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軒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起碼她沒有出什麽事。

扔掉手機,一路飛車到藍家,管家在門口迎著,有些懼怕的看著賀景軒周身散發的寒意,顫聲說道:"姑,姑爺。"

賀景軒沒有回應,直接跑上了樓,房門緊鎖,他用力的敲著門,聲音卡在喉嚨裏,火辣辣的痛著,真沒想到,他也會有難以啟齒的一天:“若溪,開門!你把門打開,我會和你解釋的。”

房間裏鴉雀無聲,沒有開燈,藍若溪坐在自己的**,雙手環抱著自己,將臉埋在膝蓋裏,眼淚決堤,哭的不能自已。

右耳是男人焦慮的敲門聲,左耳卻是他和於小玉交織的聲音。

她的心好痛,想到那一幕,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痛死了,她為什麽要去醫院,沒為什麽要讓她看到那樣不堪的畫麵,為什麽要這麽對她,為什麽!為什麽!

藍若溪蒙住耳朵用力的搖頭,大喊著:“你滾!你滾!我不要聽!我什麽都不聽,你滾!!”

聽著她帶著哭腔的喊聲,她說讓他滾,聲音裏滿是不言而喻的厭棄,好像再也不想見到他一般,賀景軒更加焦躁的拍著門:“你開門,藍若溪,你把門打開!”

管家從小看著藍若溪長大,聽她哭得那麽傷心,也顧不得對賀景軒的恐懼,上前說道: “姑爺,你這樣會嚇到小姐的。”

正在這時,樓下響起焦急的腳步聲,藍賢文接到管家的電話,從外麵匆匆的趕回來,在樓下就聽見賀景軒啪啪拍著房門的聲音。

“景軒,你這是做什麽?”藍若溪一回來,管家就打電話通知她,他連忙趕了回來,藍賢文知道女兒懂事,從結婚開始從來沒有因為什麽事兒而大晚上跑回娘家,她現在這樣,肯定是發生了大事,一個她沒有辦法承受的大事。

麵對藍賢文的質問,賀景軒臉上閃過一絲狼狽,薄唇緊抿。

藍賢文看賀景軒不說話,從他的臉上可能也大概猜得到,事情很嚴重。

藍賢文輕輕的扣著門,像是小時候一樣的哄著她:“若溪,爸爸回來了,你把門打開,有什麽事跟老爸說好不好?別怕,爸給你做主。”

“爸……我和他沒什麽好說的,你讓他走,你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我要和他離婚!這一次我一定要離婚……”藍若溪哭得聲音都跟著顫抖著。

藍賢文從來沒見過女兒哭得這麽傷心,不由得心疼,眉頭緊蹙,不悅的看著賀景軒責問:“景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鷹眸一暗,賀景軒薄唇緊抿,頓了頓,才揚聲對著屋內的女人道:“既然你不想見我,我走,今晚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賀景軒有些狼狽的離開,麵對藍賢文的質問他實在是難以啟齒!

藍賢文看著賀景軒離開,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再次叩了叩門:“若溪,景軒已經走了,你開開門,有什麽事和爸爸說,你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爸爸會很擔心的。”

屋內傳來哽咽悶悶的聲音:“爸,對不起,但是請你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聞言,藍賢文輕歎一聲,溫聲道:"好,那爸爸不擾你了,不過如果你受了委屈你就來告訴爸爸,有爸爸在,沒人能來欺負我的女兒。"

藍賢文又側耳傾聽了一會,屋子裏安靜異常,連哭聲都好像消失了。回到房裏,藍賢文走到窗邊,看著路邊停著的蘭博,不由得又是一歎!

賀景軒沒走,坐在車裏看著藍若溪的窗戶,心裏越發的煩躁不安。

此時的藍若溪,滿腦子都是那不堪的一幕,她不想去想,可是那些畫麵不受控製的出現在腦海裏,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是賀景軒發的短信:今晚早點睡,明天我要見到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解釋。

仍舊是賀景軒式的語氣,霸道帶著不容回絕的味道,藍若溪看著他的名字將手機遠遠的甩了出去,手機撞在沙發上彈到了地上,機後殼摔開,電池彈了出來。

賀景軒盯著手機屏幕很久,久到二樓的那個房間已經熄燈也沒有等來她的回複。

整整一夜,藍若溪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黎明到來之際,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可是很快又被噩夢驚醒,夢裏麵仍舊是那不堪的畫麵。

她幹脆起床,站在浴室的鏡子麵前她簡直不敢相信裏麵的女人是她!

