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皇家新娘二
也不知道德齡是否練習過舞蹈,但是她起身、摻茶的動作落到龍劍銘的眼裏就好象是在跳舞一般。特別是德齡身上那新娘服的長袖,總是被主人恰到好處地揮舞著,既不會妨礙做事,又是那麽地紛飛迷人。隨著質地輕薄的紅色長袖的擺動,一縷縷清香更是浸徹了龍劍銘的神經,把他從三分酒意裏拉了出來。
“謝謝。”龍劍銘接過茶杯的當兒,故意碰觸了一下德齡的纖白的手指,同時又說了聲謝謝。
德齡如觸電般縮回了手指,心裏卻是又羞又急又惱。羞的是自己的手被男人碰了,這一碰觸,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男女在床第間的事兒,從他的手指傳來的感覺,似乎激發了女人大腦深處的這股電波。急的是男人顯然還把自己當外人,連聲地說著謝謝,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這說明,自己的新身份,並沒有在他的心裏安家!惱的是自己,怎麽還可以突然本能般地抽手呢?這樣下去,明天那準備在床鋪上的白布就不能拿出去晾曬了……那樣的話,對自己、對裕庚家、對皇族的名聲都極為不利!
龍劍銘哪裏知道人家德齡在想什麽呐!他隻是覺得那小手真的很細嫩,如果拿到手裏,那感覺就更好了……停!停一下,有的話得說清楚才行。
“德齡,你知道嗎?我在美國有未婚妻的,你……”
“沒、沒關係,老佛爺和皇上把我許給你,就是……,我不知道,永遠都不知道,隻要我是你的福晉,就可以了。”德齡一聽,就知道龍劍銘要說什麽殺風景的話,忙接了過來,連聲表白。作為一個皇家格格,自己無非是政治交易品而已,作為一個女人,即使是出過洋的,有著豐富的學識的女人,在這個社會裏,也不過是麵前男人的附屬品。這個,是德齡無法改變的事實!因此,她是沒有權力要求,龍劍銘心裏必須隻有自己,龍劍銘這一生,隻能有自己這一個女人在身邊存在!格格又怎麽樣?女人在這個世界上,不就是這樣的嗎?自己能做的,就是盡量地好好伺候他,用自己的肉體和情意,在他心裏占據著一定的地位……
“噢,對不起,不該說這個!不過,你,是我的夫人了,有的事情你知道也好。這樣,以後你想做什麽事情就盡管去做,要畫畫、彈鋼琴、寫文章都可以,不用成天悶在家裏,你就當中國是法國好了,在法國你是怎麽生活的,在這裏,還怎樣。你是主人,是你自己的主人,是龍家的主人!”龍劍銘把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他要暗示德齡,和她生活的是龍劍銘,她,德齡格格,從此以後隻要為自己活著,為自己的自由活著,為自己和龍劍銘的家庭活著,而不是為太後、為皇帝活著……
德齡是很聰穎的,她在短暫的感動之後就品味出了龍劍銘的意思。是啊,自己的主人,從今天起就不是太後老佛爺、也不是光緒爺了,而是龍劍銘!她不敢真的去設想,自己真能從此掌握自己的命運,在這個時代,這種想法是不現實的,連法國那些大膽的女人也不能!
“熱了吧?您在出汗。”德齡找到了下一句話,因為,7月的夜晚,龍劍銘穿著一身正規的軍服,實在是熱,在新婚洞房裏,他還有必要穿得這麽正兒八經地活受罪嗎?
