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君,叫我女王大人!尋找鬼車(四)

知道這人素來毒舌,還因著先前的事情在心裏記仇。

所以他這樣問自己的時候,堯月絲毫不敢多話。

若是回應了他,恐怕接下來又會是沒完沒了的冷嘲熱諷。

她心情不好,不想同鳴玉多說,垂頭站在那裏,出神得盯著青石地板上的黑色暗紋。

“啞巴了不成?”

一個東西呼嘯著撲麵而來,堯月措手不及,被砸在了額頭之上。

原來是本書。

說了多少次,她極為討厭別人砸書了。

可是這狐君偏生最愛砸書,砸書就算了,還喜歡砸她頭上。

今日早晨,她照了鏡子,就發覺自己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勉強飽滿的額頭好像凹了一些。

這樣砸下去,她本就不出彩的臉,可就一無是處了。

堯月磨了磨牙,彎腰拾起了那本書,小心地拍了拍天青色纏枝蓮花紋樣地書麵。

“過來。”

狐君說話了。

堯月艱難地挪著步子,磨蹭著到了距離鳴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鳴玉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搖了搖。

堯月眉眼抑製不住地一跳,又往前近了一步。

窗外有清風吹拂進入內室,掛在內室的水晶簾子珠玉相撞,聲音十分動聽。像是玉珠落在了玉盤上。

堯月卻無心欣賞。

鳴玉忽然坐直了身子。

堯月幾乎是抑製不住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可是那人的身手比她更快。

天旋地轉,堯月就已經落進了鳴玉的懷裏。

熟悉的香味頃刻間縈繞了她的鼻間。

鳴玉的手攬在她的腰間。

堯月屏住呼吸,睜大了眼,緊盯著鳴玉。

根據這月餘伺候狐君的心得,這個時候,狐君大人十有八九是真的生氣了,千萬不要反抗,反抗隻會惹來他更大的惡趣味。

“你今日怎麽這般乖巧?”

等了半日,居然被鳴玉誇了。

堯月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鳴玉已經伸手自她的前襟探了進去。

他的指尖覆蓋在了堯月的鎖骨上,指尖上的涼意讓堯月忍不住一抖。

這手,真涼。

他的手微微停留,竟是往下繼續了。

堯月緊張地蹙了眉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強作鎮定地發問,“狐君,這是做甚?”

鳴玉低下頭來,絕豔的麵容之上沒有沾染任何欲望的氣息,平靜得望進她的眼中,“本君手冷。”

堯月的全身一僵,瞟了一眼外麵的豔陽,弱弱地抬起手,覆蓋在了他已經遊走到了她胸口上的手,”這才夏末,正是秋老虎發作的日子。”

鳴玉的手頓了頓,目光驟然銳利起來,“你這是在拒絕本君?”

堯月挑眉,想要堅定的大聲回答“是”,可是話一出口的時候,卻變成了軟綿綿的是。

因為他的手,直接覆蓋上了她的柔軟。

捏的她生疼。

堯月抑製不住地弓起了身子,恨不能蜷縮起來,擺脫這個難堪的束縛。可是鳴玉將她抱在懷裏,她這一縮身子,更像是擺足了小女人的姿態,投懷送抱。

“放手!”

堯月咬牙。

鳴玉沒有回答,手上的動作卻重了幾分,微微一縮,捏住她胸前的紅蕊,逼得堯月掰他的手停了下來。

吃苦的人不過是她自己罷了。

堯月氣急,抬頭張嘴就朝著鳴玉的脖子上咬去。

攬在她腰間的手驟然縮緊,將她整個人都用力扣進了懷裏,另外一隻手也從堯月的衣內退了出來。

直到感覺到唇齒間蔓延出血腥味,堯月這才鬆口。

鳴玉白淨的脖子上,一個鮮紅流血的口齒印。

她抬手就去推鳴玉,“混蛋,放開!”

感覺到鳴玉似是長抒了一口氣,“就這般不願意?”

堯月冷笑一聲,“若是我這般對待狐君,你可會願意?”

鳴玉的呼吸滑過了堯月的臉頰,那雙唇貼住了她的耳,帶著笑意的聲音,“本君,求之不得。”

變態!

堯月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恐怕這人是在打什麽注意,“原來狐君大人口味特別。”

鳴玉忽然間將堯月放倒在

榻上。

堯月盯著鳴玉的臉,他的唇好似微彎起,仿佛在笑。

紫色重瞳裏在暗影裏幽深,容光迫人,卻又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著堯月的目光。

這種感覺,讓人畏懼卻又追逐。

鳴玉漸漸俯下身來,溫熱的呼吸落到了堯月的臉上。

堯月的眸光也漸漸迷離起來。

鼻尖已經相觸。

堯月本已經閉上的眸子猛然間睜開,一手撫上了鳴玉的臉龐,“狐君大人的媚術果真高超。可惜對我卻用處不大。既然想要我堯月,你從一開始就應該使用你高超的媚術。不至於讓我對你心生警惕。”

堯月鼻尖上的溫熱觸感消失了。

鳴玉坐直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堯月的笑臉。

堯月也坐起來,無所謂地整理起了衣服,“狐君何必用媚術,光您這張豔絕天下的麵容,想要做您榻上之臣的仙子妖女不計其數。”

鳴玉往外走的步子忽然間頓了下來,“那你善水公主想上誰人之榻?你倒是長情,那人的榻你上不了,所以你又同別人生了孩子,你明明也是用情不一的,何必裝作貞潔裂婦。”

他這是在說她是**!

堯月揚手就將手邊的茶盞朝著鳴玉砸了過去。

茶盞在鳴玉挺直的背脊上碎成了花,頃刻間四分五裂地狼狽散落在地上。

堯月不過是氣急了,撿到了什麽就砸什麽,也沒有想到鳴玉會真的一動不動地承受了。

鳴玉長衣而立靜默在門前的光影裏。

堯月深吸一口氣,“對不住。”

“嗬。”鳴玉輕笑一聲,“這不過是一盞茶罷了,更痛的我都承受過了。”

堯月捏緊了衣角,站了起來,“當年的事,是我對不住你。那一劍刺下去……”

“算了,這些又算得了什麽,都過去了。”

堯月頭一回聽著狐君用這樣傷感的語氣說話,不禁愣住了。

都過去了?

這是要原諒她了嗎?

果然接下來的時日了,鳴玉也不曾再來到堯月住的地方。

她還是從小言歡那裏聽到了鳴玉這段時日的去向,西極之地出現一頭猛獸,禍害生靈,他前去收複惡獸了。

堯月立刻上了九天,沒有見著宴黎,卻見到了初塵。

遠遠地瞧見了她站立在花叢中,容光煥發,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一手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