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氤氳繚繞的山泉之中,本就熾熱的溫度,如今更因對方的孟浪舉動,使的淙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咬著唇,以不變應萬變,僵直著身子任由對方抱著。
瀲灩起先隻是環著她的腰身,可瞧淙舟沒有反抗,嘴角笑意越發張揚,手掌也緩緩向下。
察覺對方越發過分的舉動,淙舟無法在忍受下去,惱羞成怒的使著兩手將瀲灩的手掌按在腹部處,怒罵:「你害不害臊。」可或許因為太過嬌羞,脫口而出的音調軟綿無力,反似欲拒還迎。
瀲灩聽出來了,先是抿唇一陣,忍住了滿腔笑意後,才低頭於淙舟耳邊曖昧道:「你的身子,我有哪裏沒有看過?依你們人間行事,我該對你負責。所以你何必害羞呢,小淙舟。」說完,還惡作劇的輕舔淙舟耳根。
淙舟因這舉動,滿腔羞意頓時轉化成怒火,也顧不得羞恥不羞恥的轉過身,惡狠狠的踩了對方一腳。「你、你這臭狐狸。誰要你對我負責。看身子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更何況你我都是女子,有何分別。」可一說完,瞧見對方同樣為著一縷的身子,盡管不慣在心中告訴自己,咱們都是女兒身有啥好害羞的,淙舟的誌氣依舊立時消退,再次轉回身。
瞧她這副模樣讓瀲灩真的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了,至於腳上那不痛不癢的力道,她直接無視。這陣笑聲聽在淙舟耳裏是又氣又羞,卻又毫無辦法。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笑完,卻又再次輕薄上自己,淙舟這次已經打定主意不做任何反應。可待對方手又再次覆上自己腹部後,她還是想開口大罵,卻又隻能強忍著。隻是沒想到,瀲灩的手倒是乖乖的不再動作,可接下來,腹部卻冒出一股熱流。
淙舟一驚。「臭狐狸,你在做什麽。」
「你既不願留我本命靈體,我隻能用這方法替你療傷。」瀲灩淡淡回道。
「誰要你替我療傷了。我自己的情況我曉得,這傷,不過隻需在三、五日即可痊愈,哪需你這般勞心勞力。」淙舟口氣不好的回道,然後又想起方才對方所言,她皺眉又說:「倒是你。你修行如此之久,難道不知本命靈體是妖族最重要的東西嗎。怎能如此隨意給人。若要是我沒發現,或我是歹人,你可知你修為會如何嗎?」
「若不是你,我又怎舍得。」瀲灩不以為意輕笑。「比起你一條命,我的修為又算什麽。」
淙舟眉頭越緊,聽聞對方如此不重視的回答,她內心驀然升起不悅,是以口氣也越發嚴厲道:「你怎能如此看待?你修道,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登仙路?如今卻又這般輕易讓渡修為,你可知對你自身有多大損傷?」
瀲灩並未因她語氣有所不滿,反而是放開了右手,僅留左手於腹上,接著抬起右手輕輕的轉過她的頭,與她直視,嫵媚道: 「小道士,你這是在擔心我?」
淙舟本就讓熱氣熏的紅潤的臉龐如今更是看不見一絲白,口氣凶狠道:「誰、誰擔心你啊。」
瀲灩挑眉輕笑,緩緩說著:「可不就是我眼前人嗎?」見對方似要開口,她立即先聲奪人,可口吻卻淡然的好似言語非從她口中說出一樣的道:「你以為我在說笑?若不是你,我又怎舍得。你難道未曾聽過,有舍才有得?今日,我舍的不過是半身修為,卻可換來你一條性命。來日,就算要我散盡修為,打回原狀,隻為了救你一條性命,我也是願意的。」
「你…」淙舟說了個字後,就不知該如何接下。隻是聽聞對方如此言與後,鼻間迸發的酸澀,與眼眶內逐漸聚起的水珠,使她低首隻因不願給對方瞧去了,直至烏黑長發掩蓋了清秀的麵容,將一切情緒都埋藏。「這…值得嗎?我與你,不過萍水相逢。」低聲說著。可就算如此,語氣中的哽咽卻還是露了餡兒。