“哦、哦,是有點熱。”龍劍銘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不還穿著軍服嗎?熱啊!剛才是在外麵支撐場麵,熱也得忍,現在,似乎不必這樣了吧?一想著,就自己動手開始解領口的風紀扣。
“我、我來。”德齡習慣性的走了走去,在宮裏,這些事情都是自己應該做的,能做這樣的事情,是榮幸,是受寵的表現。
“噢。”龍劍銘這個時候有點暈眩了,傻忽忽地就任由女人擺布了。他能感覺到女人溫婉纖細的小手在自己的領口動作著,還不時碰觸到下巴的皮膚,那種肌膚相接的感覺真的很舒服,而鼻孔裏那股清香更清晰了,這,應該是女人的味道,是能刺激男人的本能的味道。他陶醉了好一會,抬手聳肩擺腰的動作,也不能讓龍劍銘從沉醉中醒來。直到,德齡拿著外套去掛的當兒,他才悠悠地清醒過來。不過,是血液上腦後的清醒,是本能舒醒後的清醒。yu望,在他身體裏開始產生……
德齡掛好了衣服,在衣架邊又磨蹭了一會兒,表麵上,她是在用手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實際上,她又何嚐不是心亂如麻呢?男人粗重的呼吸、強勁的心跳、帶著野性的氣味和沉醉的表情,都被更敏感的女人感覺到了。這樣的夜晚,注定要有一場旖ni而**的大戲要上演。主角,就是新房裏的一對男女。沒有退路,不必害臊,這,是注定的,是雙方都真切需要的,有什麽值得猶疑的呢?
德齡也感覺熱了,這個天氣裏穿著大紅的新娘外套,在心情平靜的時候,似乎並不覺得熱,可是,但心情開始紊亂,開始激揚的時候,那充滿喜氣的外套,就顯得是一種負擔了!她偷眼看了一下那邊的男人。這個家夥還在憨憨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讓自己脫了外套?真是的!也許真的是宮裏嫫嫫說的那樣,男人都是喜歡女人主動一些的……算了,還是自己脫了外套吧。
女人慢悠悠地脫了大紅的喜衣,掛在了軍服的旁邊,一紅一綠,本來很衝突的顏色,這個時候卻顯得那麽的和諧。紅襯著綠、綠托著紅,那灰灰的綠色,把紅色映襯的更加鮮豔。這,對於有著油畫修養的德齡來說,又有一層更深的含義。再漂亮的顏色再美麗的女人,不是也要另外一種顏色和男人才能更好的襯托嗎?實際上,紅色就是天生讓綠色來襯托的,女人,天生就是讓男人來襯托的……那邊的男人,有著好看的耐看的粗獷線條,也有著很好的修養和氣質,那,是讓女人醉心的氣質。為了他,也為了自己,也許是值得的。
德齡在龍劍銘驚豔的神色中轉過身來,此時的女人身上,是一件粉紅的無袖紡綢褻衣和裏麵大紅的繡花肚兜!通明的燭光下,優美的身體曲線展露無遺。輕薄的意料和緊束的肚兜,沒有遮擋完曼妙的身體,反而那女人胸前的兩個凸起修飾的更加顯眼而神秘。
龍劍銘不得不拿起茶杯,佯裝喝茶,把不自覺就產生在口腔裏的唾液一並解決掉,免得丟醜露乖。帶著苦味的茶水刺激著他的神經,把他那馬上要被yu望衝破的理智恢複了一些,也使得他成為德齡眼中還算是君子的男人,也是一個傻不拉幾的男人。不過,這種傻,是能讓女人就此放心的傻。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個急色的家夥的呢?那樣,怎麽能對他在外麵的作為放心呢?
不過,德齡在理智的欣慰之餘還是有一點點擔心。是不是自己的身體沒有他未婚妻那麽好看呢?不,不會,難道是……對,他還在擔心著自己的身份,還在擔心著那密信!是的,怎麽能讓他不懷疑、不擔心呢?向他表白他能相信嗎?不管怎麽樣,話,還是要說清楚的,是現在說,還是……
德齡難以決斷,所以,她向龍劍銘走去的動作是緩慢的,這種緩慢的動作裏,很自然地包括了宮廷的氣度和法國女人的風姿,而且,那露出形狀的酥胸在這個動作的牽引下開始微微地自然擺動起來,直到她走到龍劍銘跟前的時候,還在顫動著。
龍劍銘此時已經無視茶水的提醒了,鼻腔裏是炙熱、頭腦裏強烈的亢奮撞擊著他,丹田下產生的灼熱氣流使他不得不采取果斷的措施,一張臂就把有著一點心裏準備,卻又似乎完全措不及防的女人摟了過來,扳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啊……”
女人的驚叫嘎然而止,一張紅紅的小口已經被堵了個結實,男人的粗重氣息和灼熱的、粗糙的肌膚已經和自己親密接觸了……女人放下心來,該來的終於來了!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麽呢?什麽都不要說,享受男人的愛撫、承受他的粗野和無禮吧。就算是衣物在減少,胸前敏感的地方被控製,心跳在加速,眩暈在加劇,也……
龍劍銘並不粗野,他至少有著對人類生理結構的常識,也有著憐惜懷裏女人的本意。這個女人,不是供他泄欲的工具。她的出身、她的修養儀態都值得他小心地、殷勤地去對待。這種感覺,就好像手裏拿著一件珍寶在玩賞時的感覺。況且,這件珍寶是有溫度、有思想、有著比珍貴的寶玉更細膩的手感,這些,都在提醒著龍劍銘,小心些,慢一點,別開快車,要出車禍的!
