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瘋子不敢再叫了,被狼姐拽著頭發仰著頭,瞪著兩隻充血的眼睛看著狼姐,他挨了兩刀,加上剛才的藥勁兒,拉了一褲子的稀屎。他的手下一看這丫頭是真捅呀,看著胸口冒血的姚瘋子也都不敢往前湊了。
雙方正僵持呢,就聽樓上彪子嚎叫一聲,接著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滾到樓下站起來就跑,邊跑邊叫喚,衝出門口就躺在雪地裏滾上了。大夥都沒回過神兒是怎麽回事呢,隻見師爺和領班兄弟抬著一個湯桶,一人手裏還拿著一個水瓢,從樓梯上下來了。
原來師爺帶著領班兄弟上到三樓,首先給四楞子打了個電話,四楞子是師爺的預備方案,他就領著十幾個兄弟在郊區的屯子裏耍錢呢。師爺和喬洪的行動除了程立沒告訴任何人,包括四楞子也不知情,今天早上師爺先把他和一幫要好的哥們領到鳳凰樓後邊不遠的一個屯子,這是領班兄弟的親戚家,今天殺豬,說是請大家吃豬肉。東北農村到了冬天有這個習俗,就是誰家自己家養的肥豬殺了都得請客,左鄰右舍,親戚朋友都請,就像辦喜事一樣,通常要放好幾桌。所以四楞子他們也沒多想,他們一邊耍著錢,一邊等著外屋烀豬肉,也沒注意師爺去哪了。師爺請他們吃豬肉是假,實際就是預備萬一有意外,好就近調兵。
師爺打完電話就在廚房裏找家夥,準備再出去幫喬洪,這時領班兄弟指了一下灶台上的一隻油鍋,裏邊裝著一鍋的燒的滾熱的豬油。師爺衝兄弟一點頭:“好主意!”倆人墊著代手把這一鍋油都倒在一個湯桶裏,然後拿著兩個水瓢,就抬著湯桶下了樓。
到了二樓,正看見彪子站在樓梯口往下看呢,師爺和領班兄弟一人一瓢的熱油就潑過去了,全潑在彪子的後背上了,燒熱的豬油要比植物油的溫度高得多,燙的彪子“嗷嗷”慘叫,這才滾了樓梯。
倆人下來又一人揚了一瓢的熱油,把姚瘋子的人嚇的紛紛後退,都看見彪子的慘狀了,誰不怕被燙呀!不過這幫人退是退,始終舉著家夥和他們對持著,不肯讓道。
狼姐拽著姚瘋子站了起來,來到師爺跟前,小聲告訴師爺把喬洪扶過來,然後好撤。師爺過去扶喬洪,哪扶得起來呀,喬洪還暈著呢!師爺連拖帶拽,把喬洪弄到了院裏,狼姐拽著姚瘋子,領班小弟一手一瓢熱油,慢慢退到院裏,姚瘋子的十幾個手下就在十幾米遠跟著。
這時一輛捷達車從後院開了過來,這是師爺的人,是安排讓喬洪得手後跑路用的。車停在師爺他們身後,師爺剛要去開車門,忽然,獨眼彪子手持一把匕首,像瘋了一樣撲了上來,一刀就紮在了領班兄弟的頭上,領班兄弟的兩瓢熱油同時灑在了他倆的身上,但是彪子像瘋了一樣,不停地拿刀去紮領班兄弟,根本就不在乎油灑在身上了。一是這油溫度這時已經降低了不少了,再者彪子發了狂,已經開始拚命了,領班兄弟不是他的對手,回身就跑,彪子也不追他,回身有奔狼姐去了,他這時是誰離得近就衝誰去,也不管姚瘋子死活了,“撲哧”一刀就紮狼姐後背上了,狼姐放開了姚瘋子就衝彪子去了,彪子發了狂全無章法,紮了狼姐一刀又奔師爺去了,師爺手裏沒有家夥,忙往一邊閃,彪子剛要去紮倒在地上的喬洪,狼姐就追上來了,照著彪子的後心就是兩刀,彪子一疼,回過身來,狼姐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裏,在他的胸腹之間狂捅,一眨眼的功夫,彪子已經中了七八刀。狼姐是被師爺硬拽開的,彪子已經傻了,看看狼姐,又低頭看看自己“咕嘟咕嘟”往外冒著血的傷口,然後直挺挺的就躺下了。
他躺下了,那邊姚瘋子也躺下了,已經人事不省了,原來狼姐剛才紮姚瘋子胸口的那兩刀也是不輕,傷了內髒,這時也是流血不止。
姚瘋子的手下看著眼前的慘狀都有點蒙,不知誰喊了一聲:“給老大報仇,打死他們!”這夥人“呼啦”就衝上來了。
這時候,就聽門口一聲大喊:“兄弟們上呀!”四楞子手裏舉著一把四齒鐵耙就衝進來了,看來這是在屯子裏隨手抓來的農具。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大小夥子,再往身後還有二十多村民,都呼呼啦啦的往裏衝。村民多半是跟來看熱鬧的,但是姚瘋子的人不知道呀,一看人家又來這麽多的生力軍,這架沒法打了,回身就跑,都奔牆頭跳出去逃了,就丟下躺在地上的姚瘋子和彪子了。
師爺過去看看這倆人,姚瘋子的瞳孔都大了,彪子從嘴裏一勁兒往出吐血,看來倆人都沒得救了。師爺也傻了,告訴正在摟著喬洪叫的狼姐:“妹子,快跑吧,這倆人都不行啦!”
狼姐沒理他,一勁兒的拍著喬洪的臉,叫著喬洪的名字。喬洪還真的被她叫醒了,但說出一句話來,大家都蒙了。他看看狼姐,問:“姑娘,你是誰呀?”
狼姐差點沒氣哭嘍:“我是廖婭婧呀!你不會又失憶了吧?”
喬洪看看四周圍的人,又問:“怎麽這麽多人,這是在哪呀?”
師爺說:“快離開這吧,他也許是打壞腦袋了,回去再說吧。”
狼姐抱著喬洪就要往起扶他,一用力,忽然眼前一黑,連同喬洪一起又摔倒在地上。這時師爺他們才注意,狼姐的後背已經被血染透了,衣服上一個口子還在不停往外地流著血,這是剛才被彪子捅中的那一刀。
人群外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讓一讓,讓我進去。”大家一閃,小薇從外邊跑了進來。
狼姐一走,小薇就開始掙紮,可掙了半天也沒掙開,小薇骨碌到床邊,努力站直了身子,然後蹦到了廚房,反過身抓起剪刀跪在地上,向後彎下腰,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用剪刀剪開了褲帶,也幸虧她身體的柔韌性好,換了一般人還真夠不著。剪完褲帶她又努了半天力,把反綁的雙手從腳下慢慢移到前邊,再用牙齒咬開了榜綁手的胸罩帶。之後就趕緊穿好褲子下樓,打車直奔鳳凰樓。她來的時候路上已經被卸了垃圾,出租車過不來,她就下車徒步翻過垃圾堆,往這邊跑,看見垃圾堆這邊堵著的車裏有一個騎電動車的大姐,她就央求人家載她來這裏,大姐心腸挺好,抹過頭就把她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