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楊家紈絝
接近年關，上海縣城裏麵已經是熱鬧喧囂。
雖然經曆了小刀會作亂，但上海作為對外的通商口岸，商人不計其數。
有了商人的帶動，人來人往，三教九流和販夫走卒更是匯聚於此，融入到上海這座縣城中，使得上海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尤其是年關到了，無數的商販在城中穿梭，想要小賺一筆。百姓也開始辦年貨，為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做準備。
李振和周秀英走在街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年味兒氣息。
男的俊，女的靚，更是引起無數的目光。
兩人手挽手逛街，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卻被一些人指指點點。周秀英想要縮回去，又被李振拉住。李振說道：“秀英，那些人都是嫉妒，甭管他們。我們的事情無需他們評論，隻要我們高興就好了。”
周秀英點了點頭，繼續在街上閑逛。
“公子、夫人，來兩個麵具吧，很好看的。”
兩人在繁華的街道上閑逛的時候，一個滄桑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這中年人麵帶笑容，眼中露出渴望的神情。左手拿著一根木杆，上麵用絲線吊著許多的麵具，右手則拿著兩張麵具。其中一張是一個英俊的男子，另一張是漂亮的女子，赫然是一對小夫妻模樣，與李振、周秀英的情況正好相符。
周秀英瞅了眼，立刻心動了。
並不是麵具做工精細好看，而是這樣的一幅麵具打動了她。
李振笑問道：“兩張麵具多少錢？”
中年人眼珠子轉了轉，回答道：“公子，這樣的夫妻麵具最耗功夫，也最費神了。價格要稍稍貴一點，十文錢一個，兩個二十文錢。但是我看公子和夫人天造地設，恩愛無雙，便十五文錢賣給兩位了。”中年人露出慘痛的神情，似乎真的是降低了很多的價格，但是眼中又露出期待的神色。
李振沒有討價還價，付了錢，然後接過兩張麵具。
“秀英，來試一試。”李振戴上了麵具，又給周秀英帶上，兩人相互瞅了瞅，感覺頗為有趣。尤其是周秀英，更是興趣高昂。她從小練武，很少能像普通女孩那樣玩耍，所以現在和李振遊玩，心中非常的高興。
取下麵具，李振又和周秀英繼續往前走。
半路上，周秀英買了串糖葫蘆，一邊走一邊吃，活像是一個小女孩。
“老爺，快看，前麵有賣藝雜耍的，以前我和爹爹都出來賣過藝的。”
周秀英看到前方圍著一圈一圈的人，興奮的拉著李振擠了進去。人群中央，站著一群人。其中，有耍大刀顯示武藝的，有噴火耍雜技的，還有胸口碎大石的，熱鬧無比。接連不斷的刺激場麵，讓周圍觀看的百姓連連喝彩。
李振給了些賞錢，看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周秀英離開。
兩人繼續往前，順便買了些鞭炮、糖果、春聯等，才漫無目的的遊玩。
李振目光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四下打量，忽然發現前方的地攤上有一個作畫的洋人。攤位上並沒有客人，李振便笑道：“秀英，我們去畫一幅，把我們都畫進去。”
周秀英欣然應允，跟著李振朝前方的攤位行去。
李振和周秀英坐下，沒問價錢，直接朝洋人吩咐道：“畫一張兩人一起的！”
“好嘞！”作畫的洋人操著流利的漢語，從旁邊取出畫板，手中拿著粗製的鉛筆芯，開始勾勒李振和周秀英的輪廓。
作畫的洋人約莫二十出頭，非常年輕，高大陽光，一邊作畫，一邊笑說道：“兩位往這裏一坐，所有的目光都匯聚過來了。我給人畫像以來，還沒有遇到這麽俊朗帥氣的先生和這麽漂亮的女士。”
周秀英麵頰微紅，卻還是保持著不動。
李振笑問道：“你一個外國人，漢語卻這麽好，令人驚訝。”
洋人說道：“我叫史密斯，是美國人，自幼對中國非常好奇。許多年前來到中國，去北京看了看紫禁城的情況，又去西藏看了布達拉宮，還遊覽了嵩山、泰山、衡山、恒山、華山，又去四川看了峨眉山。嗯，我還去了武當山、少林寺，走過許多地方，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這一下，輪到李振驚訝了。
沒想到這洋鬼子夠厲害的，走南闖北，竟然走遍了各大名山。
李振笑問道：“史密斯，你足跡走遍中國，在中國呆了這麽多年，算是一個中國通了。想找一份合適的工作應該容易，怎麽還出來替人畫像呢？”
史密斯頓時停下筆，有些遲疑。
李振見情況不對，忙說道：“抱歉，不願意說就別說了。”
史密斯提筆連續勾畫了幾下，笑說道：“其實沒什麽不能說的，我不喜歡從商，和最來錢的行業絕緣。又不習慣中國的官場，所以無法在官場混。官、商不通，又不願意受約束，所以靠替人畫像為生，雖然不會大富大貴，但是也能讓我不至於流落街頭了。”
李振心中一動，說道：“史密斯，我需要一個會中文的外國朋友，你願意嗎？”
史密斯笑道：“哦，你是做什麽的？”
李振剛準備回答，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過來。
一個瘦削的腦袋伸到李振旁邊，打量了一下周秀英，然後腦袋又飛快的縮了回去，大聲喊道：“少爺，少爺，這有一個很耐看的女人。”
“來了，少爺我來了。”
尖唳如鴨嗓子的聲音傳來，李振頓時皺起了眉頭。
史密斯說道：“先生，楊家的紈絝來了，你們趕緊走吧，否則又要出事了。至於這幅畫像，已經差不多了。等你們空了，再來這裏取就是，我經常在這裏的。”
周秀英也說道：“老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周秀英不怕麻煩，也不怕紈絝，但是她在外麵拋頭露麵給李振造成麻煩，心中就有些疙瘩。
李振搖頭說道：“不著急，看看情況。”
“美人兒，我來了。”
忽然，一個胖胖的青年跑了過來。青年腰纏玉帶，手持折扇，還帶著一副洋人的眼鏡。那圓滾滾的腦袋突然伸過來，打量了一下周秀英的麵貌，立刻驚呼道：“哇，真是絕色啊！”
青年輕咳兩聲，拍拍李振的肩膀，說道：“小子，讓開，不要擋著。”
李振站起身，周秀英也隨之站起，還是站在李振身旁。
青年又道：“小子，你身邊的女人我要了，你滾吧，不要擋著小爺辦事。嘿嘿，過年就是好，大小美女都出來，真是好日子啊！”青年搓了搓手，已經是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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