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海看到地上趴了一個人,定睛一看果然是冷月,“冷月,冷月,你怎麽了?我來了,我來救你了。”冷月還沒等到宇文海說完一下子昏倒在地。

宇文海跑過去抱起冷月,他想起剛剛搜尋的房間中有一間類似實驗室的房間,那裏麵有很多儀器設備和藥瓶,於是直接將冷月抱進去。宇文海現在很慶幸自己學過一些中醫的望聞聽切,下山之後也看過一些西醫的書,他將冷月放在一張長桌子上麵,摸了摸冷月的脈搏,皺了皺眉,看來冷月是受到很重的掌傷,那人有著難以想象的內力,所以一掌就使得心髒受損了。宇文海翻了翻實驗室裏的瓶瓶罐罐,找到了一些鎮定穩定的藥劑。看來還是得要送到醫院看看,但是既然上帝說冷月已經在華夏國暴露了,說不定已經上了殺手榜了。宇文海喂冷月吃了一些藥幫助冷月減輕痛苦,仔細想了想還是需要有專業的醫生醫治一下冷月,不能因為自己自作聰明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於是宇文海打定了主意,他將冷月帶到自己的家裏。因為那個AS殺手組織的秘密基地不安全了,而且那裏的食物和水都被下了藥。宇文海給自己可以信任的醫院的王醫生打了個電話,也說不上是朋友,都是因為錢而建立的利益鏈。王醫生能力高超,但是見錢眼開,經常給自己手下的兄弟動手術。宇文海給王醫生開了個價,將冷月的狀況給王醫生講了一下,王醫生說帶點藥稍後就到問題應該不大。

宇文海聽到王醫生這麽說心就放下來。宇文海把冷月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宇文海幾年前給自己買了一套房間,一室一廳,一個人住正好。雖然他平時都跟隨在陳博雄身邊,住也住在陳博雄的住宅裏。但是宇文海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還是需要有自己的房子,即使很小很小,隻要有一方容身之處也好,即使不經常回來住一住,在外的時候能夠想到有一個隻屬於自己的地方也是好的。

冷月安靜的睡著。宇文海默默地看著,想的事情很多很多。突然有人敲門,宇文海打開門,果然是王醫生,不過一刻鍾就趕到了。宇文海把王醫生領到冷月的房間。

王醫生拿出聽診器聽了聽,然後檢查檢查,對宇文海說:“其實問題不大,不需要動手術,我帶了一些藥和輸液,到時候你給她按時吃藥就好了,輸液你也給她換一下就好了。”

“你說什麽?不嚴重?問題不大?她可是傷到心髒了啊?!”宇文海覺得王醫生的診斷不可理喻。

“你是不相信我嗎?你以為我的博士是花錢買來的嗎?你以為我這麽多年攻克疑難雜症是靠運氣嗎?”王醫生明顯動怒了。這一下子宇文海覺得道歉也不是解釋也不是,隻好說:“請體諒我的我的心情。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醫生慢慢的將針插進冷月的身體,藥劑隨著管道一滴一滴進入冷月的身體。“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情,畢竟是很重要的人,你也不要介意我剛剛說的話,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

“很重要的人,難道很明顯嗎,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也好。”宇文海在心裏默默想著,王醫生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對著發呆的宇文海說:“我們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吧。”

兩人走出房間,宇文海照顧王醫生在沙發上坐一會,休息一下,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遞給王醫生。

“還是要說謝謝,雖然你也是拿錢辦事,這麽晚了還這麽快過來了。但是有一件事情還是需要麻煩你,今晚的事情還是不要跟任何人說。”因為剛剛從新聞上知道冷月已經被公安局列於逮捕名單了,雖然不知道王醫生知不知道這件事。出因為於職業道德,王醫生什麽都會說出去。宇文海即使什麽都知道,還是忍不住想要囑咐一下,她為自己2找了一個借口叫做“謹慎行事”。

王醫生拉開啤酒罐,咕嘟咕嘟灌了幾口下去。“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隻是我想有一件事還是想要跟你說一下,畢竟要負責任的。”王醫生看著宇文海接著說:“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但是我剛剛檢查了一下她的傷,我覺得她受傷的原因很可疑,我說這些也是為你好。”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是被人一章打傷的嗎?”宇文海很是疑惑。

“我剛剛看了一下那個掌痕,很明顯不足以造成她內髒那樣的傷害。實掌的人應該留有餘地的。”

“那她怎麽傷的那麽重?”

