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規矩

“蓉兒,你今天怎麽了?我看你失魂落魄的。”小玲子趁著沒人低聲的責備到。

小彥咬了咬嘴唇,難道,要告訴小玲子她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幸好,她腦袋轉得快,隻聽她說道:“這兩日我不知怎麽的,暈沉沉的,注意力總是不集中。小玲子,今天謝謝你了。”

隻見小玲子歎了一口,說道:“你我姐妹一場,我怎麽能不幫你?我阿瑪和你阿瑪是安達,我和你自然也是親如姐妹。”

“下個月,你哥哥若來看你,我要你幫我帶的話,你可不許忘了。”小玲子輕聲說道。

小彥吃驚的看著她,小玲子幫她原來是另有所圖。想了一會才說道:“不知道儲秀宮那邊怎麽樣了。”

小玲子笑了笑,說道:“怎麽,你還想著那些?過兩日,我們也要到那邊當差。那邊人手不夠,早晚要調我們過去的。”

小彥點了點頭,算是將剛才小玲子的話混了過去。

難怪,難怪小玲子一直幫她。宮裏麵鉤心鬥角,宮女們更是如此。栽贓陷害都是在經常不過的事,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朋友。小玲子三番兩次的幫蓉兒,原來,是還有別的目的。看來,這蓉兒的處境,到是十分的有趣。

小彥漸漸的開始對這個世界有了興趣。若說道鉤心鬥角,她到是有些興趣。不知道二百年前的清朝,究竟用什麽樣的方式在爭奪地位呢?

權利麵前,任何人都是玩具。真正玩弄權勢的,不是人,而是權勢本事。

權利有著異樣的光芒,吸引著無數的人飛蛾撲火一樣的前仆後繼。接著,再如掉進火堆裏的蝴蝶,燒得魂飛魄散。

“站住。你們兩個。”突然一個聲音從她們地背後傳了出來。

小玲子和小彥立刻地停下了腳步。隻見一個人地身影走到她們兩人地前麵。“你們地姑姑是誰?”那女子問道。

還是小玲子機靈。立刻跪在那女子地麵前。哀求地說道:“姑姑。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隻聽那女子冷笑了兩聲。說道:“不敢了?你們難道不懂規矩嗎?哪個姑姑**出來地丫頭。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侃主子?你們多大地身份?敢在背後說主子地事情?”

蓉兒也跪下了。急忙說道:“姑姑。我們知道錯了。多虧姑姑提點。要不然。我們則犯下大錯。還希望姑姑高抬貴手。我們以後不敢再犯。”

“你們地姑姑是誰?”那女子又問道。

小玲子抿了抿嘴,低聲說道:“是碩瀾姑姑。”

那女子冷笑了兩聲,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她。難怪你們如此的大膽,原來有這麽個姑姑撐腰。”

那女子冷冷的看著他們,揚揚頭,一言不的離開了。

小彥扶著小玲子站了起來,隻見小玲子掉了眼淚。

“你怎麽了?”小彥問道。

小玲子搖了搖頭,說道:“這次完了。那人是姑姑的死對頭。”

小彥看著小玲子,她剛剛還想著,讓鉤心鬥角來的更猛烈些吧。哪知道,立刻就撞到了槍口上。突然,她現,這世界遠比她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一回到房間,隻見沒有別人。到是桌子上放了幾隻西瓜,渴了一日的小彥見到西瓜自然是衝了過去。哪知道小玲子一把抓住了她。

“蓉兒,你瘋了嗎?這哪裏是我們能吃的?若肚子著涼,難道你要和主子請假去方便嗎?還是忍著拉倒褲子裏。你忘了姑姑說的話凡是在宮裏期間,不許吃任何冷的東西。別看送來也不能吃。”小玲子喊道。

“不吃就浪費了。”小彥微弱的說道。

小玲子白了她一眼,說道:“有什麽浪費的?當然是摔著玩兒。你那天摔西瓜不是很開心嗎?”

正當這時,迎春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小玲子趕忙過去幫忙。

打開食盒,隻見裏麵整齊的擺放著四個盤子和四碗米飯。盤子裏麵裝有水晶肚和水晶鴨,還有鴨油的蛋卷和一個拚盤。

“我們先吃,冬梅要晚一點回來。”迎春說道。

三個人坐下吃飯,小彥的飯剛吃了半碗,隻聽迎春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放下了筷子。小玲子也跟著放下,迎春皺了皺眉頭,狠狠的拍了小彥的手。

“要飯命!”迎春罵道。

宮女們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每頓飯隻許吃到七分飽。隻要姑姑放下筷子,不管是不是剛端起飯碗,都不許再吃。但也隻有伺候姑姑,才能有出頭的那一天。

所有的宮女都盼著自己能當上姑姑的那一天,但真正能當上姑姑的人隻占到了其中的一半。大多數,都在半路犯錯趕了出去。

清宮的規矩,凡是犯了錯挨了打的宮女、太監,不許再到主子的麵前伺候。主子們向來珍惜自己,害怕這些挨打的人心中存著記恨。

“迎春,今日儲秀宮隻住了三個?”小玲子打聽到。

小玲子是個好奇心重的人,背後打聽主子的事情是她的毛病,雖然傍晚的時候還被另一個姑姑教訓了一頓,但她始終改不掉這個毛病。(也正是因為這個毛病,才使得她鬆了命。)

“恩,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打聽這些。”迎春善意的勸導。

儲秀宮裏住的那三個秀女,此刻正圍坐在桌前推杯換盞。隻見第一個被選中的鑲白旗的伊爾根覺羅氏舉著酒杯對另兩個秀女笑著說道:“我比兩位大一歲,就鬥膽稱兩位為妹妹。妹妹們,我們今天能在這裏把酒問青天,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烏雅氏笑著說道:“姐姐說的即是。”說完,她端起了酒杯。跟著,佟佳氏也笑著端起了酒杯。三人將杯子輕輕一碰,朱唇微啟。

三人雖是同一旗之人,但心中各懷心腹事。踩著人的骨頭向上走,一向是宮裏女人的習慣。這三人絕非善類,今日相聚,不過是為日後撕破臉打上一個鋪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