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她會不會這樣,對我來說,我都不需要她為我犧牲任何東西,甚至包括她自己!但是我卻無比清楚的知道,如果你敢去打擾她,那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死你不怕,生不如死你怕麽?”
江弈城淩厲的眸子陰沉的好似一把隱隱泛著寒氣的匕首,讓殷雪驀地心頭一跳。她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從來都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而現在他這可怕的表情她非常明白,隻怕她再說半句不識趣的話,後果不是她能預估的。
就像這麽多年她改變不少,而他也在一直改變一樣。
隻是,殷雪暗暗咬唇,她怎麽都沒想到,餘非對於江弈城來說竟然到了如此重要的地步,他就這麽怕她知道!
她不是江太太麽?為什麽不讓她知道?難道她不應該知道麽?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一個多幸福的女人!
雖然自從知道了這件事,殷雪的內心就在震驚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可是她卻還是沒有告訴餘非。也許這隻是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也是好的。至少這讓她覺得,這種‘唯一感’還是熟悉而存在的。
眼見江弈城臉色可怕,殷雪緩和了一下語氣,扶著床沿從地上站起身來。“好,我不告訴她。不過我有個條件。”
可是在她還沒說出來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就微微眯起冷眸,那倨傲的樣子根本就不接受任何的威脅!
隨後,殷雪漸漸冷靜下來的聲音卻充滿了和她的驕傲不相符的低微請求,“條件就是,你一定要堅持治療,千萬不能放棄,絕對不可以!”
江弈城沒說話。殷雪灼灼的目光看向他,“醫生說這種情況已經不是次了,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是在拖嗎?又是為了餘非?弈城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你這是拿自己開玩笑你知道嗎?你……”
“行了。”江弈城淡淡的道,雖然氣勢沒有剛剛的陰沉,卻依然蘊著種說不出的。“我心裏有數。”
這一次,江弈城離開殷雪沒有再阻攔,她隻是慢慢的跌坐在窗上,喃喃的道,“你哪裏是心裏有數,你是根本就已經瘋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讓人無法理解的瘋子,卻想不到你比我還瘋。”
是不是,平時越理智,越有原則和堅持的人,瘋起來的時候才會越發的不顧一切?
在蕭正南把餘非送回錢家時,不遠處刺眼的車燈遠遠的射過來,和他的車子打開的車燈形成一種相互的,極其刺眼的高強冷光,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的讓一前一後到了門口的車子就那樣停了下來!
蕭正南微微眯眼,在分辨出對麵車子裏的人時,他轉頭看了餘非一眼,先把遠光燈給關掉了。
而坐在副駕駛的餘非在看到對麵車裏的江弈城時,先是微微一怔,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反應,隻是就那樣坐在位子上不說話也不動,好似是個木頭人一樣。也好似根本就沒有認出對麵車裏的男人。
江弈城沒有來得及把大燈給關上,便急匆匆的下了車甩上車門的幾步來到他們車邊,一雙墨眸在餘非臉上焦急而又認真的搜索著,“餘非,你沒事吧?”
那語氣雖然問的著急,但是卻未免有些小心翼翼的。
畢竟江弈城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也是他失約在先。
不管她和誰在一起,所幸,她回來了。
“沒事啊。剛好碰到了蕭先生,他還請我吃飯了呢。”餘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好似隻是在陳述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甚至臉上除了掛出的笑,竟再追蹤不到一絲其它情緒。這讓江弈城頓時斷定,她肯定在生氣!而且還是很生氣!
身邊的蕭正南輕哼一聲,別有深意的道,“江先生可真忙,永遠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甚至為了事業都刻意把江太太一個人丟在大雨中,你不心疼,以後自會有別人去心疼,隻是不知道這到了以後江太太究竟是江太太,還是餘小姐。當然了,男人忙事業情有可原,總比忙著去找小三,包情婦什麽的好多了。”
江弈城微微蹙眉,“蕭先生說的極是。男人就算再以事業為主,也應該顧好家人,尤其不該在外麵沾花惹草,不管對方是未婚的還是已婚的,都沒底線沒顧忌。自己的妻子自己當然要顧好,對於別人的妻子,我覺得有那個精力和心思,倒還不如放在工作上。不過,能夠不管走到哪裏都能碰到蕭先生,開個玩笑的說,蕭先生還真是‘處心積慮,陰魂不散’呢。如果不是蕭先生這如影隨形的‘偶遇’,我還真不知道原來‘緣分’是件這麽奇妙的事呢!”
餘非笑了笑,“是啊,今天多虧了蕭先生呢。”
說話間,江弈城徑直拉開車門,“餘非,我們回家吧?”
