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仙岩訪仙
“什麽,你想盜竊金庫?”小雪非常驚訝。
我淡然道:“別人都可以用自己的異能和特權謀取福利,我為什麽不能?拿銀行的錢不影響別人,我也沒想要太多,弄幾萬塊夠用就行了,隻拿九牛一毛。”
小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是很重的罪名,很嚴重的後果!”
“沒人知道是我們偷的,怕什麽?”
小雪嚴肅地說:“據我所知,曆朝曆代國庫失竊都被列為最嚴重事件,會驚動大內的奇人異士,絕對有人能查到我們頭上。寧可攔路打劫,也不要偷國庫,再說以我現在的能力,也不能隔很遠把錢從金庫裏直接搬出來。”
我默然,我不會叫她控製銀行工作人員或保安拿錢,這樣會害了他們,我就是一個受害者,又怎能去害別人?現在我可以毫不心怵地一刀殺了仇人,但不會加一指於完全無辜者,我問:“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最快弄到一大筆錢?”
小雪道:“最快的辦法就是撿一塊石頭,找一個有錢人,我讓他看到的石頭是金子,然後你賣給他。”
我立即否定了她的提議,這個不就是詐騙麽?有錢人的錢也未必是非法途徑獲得,我騙走了他的錢同樣會傷害到他。
小雪說:“還有一個辦法,去找個賭場,我幫你贏錢,這樣可以不傷害別人。開賭場的不是好東西,去賭場的都是敗家子,贏他們的錢無可厚非。”
這個辦法不錯,但是自從兩年前蝴蝶幫覆滅,治安相當好,我們這裏根本就沒有正式經營的賭場,我到哪裏去找人賭?
唉,想做壞人也不容易啊!
正當我感慨萬千之時,看到了一個人提著好煙好酒匆匆走過,於是我靈光一閃:近幾年送禮之風盛行,哪個當官的不吃得肥頭大耳身懷六甲?他們的錢財乃是利用職權非法所得,丟失了也不敢聲張,不偷他們的偷誰的?
我打定了主意,開始在各行政部門和事業單位門口晃悠,看看誰的坐駕最豪華,誰的手表和皮帶更名貴,當然還要向附近店鋪的主人打聽一下誰的情人最多,這種事人們總是津津樂道的,不難打聽。
最終我得出結論,最有錢的居然是林業局的局長!前幾年砍伐了大片山林,連樹根都挖出來做根雕,雁過拔毛,哪一批木材他不抽一點?與之相關連的砍伐、修路、鋸解、運輸等等業務都要給他送點好處才能拿到項目。砍了之後還要種,各種撥款、種苗、人工、農藥化肥他也沾了一點關係,皆有油水。環環克扣,最後胡亂插在泥土裏的種苗都死了,然後再撥款、栽種、施肥……估計再過幾年樹都沒有了,林業局也不複存在,最後撈一把撈得就更狠,鄉下窮地方,這幾年還真沒有比林業局更有油水的部門。
鄉鎮並不大,很快我就找到了局長大人第七個情人的家,小雪探知裏麵隻有一個年輕女子,於是我直接敲門。在她開門之前小雪就控製了她,開門讓我們進去,傻乎乎地把所有現金、金玉珠寶、存折都搬出來,把一個小桌子堆滿了。
我被嚇倒了,在現實中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財物啊,局長大人有一個元配和七個情人,那得有多少錢?承認我土鱉了,井底之蛙。
最後我隻帶走了現金,沒清點,估計十萬以上,反正以後走到哪裏都能拿到錢,拿太多了反而礙手礙腳。
我和林梅回到家裏,果然有民警登門拜訪,問我昨晚河邊起火時在哪裏,有沒有看見外村的人之類,我懶得跟他們囉嗦,直接叫小雪把他們迷糊走了。
師父臨終前我沒在身邊,母親也無聲無息地走了,這是我心中很大的遺憾,所以這天半夜我又設壇施法,為我母親招魂,我想再見她一麵,跟她說說話。
此時離我母親去世還不到七天,通常來說陰魂是很容易招回來的,但是我招魂的咒語念了一遍又一遍,卻沒有一點動靜。
俗話說人死如燈滅,有很多人死後魂魄就完全消失,沒人能說清楚這些人的魂魄是被風吹散了,還是上天堂下地獄了,或者是去轉世投胎了,總之就是找不到了。隻有少數人的靈魂會徘徊在遺體的附近幾天不離開,更少數人因為強烈的感情或者特殊的際遇變成能力較強的靈體,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
我母親去世時很安詳,應該是在睡覺中不知不覺斷絕了生機,當時她沒有強烈念想,所以靈魂之力也很弱,可能很快就消散了。如果在我母親逝世的當天晚上就招魂,也許成功的機會會高得多,但是小雪怕我悲傷過度迷糊了我,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六天,今天招不到,以後再也不可能招到了。
我沒有怪小雪,要不是她把我迷糊了,有可能我已經走火入魔或者瘋狂,她也是為了我好。但是母親為**勞一生,我卻寸恩未報,沒讓她享過福,她想看到我結婚,想抱孫子的心願也沒能實現,一想到這個我就心如刀絞,想要流淚。
我不願相信母親的魂魄就這樣消散了,也許她像師父一樣被接去轉世投胎,下輩子享福;也許她被仙人接走了,在某個洞天福地裏麵快樂生活。煮石道人與我無親無故,那時老林也不在仙岩,他不可能自己跑來救我母親,所以仙人托他來救是我母親是真的,既然仙人在關照著我家,即使沒有救活她,也不能這樣讓她無聲無息消失了吧?
