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那個極其傲慢無理冷漠的那個男人的手機,剝奪了自己自由的那個男人的手機,還以為這個神秘的男子生活像個古人呢,原來也有自己的通訊工具。藍雪琴拿出那隻手機,有些不知所措,是交出去還是留下來自己摸索摸索,這個問題藍雪琴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像上帝這樣的人應該丟了東西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的,藍雪琴知道是不可能騙過上帝的,既然沒有辦法,還不如先看看手機裏麵有沒有什麽。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手機就像一塊磁鐵,緊緊的吸引著藍雪琴。

藍雪琴的手哆哆嗦嗦著,按了一下喚醒鍵,果然是有密碼的,藍雪琴雖然不清楚那個藍色眼睛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但是一定不簡單,不簡單的人對於自己的東西格外警惕,多加小心,設置密碼是應該的。

按照正常的手機安全係統,一共可以輸三次密碼,三次不成功之後,那就是必須三分鍾之後重新輸入了。但是藍雪琴知道自己的 時間有限,必須在被發現之前盡一切可能破解出密碼。但是藍雪琴對這個男人一點都不了解,一點點都不了解,該怎麽破解密碼呢?藍雪琴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她聽到門口的守衛在談什麽AS,英文對話藍雪琴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A、S兩個字母出現的頻率非常高,那就拚死一試吧。藍雪琴緊緊握住手機,克製住手機的顫抖,輸入了六個字母“A、S、A、S、A、S”,藍雪琴感受到自己的冷汗一直在往外冒,“您輸入的密碼不正確,三次輸入錯誤之後,手機將會被鎖住”。

藍雪琴心想要不是還是放棄吧,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何必像個偷窺狂一樣對別人的手機那麽好奇,還是算了吧。藍雪琴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自己的手機鎖屏密碼,重新端坐起來,拿起那個男人的手機,輸入了六個字母,“890525”,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手機鎖屏被解開了,而那個手機的桌麵背景讓藍雪琴嚇得扔掉了手機,那張照片,怎麽會?怎麽回事?藍雪琴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一顆重磅炸彈在自己的腦袋裏麵炸開了。

“pong!”門突然被撞開了,“你在幹什麽?!”那個男人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後響起。藍雪琴來不及想那麽多,趕緊鎖住手機,扔在沙發的一邊,站了起來。

上帝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拿起手機,按了一下喚醒鍵,還好,還好,還是鎖住的。“你碰過我的手機。”上帝質問道。

“是的,是的,我看到了手機就撿了起來了,沒想到你就進來了。”藍雪琴恢複了鎮定,但是她看著上帝的眼神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料你也不會有什麽鬼把戲,哼!以後我的東西你不要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上帝說完轉身離開。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藍雪琴在他的背後問出了這個問題,這是她很久以前就想問的問題,但是那個男人說自己是個壞人,“我的意思是我該叫你什麽?冤有頭債有主,我應該記住你的名字的。”上帝的腳步停了下來,但是沒有轉過頭來。

“上帝,我是上帝,藍雪琴,你隻要記住 名字就可以了。”上帝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間。

上帝急於離開是因為自己的心虛和不安,那個手機裏麵有著一些秘密,如果是AS殺手組織的商業秘密上帝不會這麽擔心緊張的,而手機裏麵的另一個自己那是藍雪琴已經忘記的自己,不能讓她知道的自己。

回到自己房間的上帝,躺在老板椅上,沒有開燈,靜靜的坐在黑暗中。上帝從來沒有丟過東西,物質上的東西,上帝是一個及其警惕的人,從來不會把手機鑰匙什麽的丟在別的i·地方。上帝在心裏麵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聽到藍雪琴說起可以為了王純陽去死時的憤怒和絕望,才會因為手機滑落了口袋也沒有注意到。

早知道自己當初也應該吃下“忘情散”,忘記那一段讓自己不安的記憶,當初為什麽那麽自負認為自己可以控製自己的感情,為什麽那麽自信認為自己並沒有墜入情網。憑什麽那個女人可以忘記一切,重新開始,而自己必須要深陷記憶的泥塘,無法自拔。上帝覺得不甘心,但是很多次拿到手邊的“忘情散”又被自己放下了。

上帝拿起手機,輸入了那六個閉著眼睛都可以輸出來的數字“890525”,那是藍雪琴的出生年月,很多年前藍雪琴雖然沒有跟阿天說過自己的生日這些事情,但是藍雪琴絕對不知道自己剛辦好的身份證是怎麽丟掉的。輸入密碼之後,屏幕調到了桌麵,桌麵的那一張照片,那個女孩笑得那麽甜美,那個男孩盡管有著憂鬱的眼神,但是表情還是很明朗的,黃燦燦的陽關照射子兩個人身上。那是唯一一張可以證明阿天和藍雪琴十年前那段美好耳朵經曆的照片了,也是除了上帝的記憶之外,唯一可以證明兩個人曾經有過一段沒好時光的證據。

