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舞蹈表演的效果挺好。
表演結束的時候,楊星宇、趙楓華等人都紛紛鼓掌,臉上都有欣賞之色。
之前幫忙準備場地和音響的小王、小孫看向東琪和莫阿依的眼神,比之前多了幾分熱切,顯然是因為剛剛的舞蹈,對這兩個美女心動了。
但這些並沒有讓東琪、莫阿依心裏真的高興。
表演結束後,楊星宇和甄歆邀請大家一起去吃飯,算是犒勞他們。
東琪和莫阿依都去了。
因為甄歆在場,大家都沒喝多少酒,所以沒多久就散了場。
東琪和莫阿依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員工宿舍。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倆都喝了幾杯酒,臉色都有點酡紅。
回到宿舍後,莫阿依就一屁股坐在床鋪上,皺眉低頭想著什麽。
東琪關上宿舍門,走到桌子那兒,用一次性紙杯倒了兩杯開水,將其中一杯遞給莫阿依。
“給!”
莫阿依說了句“謝謝”,伸手接過。
東琪輕歎一聲,微笑道:“沒想到老板娘那麽漂亮,身材和氣質也那麽好,阿依,現在死心了吧?”
莫阿依低著頭想了一會,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東琪,忽然露出笑容,“沒有呀!老板娘雖然漂亮,身材和氣質也都很出眾,但也能側麵證明咱們這個新老板,比咱們估計得還要有錢,否則,他不可能找到這麽漂亮的老板娘!你說呢?”
東琪怔住,蹙眉道:“那又怎麽樣?楊總再有錢,他都已經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了,我們難道還有什麽機會嗎?莫非你還有把握能從這麽漂亮的老板娘手裏,把老板搶到手?”
莫阿依輕笑一聲,微微搖頭道:“琪琪,你太單純了!男女之間的事,可沒你想得這麽簡單,如果一個女人足夠漂亮,就一定能守住自己男人的心,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美女失戀、離婚了。”
東琪不解,“你什麽意思?”
莫阿依吹了吹水杯裏的開水,想抿一口,但又忍住了,笑吟吟地看著東琪,說:“所以說你太單純了,別的不說,你想呀!這個老板娘這麽漂亮,性子看著也挺高冷,這樣的美女,你覺得她會是什麽樣的性格?”
東琪眼神疑惑,微微搖頭。
莫阿依:“我今晚仔細注意了一下老板娘的衣服和鞋子,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嗎?”
東琪:“什麽?”
莫阿依微笑,“除了鞋底,這個老板娘渾身上下,幾乎一塵不染。”
說完,莫阿依就笑吟吟地看著東琪。
東琪蹙眉想了想,疑惑詢問:“這能說明什麽?”
莫阿依微微失笑,“你這都不懂?我懷疑這個老板娘她有潔癖!而一個有潔癖的人,很可能也有精神上的潔癖。”
東琪有點茫然,“所以呢?她精神上有潔癖,咱們就有機會了?”
莫阿依點頭,“當然!一個精神上有潔癖的女人,就等於是一個大醋壇子,隻要我們能給她和老板之間稍微製造一點誤會,她的大醋壇子就會被打翻,這樣的誤會多來幾次,她肯定會受不了,要不了幾次,我相信她和楊總的感情就要玩完!到時候,我們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東琪:“???”
啞然片刻,東琪搖頭,“阿依,咱們不能這麽幹!如果這個老板娘真的是個大醋壇子,那隻要她誤會我們和老板有染,我倆很可能馬上就要丟了這份工作,工作一丟,我們哪裏還有第二次讓她誤會的機會?我不同意你這麽幹!”
莫阿依眉頭微皺。
低頭想了片刻,她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們是不能這麽幹,那就換個方法!”
“你還有方法?”
東琪很訝異。
莫阿依莞爾,“你小看我了不是?我跟你說,隻要鋤頭揮得好,就沒有挖不倒的牆角,這個老板娘確實漂亮,但她的弱點也不止潔癖這一個,咱們針對她的弱點下手,我就不信咱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東琪見莫阿依這麽自信,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捧著一次性水杯,當即在莫阿依身旁坐下,饒有興趣地問:“真的?那你快說來聽聽!”