我決定去仙岩找煮石道人問個清楚,是哪個仙人叫他來救我母親?為什麽仙人出麵了還不能救活?這個世界生死輪回到底是誰說了算?我母親的魂魄究竟到哪裏去了?我有太多疑問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林梅就出發了,我們已經做好了背井離鄉的準備,這次就當成是一次預演。必須帶的東西都帶了,但又要考慮兩個人能背得動,我的所有法器,師父不能丟的遺物、我們兩個人衣食住行的必需品,以及一些有紀念意義舍不得丟棄的東西。
我發現我變得很“冷血”了,一切都以有用為目的,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都可以毫不在意地割舍,倒是林梅對所有東西都很留戀,都舍不得放棄。也許一個人對故土的留戀,主要是源於父母,如今師父和母親已經不在了,我對故土的留戀也變淡了。
出門的時候,我們故意讓許多人看到,這樣即使再有人來找我,知道我不在這裏,就不會去找我奶奶和叔叔他們的麻煩。我沒有與老林告別,我現在越少與他見麵越好,每一個與我接觸的人都有可能受我的牽累,我不能讓老林知道這一點,否則以他的脾氣肯定要死死跟著我,所以我隻能悄悄遠離他。
從我家出發,往東走十幾裏路有一個小村莊,再往裏走都是高山深穀了,沿著山腳走了又有二十多裏,眼前出現一片原始森林。也許是人們對仙奶的敬重,也許是交通不便,這裏至今還保留著一片原始森林。
老樹巨藤遮蔽住了頭頂的陽光,清爽之氣撲麵而來,一條小路沿著山澗忽隱忽現,山澗中有大量巨石,流水叮咚流淌,忽而又化為飛瀑瀉入深潭,水底沙石粒粒可數,遊魚往來,充滿了靈性和活力。
我和林梅的心情都大為好轉,隻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感覺到自然的氣息,也許對林梅來說,這裏比繁華的大城市更有吸引力。雖然我們兩都沒有說,但都有這樣的想法,給師父和母親報了仇,就找一個這樣的地方住下來,我打獵來她煮飯,豈不快哉?
上山的路極為險峻,但一直都有小路可走,難不倒我們,午後兩點左右我們就攀上了仙岩的頂峰,一覽眾山小,又是另一番美景,可是遠山皆光禿禿的,到處是水土流失的滑坡,像是衣服上打了補丁,滿目瘡痍。
煮石道人很平靜地站在破舊的小廟前,似乎是在等著我們,我向他點了點頭,他淡然道:“還沒吃午飯吧,我已經煮好了,隻是沒有好菜。”
“你知道我們今天要來?”我驚訝地問。
煮石道人沒有說話,轉身進去了,到了裏麵我發現桌子上放了三副碗筷,旁邊的木蒸籠裏是熱氣騰騰的白米飯,顯然是剛出鍋的……我和林梅都很震驚,他不僅知道我們會來,連到達的準確時間都知道,莫非他已經成仙了?
煮石道人給我們盛飯,菜隻有鹹蘿卜和斜橋牌榨菜,但我們吃得很香,感覺從來沒有吃過這麽香的米飯,這麽美味的鹹蘿卜和榨菜。煮石道人也在大口大口地吃著,一連吃了三大碗,如此樸實和真實的人,又怎會是神仙?
吃完了飯,林梅搶著收拾碗筷去洗,我忍不住又問:“道長,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會來,用八卦推算出來的嗎?”
煮石道人搖了搖頭:“我沒有學過術法,我隻修心,今天淩晨偶然心中有感,可能有客人來,所以多煮了一點飯。”
我立即問:“那天你送還魂丹下山,也是這樣的感應嗎?”
煮石道人點頭,但接著又搖頭,望向小廟正殿中已經薰得發黑的小神像:“我奉此地仙奶為師父,她與臨水陳夫人有同門之誼,陳夫人念你孝心和功德,托我師父關照你,我師父又托夢叫我去救,但是我卻去遲了一步,這事都怪我……”
“不,不,你已經盡力了,怎能怪你?”我急忙搖手,打斷了他的話,“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一下,為什麽仙人相助還是救不了我媽,難道仙人也有辦不到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