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當海盜 第17節 空中無國界

烏的柏興(烏蘭烏德)的火車站上,一列長長的火車正在緩緩地進站。當刹車的蒸汽隨著尖利的刹車聲散盡後,從車廂裏跳出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俄軍士兵,接著,才是穿著筆直的軍官服,踩著亮閃閃的馬靴的軍官們慢條斯理次第下車。

瓦西裏博羅西洛夫少將按著腰間的指揮刀在一群軍官的簇擁下站到站台上,注視著手下這個師令人擔心的士兵們。這個師,原來隸屬於遠東軍第二集團軍,經曆過奉天戰役第一階段的大潰敗。日俄戰爭後,被作為不穩定的部隊首先拉回了歐洲,交給了瓦西裏統帥。這才僅僅兩個月,又坐著火車來到了西伯利亞,來到這個貝加爾湖南邊的車站上。

“狗屎,拉斯普廷(俄語中,這個姓也是****的人的意思)那個狗屎!”這位在以後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期擔任俄軍總司令的少將暗暗地罵著,脫下了手套。他清楚自己這個尚未整頓好的師是如何被沙皇調到遠東來的,還不就是因為自己曾經不小心得罪過拉斯普廷嗎?這個卑鄙的小人,皇後無恥的性服務者,因此把一個完全沒有鬥誌,甚至連武器裝備都不完全的師調到這裏來,麵對傳說中極其強大的中國軍隊。

並不是少將畏懼戰爭,而是他在深深地為自己13000名士兵的生命擔憂。這些樸實的農夫,有的隻受過一個多月的軍事訓練;有的手裏的槍在目前的補給各件下,找不到合用的子彈;有的跟伏爾加的革命者有聯係;有的從上次奉天大潰敗中尚未清醒過來;更重要地是,這些象叫花子一樣的士兵仇視所有的軍官!這樣的軍隊,如何能夠指望用來打勝仗呢?

部隊還在散漫的下車、列隊、點名……

很明確地說,不是博羅西洛夫少將無能,而是一個偉大的將軍在現在,無法改變俄國地現狀、俄軍的現狀!接手這支部隊三個半月的時間裏,就有一個多月在從西望東的火車上,糟糕的、秩序混亂的西伯利亞鐵路,在腐敗的鐵路當局管理下。用了50天的時間,才把烏拉爾西地這個師拉到烏的柏興。這,還僅僅是人員。大炮、彈藥、被服、糧食、馬匹都還不知道在西伯利亞鐵路上的哪一個小車站裏呢!也許,等到那些可恰的馬匹到烏的柏興的時候,士兵們可以吃上一頓發臭的馬肉湯了。

少將不想,也不忍心去嗬斥那些懶散地士兵。他隻希望盡快地得到大炮和補給。得到幾個月的休整時間,這樣,少將才有把握把這個師變成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

一個中校在隔著幾個車廂那麽遠的地方吼叫著,戴著潔白手套的手揮動著馬鞭,威嚇著那些動作稍微慢一點士兵。就算是很遠,博羅西洛夫少將仍然看到士兵眼中無奈的、仇恨的、畏懼的目光。

嘈雜地車站,混亂的車站。這裏,顯然不適合少將在這裏久待。所以。博羅西洛夫少將帶著參謀軍官們向站台外一棟白色的三層樓房走去,那裏,就是臨時的師部,也是鐵路當局在這個地方的管理機構所在地。

“該死!真他媽的該死!是該死的中國人把我們趕到了這個地方,上帝啊,我在布特哈的房子啊,現在,是哪知發臭的中國豬住在裏邊呢!現在的軍隊。現在地軍隊充滿了懦夫,對,就是這樣,要是我,一定會像1900年那樣,把中國豬捆綁起來趕進冰河。”一個粗暴的聲音在樓道上咆哮著,絲毫沒有顧及滿車站都是軍人。

博羅西洛夫忍著怒氣,帶著手下走了過去。遠遠的,一股伏特加的味道傳了過來。

“喂!軍人。將軍閣下!”一個穿著拉開了的排襟舊軍服上衣的矮胖子攔住了軍人的去路,很明顯,這個酒鬼就是剛才奚落軍人的家夥。“我,維克多布列切夫斯基上尉,第一個衝進布拉戈維申斯克(海蘭泡)殺中國豬地軍人。要是,要是我還在軍隊裏,絕對不會輸給日本人,也不會讓帝國公民從北滿撤出!該死的!”

