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惟文以前一直覺得倪潔茹身材已經很好很好了,那略顯豐腴圓潤的身材,很符合他的審美。

也符合傳統的審美——好生養。

但現在他從倪潔茹和戚美瀾背後看,他發現了明顯的差距,倪潔茹的個頭雖然要高挑一些,整體上既勻稱,也性感。

但戚美瀾的身材,則完全是歐美的純欲風。

他心裏忽然嫉妒戚美瀾那個還沒來的男朋友了。

同時,心裏也生出一個念頭:小姨子的半拉屁股是姐夫的……

戚美瀾是倪潔茹的表妹,也算是小姨子吧?

心中的念頭,易惟文隱藏得很好,他知道女人都不喜歡男人走在自己後麵,所以,他隻是在她們後麵短暫比較了一下她們的身材,就馬上加快腳步,走到和她們並肩的位置,並且,為了顯示自己沒什麽壞心思,還故意走在倪潔茹旁邊,也不刻意找戚美瀾搭話,隻是露出自以為最帥的笑容,風度翩翩地走在倪潔茹旁邊。

三人進了咖啡館,來到二樓,點了三杯咖啡,便開始閑聊。

主要是倪潔茹和戚美瀾在聊,易惟文不主動插話,隻在倪潔茹問他什麽的時候,他才說兩句。

桌上的氣氛很和諧。

片刻後,易惟文有點尿意,跟她們說了句自己去一下衛生間,就不疾不徐地起身找了個侍應生,問清楚二樓衛生間的位置,然後大步向衛生間走去。

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低頭在通訊錄裏找了片刻,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一通,他輕笑一聲,“老龔,是我啊,阿文,你現在怎麽樣?還在老家那邊混嗎?”

……

咖啡館樓下停車場。

一輛黑色奔馳轎車緩緩停下,車裏,楊星宇拂開袖口,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隨口吩咐:“晶晶、老虎,還是像上次那樣,你們等我進去了,過幾分鍾,你倆再進去自己要兩杯咖啡喝,有什麽事,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單晶和老虎都應了一聲。

老虎是楊星宇現在的隨身保鏢,但因為他不會開車,所以單晶最近仍然兼著司機的職責。

吩咐完他們,楊星宇整理了一下襯衫衣領,和西裝袖口,就推門下車,大步往咖啡館走去。

剛剛他手機上就收到戚美瀾的信息,戚美瀾告訴他——他們在二樓靠窗的位置。

所以,楊星宇進入咖啡館,麵對侍應生的招呼,他隻說了一句“找人”,就目不斜視、腳步不停地上了樓。

上樓後,經過衛生間的時候,他腳步遲疑了一下,忽然拐進衛生間。

今天早上他吃的是麵條,喝了一些麵條湯,從市裏到這裏,就有些想上廁所了。

衛生間裏很空曠。

比很多人家客廳都幹淨的衛生間裏,隻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眼鏡男站在小便池那裏,一邊尿尿,一邊打電話。

楊星宇掃了這人一眼,就沒多留意,隨意來到那人不遠處,隨手就拉開拉鏈,開閘放水。

嘩啦啦的水聲,將不遠處正在打電話的易惟文目光吸引過來,他以為廁所裏水管突然爆了,水聲太大了。

結果?

他循聲看來,根本沒看見水管爆了,看見水聲源頭,易惟文麵現驚容,眼神裏的驚訝、嫉妒、羨慕混雜在一起,隨即化作一抹鄙夷,心想:大有什麽用?在這個小縣城混的,一輩子都日不到幾個好妞。

“喂?喂?阿文?阿文你怎麽不說話了?”

手機裏傳來老龔納悶的詢問,這才將易惟文的注意力拉回來,易惟文哦了聲,隨即說:“老龔,沒事!就是剛剛廁所的水管爆了,嚇我一跳,沒事,對了,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打聽清楚啊!給我上點心!”

“行,小事一樁,對了,你剛才說那美女叫什麽名啊?你再給我重複一遍唄!”

老龔話音未落,易惟文就說:“你這記性!qi mei lan,具體是哪三個字,我還不清楚,不過我聽說她是你們縣城實驗中學的老師,以你的職位,知道她在哪裏上班,應該不難找吧?”

老龔:“哦,實驗中學啊?qi mei lan是吧?行!知道這兩個信息,那就肯定能打聽到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易惟文聞言,心情很好,露出笑容,又瞥了眼不遠處的楊星宇,笑道:“行!回頭我請你吃飯,咱哥倆到時候好好喝幾杯!”

隻是,他這一眼瞥過去,卻正好看見楊星宇詫異的目光也望過來。

並且,楊星宇的目光正在上下打量他。

此時,他和楊星宇隻是初次見麵,彼此都還不知對方的身份。

所以,麵對楊星宇的上下打量,易惟文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臉色一沉,下意識趕緊側過身子,收起自己的家夥,拉上拉鏈。

他下意識以為楊星宇剛剛在打量他的家夥。就像他剛剛好奇打量楊星宇的家夥一樣。

易惟文沉著臉又和老龔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隨即,不善的眼神瞪向楊星宇,斥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嗎?”

