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周結束了,學校裏陸陸續續的有學生收拾行李回家。
賀景軒現在已經掌握了如何對付她的竅門,隻要往她們宿舍樓下那麽一站,為了不引起圍觀,不出五分鍾,她肯定會出現。
今天約她吃飯,藍若溪嘴上說不去,可也已經做好了賀景軒會在樓下等她的準備,果然,不出所料,到了時間,宿舍的管理員阿姨就往寢室打電話說外麵有帥哥找。
看到賀景軒時,藍若溪都已經無力去生氣了,徑自上了車。
“今天又要帶我去哪啊。”
賀景軒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藍若溪以為還是和之前一樣隻是帶她吃個飯而已,沒想到,今晚竟然不隻有他們兩個。
賀景軒將車子停在高級私人會所的門口,她跟著他走進去,當看到滿屋子人時,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有那麽多人陪他吃飯,幹什麽還非要她來!
她什麽準備都沒有,就穿著一身棉質的運動服就出來了,顯得和屋裏光鮮亮麗的人們格格不入。
他們兩個人的出現讓包廂裏安靜的一瞬。
所有人的視線在賀景軒身上頓了頓,然後就全都聚焦在藍若溪的身上,她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就要往賀景軒的身後躲,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要去洗手間嗎?”賀景軒低聲的問。
她搖了搖頭,賀景軒將她送到沙發上坐好,發現她的不自在,抬頭,視線掃視了一周,那些注視她的目光便齊刷刷的收了回去,包廂裏瞬間又熱鬧了起來。
開了兩桌的麻將,有人起身給賀景軒讓位,他拉著她走了過去,藍若溪這才發現包廂裏還有她認識的人。
桌上三個人中兩個是在拉斯維加斯見過的,南宮北寒嘴角噙著笑,和她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了,而坐在他旁邊的慕少風卻是一臉的壞笑,有些驚喜道,“呦,這不是那個藍妹妹嗎?一個多月沒見,怎麽看著又變小了,會玩麻將嗎?來玩會吧。”
慕少風的話落,周圍的視線再次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賀景軒帶個女伴來已經夠稀奇的了,沒想到慕少風和南宮北寒竟然還都認識她,大家不由得仔細打量起她來。
藍若溪被打量的很不好意思,搖了搖頭,說,“我不會。”
賀景軒卻直接把她按在了座位上,隨即自己坐在她的身邊,“沒關係,我教你。”
其實麻將藍若溪是會的,隻是打的不是很精,想來他們玩的肯定很大,她可沒有那麽多錢輸。
賀景軒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拿出錢包放在她的手邊,長臂半環著她,道,“盡管玩。”
他這麽說,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起來了。
被他環在懷裏,耳邊是他低聲教她如何出張的聲音,熱意吹在耳邊,她側臉連同耳根都紅了起來。
周圍曖昧的視線不斷的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藍若溪緊張的連頭都不好意思抬,就呆呆的坐在他的懷裏,最後變成她直勾勾的看著賀景軒打,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隻聽到賀景軒在她耳邊低聲的說,“摸一張牌。”
她看向牌頭,摸了一張,拿給他看,就看他嘴角微微的勾起,吐出幾個字,“清一色……”
然後便是另外三個人的哀嚎聲。
藍若溪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是他們胡了。
有些驚喜的看向賀景軒,誰知對方竟也在看她,目光柔軟,對上她的視線,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道,“打得不錯。”
藍若溪臉一紅,哪裏是她打的,她不過是幫他摸了一張牌而已。
聞言,慕少風大為不滿,“喂喂喂,注意點影響,秀恩愛,死得快。”
賀景軒一個冷眸睨了過去,冷淡道,“你想不想死的更快。”
慕少風肩膀一縮,衝著南宮北南撇了撇嘴,“嚶嚶嚶,他威脅我。”
被他調侃的多了,藍若溪也就沒有最初的緊張了,和高手過招其實很過癮的,以前藍賢文和別人打,她在一旁看著很多時候都看不懂為什麽這麽打,今天有賀景軒給她解說,她一直都處在恍然大悟中,不住的點頭。
越打越漸入佳境,慕少風再次點炮胡了之後,她一個激動,回頭,臉頰從柔軟的唇邊擦過,抬眸對上他幽暗的視線,藍若溪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此時的狀態有多麽的曖昧。
小臉又是一紅,她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幅度有些大,腿撞上了桌子,一時間鬧出了挺大的動靜。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不玩了,我去旁邊坐一會。”
賀景軒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強留她,而是問道,“餓了吧?”
