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這麽悲觀,上帝並不是想要你死的,總有一天你會回到你正常的生活的。”雖然藍雪琴亂發了一頓脾氣,但是薩拉沒有生氣,還是好言相勸。

聽到薩拉這麽說,藍雪琴的情緒莫名的鎮定下來,反問道:“你怎麽知道呢?你憑什麽這麽肯定呢?”

被藍雪琴這麽一問,薩拉反而覺得自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或者說是根本就不像是自己所說的話,不知道怎麽回答藍雪琴,薩拉隻好搪塞過去:“憑直覺,要是上帝真的想對你不利的話,他就不可能把你放在這裏,你現在本來應該是在冰冷肮髒的監獄,不是嗎?”

薩拉見藍雪琴不說話,“我叫人來打掃收拾一下,等會再給你端一碗阿膠糯米粥,你好好休息吧。”薩拉離開了房間。

“唉。”薩拉在門口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薩拉本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想了想,還是先來到監控室,監控室裏麵的人主要是負責二十四小時監視著藍雪琴。薩拉覺得在這種特殊時期,還是多加強調比較好。薩拉監控室裏麵的人打了一劑預防針,讓他們不得馬虎,加強監控力度,一有什麽異常情況就要及時的報告。監控室的人,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殫精竭力完成任務。

薩拉交代完準備要離開監控室的時候,發現了監控錄像上的藍雪琴已經端起後來端進去的那一碗阿膠糯米粥,一點一點慢慢的喝著。薩拉看到此景,有一種莫名的欣慰。

薩拉回到房間之後,剛坐下閉目養神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薩拉一驚,“又出了什麽事情嗎?”在藍雪琴沒有來這家之前,薩拉作為這個家的管家,工作什麽的一直很輕鬆,幾乎沒什麽事情要忙的,除了上帝回來住的那幾天,薩拉任何事情都會親力親為。在這個女人來了之後,薩拉覺得自己都快要神經衰弱了,總有一些事情要去煩惱,感覺每天都有事情要去忙碌。但是薩拉向來都是把上帝的事情當成是自己的事情,忙碌一點才能體現出存在的價值。

原來是剛剛吩咐給藍雪琴送粥的那個下人來了,那個下人畢恭畢敬的說道:“薩拉總管,那位小姐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談一下。”薩拉覺得很是奇怪,難道那個丫頭想要從自己嘴裏麵套話,唉,全都是套路啊。

“知道了,這一段時間那位小姐有沒有問你一些問題啊?”薩拉起身,漫不經心的問著。

那個下人一老一實的說:“問過,差不多都是我們是在什麽地方,我們是幹什麽的之類的話,還找我要過手機打電話,剛剛我去收拾的時候,她還問我上帝是個什麽樣的人,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問題。”

“那你,你有借手機給她嗎?”這個問題是薩拉最關心的問題。

下人很明顯的驚慌了,“沒有,沒有,薩拉總管,該做什麽事情,該說什麽話我是明白的,你就放心吧。”

“好了,你跟其他人也交代一下,讓大家服侍那位小姐的時候,說話要注意一點,可以跟她說說話,但是不可以亂說話,要是讓我知道了有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說了不該說的話,就等著上帝發落吧。”薩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麵並沒有多少威嚴,但是這話的意思,這話裏麵的含義是個人都會懂的。

薩拉慢慢悠悠的再次走進藍雪琴的房間,被藍雪琴拔掉的針頭已經重新紮在了藍雪琴纖細的胳膊上,可能是因為點滴的效果也可能是阿膠糯米粥的效果,藍雪琴的臉上不再那麽蒼白,有了一些血色,眼神也不再那麽空洞。

藍雪琴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這個不是一般人的薩拉,“你來了啊,剛剛我的態度不是很好,我道歉,我本來就是一個囚徒困獸,就應該乖乖逆來順受的。”藍雪琴說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你坐吧,你坐下吧,不要站著吧。”藍雪琴想要起身招呼薩拉坐下,但是被薩拉攔下了,“你好好躺著吧,我坐我坐,你不要起來了。”

“這位大姐,你的華夏語說的真的很好,我該怎麽稱呼你啊?”藍雪琴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的對薩拉說。

“還好,我的華夏語就這樣,你叫我薩拉就好了。”薩拉坐在藍雪琴的麵前,很慈愛的看著藍雪琴。

“薩拉大姐,你剛剛說的話我好好想了一下,我覺得很有道理。這也是我為什麽要找你的原因。其他給我送飯的人呢,我想跟他們說說話,他們好像不敢跟我說話,也就大姐你願意跟我多說一些話。”藍雪琴頓了頓說:“薩拉大姐,我叫你來呢,不是要問你什麽事情,也不是要套你什麽話,我是真的很孤獨,沒有人說說話,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除此之外,我還想有個不情之請。”

薩拉本來還等著藍雪琴套自己什麽話呢,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的實誠和坦率,將自己心裏麵的潛台詞直接說了出來,“既然是不情之請,你怎麽肯定我會答應你呢?”

