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瞬間變了臉

嶽海洋知道餘非被騙心裏肯定很生氣,他看了她一眼後輕輕搖搖頭,“到底是是是非你聽我說完再評判也不遲。其實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和江弈城認識很早,雖然我對他上一段感情有所聽聞,也知道他向來沒什麽緋聞的原因可能和上一段感情有關,而在我的概念裏,‘閃婚’這個詞隻適用於未婚懷孕後的緊急補救,或者是利益關係的結合體,卻想不到你們兩個原來竟哪種也不是。當時我不明白,覺得這一切可能都是他因為年紀到了,又反正不能和心底的那個人結婚,所以和誰結也一樣。”

說到這嶽海洋眼底露出一抹歉意,卻目光真誠而沒有半分不禮貌的看向餘非,“很抱歉餘小姐,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我不想隱藏心裏的所想,請原諒我實話實說的方式有些直白。”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餘小姐,當然餘非聽起來很受用,因為這這至少說明了他第一次這麽一對一的,很認真的在和她說話,而不是拐彎抹角,客客氣氣,帶著淡漠疏離的麵具叫著她‘江太太’。

餘非聳聳肩,“沒關係,我喜歡直白的人。而且看得出,你這麽維護江弈城來,以他這極少聽信於人的脾性難怪這麽相信你。隻不過我也同樣看得出,第一麵你見到我的時候並不太喜歡我。當時你的眼神都是透著研究的,我在想,也許你怎麽也想不透這個普通到甚至有些平凡的女人到底是怎麽跟江弈城在一起的吧?或者說他是怎麽瞎……腦子被門擠了的喜歡上我了吧?”

當說到‘瞎’這個字的時候,餘非的話猛的停頓了一下。就連那雙漂亮的眼睛都黯然失色了幾分!雖然剛剛她故作堅強,卻依然無法掩飾剛剛看到江弈城彎著腰,費勁的在地上摸索時心髒像是被什麽重重衝撞了一般的痛!以前她可以毫不顧忌的甩出的‘眼瞎了’這話,但是現在就在嘴邊,卻成了一種莫大的禁忌,再一次像是柄利器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知道嶽海洋會追上她,固執的送她都是他的意思。若是沒有他的意思,又有誰會管她的死活?

餘非覺得,江弈城身邊為數不多的好友裏,似乎也隻有鬱紹庭是喜歡調笑喜歡侃的那種,大多數還是什麽人結交什麽性格的人,他自身就比較淡漠,就連這嶽海洋的性子也是淡淡的處事不驚的那種。

她的自嘲讓嶽海洋輕笑一聲,“不,當時我在想的是,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江弈城會娶你了。”

也許她長的並沒有多美,身材並沒有多好,又什麽傲人的家世背景,可是當他初見她,她熠熠如閃的眼睛明亮的就像藏著星光,說話的時候好像帶著種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會變得黯然似的,那種周身透著的古靈勁兒,那種靈氣是他從未見過的。如果說他們早就已經練就的不管喜怒都可以表麵上不顯山不顯水的話,那麽他真的還從未見過有人的眼睛真的會說話,不管‘喜怒哀樂’都可以在她的眼中看到斑斕的色彩。

隻是現在這雙眼睛卻因為哭過而明顯有些微微的紅腫,看上去淚眼蒙蒙的當她安靜下來一言不發時,單薄的身影又讓人有種分外憐惜的感覺。

但是那種努力的把脊背挺直成一個僵硬的角度,目光倔強而固執的卻和她自身的柔弱絲毫不相悖。

他知道江弈城看不到她的淚,而她也定然不會當著他的麵哭,不過他相信以江弈城那麽敏銳的觀察,這又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否則剛剛他也不會那麽緊張的寧願身邊沒有人陪的等著自己慢慢恢複視力,也堅持要他送她去醫院。

而且經過一個晚上他似乎就可以很確定,如果說江弈城是冷靜自持,沉穩淡定的寬闊草原,風吹過卻不見一絲的漣漪,那她就是可以燎原的野火,點燃這片靜寂。

嶽海洋也非常有理由相信,其他女人不是始終無法入駐江弈城的內心,而是她們還不夠特別,不夠燃起他深埋根中的熱情,她們最大的極限也不過隻是在這波瀾不驚的草原上吹吹風,可是她卻偏偏敢燎原!敢燒掉他平靜的假象,引一把的野火把他燒個透。讓他從外到裏毫無保留的徹底瓦解!

其實說白了,他了解的他,是不會給任何女人在身邊撩動他心思的機會,但是卻獨獨給了她機會,獨獨允許她防火燎原,而他卻還甘之若貽!

就連他都能感覺到,江弈城的生活的確非常規律,甚至都有些無趣,如果有個人能夠打破這種無趣的話也著實是一件有趣的事。

隻不過,這個女人現在用‘喜歡’來形容江弈城對她的感情的話,那這個詞是不是也用的太輕了一點?

他不是不喜歡她,對於特別的女人誰不會多關注一些?隻是,他很痛心!很痛心江弈城對她愛已經到了種‘飲鴆止渴’的地步,為了和她在一起他真是連命也不要了!