“那我就不好說了,有可能是什麽不沒有注意到的創傷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吃了一種藥,一種造成她內髒受傷的假象的藥,我可不敢打包票啊。好了,酒也喝完了,我先回去了。”

聽完王醫生的話,宇文海心中隱隱約約的不安,“那我送送你。”

宇文海把王醫生送到電梯口,在電梯打開之後,王醫生進入電梯之前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出來,“宇文海,女人還是要小心為好,小心為好,我知道你會懂的。”

送走王醫生之後,宇文海回到房間看看吊瓶裏的水是不是速度快了,看看冷月的狀態是不是很好。冷月很安靜的睡著了。這個女人說過自從當了殺手之後,就沒有好好睡過覺,總是被噩夢驚醒,看來受傷還是一件好事,看她睡得那麽熟,應該是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就這樣靜靜看著冷月,宇文海也覺得很幸福,沒有顧得上思考王醫生臨走前說的那句話的含義。隻是這種幸福不能夠長久擁有,轉瞬即逝。

宇文海一夜沒有睡覺,給冷月換好吊瓶之後,又燒了點水準備給冷月睡醒了吃藥,想到冷月睡醒了一定會餓,用砂鍋熬了兩個小時的小米粥。因為離開AS秘密基地離開得匆忙,沒有把冷月的一些衣物帶過來,熬好稀飯之後,又出去商場買了幾件衣服和褲子,宇文海幾乎是飛快的點了點幾件衣服就讓售貨員打包裝好,因為一個大男人買女裝多多少少會讓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在宇文海準備離開這專賣店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櫥窗裏穿著模特身上的一件白色蕾絲連衣裙。宇文海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那個夜晚,那個冷月穿著白色連衣裙去自己房間“勾引”自己的夜晚,宇文海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居然他還動心了。而現在的自己居然為了這個欺騙了自己,利用了自己的女人殫精極慮。還好自己脫身的早,早早的戳破了這場騙局,才沒有陷得那麽深。這一次也不能陷進去,一切都隻是因為上帝交代的任務,一切都是為了陳博雄承諾的那一千萬塊錢,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宇文海有折回來,指了指櫥窗裏展示的白色連衣裙,刷卡打包,走人。

宇文海回來的時候,冷月還沒有醒。仔細想想,冷月已經說了二十個小時了,宇文海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把衣服放在櫃子裏,準備打電話問問王醫生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正在他要離開房間的時候,冷月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宇文海的背影,在心裏默默念著:“千萬不要是他,隻要不是宇文海什麽人救了自己都可以。”冷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隻知道現在口很渴,肚子很餓,便用蚊子一樣小的聲音,艱難的說出:“水!水!快給我水,我渴,我渴。”

即使是很小的聲音,宇文海還是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冷月醒了,是冷月醒了,顧不上跟冷月解釋什麽,便回過頭來,掩飾著自己心中的愉快的感情,麵無表情的說:“你醒了啊,我去給你拿水,稍等。”

冷月還不知道自己改怎麽麵對宇文海,覺得還是不見麵的好,不要遇到最好,但是在宇文海回過頭來灰色的表情和冷冷的客氣的話,讓她的心好像感覺突然掉進冰窟一樣,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一份淡淡的失落。隻是他看不到宇文海背對著她時,那滿臉快要溢出來的開心。

在宇文海出去之後,冷月環顧著自己身處的房間,很幹淨整潔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櫃子什麽也沒有,窗簾是神男生灰色的,這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房間,而且這個男人應該是一個崇尚簡單的男人,這個房間跟陳家別墅裏宇文海的房間風格色調如出一轍。冷月便猜想這就是宇文海的房間。

不一會,宇文海端著一杯水,一碗粥,還有幾粒藥丸進來了。宇文海把水遞給冷月,冷月實在是太渴了,便咕嘟咕嘟喝下一杯水,“你慢一點,不要嗆著,慢一點。”宇文海還是沒有忍住說出來這幾句讓自己困惑,也讓冷月懷疑的話。宇文海看冷月喝完了水,便沒有水喝藥了,便對冷月說:“這有小米粥,你先喝點吧,我給你再倒杯水,等會你還要吃藥。”宇文海說完又走出了房間。

等宇文海回來之後,看到小米粥還是一口都沒有動,“你應該餓了吧,你的肚子都已經咕咕叫了,多少吃點吧。”

冷月眨巴眨巴自己如水的大眼睛,然後舉起自己的手,抬起來然後了垂了下來,再看看宇文海,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的手使不上勁。

“那怎麽辦?”宇文海想到剛剛冷月端起水杯咕嚕咕嚕喝水的樣子,再看看現在軟弱無力的樣子,心裏很是好笑,為什麽這個女人就像吃定自己一樣,為什麽自己要被這個女人死死咬住,為什麽自己越來不是自己了。

“還能怎麽辦呢?你喂我吧,不然我真的要餓死了。”冷月明明看出來了,宇文海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還要假裝不知道,明明看出來宇文海滿臉寫著不願意,還是嘟著嘴充滿怨氣的說出自己也不理解的話。

宇文海沒有辦法隻好返回廚房,找到一隻勺子,由於長時間沒有用了,便用開水燙了燙,重新回到房間,一口一口喂著冷月。

宇文海在喂冷月吃稀飯的時候,盡量避免看著冷月的眼睛,因為他知道冷月的眼睛是一口深不見底的井,有著讓人忍不住往裏跳的魔力,即使知道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冷月一口一口吃著稀飯,一直看著宇文海,看著宇文海一直沒有改變的放在勺子上的視線,冷月就不信自己一直盯著他宇文海還沒還會沒有什麽反應。但是宇文海就是一直沒有正視冷月的眼睛,冷月有些心灰意冷。突然想起自己本來的任務,便主動的提問著。

“怎麽會是你來救我呢?我明明一直給上帝發了信息,我還以為會是我們AS組織的人過來救我呢。”

“就是上帝叫我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想知道為什麽的話就去問上帝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外麵是什麽情況?”