上帝轉過老板椅,打開了電腦,調出了藍雪琴房間的監控錄像,距離藍雪琴最近的那個錄像監控隻能看到藍雪琴拿著手機搗鼓了半天,但是應該是在摸索著鎖屏密碼,但是具體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上帝不知道自己在糾結著什麽,在矛盾著什麽。現在這個女人對自己一無所知,即使彼此交鋒過兩次,藍雪琴也是剛剛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做上帝。不了解就不可能會破解出密碼。上帝深知這一點,但是心裏麵卻是有些期待藍雪琴能夠知道些什麽,這樣的話,痛苦的就不是自己一個人了,上帝知道自己這樣想不應該,。明明當初就是想要自己一個人承受,才會讓藍雪琴一個人吃下絕情散的,難道是因為藍雪琴對那段記憶的一無所知,還是因為藍雪琴對王純陽的喜歡。上帝不知道,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

那一張照片,上帝整整保留了十年,是為了提醒自己曾經的過失不可以再犯,還是因為自己舍不得那段記憶,上帝不知道什麽是答案,也不知道什麽是正確的。

那個十五歲的女孩阿藍和二十歲的阿天的那一次野營是彼此記憶中的寶藏,即使阿天沒有經過藍雪琴的同意就掩埋了那座寶藏。

阿天買的那個蝴蝶風箏飛入天空,映著蔚藍色的天空,格外的好看。一直拉著風箏線奔跑額藍雪琴就像一個孩子一樣。阿天看著藍雪琴那副幸福的模樣心裏是很開心的,就算是為了報答這個女孩的救命之恩,陪著這個女孩做一些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也是很好的。

“阿天,你過來,你過來,你放一會吧。”藍雪琴撥弄著手中的風箏線,對遠處的阿天喊道。

阿天一臉惶恐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行。是的,阿天從來沒有放過風箏,一次也沒有,今天還是見人家放風箏呢。“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從來沒有放過風箏呢,還是你來吧。”阿天隔著很遠的距離對藍雪琴喊話。

隻見藍雪琴撥弄著風箏線,換了方向,朝著阿天跑了過來,臉上掛著微笑。藍雪琴跑到阿天身邊,將線軸遞給阿天,阿天連連後退,連連擺手,“不行,我真的不行,說實話吧,我還沒有放過風箏呢。”

但是藍雪琴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人,“不會試試學學不就會了嘛?有誰是生下來就會放風箏的啊?你看你不也是第一次搭帳篷嗎?不也搭得很好嗎?我相信你,你就試一下吧。我也累了,我想要休息一下。”藍雪琴鍥而不舍的將線軸遞給阿天。

阿天在藍雪琴的花言巧語之下,就答應了,接過藍雪琴手中的線軸。

阿天第一次碰到風箏這種玩具,不知道該怎麽辦,感覺到手中的風箏在在風的作用下,有著一股力量,像是和地麵操控著風箏的人在博弈著。阿天的學習能力很強,身邊也有其他人在放風箏,剛剛阿天也觀察了一下他們的動作,像模像樣的鬆著手中的線,時不時的調整著風箏的方向。

藍雪琴就在一邊看著飛入雲端的蝴蝶風箏,自己放風箏和看著別人放風箏是不一樣感受。看到阿天放的那麽好,藍雪琴感到很神奇,阿天果然是一個厲害的人,“你看看,你不是放的很好嗎?幹嘛那麽謙虛呢?不嚐試的事物永遠都是你的弱項,隻有嚐試才可以戰勝自己啊。”

阿天經藍雪琴這麽一表揚,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雖然阿天知道自己很厲害,但是聽到別人誇自己還是會臉紅心跳的。在阿天二十年的生命路程中,隻有開始的十年的記憶中,媽咪經常誇他,表揚他,親親他,而後麵的十年的生命軌跡逆轉,當阿天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之後,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為了生存,為了勝利,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因為AS殺手組織不相信眼淚,隻相信本事。沒有人誇自己,即使阿天在那一批殺手中是最厲害的那一個,父親沒有誇過他,老上帝也沒有誇過他。

阿天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裏,手中的線快要放完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手中傳來。阿天醒過神來,不妙,風箏好像不受控製了,阿天下意思的撥弄著線,但是沒有想到風箏線居然斷了,那根線飄動著垂了下來,那隻蝴蝶不知道要飛到哪裏。

“沒事沒事,說不定這隻風箏有著自己的夢想和想法呢,我們這樣一直操控著她也不好,就讓她飛走吧。”一旁的藍雪琴安慰著有些失魂落魄的阿天。“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這麽久了我好餓啊。”

阿天站在原地,,看著飛走的那個風箏,想著藍雪琴說過的那句話,沒有人願意被操控,就像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脫離操控,阿天一直心裏想的是變成操控別人的人。原來不被操控,除了變成操控別人的人也可以拜托操控,就像那隻蝴蝶。