蒼白的一張臉像個女鬼一般,身上沒有一點精氣神,眼睛腫的像核桃,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恐怖。

冰涼的水流澆在臉上,藍若溪的思維有短暫的清醒。

換了件衣服下樓就看到從書房裏走出的藍賢文。

“醒了?正好早餐剛給你做好,快過來吃。”藍賢文招手將她喚了過去,揉了揉她烏黑的秀發,心疼的看著她紅腫的雙眼。

藍若溪其實沒有什麽胃口,可是不想讓藍賢文為她擔心,點了點頭,挽著他走進餐廳。

她昨天晚上就沒吃飯,現在肚子其實很餓,但是卻沒有胃口。

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藍賢文擔憂的看著她,“再多吃一點,這段時間瘦了好多,小臉都尖了。”說著,給她碗裏夾了她最喜歡吃的水晶蝦餃。

藍若溪沒有辦法,隻能聽話的吃了起來。

藍賢文看她又吃了些,心裏稍微放下了心。

管家這時端著餐盤從外麵走進來,看著藍賢文搖了搖頭:“姑爺說他不餓,他還問……小姐起來了沒?”

藍若溪動作一頓,接著若無其事的吃了起來,仿佛根本不認識管家嘴裏說的那個人。

藍賢文和管家使了個眼色,然後看了看外麵說道,“若溪啊,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這大晚上的往娘家跑,還有景軒,在車裏坐了一晚上,他身上還有傷,怎麽受得了,我讓他離開,他也不走,讓他進來,他也說不用,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有什麽事你們好好說,夫妻之間有什麽是不能解決的?你們現在年輕,吵架是在所難免的,但也不能太過知道嗎?‘離婚‘這兩個字可是很傷感情的,景軒是個好孩子,爸能看得出他很緊張你。”

再次將手裏的筷子放下,她是真的吃不下了,一點胃口也沒有。

“媽,我吃飽了,先回房。”藍若溪現在一點也不想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可剛走出餐廳就看到從外麵進來的賀景軒,他如風一般的出現在她麵前,拉著她的手,臉色微沉:“給我點時間,你聽我解釋。”

藍若溪冷冷的甩開他的手,眉宇間閃過一抹厭惡:“別碰我!”

隻要想到他的那雙手曾經碰過別的女人,她就感覺好髒,好髒!

“若溪!”藍賢文沉聲說道,看賀景軒陰沉的臉,他們兩個人這種態度怎麽可能好好說話。

藍若溪不管不顧轉身向樓上走去,賀景軒身影一動,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你幹什麽!你別碰我!放我下來!”藍若溪驚呼了一聲,被他抱在懷裏,他一夜沒有洗澡身上開著窗吹了一夜的風,可是她此時被他摟在懷裏,還是覺得他的身上滿滿的都是歡愛後的味道,讓她作嘔。

藍若溪在他懷裏拚命的掙紮,指甲劃傷了他的臉,無數的拳頭巴掌落在他的身上,被他抱在懷裏,她感覺快要精神崩潰,不要用他碰過別的女人的手再來碰她,不要!不要!賀景軒臉色冷凝陰鷙的嚇人,聲音從齒縫間溢出,“爸,我和若溪需要好好談談。”說完,抱著藍若溪就往外走。

“景軒,你們有話好好說……”

看著他陰沉的背影,藍賢文在身後擔憂的喊道。

"爸,爸!我不要和他走,爸!"

聽著藍若溪哭喊的聲音,藍賢文心頭不忍,焦急的想要追出去,可走了兩步,腳步就是一頓。

管家從小看著藍若溪長大,很心疼她,看藍賢文不管她,有些焦急:"先生,小姐她……"

藍賢文擺了擺手,讓她不要再說,捂著心髒,臉上有些難看。

管家連忙將他扶住,走到沙發邊坐好,找來藥倒了杯水遞給他。

藍賢文吃了藥,臉色才好了一些,靠在沙發上,有些頹然的歎氣。

賀景軒拽開車門,直接將懷裏的女人推了進去,藍若溪爬起身還沒等出去,男人已經迅速從另一邊上來,按下了中控鎖。

“你開門!”藍若溪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厭惡。

賀景軒抿著唇,臉上肯定是被她撓破了,風一吹微微的刺痛。

“你安靜點聽我解釋,我說完就放你下去。”

“我不聽!不聽!我什麽都不想聽,賀景軒,現在跟你呆在同一個空間都讓我覺得惡心!”藍若溪現在一點也不想和他呆在同一個空間,尤其還是這麽狹小的空間裏,她撲過去想要打開中控鎖,卻被男人三兩下製住按在了椅背上。

“你冷靜點!聽我說……”

“滾開,你這個無賴,下流,無恥,卑鄙小人,放開我,別用你的髒手碰我!”藍若溪越來越激動,尤其是賀景軒壓製她的時候,襯衫在她的掙紮下領口被拽開,露出勃頸上難以忽視的吻痕。

“我被是下藥了!”

賀景軒忍無可忍的吼道!陰鷙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她,一夜未睡裏麵布滿了可怕的紅血絲,看起來格外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