隨後叫了會所的經理過來點了幾樣餐點,都是她喜歡吃的。
眾人何時見過賀景軒對誰這麽體貼過,不由得再次打量起藍若溪來。
包廂裏的女伴更是小聲的議論了起來,誰也不敢輕視她,幾個膽子大的,拉著她到角落裏唱歌。
她下意識的看向賀景軒,誰知道他也在看她,微微點頭示意她去玩吧。
幾個女人唱了一輪,起哄讓她也唱一首,這些人她根本都不認識,哪裏能放得開在他們麵前唱歌。
可是推拒了幾遍仍舊熱情難卻,最後隻能硬著頭皮選了一首。
這首歌沒什麽高音,但勝在耳熟能詳,藍若溪在學校就參加過校園十大歌手的比賽,而且還獲得了亞軍,唱歌對她來說原本是沒什麽難度的,隻是總感覺有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在盯著她看,看的她渾身不自在,臉也漸漸的紅了起來,餘光往賀景軒那看了看,以至於緊張到唱走了好幾個音。
好不容易把一首歌唱完,她都緊張的冒汗了。
她柔柔軟軟的聲音,幹淨的沒有絲毫的雜音,沒有刻意的賣弄各種技巧,卻給人空靈悅耳的感覺。
一首歌唱罷,各種似真似假的恭維的聲音隨之而來,藍若溪都報以淡淡一笑,終於被她們放過了,可以安靜的坐在角落裏了。
從藍若溪離開麻將桌開始,大家都感覺到賀景軒在分神,她唱完歌之後,賀景軒的注意力幹脆已經全都飄走了。
慕少風對著南宮北寒擠了擠眼,抬起手擋在了賀景軒的臉前,取笑道,“還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了,到你了,心思都飄到哪去了!”
賀景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便的抽出一張牌打了出去,南宮北寒勾唇一笑,將牌推到,吃了絕張。
慕少風笑罵,“有沒有搞錯啊!這牌你都能打出去!”
賀景軒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惹得慕少風敢怒不敢言,最後幹脆不玩了,推倒了牌,眯著眼睛看他,“哎,我說,那個藍妹妹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自拉斯維加斯一別後,也有一個多月了吧,能在他賀少身邊呆上一個月之久的,她也算是很特別了,所以慕少風對藍若溪很是好奇,半真半假的問道,“你該不會是認真了吧?”
原本當真是在開玩笑,卻沒想到賀景軒竟然點了點頭,看的周圍幾個人都很驚悚。
慕少風道,“我沒在開玩笑?真的上了心?”
賀景軒目光落在角落裏那個安安靜靜的女人身上,嘴角微微的上揚,“當然,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麽合適的,當然要認真了,若是錯過了,哪裏還能找到別人。”
誰能想到一向冷清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麽感性的話來,聽得慕少風一陣惡寒,誇張的打了個激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倒是南宮北寒看了看賀景軒,問道,“有多認真?”
賀景軒也沒猶豫,從善如流道,“如果發展順利的話,也許就這麽定下來了。”
此話一落,更是驚的周圍幾個聽到的男人麵色上都是一怔。
這話他們自然能夠聽得明白,一個男人定下來不外乎是因為婚姻。
可是他們都是在一起玩慣了人,彼此也都熟悉,近幾年根本沒想過他們之中會有人定下來,更何況,這話還是出自賀景軒之口。
就連一向淡定的南宮北寒聽到他的話也有些吃驚,遲疑了片刻問道,“那你的小青梅呢,不找了嗎?”
賀景軒眸色一深,淡淡道,“不找了,也許人家早就忘了我,與其費盡心思去找尋已經逝去的未來,倒不如珍惜現在。”
賀景軒話落,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慕少風和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惡寒,隻有南宮北寒眉頭蹙了蹙,意味深長的看著賀景軒。
賀景軒也將牌一推,隨即站了起來,“都不玩了是吧,那去吃東西吧。”說完也不等別人回答,徑自的向著角落走去。
這一舉動,又惹來慕少風不少白眼,暗罵他,有異性沒人性!
藍若溪一直靜靜的在聽歌,側著身子,刻意不讓自己去留意賀景軒那邊的動靜,此時身邊的位置猛地下陷,她側頭就看到不知何時走過來的賀景軒正坐在她的身邊。
長臂一伸,自然的搭在了她身後的椅背上,遠遠看去,像他在摟著她一般。
她原本就坐在單人沙發上還很寬敞,此時他擠過來,就顯得擁擠很多,而且也太過親密。
她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他的手就已經按在了她的肩頭,“去哪?”
他說話間,熱意吹在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酒香,她眯了眯眼睛,昏暗的燈光下有種快要被熏醉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