“你還看什麽呀,不看不看了,我們去吃壽司吧。”藍雪琴沒有想到阿天還這麽多愁善感,因為一直飛走的風箏失神那麽久,叫他不動,隻好使用武力,拖著阿天回到宿營地。

藍雪琴和阿天合力鋪好了桌布,那是藍雪琴已經以前逛街的時候看中的一塊湖藍色的桌布,買來野營用的,隻是一直都沒有野營的機會。

“進來坐吧。”藍雪琴很舒服的坐下,拿出準備好的壽司,招呼著阿天坐下,“吃吧,吃吧,玩了這麽久真的好餓啊。”

藍雪琴拿出一塊壽司,大口大口的額吃著。阿天也從剛剛的失落中恢複過來,拿起一塊壽司品嚐起來。

“阿天看這裏!”阿天聽到藍雪琴的聲音,向著藍雪琴的方向抬起頭,隻是沒有想到藍雪琴拿著手機正在自拍,不出意外的話,阿天張著嘴一臉茫然的樣子一定也被拍了進去。

阿天吞下嘴裏麵的壽司,“你在幹什麽?你到底在幹什麽?”阿天起身要去搶藍雪琴手中的手機,藍雪琴將手機放在身後藏著,藍雪琴躲閃著阿天的搶奪。阿天的身體一下子沒有支撐住,差一點就直接撲倒在藍雪琴身上,還好阿天反應快,迅速的伸出手支撐住自己要倒下去的身體。阿天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騰空趴在藍雪琴身上,阿天注意到藍雪琴的臉馬上就紅了,阿天看著藍雪琴的臉感受到自己的加速的心跳,阿天不喜歡這種感覺,於是很快就起身,坐在藍雪琴的對麵。

藍雪琴的臉慢慢的恢複了正常,那一片片的紅暈不見了,麵前的阿天還是很生氣的樣子。藍雪琴知道怎麽哄這個生氣的男人,“哎呀,不就是拍了一張照片嗎?又不會掉一塊肉,你看看其他人出來野營都會拍照留戀的啊,不生氣了,我保證照片不外流,我等會也傳給你好不好?”藍雪琴撒著嬌搖著阿天的胳膊,看到阿天的表情柔和了一點,藍雪琴有點得寸進尺的說道:“我不偷拍了,那你就配合我拍幾張照片可以嗎?人家真的很想要留下幾張照片嘛,下一次我出門野營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你就答應我嘛?”藍雪琴更加大幅度的搖著阿天的胳膊。

“好了,好了,你不要搖了,我都要被你搖暈了,我拍可以了吧。”阿天在這個女孩麵前隻好選擇投降。

“歐耶!太好了!”藍雪琴緊緊的抱住阿天表示感謝,要是這個人跟自己的關係更加親密的話,藍雪琴一定會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的,隻是藍雪琴的擁抱讓阿天全身僵硬,藍雪琴就知道自己不能得寸進尺了。

“好的,我們拍照吧,看這裏,看鏡頭!”

“哎呀,你的表情不要那麽僵硬好不好。”

“對嘛,對嘛,就這樣笑一下,你看你笑起來多好看。”

“來嘛來嘛,我們來一組鬼臉照連拍吧。”

“啊呀,你怎麽不會做鬼臉啊,看我看我,像我這樣了。”

一幅幅照片在藍雪琴的手機裏麵定格,留下了那年藍雪琴最純真最明媚的笑顏,還有阿天後十年中最明朗的麵孔。

隻是就像藍雪琴那張不翼而飛的身份證一樣,在阿天離開不久之後,藍雪琴的手機也不見了,藍雪琴找了很久,慢慢就放棄了。雖然藍雪琴跟偷走手機的人發了信息,說可以更多的錢來換這個手機,或者她隻要內存卡,手機可以不要,但是那個賊一點也不為所動。藍雪琴鬱悶了很久,慢慢的就放棄了找回手機了。

“咚咚咚!”有人敲門。

上帝知道是薩拉,“請進!”

“上帝,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移步下樓吃飯了。”

“我不餓,你退下吧。”上帝見薩拉轉身之後準備打開房間裏麵的燈,“不要開燈!”

薩拉伸向開關的手收了回來,薩拉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剛剛給藍雪琴送飯的時候,藍雪琴也是這樣一副丟了魂的表情。

上帝打開手機,在圖庫裏麵找出桌麵的那張照片,其實很好找,因為上帝的圖庫裏麵這麽多年隻有那幾張照片,就是那一年野營的時候和藍雪琴一起拍的照片。

上帝按了一下全選,指向刪除的手遲遲沒有按下去,上帝感到自己的心在顫抖,那是自己的心再告訴自己,不要刪,不要刪,上帝閉上眼睛,握緊了手機,下定了決心,點擊了一下刪除。隻是上帝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智能手機有雲儲存,這些照片早就存在了雲端。

手機的桌麵一片黑,上帝覺得還是黑色比較適合自己,永遠的黑暗和殘忍,那是不會改變的事情。

上帝瞄到監控錄像裏麵的那個女人對著飯菜在發呆,一點一點都沒有動,已經無所謂了,不管這個女人怎麽樣跟自己都沒有關係。

上帝看到飯菜知道薩拉一定是費了心思,準備了自己最喜歡的華夏國菜,覺得還是下去吃一點比較好,畢竟那是薩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