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曹操的腦袋很疼
入夜後，舞陰縣的城樓上火光閃耀。
一個個人影在火光的照耀下不停的晃動，百姓和士兵都在收斂屍體，清掃戰場。張遼坐在城樓上，他沒有放鬆，仍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城外，曹軍營地火光通明。
曹操、司馬朗、滿寵、劉曄等人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曹操麵色凝重，沉聲說道：“小小的舞陰縣竟然久攻不下，張遼好手段。”
夏侯惇說道：“是舞陰縣的百姓厲害，否則早就拿下了。”
曹操微微搖頭，不同意夏侯惇的話。舞陰縣的百姓能奮不顧身的廝殺，是張遼作出的努力，所以都是張遼的功勞。
司馬朗開口說道：“主公，軍中隻剩下一天半的幹糧了，若是明天還是受挫，軍中高漲的士氣肯定要垮下來。”
滿寵接著說道：“主公，軍中糧食缺乏，還是可以忍一忍的。隻要把士兵們一天半的口糧變成三天的口糧，足以支撐我們返回豫州。”
事不可為，滿寵立即建議後撤。
曹昂想了想，也說道：“父王，孩兒認同伯寧先生的建議。”
曹操看向劉曄，問道：“子揚，你有什麽看法？”
劉曄歎口氣，無奈的說道：“主公，曄也讚同世子和伯寧的建議。雖說離開了襄陽，卻還得考慮王燦是否會派兵馳援舞陰縣，一旦王燦派兵馳援，我們就必須後撤。到時候，既浪費了時間，又浪費了糧食，還沒有攻下舞陰縣，局麵更加複雜。”
“噠！噠！！！”
營地遠處，一名斥侯騎馬奔馳而來。
斥侯下馬後，跑到曹操身前，跪地抱拳說道：“啟稟魏王，王燦已經親帥大軍馳援舞陰縣，請魏王定奪。”
曹操開口問道：“王燦還有多久抵達舞陰縣？”
斥侯回答道：“若是蜀軍連夜趕路，明日一早能抵達舞陰縣。若是蜀軍夜晚歇息，明日下午能抵達舞陰縣。”斥侯詳細的估測了王燦抵達舞陰縣的時間，供曹操選擇。
曹操聞言，眼中冷光閃爍，表情變幻不定。
沒想到，王燦又追來了。
滿寵見曹操猶豫不定，勸道：“主公，我們有揚州和豫州支撐，隻要離開荊州，立刻就能補給糧草，補充軍械，招募士兵，能輕易的發兵攻打王燦。現在先讓王燦囂張一會兒，等大軍返回豫州後，再討回來。”
曹昂抿著嘴，神色凝重。
這一次，他們真的是栽了個大跟頭。
曹操沉默許久，無奈的說道：“好，我們連夜撤回豫州。”說話的時候，曹操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神情失望，臉上充充斥著不甘的表情。他在襄陽被王燦擊敗，本想拿下舞陰縣找回麵子，最終卻像個小醜，上躥下跳的忙碌了大半天，還得放棄舞陰縣。
這一切，都讓曹操心中大恨。
驀地，曹操眉頭蹙起，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雙手緊緊地抱著腦袋，感覺腦袋像是被一根尖銳的簪子刺中，無比的疼痛。
“嗬！嗬！！”
曹操鋼牙咬緊，要盡量的壓製著痛楚，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饒是如此，劇烈的疼痛仍然讓曹操難以忍受，喉嚨中發出陣陣低吼聲。
疼到深處，曹操目眥欲裂，眼角都快要崩裂開來。
這一變化嚇得曹昂手足無措，周圍的一眾謀士也是提心吊膽。
滿寵定了定神，立刻派人找來軍中的醫官。
醫官在曹操身旁蹲下身，仔細的問診，最後無計可施。曹昂心中氣急，大喝道：“蠢材，連父王的病都治不好，要你何用？拖下去殺了！”
醫官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滿寵勸道：“世子，誰都擔心主公，醫官也不是不盡力，能力有限啊！”