他向來獨斷,這話竟也可以說出溫熱商討的語氣。
餘非點點頭,“好。”
那臉上的平靜好似真的不生氣似得,就像這一下午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餘非轉頭對蕭正南說,“謝謝你蕭先生,等回國後我們請你吃飯。天色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江弈城一直都覺得,今午的事以餘非的性子絕對氣瘋了!她肯定會和他吵架,甚至毫不避諱的當著蕭正南的麵和他冷戰,和他不認識,甚至和他發脾氣。
這一切的一切在看到她和蕭正南坐在車裏時就想到了。
不過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瞬時,腦海中充滿了慶幸!幸好她回來了!幸好她沒事!如果她出了一點點的意外,他肯定會被自責和懊惱硬生生的拆分掉!
但是,他怎麽都想到的是,她居然不跟他吵不跟他鬧,反而還和他站在一邊,以冷靜自持的態度,以明確的夫妻立場和他站在一起,一直都以江太太的名義和他說話。確實讓他始料未及的覺得,這一點都不像她的性格!
在餘非下車的時候,江弈城在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餘非,我回去和你說。”
江弈城覺得,有時候越是不正常的反應,越不見得會是件好事,說不定——
情況比預期的還要糟糕幾百倍!
這大概和‘怒極反笑’的程度差不了太多。
在離開前,蕭正南深深看了眼餘非,鄭重道,“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你找我,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
餘非依然是那句淡淡的‘好’。江弈城覺得,今天餘非的表現越發看起來覺得不由心啊!
其實他很想和蕭正南說,餘非不會有找他的時候,更不會有需要他的時候。但是他卻並沒有說。
因為他很明白今天的事是他不好,當聽到蕭正南說她在大雨裏等他的時候,他一顆心都像被鞭子狠狠抽了頓似得!他的確沒有任何話去反駁。因為這次確實是他做的不好,也是他的錯。
不管蕭正南是真的偶遇還是蓄意,都幸好有他在餘非身邊,否則這麽多個小時,在天氣不好,語言不通,環境陌生的情況下,隻要一想到她一個女孩子他的心就一陣抽疼!
在蕭正南離開後,江弈城對餘非說,“上車吧,我正好把車一起開進去。”
餘非卻聲音清冷的拒絕道,“不用,我想走走。”
江弈城趕緊道,“那我陪你。等會回去了讓人再把車開進來。”
餘非聞言,隻丟出兩個字。“不用。”
讓她上車她‘不用’,陪她走走她也‘不用’,江弈城心裏明白,餘非不是真的不用他做這兩件事。她不用的是他!
不過既然餘非要著走走,江弈城當然要陪她。而且覺得既然在進家前還有一段距離,那麽不如把內部矛盾解決一下,也比回房間解決,萬一有爭吵被人聽到的好。
“餘非對不起,今天的事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讓你等了我那麽多個小時,答應在外麵等你卻不見了人影。你生我氣應該,但別把自己的身體氣壞了。這次來泰國就是為了讓你開心,陪你出來散心的。卻想不到馬上要走了卻反而引得你不開心了,如果爸媽知道的話肯定要責備我了。”
“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誰沒個著急事兒呢?”餘非淡漠的道。那莫名的語氣卻因為尾音的上揚而聽起來有些諷刺。
江弈城皺眉,從後拉住餘非的手,英俊的臉上滿是懊惱,“餘非你能別這麽不冷不熱的和我說話麽?我寧可你和我吵架,甚至是對我動手,也你現在一副沒所謂的語氣要好。”
餘非始終目光淡淡,透著種淺陌的疏離,“我沒有不冷不熱,也沒有沒所謂。我都說過我沒生你氣。這樣,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後現在我頭很疼,想要回去睡覺了,這樣可以麽江先生?”
是,她沒有生氣。她生什麽氣?有什麽地方可生氣的?她隻是,很傷心,很委屈罷了。
傷心他明明說過,會在她需要的任何時候都在她身邊,卻把一個人丟在陌生的環境,就算是再重要的事她也不能理解!因為他說過會在門口等她,他答應過她的!
答應過別人的事做不到,以後還讓別人怎麽去信任?
是,她隻是委屈。委屈她竟然會這麽依賴他,好像沒有他身邊,她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甚至連最基本的語言能力都沒有的三歲小孩,對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充滿了一種恐懼感和對他發瘋一般的眷戀依賴,這讓她更加深的埋怨他!
