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黃狗忽然叫了起來,尾巴夾在了後腿之間,像是很恐懼的樣子。二*說:“它叫啥,是不是有野兔鑽套了?”丹丹也莫名其妙,黃狗從來沒這麽叫過,發出類似於嚎叫的聲音。
喬洪順著狗叫的方向望去,“啊!”這一驚非同小可,隻見幾十米外的灌木叢中露出了幾隻狼頭,很快,這幾隻狼頭鑽出了灌木叢,緩緩向他們走來,一共三隻大的,兩隻小的,都張著嘴露著牙,嘴裏還流著黏糊糊的口水,呼著熱氣。
二*說:“媽呀,這咋還有狼呢?我爹說咱們這兒的狼都絕種啦!”
丹丹驚恐地說:“別廢話啦!快抄家夥吧!”哪有什麽家夥,就二*腰裏別了一把柴刀,可這時候二*都傻了,手把著柴刀就是不往出拔。丹丹喊黃狗:“大黃。上!”可黃狗不是獵狗,這時看著這幾隻龐然大物早就嚇壞了,一邊叫一邊往後退,都退到丹丹身後去了。五隻狼呈扇子麵型圍了上來,刻不容緩,喬洪一把從二*腰裏抽出柴刀,對二*喝道:“帶著丹丹靠著樹站好!”自己橫刀擋在了他們身前。
人狼對峙,兩隻小狼蹲坐在地上不再前進,三隻大狼向喬洪靠攏過來,還是低著頭,張著嘴,那眼神讓喬洪想起了姚瘋子,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這時二*拽著丹丹靠到了一棵幾人合圍的大樹上,丹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驚恐地瞪著眼睛,喊道:“喬洪,小心呀!”喬洪聽見丹丹關心他,忙抽空回頭向她笑了一下,再回過頭時,一隻狼已經撲上來了。
喬洪知道狼的凶殘,不敢稍有大意,一隻雄狼撲上,另外兩隻母狼卻向他身後繞過來,喬洪急速向前衝過去,閃過前邊這隻狼,然後迅速轉身,還是麵朝三隻狼,在閃避雄狼攻擊同時,喬洪還揮出一刀砍在了雄狼的腰上。這把柴刀雖然不長但還真是鋒利,雄狼腰上立時被劈了一條大口子,血流如注。熊狼嚎叫一聲,退了兩步,三隻狼又呈三角形攻了上來,喬洪揮刀左劈右砍不敢有一點退縮,他知道今天要不殺死這幾條餓狼自己和丹丹都得喪生狼腹。
狼是極其凶殘的動物,但它們的凶殘也激發了喬洪的野性,狂叫的喬洪,嚎叫的餓狼,撕成一片,滾作一團,血光四濺,把雪地都染紅了。也就一兩分鍾的時間,喬洪左手的手指被咬掉了兩根,身上的皮大衣被撕碎,臉被抓出了好幾道口子,而兩隻母狼也倒在了喬洪刀下,隻剩下雄狼還在頑強戰鬥了。
喬洪緊握柴刀,身子低伏,全神貫注與這隻雄狼對持,尋找機會出擊,雄狼顯然也對麵前這個凶猛的人類產生了恐懼,不敢輕易出擊,低著頭,嘴最幾乎挨著雪地,呼著白氣,瞪視著喬洪,與喬洪來回的轉動,距離約拉越近。
這時二*忽然來了勇勁兒,抓起一截枯枝就去打還在一旁蹲著的兩隻小狼。小狼嚎叫著躲閃著,喬洪感覺雄狼好像忽然有點退縮了,還不時回頭向小狼看去。喬洪明白了,一轉身,他也奔著小狼去了。隻見熊狼嚎叫一聲,帶著兩隻小狼就跑,直接奔著灌木叢中去了,一隻剛才倒下的母狼也掙紮著站起來,拖著斷了的後腿也跟著跑了,就丟下了一隻斷了喉管,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母狼瞪著一雙已經不再有凶光的眼睛躺在雪地裏了。
二*手持枯枝就要去追,喬洪叫住了他,看著遠去的狼,喬洪鬆了一口氣,這繃緊的神經一放鬆,頓時感覺渾身酸軟乏力,傷口也疼得厲害,“撲通”一下坐在了雪裏。丹丹撲了過來摟住了喬洪,哭著問:“喬洪,你怎麽樣啦?”
喬洪強忍著痛,笑著說:“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丹丹哭著替他捂著傷口說:“別說傻話了,我怎麽會真的生你的氣。”看著他不停流血的手,心疼地問:“是不是很疼呀?”
“沒事,這點傷算什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伐其身……”
“算了吧,你還貧,天能降什麽大任給你呀?”
“就是娶你為妻呀!照顧你一生一世就是我最大的任務。”
丹丹被他逗得一笑,然後又哭了:“喬洪,對不起,我不是不想理你……”
二*跑過來說:“別嘮了,快回家吧,一會兒要是跑那幾隻狼回去再把它們家親戚都找來咱們就完了,到時候我可保護不過來你們!”
喬洪說:“二*說的對,這狼要是找來救兵咱們都活不了了,趕緊走吧。”
仨人回家了,丹丹扶著喬洪,二*背著那頭死狼。
喬洪受了傷,丹丹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的照顧著他,平時連地都不讓他下,在丹丹一家的精心照顧下,傷勢很快就好了起來,就是掉了的手指接不上了。在養傷期間,村裏的人聽說了喬洪勇鬥群狼的事都過來問候,這裏的民風淳樸,人都很實在,家裏有什麽好吃的都往過送,尤其是年輕人,都把喬洪當成偶像一般,一時間喬洪成了湖山村的大英雄。喬洪為人低調,每當有人問起當時的情景時,他總是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麽,要不是有二*幫忙也趕不走那幾隻狼。”二*每當聽到這話時總是拍著胸脯說“那是!當時五隻狼,喬洪打仨我打倆!”人們都說“看不出這二*平時窩窩囊囊的趕上事兒還真挺勇敢的!”二*就說“那是!男爺們遇上啥事也不能害怕。”又有人問“二*你打的那兩隻狼有多大?”二*就會說“哦,那隻死狼是我背回來的,真沉!”
快過年了,村裏的人都在張羅著買年貨,辦置大年。丹丹每天興奮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和喬洪說她就喜歡過年,喜歡聞年的味道,看年的顏色。喬洪問她年什麽味兒呀?她說鞭炮味兒、烀肉味、家家戶戶都做好多的菜的味兒。那年是什麽顏色呀?丹丹說紅色唄!窗花是紅的,對聯是紅的,鞭炮是紅的,燈籠也是紅的……喬洪說是呀,還有你的臉,也是紅的。丹丹咯咯地笑,小臉真的是很紅潤。陳福老兩口知道,其實最讓女兒開心的不是過年本身,而是今年過年有了喬洪的陪伴。不過丹丹是空歡喜一場,還沒等過年喬洪就又回了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