“你已經被全國逮捕了,被列於殺手榜了。”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

“好好養傷,等傷好了,我會送你會美萊國的。”

“這也是上帝交代你的任務。”

“是的。”

“把我送回國之後呢?”

“你回到美萊國之後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

“我是問你。”

“我麽。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呆在美萊國,聽從上帝的使命,不要不要問我為什麽會這樣,我也不知道,你要問的話就去問你們尊敬的上帝吧。”

“我現在是在哪裏?”

“我家裏。”

“這小米粥是你熬得?”

“冷月小姐,我想你接下的問題可能涉及一些我個人隱私了,我選擇拒絕回答。粥也喝完了,你自己把藥吃下吧,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宇文海端走碗,丟下不知道還要問一些什麽的冷月。

雖然宇文海心裏還是有很多問題,他想知道冷月的傷是怎麽來的?是不是王純陽造成的?想問問冷月現在對王純陽的感情還是沒有變,但是宇文海什麽也沒有問,因為他告訴自己,這些問題的答案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的,沒有什麽關係,什麽關係也沒有。”宇文海在心裏堅定的跟自己說道。雖然這是**裸的欺騙,不知道是欺騙了自己還是欺騙了冷月,也許誰都沒有欺騙到。

“啪!”在廚房準備洗碗的宇文海聽到冷月的房間傳來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急忙跑到房間,“你怎麽了?”在意識到這句話不合適的時候,便改口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一看碎了的玻璃杯和一地隨地流淌的水,就明白發什麽了什麽事情。

冷月臉上的惶恐消失了,既然他對自己客氣,那自己也就對他也很客氣吧,不然無以為報啊。“不好意思啊,我的手真的沒有力氣,自己拿不到水杯。碎了的水杯,我以後會賠給你的,不要太心疼這個碎掉的水杯了,碎掉就是碎掉了,再也沒有辦法回來了。”

·宇文海意識到冷月可能真的是雙手沒有力氣,而一開始因為口渴而產生的應激反應。看來是自己誤會了,還以為冷月又是故意跟自己開玩笑呢。隻是冷月關於碎掉的水杯那些話讓自己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就像那個雨夜戳破的謊言,戳破就是戳破,即使想要再撒謊把原來的那個謊言圓起來,那就一直活在真相裏吧,真相雖然會讓人心痛,但也比謊言好,謊言會讓人一直心痛欲絕而無可奈何。

“這個水杯不值錢的,而且,上帝也會給我工資的,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受人之命,不過是為了那些鈔票,你不要想那麽多。”宇文海一邊收拾一邊頭也不抬的對冷月說道。

宇文海不知道冷月在聽到宇文海說一切都是為了錢的時候,居然那麽想哭,眼角酸酸的,冷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想哭,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悲傷。心中有錢的人是不會因為感情而動搖的,心中無愛的人一切都隻是遊戲。這場遊戲都已經結束了又何必戀戀不忘遊戲中的那些情節,都是一場遊戲一場空。

宇文海收拾好地上的碎玻璃,拿抹布擦幹地上的水,給冷月換了一床幹淨的被子。然後又倒了一杯白開水,“我扶你起來吃藥吧。”宇文海將水杯放在一旁,伸手去攙扶冷月起來,當自己的雙手碰到冷月柔軟的身體的時候,宇文海有那麽一刻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因為那種觸碰到冷月肌膚的那種感覺讓他感到害怕。但是,宇文海一咬牙,還是用力扶起冷月來。

待冷月坐正之後,宇文海坐在冷月的身邊,一隻手搭在冷月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將藥送進冷月的口中,等冷月的嘴唇碰到自己的手心的時候,冷月突然感覺到宇文海的手一直在閃躲,一直在後退。冷月看了一眼離自己不足一尺的宇文海,“不是說吃藥嗎?你這樣我吃不到你手裏的藥啊。”宇文海下定決心,將手靠近冷月的嘴唇,冷月終於吃到宇文海手中的藥丸,然後喝下一口,將藥吞下,沒想到太急了,冷月急促的咳嗽起來,胸腹一起一伏著。

“你怎麽你這麽不小心,慢點。”宇文海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拍著冷月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