所以這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突然被這太多的情緒壓的有點疲憊,甚至疲憊的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原本以為在見到他後她會像個差點淪落街頭被人拐賣的孩子一樣撲到他懷裏無比委屈的大哭一場。但是現在,她有的卻隻是麻木。已經被比雨水還冰冷的失望,徹頭徹尾澆灌透了的失望。
她不想和他吵架,半句也不想。更不想在蕭正南麵前這樣。就算她和江弈城之間再有問題,都應該私下解決,她也不想放在外人麵前去解決。把婚姻的弱點,感情的缺點暴露給別人去看,沒意思。
江弈城一早就覺得餘非這樣解決起問題來會很棘手,這和他所預料的一樣。她所謂的接受他的道歉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隻言不由衷的話是真的。這隻是她因為煩心而表現出的不待見罷了。
“既然不生氣為什麽要喝酒?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喝酒遇到壞人怎麽辦?你就一定知道蕭正南沒抱著什麽歪心思麽?餘非你能和我好好說話嗎?我不想把事情都拖到明天解決,你知道看到你這樣我會多擔心嗎?你這副樣子讓我今晚怎麽睡覺?”
一直在絲毫不理會人,冷臉疾走的餘非這回兒終於因為江弈城的話放緩了腳步,甚至最後幹脆停了下來。
餘非轉頭看向江弈城,“江先生,你不擔心江太太一個人在陌生地方會不會淪落街頭,會不會被人拐賣,反而你擔心她在手機被人偷了,找不到一個聯係人,不記得一個熟悉人的電話號碼,在舉目無親,瀕臨絕境日的時候遇到熟人後被騙,請問這前者和後者到底哪個更重要?喝酒怎麽了?我喝醉了麽?衝你耍酒瘋了麽?我喝酒壓壓驚不可以麽?”
她不但沒有被酒精衝昏頭,反而還喝的越多越清醒。微醺的快樂感不過隻維持在中段,後麵反而讓她在開著窗吹了吹風時,心就像塊石頭一樣緊縮在那裏。
“如果我這副樣子耽誤你睡覺休息了,那麽我隻能說,我真是覺得抱歉至極!畢竟江先生忙碌操勞了一下午,身為江太太我應該給予的是無條件的支持和寬宏,所以我覺得,真正需要道歉的那個也許是我不是你,你說呢?”餘非一雙清銳的眼睛亮亮的,那種寒涼冷意的距離感卻有人尖銳的刺般讓江弈城額頭的筋動了動。
他就那樣站在原地,“是不是不管我說什麽,今晚你都不肯跟我好好說話了?”
他沒有要怪她的意思,他隻是擔心她!
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帶了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畢竟是個要麵子的,什麽時候對人這麽低三下四,語氣認真懇切的甚至都快要帶著請求了?尤其是被人不冷不熱的阻了幾次後,他終歸不是個能夠徹底死皮賴臉,窮追猛打的男人。
聽江弈城這麽說,餘非倒是挑挑眉,沉默幾秒後首度開腔問他,“今天下午你到底去哪了?”
江弈城說,“遇到了點意外情況去處理。”
餘非頓時覺得好笑,她想要的解釋和答案……就這樣?
他騙她麽?絕對沒有!因為他說的這麽籠統和寬泛,其中就蘊藏了幾百萬種可能,隨便拎出一種來都可以試用於這個‘公式’,而且直接套用就行了。多麽完美的解釋和答案啊!她聽著聽著就醉了。
tm解釋了沒解釋有任何分別麽!本來她是真的不火大,到現在也過了火大那個勁兒了,但是現在!餘非卻覺得自己一下子就火大起來了!
所以他是打算就這麽和她籠統的打太極打下去,不準備和她說實話了是吧?
好的,那她知道了。
在餘非‘哦’了一下,又附上一個‘嗬嗬’後分明一臉諷刺的轉身就走,江弈城在她身後道,“當時我在外麵等你的時候遇到了殷雪。”
餘非那踏出的腳還沒等落在地上,便因為江弈城的話而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身後落下一兩米的江弈城慢慢上前的接著道,“當時在你進去後,我就看到殷雪也從那家書店裏走了出來。當時天上在下雨地麵又很滑,她穿著高跟鞋因為走到很急一下子摔倒了。她扭到了腳站都站不起來,然後我就把她帶到了車上。”
說到這,江弈城走到餘非身前,看著她的眼睛,“我知道殷雪是我前女友,身份敏感的你沒法做到可以完全不介意,我也一直在盡量避諱和她接觸。就是為了不想你不開心,但是當時她一個人坐在大雨裏,餘非,我能看到就當看不到一樣。亦或者坐在車裏伴隨著雨天美景靜靜欣賞麽?”
餘非沉默。如果真是他說的這副情形,那麽若是他見死不救,袖手旁觀的露出一副冷靜淡漠的態度,像是事不關己一樣隻為了撇清關係,就連拉別人一把都不去做的怕攤上事,就好似現在那種遇到跌倒的人而不去扶,就怕牽扯責任上身的人一樣,這個社會該多冷漠。
同樣,如果江弈城也是這麽想的話,她才真的會覺得他是一個沒有感情,冷心冷麵的人!