「那,你百般維護咱們,連命都不要了,又值得?」瀲灩尾語揚聲,扶著淙舟下巴,不讓她逃避。「怎地,你能為我們做到這樣,我卻做不得了。」
「這,這不能如此混為一談…」自知無力的反駁後,便想從她手裏挪開下巴,無奈全身讓人抱著,而害羞的情緒又不斷滋長蔓延,她隻能動彈不得的無法抵抗。最後便是淙舟咬著唇,一臉倔強不服輸的神情,卻又紅著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樣。
瀲灩瞧著瞧著,心突地重重的跳了一下,進而不經意的鬆開了手。淙舟立刻轉回頭,再次背著她。
兩人一時間無聲沉默。唯有偶爾掠過山間的鳥鳴響徹林中。
好半晌,瀲灩才又將右手覆回淙舟腹上,身子順而靠上她的背,緊密貼合。臻首垂落淙舟肩上。「我修道,並非誌在修仙。隻是當年我的姊姊妲己,那道孤立在月下的身影一直牢記在我的心上,我便想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麽使她不顧一切的想修成人身。又何故,她在功德圓滿大成後,便離開狐族,從此居於人間,留連忘返。」頓了頓,才悄聲說著:「而今,我想,我或許明白了。」
淙舟當然聽見了。但她默然不語,不問也不附和,隻是低著頭,瞧著下方的泉水因著自己身上的水珠掉落而泛起的漣漪,漸漸增長、擴張,影響著他方,最終融為一體,再也分不出哪顆水滴擾了一池泉水。
她慢慢的勾起嘴角,灑然一笑。縱然因與果,大抵也是如此吧。誰為誰又何苦分的如此清楚,她身上本是來自泉水的水珠,而水珠又掉落泉中激起漣漪,誰因誰果?就好比她與她們,早在山腳下那小村落,她因擔心眾生有惡意致使村民受擾而去拜訪那刻起,她們便已密不可分了。
如此,情生,是否理所當然?
「瀲灩,我很喜歡你。你是好人。」淙舟首次認真的誇讚她。可因背對著對方,所以瀲灩在聽聞她如此說後,那緩緩揚起嘴角,抿著唇難得笑的害羞的模樣,淙舟未有幸得見。
「但,別再這麽做了。我曉得你看重我,隻因我視你姊妹未有分別。我可失了性命,但那無妨,人生但夕禍福、生老病死乃是常情。但你不是狐族之長嘛?你若視自己命如草芥,那狐族往後有誰來帶領。」
本來溫情的笑容因淙舟這般發言而冷下,瀲灩在心中無奈的歎了氣,怎麽這人就如此不解風情?難不成九尾狐的魅力已淪喪至此?可下一秒,她便又如往常那般嬌聲笑道:「狐族自有下一任族長帶領。但你不同,你可是我要負責之人,咱們尚未雙修體會那極致之歡,又怎能讓你歸去。所以說,小道士,你就快從了我吧,免的來日後悔。」說著說著,原本覆在腹上的雙手開始不規矩的各往上下移動,而淙舟聽的一陣臉色青紅皂白,接著勉力將身上那兩隻手拉開,轉身推開瀲灩。
「你這臭狐狸,難不成九尾狐都如你一般**嗎?」淙舟氣的指著她罵。
「身為修道者,你豈會不知九尾狐的評價?」眼含春意的勾人。
淙舟沒被勾住,反而是越瞧越生氣的上前一步,伸手不留情的□□對方吹彈可破的臉蛋:「可惡,你這臭狐狸,不準你露這表情。太討厭了。你也不準露給別人看,聽到嗎。臭狐狸!」
「當然不會了。官人,你才是奴家此生依靠啊。奴家隻會好好侍奉你,其餘人可從未進奴家眼裏呢。」瀲灩任由對方舉止,但不忘回嘴。「不如,趁著如此良辰吉日,正好咱們又都已褪去衣衫,正好雙修。何如?」半真半假說著。
淙舟一聽,先是愣了下,隨後使出力氣將瀲灩推倒於泉中,自個兒趁著對方還未站起的時間,繞過她,跑至岸上,隨便套上衣裳的跑走了。
瀲灩獨留於原地,瞧著她的背影,又是無奈又是溫柔的笑著。
就算今日沒有達到原先要的目的。可起碼,她知道了,有情的並非隻她一個。
今天作者姑娘跟可愛的小蘿莉牽手非常開心~所以打了雞血更一半也讓大家開心一下~如果在我明天離開朋友家前成功抱到小蘿莉的話,後天三更!
嗯,結果蘿莉在睡覺,我連掰掰都沒有說…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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