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女人懷裏捧著一大束花,臉上掛著燦然的笑容,比懷裏的花更美。

賀景軒看她直勾勾的看著女人懷裏的花,唇角一勾,心裏有了一個想法。

醫院裏有好多的孩子,草坪上三三兩兩的孩子在一起玩鬧踢球,長椅上坐著幾個老人聊人生聊家事。

藍若溪想要飛奔過去和孩子們一起玩球卻讓賀景軒從身後緊緊的抱住讓她不得動彈半分。

大手拉著她的小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肚子,“又忘記了嗎,這裏麵有一個小寶寶如果你不注意亂蹦亂跳的話,寶寶就會被你跳出來的。”

藍若溪“啊”的一聲長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賀景軒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她猛的抱住自己的肚子一動不敢動生怕寶寶從她的肚子裏蹦出來。

外麵的空氣格外的新鮮,他們靜靜的坐在草坪上,看著藍天白雲,她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到什麽都問,而賀景軒竟也耐著性子給她解答,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過上像現在這種安逸閑適的生活,在他的世界裏一直都是鬥爭鬥爭,這麽多年他甚至都沒有坐下來好好地看看a市的天空。

太陽出來了,藍若溪用手擋著小臉可還是覺得刺眼,於是坐在他腿上往他懷裏鑽。

他的手很寬很大,罩在她臉上投下一大片陰影完全感覺不到陽光的刺眼,她把玩著他另一隻手,手指在上麵的薄繭上輕輕的劃過,澀澀的癢癢的,像是輕柔的羽毛從心尖掃過很磨人很舒服。

“老公,你給我講個故事吧。”藍若溪又睜著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可是賀景軒一囧。

講故事?

“我不會。”

藍若溪眉頭一蹙,小臉頓時就皺了起來:“怎麽可能不會呢,就是小故事,誰都會的。”

賀景軒也知道小孩子都喜歡講故事這一套,他現在懷裏的這個小女人就和小孩子沒有區別,隻是他真的不會講故事啊,從來沒有講過。

“我真的不會,怕講不好。”

藍若溪燦爛一笑,還是跟過去一樣的善良:“沒關係啊,你講的不好,我也不笑話你,快點快點。”

賀景軒小時候是聽過睡前故事的,那都是媽媽講給他的,什麽《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他基本都聽過,那時候,他也有很幸福的童年。

隻是……

一切都被藍賢文給毀了。

想到藍賢文,賀景軒的臉色又冷了下來,握著藍若溪的手不由得加重,藍若溪疼的大叫,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好痛!”

賀景軒被驚醒,看著她紅了一片的手背,蹙眉,有些心疼:“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想要去給她揉揉,可是藍若溪還記得剛才的痛感,瞬間就將小手藏到了身後,就是不給他看,眼中也出現了戒備。

賀景軒有些慌亂,生怕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好不容易,她願意跟他親近了,他可不希望兩人又恢複到之前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的日子。

連忙哄到:“好好,我給你講個故事。”

藍若溪眼中亮了亮,點了點頭,雙手墊在臉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賀景軒清了清喉嚨:“我開始講了……”

白雪公主的故事……

灰姑娘的故事……

小紅帽和大灰狼的故事……

田螺姑娘的故事……

“算了算了,你還是別講了。”

賀景軒正講的起勁呢,原本還以為都忘得差不多了,但這一講起來還是能想起來蠻多的,他還有好多沒講過,具體的細節都忘了,但他自己可以編。

“不喜歡聽田螺姑娘的故事?那我們講個別的,孔融讓梨……”

“不是,不是,你別講了我不想聽了。”藍若溪皺著一張臉,他講的太難聽了,怕他難過不忍心告訴他,可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臉上嫌棄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一切,這有點傷某人的自尊心。

“你唱歌給我聽吧。”藍若溪又提出了新的建議。

“……”他寧願講故事,講多久都行。

“我想聽你唱歌,老公,唱首歌給我聽唄。”

吳儂軟語的一求,賀景軒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沒有骨氣了。

以前還能狠得下心,可看著這樣天真爛漫的藍若溪,每次她一開口求他,他就像是中了邪一般,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用了。

“可我唱的不好聽。”

“沒關係啊,唱得不好聽,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賀景軒失笑,又是這一句,剛才講故事時,她也是這麽說的,是,沒有笑話他,可她那個表情,比笑話他還讓他傷自尊。