莫阿依:“嘿嘿,你不覺得老板娘這麽高冷的性子,老板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可能會很無趣嗎?”
東琪眉頭微動,若有所思。
莫阿依:“再漂亮的女人,如果私下裏冷得像一塊冰,那她的男人可能短時間內,很喜歡她,但時間久了,肯定會覺得沒勁、無趣,甚至會覺得和她在一起,心裏很累,你試想一下!如果你男朋友很帥,但性格很冷,私下裏也沒什麽表情,不說什麽話,甚至在**也都要靠你自己動,那樣的時間長了,你還能一直對他很喜歡嗎?你會不會覺得沒勁?無趣?如果他還有生活上和精神上的潔癖,各個方麵都對你管得很嚴,你受得了嗎?”
東琪想了一會,微微點頭,微笑道:“確實,你說的有點道理。”
見她同意自己的說法,莫阿依笑容更燦爛了,“所以呀!咱們隻要在老板麵前表現得活潑一點,或者騷一點,我覺得老板這血氣方剛的,肯定會被我倆吸引,就算最後咱倆成不了老板娘,但就算隻是跟老板有一腿,咱們也能得到不少好處,這難道不比咱們辛辛苦苦工作,或者回老家嫁個老實人,更好?”
東琪驚訝看向莫阿依的眼睛,“啊?你想做小三?”見東琪這麽驚訝,莫阿依失笑,“琪琪,你這麽驚訝幹嘛?小三怎麽了?這個楊總這麽年輕,長得也還可以,又不是大腹便便的禿頂中年老男人,我覺得給這樣的老板做小三,我還是可以接受的,再說了,這裏離咱們老家至少有千裏之遙,咱們在這裏,一個認識咱們的人都沒有,不管咱們在這裏做了什麽,老家那邊的人,有誰會知道?等咱們掙了大錢,回到老家的時候,就說這些錢都是咱們跳舞掙的,誰能反駁咱們?老家那邊的人,隻會佩服、羨慕咱們,說咱們有本事!但如果咱們再混幾年,還是這麽窮,到時候咱們回到老家,你覺得村裏人會怎麽看咱們?你覺得到時候他們會看得起咱們嗎?”
東琪怔怔地看著莫阿依,嘴巴張了張,想要反駁,卻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
莫阿依見狀,笑容微斂,輕歎一聲,道:“琪琪,你比我小兩歲,你對生活的領悟還不如我深刻,這很正常,等你到我這個年齡,可能你也會像我這麽想了,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麽會因為更高的薪水,說動你和我一起來這裏工作嗎?”
東琪蹙眉搖頭。
莫阿依低頭看向麵前的地麵,表情複雜地輕聲說:“今年夏天的時候,我突然接到我阿大的電話,阿大在電話裏告訴我,我阿母生病了,突然暈倒在地,緊急送到醫院,阿大不知道要多少錢才能治好我阿母,就讓我匯錢回去,我把我所有的積蓄都匯過去了,然後請假回去看望我阿母……”
說到這,她沉默了數秒,才繼續道:“醫院要錢真的好厲害的,掛號要錢,做各種檢查也都要錢,有的檢查要幾百塊,有的一項檢查就要差不多一千塊,一套檢查下來,就是好幾千塊的檢查費,我阿大和我阿母的積蓄連做一套檢查都不夠,關鍵是一套檢查從我阿母的胃到大腸、小腸全部檢查了一遍,竟然沒找到出血點,於是,又要交費做第二遍檢查,第二遍檢查的時候,才找到我阿母胃裏有一個出血點,然後就是住院治療……”
說到這,莫阿依轉臉微笑看向身旁的東琪,“琪琪,你知道現在住院治療一天大概要花費多少錢嗎?”
東琪皺眉想了想,不確定地問:“幾百塊?”