紅綠兩種極端的顏色和諧地搭配起來,琴瑟兩種相同的樂器奏出撩人的音符……
**碰撞、翻天覆地!當兩人都感覺到極度滿意的時候,洞房裏的氣氛漸漸平淡了一些,化成了旖ni的風情。
“劍銘、我。”德齡把身下的白布偷偷地拿了開,想要放到一旁去,可是,身體在**過後卻是臃懶的,還傳來一些疼痛的感覺。頭下枕著的結實胳膊,還惱人地指揮著大手,揉捏著女人敏感的酥胸,使她動彈不得。該提醒他一下了,這個男人怎麽象個玩不夠的孩子呢?
龍劍銘會意了,他知道女人要去做什麽。於是悻悻地挪開了手,改為扶著女人柔嫩的腰,把女人扶坐起來。女人則含羞帶嗔地側著身子坐了起來,披上那輕薄的褻衣,起身去做要做的事情。龍劍銘看到了白布上的落紅。說實在的,他讚同這個古老的風俗,陳舊的習慣,也許作為男人,都是這樣的。當然,他還看到隨著女人動作而跳動著**,還有白皙中透著紅暈的細膩肌膚,還有……
強壓下重新升騰起來的欲火,這個時候,隻有傻瓜才去做梅開二度的蠢事,還是冷靜一下,換換思路,還有事情要談呢!這個話,可不能留到明天再說。明天,兩人還得按照規矩進宮謝恩呢!
女人遮掩著明明無法遮掩的*,從新回到**,蜷縮進龍劍銘有力的胸膛,隻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強大的安全感,不被心裏不時冒出的可怕念頭嚇倒。她要遠離這威脅,好好地享受男人帶來的無窮愉悅和安全感,因此,該給男人說的,還是要說。
“你……”兩人同時開了口,而兩張嘴,彼此的距離隻能用厘米來表示。
“你說吧,我聽著,女士優先。”龍劍銘當然願意讓女人先說了,還趁著兩人都有點尷尬的機會,又把手裏酥軟緊了緊,那東西真是好寶貝,舍不得放手啊。
“啊……你”女人嬌嗔地瞪了一眼,在感覺到撩人的快感減輕以後,正色說道:“你知道嗎?我嫁給你完全是老佛爺的主意,她要德齡在以後看著你,有什麽事情及時向老佛爺稟報。剛才那兩個丫頭,以前都是老佛爺身邊的宮女,不過,她們好像不知道。”
慈禧作為一個女人,在策劃這個賜婚大計的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一個女人在找到歸宿以後的感覺了!因此,她借助德齡監視龍劍銘的計劃,徹底的破產了!
龍劍銘見德齡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依靠,把慈禧的陰謀也吐露了出來,心裏放下了些擔憂。不過,這些,是早預料到的,而光緒的密信,才是影響重大的事情。
“那,皇上的密信是怎麽回事?你看過嗎?”龍劍銘又把女人往自己懷裏摟了一下,這個,是給女人以絕對安全的心理暗示。
“那是皇上親手交給我的,瀛台那裏的太監、宮女都不敢搜我的身,所以,隻有我才能給皇上傳信。那信上是什麽內容,皇上叫我不準看,我也沒有看。”德齡說著,突然想起了光緒眼睛裏的凶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她能猜到密信的內容,但是她猜不到光緒會在密信裏做手腳,以防自己泄密。
“噢,沒看最好,不過,那密信我已經燒掉了,它不會在以後起半點的作用。”龍劍銘並沒有對德齡說實話,實際上,在密信的內容在以後,還是有一點作用的。不過,告訴德齡是沒有意義的!讓她做一個遠離陰謀、遠離爭鬥的幸福女人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