少將的臉色有些發紅了,他微微側了下身子,讓開了通道。

酒鬼並沒有理解將軍的退讓。甚至指著博羅西洛夫的鼻子說道:“現在的軍隊,隻會讓我們從北滿來到這個鬼地方受罪,無能的軍隊,無能的將軍,哈哈……,

“住手!讓他去吧,一個可憐的酒鬼!”少將阻止了身後的手下們,那些軍官早已經忍不住想在那酒鬼的肚子踩上幾腳了。他清楚。這些可恰的人原本在北滿生活得很好,有著無上的特權,可現在,淪落成為無家可歸的可恰蟲。

就在少將快跨進門口站著士兵的自己的辦公室時,南邊的天空傳來了奇怪的“嗡嗡”聲。

“來了,飛機來了!中國人的飛機來了!”無數的人在車站辦公樓附近高喊著,傳播著令人沮喪的消息。

博羅西洛夫手搭涼棚向南邊的天空望去,一個小黑點漸漸大了起來,而“嗡嗡”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給我望遠鏡。”少將把右手向身邊的參謀軍官伸了過去。

望遠鏡裏,一架在機翼上畫著金龍的飛機格外的清楚,少將甚至看到機腹下麵那個象紡梭一樣的東西(副油箱)。這是來偵察烏蘭烏德的,俄軍所有的調動都瞞不過空中的窺探者。

飛機在車站上空盤旋了足足有三圈後,才晃晃翅膀,得意地向南慢慢飛遠了。

“電報機架設好了嗎?為什麽還沒有做好?快去!十分種之內我要拍發電報!”少將在得知電報機還沒有架設好之後,所有的怒火突然爆發出來。對拉斯普廷的、對酒鬼退役上尉的、對無能的屬下的、對囂張的中國飛機的,統統爆發出來。

本來簇擁著將軍的軍官們立馬散了開來,並不是他們要去伺弄電報機,而是他們不願意在暴怒的少將麵前出現。這位少將平常是很有涵養的,很有貴族氣質的。

可近來,老是為一些芝麻綠豆的事情向同是貴族出身的軍官們發火。值得軍官們嘀咕的是:將軍從來不對那些卑賤的農夫(指士兵)發火。

博羅西洛夫將軍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發現沒有一個參謀軍官就中國飛機“來訪”地事件發表意見,更談不上從軍事學的角度上發表意見了。無奈,隻是無奈!他清楚地知道:現在的俄軍不是蘇沃洛夫時代的俄軍了。現在的俄軍,是由一群白癡貴族軍官指揮著的叫花子軍隊!不能指望這些軍官給自己以任何有建設性的意見,隻能指望有時間可以讓自己跟士兵們多接觸,激發這些士兵的愛國精神。將軍可悲地發現,他隻能依靠這些叫花子士兵了!至少,他們是堅毅的。任勞任怨的農夫。

在少將師長發了火以後,電報機很快就可以使用了。

中國飛機進入俄國國境的消息終於在第二航空隊“駕臨”烏蘭烏德上空n次以後,傳到了俄國外交大臣伊茲沃利斯基的耳朵裏。當然,正愁找不到話題可以在談判桌上找點事拖延時間的外交大臣,馬上就把這個惡性事件捕了出來。

“中國國防軍的飛機入侵俄國,這是公開地入侵,在此,我希望國際社會予以強烈的關注!”伊茲沃利斯基假裝很生氣的樣子。在談判桌上吼叫著。

唐紹儀露出一副麵前的家夥是白癡的表情,抽著雪茄默默地注視著俄國外交大臣。他要等這個家夥把話說完,把他過剩的精力消耗完以後再發表意見。

可惜,俄國外交大臣並不象唐紹儀以為的那樣博學多才,在吼了那幾話後,就在那裏發呆充愣了。

英國人不打算就此表態。資深的外交家蘭斯多恩侯爵知道,目前還沒有一條國際公約來界定“空中入侵”。也就是說,目前在空中是沒有國界地,隻要中國飛機有興趣、有能力,飛到莫斯科去都行!甚至,飛行員還可以耍雜技,在天空中向紅場撒泡尿也行!飛機這個東西,英國也有,1903年開始。就有些喜歡新奇萬一的人在鼓搗著這個玩具。當然,目前似乎中國人發揚了風箏傳統,飛到烏蘭烏德牽動了沙皇的神經。