莫阿依失笑搖頭,搖搖手,說:“不!平均每天差不多要兩千塊!我阿大上午交了費,往往下午護士台又來催著交費,說我們又欠費了,不及時繳費,就停藥,我的積蓄也沒幾天就被用光了,但醫院還是每天都催著繳費,我阿大急得坐在醫院的樓梯上,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一邊抽煙一邊給我家的親戚朋友打電話借錢,但我家的親戚朋友也都不是有錢人,借來的錢,根本頂不了兩天,我也想辦法,到處打電話找人借錢,當時我還找你借了三千,你還記得嗎?”
東琪皺眉想了想,點頭,“嗯,我記得,你本來要跟我借五千的,但我當時剛交完房租,手上也沒多少錢了,隻能借給你三千,不過你當時沒跟我說你阿母生病了,否則,我肯定再多湊一點給你。”
莫阿依笑了一聲,點點頭,“謝了!還好,我阿母住院一個多星期後,終於痊愈出院了,雖然我和我阿大都因此借了不少錢,但隻要我阿母能救回來,那就都值得。”
東琪點頭,“是呀!隻要人健康,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莫阿依微笑點頭,隨後又輕歎一聲,道:“那次的事,讓我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錢這個東西,到底有多重要,它關鍵的時候,真的能救命,如果隻是能救我的命,那我對賺錢可能也不會很渴望,大不了我生病的時候,治不起就不治了嘛!死不死的,我也無所謂,可是,它還能救我阿母或者阿大的命,你想呀!我阿母和我阿大的年紀越來越大,他們老了,以後肯定免不了還會再生病,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們躺在病**,需要十幾萬甚至更多錢救命,而那時候,如果我手裏沒錢,我能怎麽辦?帶他們回家,眼睜睜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死亡嗎?”
東琪聽得眉頭微皺,表情也有點沉重。
因為她的家境雖然比莫阿依略好一點,但也隻是略好一點。
莫阿依擔心的事,將來也完全有可能發生在她東琪身上。
而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
自己吃苦,無所謂,自己生病躺在病**,治不起的時候,也能坦然放棄治療。
但卻很少有人能忍心看著自己的父母、孩子吃苦,或者,放棄自己父母、孩子的治療。
這一刻,東琪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比自己死亡更痛苦的事。
——那就是看著自己在乎的人,瀕臨死亡時,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
也明白了為什麽以前看的電視劇裏,大反派為什麽都喜歡折磨或者殺主角最愛的親人或愛人。
殺人誅心……
原來誅心,是如此殘忍的事。
就在東琪陷入沉思的時候,耳邊又傳來莫阿依輕飄飄的聲音,“所以呀,從那時候起,我就很想多掙點錢,琪琪,其實剛來的時候,我跟你說,如果公司逼我去陪睡,我就回老家嫁人,是假的,我到時候可能會服從公司的安排,但我心裏確實不甘心用那樣的方式賺錢,所以,趁著公司還沒有安排我去用身體做業務,我一定要試試拿下咱們這個楊總!做一個人年輕有為、還不醜的老板小三,總好過當一朵交際花!”
東琪怔怔抬頭看著似乎有點陌生的莫阿依。
此時,她已經不覺得莫阿依說出這樣的話,是可恥的。
她心裏甚至覺得這樣的莫阿依,好像有點可敬。
……
“老板,您覺得我們的果諧舞好看嗎?”
晚上8點多。
楊星宇在魚尾巷這邊的小院裏練拳結束,上樓準備洗澡的時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有點意外地看見莫阿依發來的這條信息。
雖然意外,但他還是隨手回了一句:“嗯,很好看!”
回完,他隨手將手機扔在**,拉開衣櫥的門,準備拿換洗衣物去洗澡,衣櫥門剛打開,他就聽見**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回頭看了眼,眼神有點意外。
心想:莫阿依的回複應該沒這麽快,誰給我發信息了?
出於好奇,他走回床邊拿起手機查看。
卻見竟然真是莫阿依的回複。
“真的呀?那您如果喜歡看的話,回頭我再單獨為您跳一支別的舞蹈,您有興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