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吧?莉莉結婚死活想要她設計的婚紗,可是人家不願意,哥,你幫莉莉說說情唄,都是自家人。”

藍若琳果然臉色一白,沒想到藍若溪竟然會是Penny,那個所有女人夢寐以求在婚禮上能夠穿上她設計的婚紗的知名設計師。

安琳秀狠狠的白了上官菁一眼:“你給我閉嘴!我管她是什麽人,我一點也不關係,我在意的是那個孩子,不行,我明天就要去把孩子帶回來。”

“阿姨,孩子的事我自由分寸,你別管了。”賀景軒沉聲道。

“自有分寸是什麽意思?你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你是不是真的鬼迷心竅了。”安琳秀當然明白賀景軒說這話是為了怕她去找藍若溪的麻煩。

“阿姨,您別生氣,我想景軒不是那個意思,他應該是怕嚇到孩子吧,算算,那孩子現在也才四歲,不管大人怎麽樣,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是不是景軒?”藍若琳在中間打圓場,坐在安琳秀身邊柔聲的哄著。

安琳秀也吃她這一套,果然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

“好了好了,飯都好了吧,趕緊吃飯吧,我都餓了。”上官浩這時招呼著開飯,拍了拍賀景軒的肩膀:“來,今晚陪叔叔喝兩杯怎麽樣,咱爺倆今晚不醉不歸。”

“喝喝喝,就知道喝!”安琳秀心裏有氣,恨恨的說道。

上官浩拍著賀景軒的肩膀低聲道:“你阿姨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就愛碎碎念,別放在心上,她也是關心你。”

賀景軒點點頭:“我知道。”

安琳秀被氣的吃不下飯,藍若琳坐在她旁邊,溫婉動人的哄著,她也總算是願意吃點東西。

賀景軒一晚上喝了很多的酒,安琳秀吃完飯就上了樓,上官菁受了一晚上的白眼,也上了樓,剩下藍若琳尷尬的站在客廳裏陪著他們喝酒,上官浩已經被灌趴下了,被傭人撫上樓,賀景軒一個人在餐廳裏坐著,已經好久沒喝這麽多了。

當初藍若溪剛剛離開,他滿懷信心的找,卻怎麽也找不到她,從希望到絕望,每天看著“一家三口”的照片,他隻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心,那個時候每天都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醉了多長時間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也不知道,直到胃出血在醫院裏醒來。

“還要喝嗎?你胃不好,你想喝,我來替你喝吧。”藍若琳在他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幹下,辛辣的酒液順著喉管流下,她看著他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琳達她們都不知道你在哪,公司你也不管了嗎?”

已經兩天三夜幾乎沒有睡過覺,如今又喝了這麽多的酒,賀景軒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像是要炸開了一般,他按下藍若琳再次給自己倒滿的酒杯:“你先回去吧,你這樣突然過來,藍氏都安排好了嗎?”

藍若琳聽出了他的意思,眼睛裏溢滿了淚水,自嘲的笑:“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嗎?嗬~四年了,這四年來我都數不清一共勸了你多少次,讓你回來,你的家人事業都在這裏,可你卻執意不肯走,如今你卻執意不肯過去,來來去去卻都不是為了我。你不走,我也不會走,若溪的性子看似最為溫順,其實最是執拗,她當初用那麽慘烈的方式離開你,現在也一定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你如果想要孩子,我留在這裏或許可以幫上你的忙。”

“若琳……”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請你不要開口,我早就說過,如果你回來,我就結束藍氏陪你一起回來,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但請你不要讓我離開,景軒,我現在就隻剩下你了,離開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

賀景軒意識被酒精麻痹,已經不是很清醒,他眯縫著眼睛看著藍若琳淚流滿麵,眉頭微微的蹙著,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拭掉她的眼淚:“別哭。”

捧著他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溫度,藍若琳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好,隻要你不攆我走,我就不哭。”

“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吧。”

賀景軒喝的沒了意識,她一個人扶不起他,隻好叫來了傭人,跟她一起將他扶回房間。

健碩挺拔的身子跌在**,他無意識的扯了扯領口,眉頭因為難受而緊蹙著。

藍若琳連忙跪在床邊,幫他解開了領口的扣子,轉身又進了浴室,洗了條毛巾出來,看見傭人正幫他脫衣服,說道:“你出去吧,這裏有我。”

