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暖愛

周末的早晨，曙光漸漸出現，天空下著微微的細雨，城市的天空出現了灰白，初出芽的楊柳泛著淡淡的鵝黃色。

潮濕，粘稠的雨，霧一般地籠罩著。

寂寥的空氣有清涼的雨水。

整個城散發著冷冷的涼意和泥土的香氣。

窗外行人的交談聲，買賣聲，汽車駛過濺起泥水的聲音，敲醒了這個寂靜了一夜的煙川城。

“媽”，羽月叫道。鏡中是一張倦意惺忪慵懶的臉，瓷白色的肌膚，散亂的發。

莫蘭微彎的眼眸盛滿慈愛。

在無限幽深的慈愛中，羽月可以率性而為。

“我怎麽覺得今天變醜了”？羽月穿著粉色卡通睡衣，睡衣上一張大大的笑臉旁若無人經年不變地笑著。

一個笑臉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情緒。

羽月細弱的雙臂圈住莫蘭的脖頸，嘟著嘴，側頭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向母親撒嬌。

“你不是天天都是這樣嗎”？莫蘭揉了揉女兒淩亂的頭發。

“可是我為什麽覺得自己醜了”？一雙清漆黑明亮的眼睛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調整著最佳表情，有些自戀。

“哦，我忘了告訴你，我昨天把咱家的鏡子擦了”。莫蘭努力控製的笑意不小心泄露了內心的秘密。

她是逗她的。

“媽-媽”，她拉長聲音，“討厭的啦”。

空氣潮濕，室內溫暖。

“羽月，我和你媽媽到外麵辦點事情，晚上回來比較晚一些，你要在家帶好羽心”。

在吃早餐的時候，羽振炫一邊用筷子給羽心夾菜，一邊給她交代任務。

羽月家在煙川市屬於工薪階級家庭。

複式公寓，歐式裝修，一層是寬大客廳，開放式廚房，二樓是臥室，圓弧形門窗，米色暗花牆紙貼成的牆麵，桃花心木家具，雕花銅飾吊燈，赭石色古典橡木地板……

“你們老板也忒狠了，周末也不讓人在家休息”。

“審計工作就是這樣，事項瑣碎，周期又長，你在家要照顧好羽心，不許欺負他”。

“是，我知道了”。

羽月一翻眼皮，這個周末又隻能在家無聊地度過，反正下雨天又沒有其他地方可玩，不如在家修理你這個小淘氣吧，她朝四歲的小弟弟羽心壞壞地一笑。

“爸爸，我不要和姐姐玩，我要和你們一起去”。領教過姐姐的帶他的手段，羽心已經對今天的生活不抱信心了，眼巴巴地看著父母。

“今天不行，我們有公事要辦，不能帶你去”，羽振炫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他明明知道這個不靠譜的丫頭不會帶兒子，但是公務纏身，隻能將羽心撇在家裏。

“不許欺負弟弟噢”，莫蘭一再交代。

“知道了”，羽月拉長聲音，一邊拿眼角瞥了一下羽心，一手拿著煎蛋咬了一口。

羽心耷拉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你真是個不能讓人放心的孩子”，莫蘭看著她搖搖頭。

羽振炫和莫蘭吃罷早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公事包，乘著微微的細雨開車出發。

父母一離開，羽月就變成了家裏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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