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雄說著還來了火,好像把他的醜事給暴露出。

陳默聳聳肩,這小子也沒種,敢做不敢當。

搞定張雄,陳默三兩口就幹掉碗裏的飯,剛起身,就被張雄拉住。

“喂,你說得這麽輕巧,可這買菜也需要錢呀,你有這麽多錢?”

陳默不是正為這事計劃著嘛。

口袋裏僅有的四十塊肯定不能拿出來,待會還得交給李燕,這可是這個月的生活費。

不過那價格沒打聽清楚之前,到底需要多少錢還是個未知數。

多少有個心理準備才行。

車到山前必有路嘛,而且陳默已經打算怎麽掙到這筆啟動資金。

胸有成竹後,笑著開玩笑道,“要不你去你爸那裏順手牽點?”

“滾你犢子,我爸那點錢,還要留著我娶媳婦的,少打他主意。”張雄拉長了臉罵來。

陳默一看這小子還不好騙,心想著這錢也不能隨意拿,隻能改變態度。

“這不是跟你開個玩笑嘛,用得著這麽認真嗎?”陳默瞟了眼,完全是不解風情。

張雄想掙錢,可再怎樣也不能動老父親的錢。除了娶媳婦,那可是棺材板的錢。

“對了,你讓我去做這些,掙了錢怎麽分?”張雄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幫他。

陳默也不會空手套白狼,嚴肅道,“這個事要是能拿下,掙錢肯定是沒問題,就看掙多少。”

“掙多掙少也得分呀,我可不會白給你幹。”張雄怎麽說都是老油條,自認在金錢上沒輸給誰過,尤其是陳默,他能玩得過自己?

“得,知道你聰明。不過我也先跟你說,我媽看病的錢得先還上,之後有了錢,全部給你補上,這樣總可以了吧?”

陳默帶著大集團老總的商業模式,自然不會為了眼前這點小利益糾結。

但話還得說清楚,畢竟人家也出力了。虧待自己也不能虧待合夥人,這也是陳默能把公司做成大集團的原因。

張雄再混蛋,對陳默一家遭遇還是有同情的。

指著陳默喊話,“呐,這是你自己說的呀,我可沒逼你。”

“少比比了,吃完趕緊回去睡覺,明天還得早起。”

送走張雄,陳默又回到廚房收拾幹淨,才出來囑咐小紅明天正常去學校,課程不能耽誤。

小紅本想說些什麽,可一想還是算了,最後還把今天金立叔剩下的錢給陳默。

陳默看著剩下的四塊錢很是心疼,早上和中午就吃了一塊錢,這個妹妹有多懂事呀。

她都上高一,大姑娘,身上需要一些零錢留著,畢竟女孩子嘛,有些事不方便開口。

長舒了口氣,陳默強忍著難受,硬是擠出一絲微笑說道,“這些錢你先留著用,沒錢再跟哥說,哥一定先滿足你。還有,要好好讀書,未來才有前途。”

在陳默未來的世界中,陳小紅考上全國最頂尖的醫科大學深造。

畢業後回到了浦縣,就在人民醫院當醫生。按照她自己的意思是,她要回報父老鄉親。

陳默最敬佩的,就是自己這個妹妹。

吃得起苦,扛得起事,更重要是有感恩的心。

陳小紅此時當然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成為什麽樣的人,隻知道自己能讀書就已很不容易,除了發奮圖強,沒有任何選擇。

所以還是收下了錢,準備再給母親買點好吃的補身子。

“哥,爸的事……”小紅依然還擔心著另一件大事。

陳默的表情變得冷漠,但還是自信的回道,“沒什麽大事,我已掌握了些證據,很快就會弄清楚,到時候就能平安無事的回來。”

“嗯!”小紅終於在心裏相信了這個哥。

因為要照顧母親,所以小紅就在偏房陪母親睡,小剛一個人睡。

陳默沒有馬上睡覺,而是坐在茶堂屋,把本子拿了出來。

“你,不睡嗎?”李燕還是略帶畏懼問了句。

陳默這才發現李燕已穿著件睡衣站著門口,而且李燕是早早回房,等他進來就撲上去。

畢竟昨晚的事還心有餘悸,擔心陳默過不去這道坎,想著今天痛痛快快給他一次,徹底把這事給忘了。

其實陳默不是不想睡覺,實在是沒這麽早睡的習慣。

現在才九點半,正是工作最佳狀態。

上世,陳默都要工作到淩晨才休息,第二天又得早早起來。

沒辦法呀,身為董事長,那麽多人等著發工資,如果自己不努力,就會有成千上百的人跟著沒飯吃。

很多人隻看到老板的光鮮,卻從未知道,當他們早已進入夢鄉時,老板還在熬夜加班。

哎,要想人前光鮮,就得人後遭苦,關鍵是這些苦還不能跟人說。

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陳默要比別人更努力。

且眼前這個女人跟著自己糟了不少罪,不能再讓他操心了,所以必須先賺到第一桶金才能讓她真正放心。

微微一笑,“哦,你先睡吧,我還有事沒做完。”

然後又繼續翻著筆記,很認真的背著。

李燕還是敢怒不敢言,見他不解風情,隻能在心裏抱怨。

但抱怨歸抱怨,對他這份用功卻是刮目相看。

陳默坐在燭光下,整整三個小時,幾乎是將整個筆記完全消化才去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陳默沒再睡懶覺,而是趁著大家還沒起床便開始做早餐。

這個年代的人本就起來得早,而且陳默今天要做的事還很多,自然不敢浪費哪怕一秒鍾。

隨著鄰居家的雞叫聲不斷響起,外麵已聽到賣豆腐的吆喝聲。

“豆腐……端豆腐了……”

忽然,陳默的內心被克製住。

多麽熟悉的聲音,多少年沒有聽到這個喊聲了?

賣豆腐的是個中年人,隔壁村的,每天早上都會挑著一擔豆腐到村裏賣,那時候最討厭的就是吆喝聲起,母親就催著起床。

從讀書開始一直聽到離開家鄉,從未有過現在這麽親切。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知其美,到真正失去的時候,又開始懷念。

陳默雖是克製,但能再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