人冷沒關係,但是人心如果冷漠了,那才是真的沒有半點的人情味。
“為什麽當時你不等等我呢?你有想過我出來的話如果找不到你會多擔心麽?你有想過我一個人會多害怕嗎!”在終於把這些話麵對麵的問出口時,餘非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情緒也隨著說話的抖音而再也難以維持表麵的平靜!
“對不起,當時我隻是看到她腳腫的很厲害,想到扭傷的腳都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能敷上冷敷最好,這樣消腫恢複起來時間短。拖得時間越長對傷腳越不好。這點我並不是因為她是殷雪,就對她還有情誼在的才這麽關心她,而是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去扶,都會基於關心把對方給送到醫院去救治。當時我想說你進去這麽長時間不出來,肯定遇到了自己喜歡的書。我有打電話給你,可是你是手機關機了。我怎麽也沒想到你的手機會丟。早知道這樣我肯定會在外麵等你出來。”
江弈城表情認真而懇切,看起來不像是有任何的隱瞞。隻是在餘非問起他,殷雪的腳難道傷到要他在醫院陪她一下午嗎?不管她借用蕭正南的手機怎麽給他打電話和發短信他都不接!他下午都做什麽了?
江弈城垂睫,大手拉住她的小手溫暖的包裹著,“對不起。我下午沒有看手機,也沒看到你給我發的短信。”
聽得出江弈城這回答有種避重就輕的意思,餘非發現,江弈城的確不跟她撒謊,隻是對於他不想說的,或者刻意避諱的話題他就直接帶的選擇回答。而回答他想要回答的!
這讓餘非深吸一口氣,既然他避重就輕,那麽就換她直接提問好了!“所以,你一下午都在醫院裏?”
江弈城遲疑了一下,“嗯’了聲的點點頭。
“殷雪也在?”
“嗯。”
江弈城應完後,皺眉道,“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餘非。”
餘非輕輕一笑,“我想的哪樣?我覺得我的想象力沒有你想的那麽強大。又有什麽畫麵可讓我想的呢?”
他解釋了半天,她終於把自己想要聽到的內容聽清楚了。
說白了,人家毫不避諱的告訴她了,也承認了,他就是和殷雪在一起。而且還在醫院裏,和她在一起了一下午。
也許一開始他的確想過把殷雪送到醫院後就回來接她的吧。可是後來又發生什麽事了呢?
擔心殷雪在那沒有人陪,但是她會孤單害怕,所以他就在那呆了陪了她一下午是吧?
餘非臉上的笑容越發明豔,這讓她歪頭看向江弈城,“那你怎麽回來了呢?怎麽不幹脆在醫院裏索性陪她一晚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放心,我是不會介意的,江太太的位置你都讓我坐了,我還要求什麽呢?如果不表現的溫柔大度,那麽未免這個江太太也太拿不上台麵了。隻不過現在如果牽扯到離婚的話,你會不會心疼和後悔把錢都轉移到我名下了呢?”
江弈城驀地就沉下了臉!甚至眼底還帶著些明顯的懊惱!“餘非,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他上前去抓她手臂,卻被她冷冷的甩開!“!”
她想的那樣?她想什麽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親口告訴她的,他希望她想什麽?思想泉湧富足的幹脆寫一本《安徒生童話》麽?最後結局都是漂亮完美的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麽?
是啊,人家殷雪才是真正的公主,人家這一崴那一疼的,他就為人家忙前忙後的,她算什麽?他眼裏甚至連她都沒有!根本沒管過她的死活,又何必在這假惺惺的說著擔心的話!
他擔心的隻有殷雪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寂寞恐懼,她那個未婚夫又會不會來欺負她吧?
是,這就是他擔心的。
就在這時,眼前別墅的房門突然開了,江媽站在門口的道,“剛剛看到院子裏有光才發現你們兩個回來了。卻等了半天也沒見人進來,幹嘛呢?有什麽悄悄話還要在院子說,怕我們聽到呢?”
餘非微笑著上前挽住江媽的手臂,“沒呢,我剛剛在和大叔說今天出去玩的事呢!”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江媽的時候,她那溫和的臉讓她心頭一陣澀然,感覺就好像在外麵受了欺負以後,回到家麵對媽媽的詢問一樣,那種感覺讓餘非的心裏特別的溫暖,卻也特別的酸澀難受。
“你們今天去哪玩了?玩的開心麽?我看著有那麽一陣一直在下雨,當時你們在外麵麽?沒讓雨給淋著吧?這個季節感冒的太多了,出門在外的可一定人要注意保暖啊!”江媽握著餘非的小手,臉上擔心卻又關切說道。
餘非笑道,“開心,特別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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