藍雪琴笑了笑,薩拉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女人笑,真好看,就跟清晨還沾著露水的鮮花一樣,薩拉覺得難怪上帝會跟這個女人有著不為人知的交集呢。

“因為可能有些難辦,所以是不情之請,雖然難辦,但是薩拉大姐隻要你願意就可以的。”藍雪琴還故意賣著關子。

“那你說說吧,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我想走出這個房間。”

“什麽,你說什麽?”薩拉差一點就要從座椅上跳起來了。

“薩拉大姐,你不要激動,我還沒有說完呢。我隻是在這個房間裏麵太憋屈了,我想出去走走,當然了你們呢可以派人跟著我,或者把我的手銬起來,我就在院子裏麵走走就可以了。我還想進廚房,我想做做飯,看看電視看看雜誌,薩拉大家你不是也說,我並不是關在監獄裏麵嘛。”藍雪琴將自己的這個不情之請說了出來。

“這這~~”藍雪琴這個不情之請真的讓薩拉犯難了,其實藍雪琴這個想法不是不可以,上帝也沒有說過要把她一直關在房間,但是上帝也沒有說過可以讓她出去。隻是如果答應了藍雪琴這個提議的話,說不定藍雪琴就不會想不開了,就會好好的,這樣自己也省心,上帝也省心。安排好守衛在一邊看著,一個弱女子還能跑了不成。隻是這件事情,要不要跟上帝說呢。薩拉仔細想了想。

“好的,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得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隻準在這個別墅裏外轉悠,看守你的人不能離你超過五米,如果我的這些要求你都能夠答應的話,我就答應你。”這就是薩拉最後的打算,但是薩拉並不準備把這件事情告訴上帝,薩拉的任務就是好好照顧好藍雪琴,既然不能用最極端的辦法,那麽這也許就是最好最理想的辦法。

宇文海一路上都沒有摘下眼罩,冷月也沒有跟他說多餘的話。但是宇文海的嗅覺和聽覺很好,所以一路上宇文海都集中於獲取一切信息,從機場出發,城市的喧囂慢慢消失,車尾排氣管排出的汽油味慢慢消息,一路上一共經過了八個紅路燈,一共拐了了九個彎,最後宇文海記住的味道是瀝青道路的味道,牛羊的味道,青草的香氣,宇文海覺得沒有錯的話一定是經過了一個牧場,最後車停下來的時候,那種味道是汽車修理廠的味道,但是很安靜,應該是一個被廢棄的汽車修理廠。宇文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記住要留意這些,也許是因為自己就算為上帝做事,自己終究不是AS殺手組織的人,隻是一個外人,不可能得到上帝的信任,說到底自己隻是一個棋子。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無聊了吧。

車子停下來之後,宇文海準備取下自己的眼罩,坐在自己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立刻說:“不行,現在還不行,等會我會跟你說什麽時候取下眼罩的。”宇文海心裏默默的說了一聲*,到底是有神秘啊,要不是為了那高額的酬金,宇文海才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呢。於是宇文海被人牽引著下了車,走了一段路。

“可以了,你可以鬆下眼罩了。”

宇文海聽到身邊的人這麽說,便解下了眼罩,慢慢的睜開眼睛適應著好久不見的光亮。等宇文海完全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室內了。

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威廉,在華夏國的時候,宇文海和威廉也見過幾麵,也一起執行過任務,所以還是熟悉的。

威廉叫其他人都下去了,馬上恢複了冷月熟悉的那一副嘻嘻哈哈老不正經的樣子,“冷月,聽說你受傷了,好了沒有啊,感覺怎麽樣啊,要是還沒好的話,我讓醫療組的人給你看看。”威廉掰過冷月的身體,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倒是威廉這副開放主動的姿態,讓宇文海看著怪別扭的,或者說是宇文海覺得嫉妒,自己喜歡的女人不願意就這樣被一個男人“玩弄”著。

“你放開我,你到底是在幹什麽?你是不是沒有吃藥啊,是不是不正常啊?你這樣要是被上帝看到了你就死了。”冷月奮力的推開威廉。

威廉停下來,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起上帝我才想起來上帝要我幹什麽來著,上帝讓我來接你們的。”

冷月以為上帝是要見自己,“那好吧,那我們走吧,你到我們去見上帝吧。”

威廉一把拉住冷月,“不是不是,上帝說你們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一定狠辛苦的,讓我先安排你們休息安頓好,冷月你還是你本來的房間,我主要就是安排了宇文海的房間,你們兩個人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你們先去休息。”

冷月一臉疑惑:“上帝沒有說要見我們嗎?”