賀景軒唱到一半,藍若溪就曬著陽光睡著了,昨晚鬧到大半夜,賀景軒將她打橫抱起向著病房裏走去。

等到藍若溪醒來的時候都是下午兩點多了,像個小懶豬一樣睡的呼呼的,睜開眼睛看到白色的天棚,困倦的揉了揉眼睛,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可是沒有看到那個人。

猛的從**蹦了起來,“呀!”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周圍像是一片花海一樣,各色各樣美麗的鮮花將她團團圍住,藍若溪目不轉睛的看了好一會,掀開被子下床向門外跑去。

她心裏怦怦直跳,她怎麽睡在別人的病**,她的病房裏都沒有這些的啊,還有老公呢?老公哪裏去了。

老公好壞她睡著了不見了他也不來找她,藍若溪委屈的嘟著嘴巴打開門向外麵跑去,誰知道剛跑了兩步身子一輕一把被人從身後抱住。

“啊!”她嚇得大叫。

“上哪去?”身後是熟悉的聲音,她側頭看到了一臉怒色的賀景軒,小嘴一癟,委屈幽怨的說道,“你上哪去了?”

賀景軒剛剛去找醫生聊了聊,剛回來正好碰到她打開門赤著腳向外麵衝,她還沒有看到他。心裏一驚連忙給她抱住,原本騰起的怒意在聽到她那句帶著哭腔的,你上哪去了,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是找他了嗎?

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嘴角卻控製不住的向上勾起。

將她放下來麵對他踩在他鋥光瓦亮的皮鞋上,俯身狠狠的堵住她甜膩的小嘴,像是早上一樣的懲罰她,帶她走進病房,關上門抵在病房和他的胸膛之內,大手狠狠的揉捏著她細膩的肌膚,她呼吸受堵像個慵懶的小貓一樣在他懷裏依依呀呀的。

在兩個人都呼吸不暢時,他終於放開了她的唇,舌尖還不舍的留戀在她的芳唇之上,猩紅的眸子狂野的看著她恨不得立刻將她吞入腹中。

藍若溪大氣不敢喘,學著他的模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愛吃她的嘴,當餘光掃過滿屋的鮮花時,她推著他的肩膀指著屋裏,“老公我們進錯房間裏,這裏不是我的病房。”

賀景軒埋首在她細膩的脖頸嗅著她身上自來的清香,大手勾著她的雙腿將它們分開圈在自己的勁腰之上帶著她像屋裏走出。

“這是你的病房。”

她順勢摟著他的肩膀看滿是美麗的鮮花,“這不是,我的病房裏沒有這些好看的花。”

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這些是在你睡覺的時候搬進來的送給你的,是不是很喜歡?”

他有些得意的問著,之前看她那麽專注的看那個女人懷裏的花,他就想女人應該都喜歡吧?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送女人花。

“送給我的?”藍若溪歪著頭不確定的問道,看賀景軒點了點頭,她眉頭一皺不理解的說道,“你為什麽不送我好吃的?”

賀景軒是明白了,一般的女人都喜歡花,但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她隻喜歡吃的!

明天就接她回家,之前她睡覺的時候他已經去問過醫生了,她現在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但是孩子要慢慢的調養,但是醫生說她可以回家,所以他決定明天就帶她回家。

畢竟她是在醫院裏受的那麽大的刺激,在醫院多待一天她就多一分想起的可能,所以他要帶她回家,如果可能他要避免一些可能讓她恢複記憶的事,他要讓她永遠做他的藍若溪。

而且她的那個朋友林姍姍最近找她找的厲害,他讓南宮北寒先拖著,但也怕南宮北寒拖不住,他還不想讓她們見麵,因為他還摸不著林姍姍會跟她說些什麽。

她就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很好,他一點也不希望她想起來過去的事情。

付言還沒有走進病房,便能聽到從裏麵傳出來的銀鈴般的笑聲,他推門便看到一幅溫暖和諧的畫麵。

病**,女人絕美的小臉上帶著不符合年齡的純真,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嬌小的身子被身後的男人圈住乖巧的靠在男人的懷裏,俊朗如神抵般的男人,潔白的襯衫領口敞開兩顆扣子,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剛毅堅實的手臂,一隻手將女人圈在懷裏握著她的小手,另一隻手拿著手提電腦翻看著上麵顯示的文件。

柔美的女人剛毅的男人匯成一副與生俱來的和諧畫麵,讓付言一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和諧的一幕,她不是很怕很排斥他嗎,怎麽緊緊是一天的時間他們就那麽親近了。

藍若溪窩在賀景軒的懷裏看著電視上播放的貓和老鼠,聽到聲響下意識的看過去就看到了心心念念一整天的人,“付言”

她激動的險些從**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