曹昂聽出滿寵話裏麵的意思，不耐煩的擺手道：“滾下去！”曹昂伸手攙扶著曹操，關心的問道：“父王，怎麽樣，好些了嗎？”
然而，曹操的頭疼仍在繼續。
軍中的文武大臣亂了套，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刻鍾後，曹操的頭疼才慢慢的消失。
曹操恢複過來後，臉色蒼白，眼中充血，整個人都顯得很疲憊，而且曹操的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他強自一笑，擺手道：“老毛病了，疼一會兒就好。”
曹昂、劉曄、夏侯惇、許褚等人憂心忡忡，卻還是很擔心。
曹操繼續說道：“夏侯惇，傳令大軍連夜趕路，撤回豫州。”
“諾！”
夏侯惇抱拳應下，立刻去執行命令。
數萬魏軍連夜離開了舞陰縣，朝豫州行去。魏軍的動靜傳到張遼的耳中，張遼的臉上露出將信將疑的神情，問道：“曹操是真的撤走，不是假意撤退？”
斥侯點頭道：“的確如此，魏軍是真的撤軍了。”
張遼沉吟一番，吩咐道：“消息暫且壓下，明日一早再宣布。”
斥侯不解的望著張遼，卻聽張遼繼續說道：“雖然探查到的消息說曹操帶兵帶離，但一切都是未知之數，尚且無法預測。消息穿開口，百姓和士兵都會放鬆警惕，容易出事。暫且等一等，明天再宣布，以免出現意外。”
斥侯點頭應下，眼中露出欽佩的神色。
……
次日清晨，曹操離去的消息傳開了。
城樓上，響起了一波一波的歡呼聲。不僅是守城的士兵縱聲大笑，那些留在城樓上的百姓也放聲大吼，歡喜無比。
舞陰縣，終於安全了。
對於城中的百姓和舞陰縣的守軍而言，他們的心一直都懸在空中，害怕曹操率軍攻破了舞陰縣的城門。現在曹操主動離開，百姓和守軍都徹底放心了。然而，在城外百姓高聲歡呼的時候，一名守軍士兵大喊道：“快看，城外有大軍來了。”
笑聲，嘎然而止。
靜！靜！靜！
城樓上陷入沉寂中，隻有心髒的跳動和淡淡的呼吸聲。
百姓翹首打望，仔細的觀望著城外模糊地黑壓壓的大軍，臉上的表情凝固起來，顯得非常緊張。尤其是隨著城外的大軍越來越近，他們的心更是吊了起來。
難道，曹操又回來了嗎？
張遼站在城樓上，眺望遠方。等城外的大軍能模糊辨認的時候，張遼臉上凝重的表情瞬間消失，轉而大吼道：“蜀王來了，是援軍，是援軍！”這聲大吼顯得格外的親切，在士兵和百姓傳播開來。剛剛表情生硬的百姓都瞪大了眼，臉上浮現出了喜悅的笑容。
這一刻，城樓上再次恢複了歡聲笑語，恢複了高聲呐喊。
“蜀王萬歲！”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隨後一個接著一個的百姓跟著大聲嘶吼。
“蜀王萬歲！蜀王萬歲！！！！”
歡呼的吼聲響徹天地，在城內外不停地回**著。
百姓和士兵統一了口徑，都在高呼‘蜀王萬歲’，他們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著心中的喜悅和興奮。王燦的到來，讓所有士兵精神振奮。
王燦率軍迅速靠近舞陰縣，他聽見城內傳來的吼聲後，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誰都喜歡聽好話，尤其是前方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非常震撼。
龐德跟在旁邊，暗說張遼厲害，竟然弄了這麽一出。
張繡眼珠子不停地轉動，他心中甚至在考慮著，若是他以後執掌一方大權，等王燦出現的時候，也弄一個宏大的場麵。
其實，這不是張遼故意營造出來的，而是百姓自發的。
因為王燦來了，曹操退了，他們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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