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男朋友的義務

沈沐風請人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幹淨,等人離開後,許藍忍了許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沈沐風,你為什麽要說我是你女朋友?”

沈沐風對著地麵尚未幹透的水印揚揚下巴:“不這樣說,怎麽逼她現出潑婦原形?”

“你這樣接二連三刺激,還讓她不得不再次當眾丟人,就算是聖母瑪利亞都要掀桌子好不!”

沈沐風問:“怎麽,你看見她失控,不忍心了?”

許藍翻了個白眼:“怎麽可能?我隻覺得爽翻了!”

沈沐風不禁大笑,目光挪到她腿上:“還疼不疼?”

許藍試著動了動腿,眉頭立刻皺緊。雖然肌肉沒有再抽搐,但是筋肉就像錯了位一樣別扭。

沈沐風的手撫了上去,她一驚:“你幹什麽?別想趁著我動不了就亂來啊!”

他眯了眯眼,身子傾過去,幾乎壓在了她身上:“謝謝提醒,我本來隻想給你按一按小腿,現在倒真的想亂來一下。”

許藍用力推他:“按摩師就好好按摩,敬業一點!”

“許小姐,本技師也提供特殊服務,包你滿意,不試試?”他吻了過來,嘴唇染上些許唇膏,給他麵龐添上一絲曖昧靡麗的氣息。

許藍咬他:“滾開,小心我踹你!”

他一怔,笑得連占便宜都忘了:“好,你踹吧,隻要你伸得了腿。”

許藍挫敗的側過臉,頸邊大片柔白皮膚露在他眼底,被摩根石耳墜和項鏈染上一層嬌豔的粉色,他喉頭動了動,本想逗她玩玩,現在心裏卻真冒出綺念。

剛把手伸向她的裙擺,手機在衣兜裏震動了起來,沈沐風不得不停下來。

蔣丹怡的來電。

他皺了皺眉,先把手機放一邊,坐直了身子,把許藍那條抽筋腿抬到自己膝蓋上,一隻手慢慢的按,另一隻手接起電話:“媽。”

“你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有了女朋友?”

靳慧心才出去多久?消息傳得真夠快的。

“我和許藍處得蠻愉快,確定關係不是應該的嗎?”

蔣丹怡聲音不疾不徐,可不滿之意壓都壓不住:“許藍?沐風,玩樂可以隨意,但選老婆,得慎之又慎!許藍想進沈家,資格還不夠。”

沈沐風道:“資格不夠的人,是怎麽排進您給我的相親花名冊的?每個人你都調查過,親自選擇,不是秘書代勞。”

蔣丹怡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沒有想到她如此輕浮跳脫,滿心算計。”

“輕浮跳脫?換個說法吧,我覺得活潑可愛更貼切。至於滿心算計,這說明她有想法不是?”

“女人還是單純點比較好!”

沈沐風笑了:“單純約等於無趣,找不到老婆的才會要求女人單純,因為好騙。再說,媽,你可不單純,但我覺得你也蠻好的。”

蔣丹怡氣著了,語速急了不少:“沐風,我在和你說正事,你少插科打諢!”

“好,不開玩笑了。媽,靳慧心轉述我的話時肯定添加了她的主觀看法,會場裏的人再傳幾遍,事情就變味了,打電話給你的人說的話肯定和事實有偏差。你並沒有親自和許藍打過交道,請不要對她的品行貿然下定義。”

蔣丹怡語調微沉:“你處處維護她,難道是做出決定,和她定下來了?什麽時候帶來,我見見?”

沈沐風道:“你想見她?也行,隻是,男女朋友,未必談婚論嫁,不要對我和她施加任何壓力。”

蔣丹怡明顯鬆了口氣:“我很忙,除了你的未婚妻,我不想特地為誰抽出時間。你的事自己辦吧。放心,我不會施壓。”說罷掛了電話。

沈沐風把手機放好,扭頭看向許藍,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對他勾了勾手指。

“怎麽了?”

許藍眨了眨眼,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嘴唇:“過來就知道了。”

沈沐風喉頭動了動,湊過去,還沒問出那句“你想幹什麽”,耳朵就被揪住了:“沈總好大手筆,為了留住我這個玩伴,不惜犧牲單身身份,真舍得下血本啊!”

她也有女人的虛榮心,雖然沈沐風這又騷又賤的家夥不是良配,但也想這廝腦子發熱來個“我認真了”,然後她高貴冷豔的來一句“不好意思,我和你在一起隻是為了打發寂寞”,用這種方式報複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想想就爽。

可他同他媽說的那席話讓她明白,她爽不成了。

這種感覺難以言說,指責他吧,沒道理,忍了吧,又憋屈。隻有動手能讓她好受一些。

沈沐風“嘶”的抽了口氣,握住她手腕:“你幹什麽?我給你解決了靳慧心這個大問題,你就這樣對待恩人?”