身為他的朋友,身為他的兄弟他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做這種有悖於冷靜和理智的蠢事!所以在情緒上他才的確有所遷怒於餘非。

當嶽海洋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在餘非臉上目不轉睛的已經停留了太久,久到她別過頭去目視前方,一副目光淡淡的疏離狀,卻又並不直接打斷他,讓嶽海洋不由得清清嗓子道了句,“抱歉。”

餘非用聳聳肩代替。她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麽抱歉的,當然,她更不可能白癡的覺得這嶽海洋是看到她多麽的閉月羞花,才在她臉上一直看到了忘乎所以。這點你看他陰晴不定,一直在神色變化的臉就知道了,時而皺眉時而冷臉的,反正就是沒什麽舒緩的表情在裏麵。

雖然她一直都在等著他解釋剛剛的話,為什麽他明白什麽了?為什麽江弈城會娶她?可是嶽海洋卻並未承接這個話題,隻是淡淡的說,“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那天麽?原本江弈城和你說好了一起去酒吧,可是後來他卻又突然說不去了。”

“嗯。”

“你知道他為什麽答應你去卻又不去了麽?因為他的病突然犯了,當時整個人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痛到臉都發青,就算是吃了止痛藥都不見效,當時他的臉色連我看到都覺得非常嚇人,他知道如果去的話就算是能夠忍得住這種疼痛,他的狀態也一定能被你發覺,他還說你那麽聰明,最好在你麵前少露出馬腳,一次兩次的也許還好瞞,但是次數多的話你就一定能夠察覺到異樣。所以他才以工作忙為理由失約了。我不知道這種痛有多麽的難熬,我卻見過得過這種病的病人曾經痛的在地上打滾嚎叫,痛苦至極,生不如死。而他這麽能忍的人雖然從未發生過這種情況,一切都在他強大的克製範圍內,但是最痛的時候他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嶽海洋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中,他微微眯眼的開著車,並沒有看到副駕駛上的餘非因為他剛剛的話而臉色瞬間白如雪!

就像失血過多,沒有一絲生氣的重傷人員。

“後來他在辦公室的休息間裏躺了好半天才有所緩解,當他從裏麵出來時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讓助理還去給他買了晚飯,可是他卻說自己要去找你!當時我就覺得他瘋了!因為他的臉色都像白紙一樣半點血色也沒有,走路都透著虛弱,他的頭痛應該隻是有所緩解,而並非完全不同了,這種痛就算吃了藥也最起碼會維持三四個小時左右才會徹底消散,可是不管我說什麽他都堅持要去找你!還說這是他答應你的,他一定要做到,否則你會很失望,還說你一個出去大晚上的他不放心,雖然有鬱紹庭照顧著當他終歸是個粗心大意的主兒,什麽也比不上他在你身邊照顧著要讓他放心。”

餘非靜靜的聽著嶽海洋的話,眼神漸漸失焦的想到那天江弈城突然出現在酒吧,給了原本以為他真的不會來的她一個不小的驚喜,當時她的確有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好,但是她並沒有想太多,隻以為是他工作太忙太累了,日夜操勞才會神色這麽難看。

“還有那次他晚上說不回來了,在辦公室裏加班,是你接的電話,當時他也是因為突然發病了吧?”

嶽海洋心底暗自驚訝於餘非的冷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平靜,不過也很快就明白為什麽江弈城會這麽小心了,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不但這麽快就聯想到了前因後果和一係列相關的異樣,隻怕她先前早就有所察覺了。

“弈城第二天告訴我了,那天晚上你還做了菜給他送過去。其實那天他也是突然……”嶽海洋話說到這,餘非徑直打斷他,“嶽醫生,當時江弈城撇下公司去美國的時候你也是陪著他的是吧?當時你們,到底是去美國做什麽了?”

嶽海洋看著餘非,在他越發讚歎的覺出她那直覺是何種的敏銳,她接下來的話更讓他覺得,為什麽江弈城在每每說起她的時候總是會臉上洋溢著溫情,甚至他極少誇獎一個人,卻總是在他麵前毫不吝嗇的誇獎她的聰慧,好像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一樣,說到最後臉上總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而對於向來少言寡語,不苟言笑的他來說,嶽海洋還是覺得,這個男神終於也有點普通男人身上‘接地氣’的感覺。

“我和鬱紹庭當時在靈塔山*未歸見報的事你也聽說了吧?為這件事江弈城還和我大吵了一架,說了很多非常難聽的話,這些你知道麽?你應該知道的吧?就像你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嶽海洋深深看了餘非一眼,“我現在好像越來越明白,為什麽江弈城會那麽放心把恒久交給你了。不僅僅是你的確具備一些過人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在很多方麵你和他真是越來越像。他也是極少數人讓我佩服的存在。”

餘非並未承接嶽海洋的話,因為她再耐心的等著他給她的答案。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居然這麽能沉得住氣。

果然,說起這件事,嶽海洋也不躲藏什麽的直接承認,“這些弈城的確和我說過,雖然我覺得你們是夫妻,他生病的事應該告訴你,但是他卻拒絕這樣做,也不讓我告訴你。你猜對了,他卻美國並不是為了什麽出差和生意,而是去做手術。當時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去做這個手術,其實起初他並不同意做這個手術,我們也為此爭執了很多次,我苦口婆心的勸了他那麽久也翻臉過無數次,可我每次都會敗給他,當他終於同意去做這項手術的時候,我簡直意外至極!雖然知道他是一個做出決定就不會改變的人,但我卻實在是低估了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也許就像鬱紹庭所說的那樣,遇到了你,江弈城所有的原則和理性都會減半!甚至是**然無存!”

餘非暗暗緊手,“手術的幾率是不是很低?”

從剛剛嶽海洋說的話中餘非不難聽出江弈城遲遲不肯做手術的一拖再拖,嶽海洋多次勸說無果,後來他終於同意動手術卻又臨時生變讓嶽海洋氣急敗壞肯定風險很大!

看到親留言說上一章有地方重複了,發現居然是在正文中間的位置重複的,讓上文和下文接不上,十三已經修改過來了。不知道當時怎麽手抖的給整上去了。抱歉哈~今天7000字更新,大家都表忘記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