法國人也不是外交新手,把俄國人的話當成了一股不那麽喜人的輕風。

伊茲沃利斯基更呆了,怎麽連英法都不幫自己說說啊?隻要他們開個口,自己就可以接著望下說,把中國人發動戰爭的事實坐定,那麽,國際公議不就對俄國有利了嗎?英法就可以正當地出兵幫助俄國了嗎?

唐紹儀見場麵冷下來已經很久了,看來今天也是一個無聊的聊天時間。外交方麵的工作似乎就是陪著這幾個家夥在這裏熏雪茄煙霧和磨牙,無聊啊,真他娘的無聊!

“尊敬的伊茲沃利斯基閣下,麻煩您在天空中劃出一道俄國的國界線,那,中國國防軍的飛機絕對不會在還沒有宣戰的情況下跨過您的線的!我在等待,等待您對成立國際調查組一事的答複。大中華帝國的皇帝並沒有多少耐心。陛下是一個年輕的軍人,他的血管裏流著鐵和血!三天,三天的時間,我想足夠您考慮清楚吧?”唐紹儀說完,嘩啦一聲拉上椅子,轉身就走出了會議廳。

緊接著,美國、德國代表也相繼走了出去。

蘭斯多恩侯爵苦笑著道:“這段時間,我們在促進中德美聯盟的達成。”然後,這位紳士優雅地站了起來,卻不顧自己的主人身份,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那個方向,有電報機!中國已經向俄國下了期限為三天的最後通牒,戰爭,不可避免要發生了!當然,可憐的、缺乏戰略眼光和交際手段的德國人還真以為可以與中國達成同盟呐!傻子,都是傻子!

伊茲沃利斯基還是呆呆地看著這個會議廳裏最後的一個人,法國代表,前外交部長德爾卡塞在整理自己的公文包,看樣子,法國人也準備離開這裏了!

“我做錯了嗎?沙皇的指令錯了嗎?不,沒有,絕對沒有!可,可為什麽英法會這樣對待俄國?難道,俄國真的要在遠東問題上向中國讓步嗎?”俄國外交大臣伊茲沃利斯基呆呆地沉思著,眼前前法國外交部長的一舉一動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催眠力量,讓俄國人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在毫無意識的目光中,法國人禮貌地鞠躬了一下,然後戴上黑邊的禮帽,手臂上搭著外套揚長而去了。

事實很明顯,今天對中國人的政治發難徹底的失敗了。而三天內,俄國必須給中國一個答複。答複的內容很簡單,是與不是,同意與不同意。如果同意的話,那俄國會在麵子掃地的情況下拖延一到兩個月麵臨中國發動的戰爭;如果不同意的話,俄國立即就麵對中國人的戰爭。毫無疑問的是:在俄國國內政局動**的時刻,對中國作出領土方麵的讓步,其後果必然是毀滅性的!沙皇決對不會答應這樣做!可是,事實真相除了表明俄軍的慘無人道外,還在向國際提供一項確鑿的證據:黑龍江左岸是中國的領土,海蘭泡、伯力是中國的城市!那,中國就有理由出兵這些城市了……

似乎,麵對擺在麵前的事實。無論是外交大臣也好,還是沙皇本人,都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戰爭!

其實,在談判的遮羞布下,俄軍早已經在緩慢地準備著戰爭了。可是兩個月的時間裏,俄軍緩慢的行動幾乎沒有結果。情報顯示,中國人已經聚集了田萬強大的軍隊,麵對的是飛萬俄軍!俄羅斯帝國啊,你真的是一頭老邁的北極熊了嗎?難道,在短短的三年時間裏,曾經一個任人宰割的國家,就可以蛻變成為新興的強國?!不,難以想象,絕對不可能啊!

伊茲沃利斯基在心裏哀歎著,望了一眼空****的談判廳,失魂落魄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