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他。”沈教授這才坐在那裏，陷入了沉思。
林雯怕她先問什麽讓她感到難堪的問題，連忙小心地問：“沈教授，你是怎麽認識朱曉明的呢？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
沈教授淡淡地一笑，才象講課一樣，帶點幽默地說：“嘿，認識他，對我來說，算是一個豔遇吧。”
林雯和李建國都禁不住笑了。沈教授卻依然一本正經地說：“這個故事，我還真沒有跟誰說過呢。跟熟人是不能說的，跟你們兩個從上海來的陌生朋友說一說，也無妨，啊？”
林雯眯眼看著她，屏住呼吸側耳傾聽。李建國也有些興奮地盯著她，一動不動。
沈教授這才進入正題：“我跟他是在他的服裝店裏認識的。那天，我與我們學校的一個老師一起上街逛商店。逛逛，就逛到了他的服裝店裏。我們看了一會，那個老師對我說，沈老師，你來看，這件衣服怎麽樣？這句話被他聽到了，他馬上走過來，熱情地對我介紹起來。然後慷慨地說，你們是老師啊，我對老師一向都很敬重。馬上又要教師節了，我就提前給你們表示一下敬意吧。這件衣服給你們打對折。或者，你們看著給，就行了。
“我聽了有些生氣，心裏想，你把我們老師當什麽了？叫花子？我拉了那個老師要走。他馬上笑著說，你不要誤解，我這是真心的。我自小就崇拜老師，尊師重教嘛。他看著我，表現出一臉的真誠和不安。但我還是沒有買，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事過後，我也就忘了。可是沒想到，過了大約兩個多星期吧，我在一次看電影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他。那天，我與學校裏幾個老師一起看完電影出來，剛要去推自行車回去，就迎麵撞上了他。他驚喜地說，哎呀，這不是沈老師嗎？怎麽這麽巧啊？你也來看電影。我抬頭見是他，就衝他笑了笑。
“那天，他好象新吹了頭發，顯得特別帥氣和精神。他眼睛亮亮地盯著我看，我就站在那裏，跟他說了幾句話。他說，我店裏最近新進了一批服裝，有幾款特別適合你穿，真的，沈老師。要是有空，你就來看看吧。
“那個星期天，我真的一個人去了。到了那裏，我看來看去，看中了一款套裝，想買。他不要我錢，我生氣了，說這樣的話，我就不買了，他才收了我一半的錢。然後熱情地問這問那，跟我聊天。我要走的時候，他突然說，能問你要一個手機號碼嗎？以後有什麽學習上的事情，好找你幫忙。我想學習上的事，我們當老師的，就應該幫忙。沒有多想，就把手機號碼告訴了他。他馬上打過來，我們互相存進手機，才告別了。
“這事應該到此為止，對吧？可是，事情卻出乎意料地發展了下去。過了一個多星期，他給我發來一條短信：你好，沈教授，我是服裝店的朱曉明，還沒有忘記我吧？沒什麽，向你問聲好，有空常來看看服裝新款式。說得很正常，我也就客氣地給他回了一條短信。
“又過了幾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有件學習上的事想請教我。我說，好啊，你說吧。他說電話裏說不太清，我請你吃飯，邊吃邊向你請教。
“說實話，我當時心裏還是明白他真正用意的。他是想接近我，打我的主意。按理說，我是不應該去的。可是，我最後還是忍不住去了。原因比較複雜。我想，他的年輕和帥氣隻是其中一個方麵，最關鍵的，也是我羞於啟齒的原因，也許是我的報複思想。真的，我想報複我前夫，也去找個小白臉，出一次軌給他看看。
“我前夫是一個正教授，而我直到現在還是副教授。他比我大了五年，今年已經五十三了，正好比朱曉明大了十年。他是帶研究生的導師，學術上有些造詣。可是他卻沒能潔身自好，愛惜自己的聲譽。他經常與他所帶的女研究生發生愛昧關係。唉，怪不得社會上，有人竟然把教授說成是叫獸。
“開始，我聽到有關他的一些傳聞，還有點不太相信。我在家裏關門跟他吵，他都不承認，說根本沒有的事，你就別跟那些妒嫉我的人一起，敗壞我的名聲了。我想想也對，說不定真是一些人嫉妒他而散布的謠言呢，就作罷了。
“但後來有一天，我在校園裏看見他與一個漂亮女生親昵地走在一起，就留心起他來。有幾次，晚上很晚了，他還不回來，我就去他的辦公室看。辦公室裏沒人，我就去校園裏四處找他，卻是找了個遍，也找不到他人。打他手機，關機。問其它老師，都說沒看到。等他回家，我問他，他說得無懈可擊，可我不太相信。
“一次，我悄悄跟蹤他，終於被我發現了蹤跡。他從辦公室裏出來，迂回曲折地往學校後麵的一個樹林裏走去。走到裏麵，他四下裏看了看，就與裏麵一個等在那裏的黑影抱在一起。我悄悄靠近過去，辨認了一下，就是與那個我看到過的漂亮女生在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