威廉顧著引路,帶著宇文海向房間走去,“還沒有說,應該是要等你們休息好吧,可能是明天吧。”威廉看到冷月不信任的看著自己,“你還不信,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說的是實話,我也沒有那個膽子亂傳說上帝的命令啊。”

宇文海拎著自己的東西,注意聽著冷月和威廉的對話,觀察著室內的情景,時不時會經過幾個人,渾身冒著殺氣,見到威廉和冷月的時候都是很恭恭敬敬的站立鞠躬,但是看宇文海的眼神還是充滿了審視的意味。

上個三節樓梯之後,冷月說:“威廉,我到了,你帶著這個人上去吧。”看來是到了冷月住的樓層了,但是宇文海不知道冷月住的是哪個房間,冷月走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感歎冷月的演技太好了,不當演員都可惜了,當初也是憑著那以假亂真的演技騙過了自己。

“好的,你先回房間休息吧,要是身體不舒服就給醫療組的人打電話,或者你也可以給我打電話,隨時候命。我先忙去了哈。”威廉跟冷月嘻嘻哈哈的告別之後,帶著宇文海繼續上樓。

“這一段時間,都是你在照顧冷月嗎?真的是辛苦了啊,冷月的脾氣不好,要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你多擔待啊。”威廉就像對待自己的熟人一樣跟宇文海說著話。

“我也是拿錢辦事,沒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冷月小姐脾氣還好啊。”宇文海生怕自己露出了馬腳。

沒有想到威廉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也是也是,拿錢辦事嘛,冷月這個丫頭在不熟的麵前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你不知道冷月對我有多壞,怎麽都沒有辦法討好她。”宇文海的內心翻江倒海的不舒服,威廉說的話就像一根根針一樣紮在宇文海的身上。相比較自己,威廉好像更了解冷月,看威廉對冷月的態度也是很不尋常。宇文海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或者是威廉和自己一樣都是喜歡冷月的,而冷月喜歡著王純陽,這多像九點檔的言情劇啊,多麽狗血的情節設置。宇文海知道自己跟威廉的區別在於一個含蓄默默付出,一個直接開放。這種感覺宇文海覺得很不舒服,從來都不喜歡和別人共同擁有一樣東西,即使是暗戀一個女人。

“你在想什麽呢,到了,這是你的房間,鑰匙給你。”威廉打開房間的門,對發呆的宇文海說道。

“你把東西放下吧,我帶你去一趟餐廳吧,吃個飯吧,一路勞頓也累了,以後你吃飯的地方你得知道。”

“我不餓,也很累,還是算了吧。”宇文海謝絕了威廉的提議,跟威廉在一起的每一分鍾宇文海都覺得不舒服。

“那好吧,餐廳就在一樓,有標識的,你餓了就自己下去吧,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就跟我說也行,畢竟你是上帝的客人。”威廉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忘了交代,“你可以在室內到處走,但是有禁止進入的標識的地方你就不要進去了,還有就是不要去室外,暫時你還不能走出我們的大本營。”

宇文海輕聲的說了一聲“知道了”,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宇文海在心裏麵默默的咒罵了幾聲發泄牢騷,“什麽客人,哼,不就是一條走狗嘛。”宇文海將東西放在一邊,倒在**,拿出手機,給冷月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這個女人真的是說到做到,演戲演的跟真一樣,但是宇文海從心底是不適應的,短短兩天的朋友的經曆讓宇文海無法接受現在假裝的形同陌路。但是沒有,宇文海什麽也沒有做,手機被宇文海扔到了地上,發出來“哐當”一聲。

而回到房間的冷月坐立難安,她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總覺得上帝好像是知道了什麽,但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地方做的讓人懷疑啊。冷月隻好將這種不安的感覺歸結於做賊心虛,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開弓沒有回頭箭。冷月還煩惱的一件事是,就是怎麽知道老龍王和藍雪琴的下落而不受到任何人懷疑。冷月想到剛剛接自己的威廉,她知道威廉一直很孤單也是真心的把自己當做是朋友,雖然利用別人的感情不是很大丈夫,但是除此之外冷月想不到有任何的好辦法。沒有上帝的手諭,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靠近大本營的監獄。而威廉一直都是上帝的心腹,上帝的很多事情都是交給威廉去做的。但是究竟要怎麽從威廉的口中套出老龍王和藍雪琴的下落,冷月覺得還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冷月拿出手機,上麵有李白和王純陽發來的信息,他們馬上就要登上飛機到達美萊國了,冷月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宜早不宜遲,得要盡快獲得有用的信息。

冷月拿出手機找了一下距離大本營最近的酒店,然後把地址發給了李白,畢竟他們人生地不熟。冷月知道自己該做的都是必須要做的,必須用自己的一言一語獲得龍鱗的人信任和接受。

不知道為什麽宇文海的麵孔會在冷月心煩氣躁的時候出現,但是冷月很快就把宇文海趕出了自己的腦袋,現在想著自己對宇文海的感情根本就是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