傭人看了看她,隻要轉身退了出去。

藍若琳輕柔的給他擦拭著臉頰脖子手心,指腹描繪著他眉間的紋路,貪戀著他肌膚的觸感。

他明明就在她的眼前,離她如此之近,卻是為了別的女人買醉。

賀景軒無意識的呻吟著,藍若琳看著他身體蜷縮成團,手在腹部按著,突然就想起來四年前當她趕到他的公寓時見到的一幕。

那時他也是這樣在地上蜷縮著,身前到處都是空空的酒瓶,屋子裏酒氣衝天,她看著他無意識的呻吟著,甚至嘴角開始溢出血來,她嚇得驚慌失措,叫了救護車,醫生說喝酒喝到酒精中毒又胃出血,再晚來一會,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她站在床前看著他消瘦到脫了形的樣子,心裏疼的像是針紮一般。

她不明白,他對藍若溪的感情竟有這麽深嗎?藍若溪走的那麽決絕,那麽心狠,用那麽慘烈的方式在表達她的恨意,她是在故意折磨他,他竟然為了她醉生夢死來命都不要了。

她好不容易將他從鬼門關救回來,悉心照顧了四年,這四年來,是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他也從最開始的排斥到最後給了她他公寓的鑰匙,她一步步的靠近他。

在所有人的眼裏,她都是未來的賀太太,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安琳秀也喜歡她,幾次三番的要她跟賀景軒完婚。

可她不舍得勉強他,她以為她有很多時間可以等,她可以一直等下去,等到有一天,他可以放棄尋找藍若溪,可這所有的一切卻在有了藍若溪的消息後變了。

她苦苦等了整整四年,難道要真的要拱手相讓嗎?

她已經失去了維駿,已經不能夠再失去他了。

“景軒,你為什麽不肯要我?我到底是哪裏不如她?我比她漂亮,比她溫柔,比她能在事業上幫助你,比她會討阿姨喜歡,比她更愛你,比她為你付出更多,你為什麽就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四年,她知道賀景軒是怎麽過來的,她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過了四年清心寡欲的生活,她就這麽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任他予取予求,可他卻不肯碰她一下。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馬,是她日後的依靠,是她報複陰謀中愛上的男人,濃黑的劍眉,深邃的鷹眸,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如同鬼斧雕刻的五官……

如果,如果她變成他的了,他就絕不會再推開她。

藍若琳的渴望的看著他,29歲的女人,她怎麽可能沒有欲望,她一直在等他……

動手解開他襯衫的扣子,掌心觸摸到他胸前分明的肌理,一種渴望從下腹翻湧而出。

俯身吻住他的唇,藍若琳有些急切的扯著他身上的襯衫。

“你就這麽缺男人,你還真惡心,怎麽想趁我哥醉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強上了他然後賴上他?”

一道極盡諷刺的聲音突然響起,藍若琳渾身一顫,慌亂的看向門口,將自己裙側剛剛被她拉開的拉鏈拉上,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菁菁,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我剛才隻是……”

“行了,我自己張眼睛了,別擺出那副無辜的樣子了,我可不是我媽,不會被你騙,我聽過男人強上女人,還從來沒聽過女人強上男人的,你等著,明天我一定會告訴我哥,讓他看看你有多惡心!不要臉!”她就知道藍若琳不安好心,特意防備著她,隻是沒想到這藍若琳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藍若琳臉漲的通紅,她咬著牙看著上官菁問道:“菁菁,你到底為什麽一直要針對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不喜歡就算了,你為什麽還要幫著藍若溪,你都忘了以前你是怎麽對她的了?如果她回來當了你的嫂子,以景軒對她的在乎,恐怕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你就等著她報複你吧。”

“你少來嚇唬我,我上官菁還就天生不吃這一套,我是討厭藍若溪,但我更討厭你的虛偽做作,整天帶著溫婉賢良的麵具,你自己都不會被自己惡心到嗎?我跟藍若溪怎麽樣,是我們之間的事,不過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當我嫂子的。怎麽,還想要賴著不走,是讓我轟你出去還是讓我把所有人都叫起來看看你剛才做的好事。”

藍若琳羞憤的瞪著她,不甘心的看了賀景軒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上官菁“呸”的一聲,跟著走了出去,正要回到房裏,卻看見安琳秀不知何時從三樓下來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

“媽,你什麽時候下來的?你是不是都看見了?你怎麽不管?”上官菁不敢置信的看著安琳秀。

“以後你哥跟若琳的事,你也少摻和!”安琳秀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