許藍冷笑:“作為男朋友,為我出頭,不是義務嗎?”

沈沐風噎住。

“我就不追究你給我安上女朋友這頂帽子的動機了,你這種有錢人腦回路太詭異,我懶得細想。不過,既然你說我是你女朋友,我就要享受當你女朋友的全部好處,絕不擔個虛名。”

沈沐風揚揚眉,問:“具體說說。”

許藍掰著手指道:“第一、我的生日,愛好,飲食習慣,忌諱,等會兒就給你總結個文檔出來,你得背熟了;第二、生日,各大節日,除非有不可抗因素影響,否則必須過來陪我過,禮物得你用心選,別想丟給陳秘書辦……”

沈沐風笑:“植樹節也要送禮?”

許藍掐了下他胳膊,繼續道:“第三、你得陪聊,陪玩,陪逛街,讓女朋友心情愉悅也是你責任;第四——”

沈沐風一本正經提醒:“你忘記了,我還要陪/睡,讓你生理也愉悅。”

許藍狠狠瞪他:“閉嘴!第四、不許拈花惹草,實在想睡別的女人,先和我分手。”

沈沐風目光往她胸前一瞄:“最後這一條,光靠道德約束不保險。”

許藍盯著他:“你什麽意思?不靠自覺靠什麽?難道你想同時左擁右抱?少做夢了!”

沈沐風的手從她小腿慢慢移到她裙擺,一邊往裏深入一邊說:“你隻要榨幹我,我想睡別人都沒存貨,不是最保險的防出/軌方案?”

許藍敗下陣來:“三句不離一個睡字,好歹是公認的高尚人士,能不能自重點?”

沈沐風收回手,問:“你不覺得私下相處還一本正經的男人很無趣?”

許藍抿抿嘴,說道:“禁欲係的男人很萌的。”

沈沐風怔了怔,拿手機查了查,道:“現實中,這種人要麽生理有問題,要麽就是刻意壓抑。越壓抑,反彈越激烈。”說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也行,日常相處我能克製,不過在親熱的時候肯定會加倍還回來,你好這一口?”

許藍回想起他層出不窮的花招,不由得骨頭發軟,還好腿已經恢複大半,趕緊站起來道:“你還是維持原狀,活出自我的好。已經耽擱那麽久了,再呆下去外麵的人不知道怎麽說,我們出去吧。”

沈沐風把她拉了回來:“我們一進來,他們肯定就開始猜測了,早出去晚出去沒區別。”

許藍想了想外麵的情形,忍不住捂了捂臉,道:“那你出去吧,不是要找人談談生意嗎?事業為重。”

“沒必要,要談的生意已經安排好日程,這種場合怎可能細談,意義不大。”

這廝剛才拒不和她談話,原來是在裝逼呢!許藍咬牙道:“哦,可我得去認識認識在場的業界精英啊,難得有機會見到這種層次的人,別人怎麽看,管他的,反正我臉皮厚。”

沈沐風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是挺厚實的,你終於承認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出去。剛抽了筋,你又踩著高跟鞋出去,小心再次抽筋,當眾摔跤可不是好玩的。放心,有我在,你想見誰都容易。”

許藍幽怨的看向腳上那雙漂亮的高跟鞋。

沈沐風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問:“職場女性基本上都穿高跟鞋,你應該已經習慣了,怎麽會突然抽筋?”

“我沒穿過鞋跟這麽高的。再說,你以為穿高跟鞋是件輕鬆事?穿久了,腳骨鐵定變形,簡直沒法看。我就在要求著裝的場合穿一穿,進辦公室如果沒外人,我都會換拖鞋。”

沈沐風目光驀地幽深起來,把手伸向她的鞋,她不解:“幹嘛?”

他脫掉那兩隻好看卻折磨人的玩意,手指慢慢撫過她腳背:“這麽好看的腳,不穿高跟鞋也一樣好看。”

腳背仿佛有電流通過,她身子一震,剛想推開他,他又說:“我明天就叫人整理一下新款的平跟鞋單子,你選你喜歡的,我叫人定做。以後別穿高跟鞋了,不要為了漂亮折磨自己身體,不值得。”

他目光溫柔專注,動作意外的不含任何情/欲色彩,仿佛手指接觸的是稀世珍寶,力度輕柔,滿滿的都是憐惜。

許藍頓時怔住,回過神時,臉頰作燒,隻覺得心跳快了不少。她定定神,道:“這不是你的風格啊,這麽快就進入模範男友的角色了?”

沈沐風手上動作一停,臉上柔情瞬間斂去。

許藍心不由一緊:“怎麽了?”

沈沐風又恢複了風流公子的姿態,手順著腳一路攀到她膝蓋,笑道:“看我對你這麽好,你不好好報答一下?”

剛才那個滿眼憐愛的沈沐風,仿佛根本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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