你的*了二十多針呢!”然後,他倒了杯水,扶起小薇的頭,輕輕地喂水給她喝。

小薇成人以後,程立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接觸她,吻著她淡淡的發香,不由心中一**,心想:如果能這樣伺候她,就算少活幾年也值了!

小薇喝了些水,精神好了些,又問程立:“賀震天呢,他沒找你麻煩嗎?”

“別問了,好好休息,等你精神再緩緩我們就回廣平,這小子以後永遠不會再騷擾你了!”

“你的意思是……”小薇隱約想起自己昏倒時好像聽到過賀震天的慘叫聲。

“你別問了,總之他不會再找你麻煩了,這裏我們也不能久留,回廣平後你對任何人也不能提起昨晚的事。”程立回頭看了看房門,低聲說:“我沒敢送你到沈陽市裏的醫院,這裏是蘇家屯,我怕警察找上來,在休息一會兒,咱們就回家。”

小薇一聽這事肯定鬧大了,追問道:“你是不是把他打壞啦?”

程立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劃,說:“他已經掛了,不過是他自找的。”

小薇大吃一驚:“你把他給殺啦?”

程立把手指豎在嘴前:“噓……別提這事了,是他自己作死,放心,沒人看見,一會我們就回廣平,警察找不到我們頭上。”

小薇心裏一陣茫然,沒想到大立也被扯了進來,而且還為自己殺了人。一時間她不知說什麽好,兩行眼淚流了下來。程立忙掏出手絹為她擦拭,安慰著她:“別怕,天塌下來有大立哥頂著呢!你身子虛,別哭了。”

小薇抽泣著說:“大立哥,對不起……”

程立輕輕撫摸著小薇的頭:“沒什麽,事情發生了就別管它對與錯,想辦法解決它就行了。”

過了一會兒,小薇突然想起狼姐,還不知道她是否脫險,看來昨晚那些人根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但為什麽去抓狼姐就想不通了,不過狼姐要是再被自己連累,有個三長兩短的,那自己可就真成了罪人了。她伸手去摸手機,可沒摸到,手機早在昨晚跑丟了。她忙向程立要手機。

程立問:“幹什麽,你要打給誰?”小薇焦急地說:“我要打給婭婧或虎哥,我不知道婭婧有沒有逃出去,有受傷沒有。”

“別打啦。”程立握住小薇伸過來的手,說:“賀震天的目標是你,不會為難他們的,現在你誰也別聯係,回廣平再說。我們還得想好了如何應付警方呢,萬一查到我們頭上不能被人家問住呀!”

程立為了自己都殺了人了,小薇也不好硬違背他的意思,但她還是很擔心狼姐的安危,可惜就算有事,自己此時也幫不上忙。

賀長友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女兒雯雯挽著老爸的胳膊陪坐在一旁。

邢宇峰遞過一支香煙:“爸,事已發生了,也別太傷心了,要多注意身體呀!您放心,我們會協助沈陽警方盡快找出凶手為大哥報仇的!”

賀長友沒有接煙,忽然間老淚縱橫,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痛哭起來:“造孽呀!都怪我……都怪我沒管教好自己的兒子……要不然也不至於鬧到現在橫屍他鄉……我賀家絕後啦!”

邢宇峰蹲在嶽父麵前,遞過手帕,信誓旦旦地說:“爸,以後我就是你的兒子,雯雯生的第一個孩子就讓他姓邢!大哥的事您就交給我,我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的。”

賀長友聽了邢宇峰的話,有一絲感動。握住邢宇峰的手說:“宇峰啊!好孩子!你大哥他那麽對你,你還……唉!都是那個畜生自己不好,放著福不享,非要在社會上瞎混!”說著又摟過哭泣著的雯雯,對邢宇峰說:“以後你們倆能好好過日子我就安心了,震天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的,我總不能讓我的兒子白白地送命!”

邢宇峰找到程立家時,程立剛剛起床,還沒穿外衣,邢宇峰看了一眼他肩頭的紗布,問:“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