論容貌,他確實比楊星宇帥得多。

但這隻是這個時代的審美。

論陽剛之氣,他和楊星宇完全沒法比,楊星宇剛剛聽見這家夥提到戚美瀾的名字、工作的學校,自然就心生警覺。

得知這家夥要調查戚美瀾,再看這家夥高高瘦瘦的身材、英俊儒雅的麵容,楊星宇哪還不知道這家夥在打戚美瀾的主意?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那點小心思,彼此都一眼就能看穿。

當時楊星宇心裏就生出要暴揍這家夥一頓的念頭,順便讓這小白臉嚐嚐小便池裏聖水的味道。

結果呢?

他還沒動手,這小白臉竟然還敢喝斥他楊某人?

這一刻,楊星宇反而冷靜下來,他已經猜到這小白臉可能就是戚美瀾表姐的男朋友,否則,應該不會這麽巧,正好在這裏遇到一個知道戚美瀾名字,卻不知道戚美瀾名字具體是哪三個字的男人。

同時,楊星宇心裏也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人人平等,真的公平嗎?在這個人人平等的社會,他這樣身強力壯、練過散打的人,麵對眼前這個小白臉的斥責,卻不能動手揍一頓,揍就是犯法。

身強力壯的,隻能忍受弱雞的挑釁,而不能選擇用自己的強壯出一口惡氣,這真的公平嗎?

由此,他忽然有點理解重生前,為什麽女拳那麽盛行了。

隻因為男人的拳頭被束縛住了。

男人的長處本來就是力量,可卻被限製得隻能跟女人鬥嘴,試問有幾個男人能吵贏女人?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的楊星宇,自己都詫異自己腦中怎麽會生出這麽奇怪的念頭?

自己吵不贏女人,難道還吵不贏眼前這個小白臉?

這麽一想,他就露出一抹笑容,輕蔑地看了眼易惟文的胯部,笑道:“帥哥我見過不少,但這麽小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感謝你讓我開了眼界,謝謝!”

“臥槽!”

易惟文頓時怒氣上湧,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楊星宇這句話,對剛剛看過楊星宇放水的易惟文而言,諷刺的味道瞬間拉滿。

怒罵一聲,他就衝到楊星宇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向楊星宇的臉。

楊星宇沒躲,眼睛直視著身高比他高半個頭的易惟文,右腳忽然往前一記直蹬。

腳底正中易惟文的左腿小腿脛骨。

易惟文悶哼一聲,頓時如馬失前蹄一般,噗通一聲,單膝跪在楊星宇麵前。

楊星宇臉上的笑容緩緩斂去,上前半步,俯視著低著頭、雙手撐在地上的易惟文,右手伸過去,輕輕在易惟文臉頰上拍了拍。

易惟文憤怒地霍然抬頭,怒視著楊星宇,雙手按著地,就想站起來。

楊星宇卻在這時候,右手捏住他的下巴,那宛如他小時候捏住小狗嘴巴的手,讓易惟文根本沒法站起來。

楊星宇冷眼俯視著麵前單膝跪地的易惟文,冷聲道:“你這樣的弱雞,憑什麽敢挑釁我?看不出來你我的強弱差距嗎?作為一個文明人,我可以出於自身素質,不對你恃強淩弱,但你這樣的弱雞,也該保持對強者的基本尊重,你覺得呢?”

“臥槽泥馬~!”

此時易惟文已經憤怒到極點,聽了楊星宇這番囂張的警告,或者說羞辱,易惟文怒罵一聲,右拳就向楊星宇的左腿大腿打去。

楊星宇見狀,左腿並沒有躲閃,而是猛然一提捏著易惟文下巴的右手,頓時,易惟文的下巴不受控製地猛然高高仰起,上半身止不住地往後跌去,他打向楊星宇左腿大腿的拳頭自然也失去了方向和力道。

“嘭……”

易惟文由剛剛單膝跪地的姿勢,變成四腳朝天的姿勢,摔倒在廁所地麵上。

楊星宇不屑一笑,作為一個生意人,他平日裏都在隱藏自己的鋒芒,連眼神都故意變得溫和無害。

正常情況下,他不會打人,更不會羞辱別人。

因為,生意人和氣生財嘛!

但這個小白臉先是當他的麵,打電話請人調查戚美瀾,跟著竟然還敢罵他,甚至還敢主動衝過來想抽他耳光。

試問這誰能忍?

如果這都忍了,他當年在大學期間,苦練幾年散打為的是什麽?難道是為了被人打的時候,能多扛一會?還是為了能讓打他的人打個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