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 110.109死水微瀾(9)

舒彤一向要比蘇漾堅強許多,但是她也知道,蘇漾不會隨便哭泣,她表麵柔弱,但是心底也堅定的。這麽多年了,蘇漾的性子,舒彤還是摸透了的燔。

“是顧延庭欺負你了嗎?“舒彤隻能想到這一點,否則,她怎麽會說忽然離婚呢?不是過得好好的嗎?

在她離開a市的時候,看他們兩個還是濃情蜜意的樣子。

蘇漾抽噎了一聲,咬了咬牙:“舒彤,如果一個男人利用了你,你還會心安理得地留在他身邊嗎?”

“利用?漾漾,你先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舒彤的心提了起來,什麽叫做利用,蘇漾和顧延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漾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開口,似乎是沒有聽見舒彤的話語一般,兀自繼續說道:

“可是…..離了婚,我該去哪裏?蘇家不要我了,你在倫敦,我無處可去了……”

蘇漾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是真的覺得自己無處可去。當初嫁給顧延庭原本就是孤注一擲的事情,她在嫁給他和離開蘇家之間選擇,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顧延庭。

但是現在,她卻是一分鍾,都不想再留在他身邊。

說她是矯情也好,做作也罷。任憑是任何一個女人,隻要被自己的丈夫欺瞞和利用,應該都做不到心平氣和。

蘇漾也不例外窠。

她放下了手機,收了線,電話那頭遠在大洋彼岸的舒彤一聽見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心一下子就慌了。

怎麽回事?蘇漾為什麽忽然掛斷了電話?舒彤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是蘇漾隻是不想說了。

該傾訴的已經傾訴完了。她找舒彤,不過是想說說話而已。話說出來,就不那麽難受了。

但是著卻急壞了舒彤,她連忙回撥過去,但是蘇漾卻沒有接聽。

坐在沙發上的秦年看了一眼舒彤,用淡淡的口吻開口:

“或許,她不想再多說話了。”

舒彤驚詫地轉過頭去,這是秦年今天跟她說的第一句話。略微,有些震驚。

自從舒彤來到倫敦秦家之後,每日就會照顧秦年的起居,但是期間一整天,秦年幾乎都可以不用跟舒彤交流。

他沉默寡言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舒彤也沒有話要跟他說。

秦年因為身體的緣故,辦公基本山是在家中書房完成,幾個電話就可以解決很多事情。而舒彤,秦家人則不允許她外出工作,她現在的工作,就隻是簡簡單單地陪著秦年。

秦年寡言且冷淡,舒彤簡直快要憋瘋了。

但是今天,秦年卻是主動開口了,讓舒彤吃了不小的一驚。

“恩?”舒彤有些沒聽清楚,耳朵恍惚。

“蘇漾打給你電話,或許隻是想找個傾聽的人。”秦年話裏的意思是,讓舒彤不要再打過去了。

舒彤的心顫了顫,其實秦年說的不無道理,她走到秦年身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他的眼睛:

“蘇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出事。”

“你幫不了她。”秦年的話很果斷,“我家人,不會放你回去的。”

秦年的話讓舒彤醍醐灌頂,她嘴角有些僵硬地勾了勾:“你都猜透我的心思了。”

舒彤之前說那句話,無非是告訴秦年她想回a市去陪蘇漾一段時間,沒想到秦年立刻打破了她的幻想。

真讓人哭笑不得。

舒彤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話。 多說了反正也是無益,她這輩子,估計很難離開秦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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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漾一個人蜷縮在那個小小的角落裏不知道呆了多長時間,她一個人低聲抽泣,哭累了,眼睛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覺,頭也很暈。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上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蘇漾心底諷刺地笑了笑,嗬,她真傻,顧延庭怎麽會沒有鑰匙呢?

“蘇漾。”顧延庭輕喚著她的名字,聲音有些疲憊的沙啞,帶著一點責備。

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連外套都沒有穿。

顧延庭立刻走過去開了暖氣,再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緊緊裹住了蘇漾略微有些顫抖的身子。

她很冷,但是她卻不願意穿衣服。

“你呆了多久?如果生病了怎麽辦?”顧延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他不想嚇到蘇漾。

但是蘇漾卻是扯了扯嘴角,抬頭看著他,眼眶因為抽泣而通紅,眼神空洞乏力:

“生病了倒還好了。”

“說什麽胡話?!”顧延庭不悅地沉眉。

蘇漾的心底卻像是咽下了苦膽一般難受,她覺得喉間像是卡住了一樣東西,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想說而不能說的痛苦。

“顧延庭,你究竟,有多愛我?”蘇漾痛苦蹙眉而問。這是第一次她真正地問他

顧延庭的臉色略微變了變,他握住了蘇漾冰冷的手,想要通過自己的皮膚傳遞給她一點溫度,但是很快,他的手就被蘇漾甩開了。

“回答我。”她的眼神堅定,但是話語卻近乎哀求。蘇漾不知道自己在顧延庭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有沒有重到,非她不可。

顧延庭苦笑,摸了摸蘇漾的頭,發絲烏黑柔軟:

“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問這樣的問題?蘇漾,你期待我怎樣的回答?”

顧延庭的確不知道怎麽回答。有多愛呢?很愛。但是要怎麽樣說出口她才會相信?

蘇漾深吸了一口氣,咬牙:“我隻想知道,在你心目中,是不是非我不可?五年前如果換做是其他女人和你一起遭遇了那場車禍,你會不會也娶她?會不會也愛她?”

蘇漾心底很酸澀,這個問題她憋了很久了。所以縱然心目中有千萬個疑問,她最想問的,卻是這個。

顧延庭對蘇漾一向都是好脾氣,他不可能對她動怒。他隻輕笑:

“傻瓜,沒有如果。”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模棱兩可地回答問題?”蘇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嘴角的笑意冷卻僵硬。

“顧延庭,我不知道你和宋遲銘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麽協議。他幫你也好,不幫你也罷,這都和我沒關係。這段時間,我們分居吧。是時候該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我們究竟是不是非對方不可。”

蘇漾僵硬著身子站了起來,因為坐的太久,姿勢又有些僵硬,所以蘇漾的腿都麻了。

她朝前走了兩步,腿有些發軟,索性顧延庭一把將她拉住。

“我不同意。”他的力道很大,將蘇漾緊緊拽住。

蘇漾沒有掙紮,她別過臉看向顧延庭的臉龐,有些淒涼:

“你現在把我留在身邊,我隻會恨你。”隻是簡單的一句話,蘇漾便感覺到了顧延庭鬆開了手。

她滿目蒼涼地轉身離開,一件行李也沒有收拾,拿了一個包,打開門離開了。

顧延庭一個人站在主臥裏,蘇漾離開後他未挪動過一步路。

房間內蘇漾殘留的溫度逐漸消失殆盡,顧延庭坐到了床沿上,伸手抱住了頭,麵色痛苦。

她需要冷靜,他給她時間冷靜。但是現在,似乎冷靜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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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漾一個人走在夜深人靜的大街上,顧延庭沒有追上來,因為她說了,這樣隻會讓她恨他。

她抓準了他的命脈,知道他的命脈就是她。

蘇漾的嘴角諷刺地勾了勾,眼神蒼涼繾綣。

去哪?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打開手機,隨便訂了一張去j市的機票。

連夜的飛機,當夜就抵達了j市。

衝動之舉,蘇漾隻想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城市裏,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第二天早晨,蘇漾在酒店的**醒過來,打開手機,全部都是未接來電和短信。

有舒彤的,有宋思辰的,有經紀人林姐的,甚至有顧長寧的。

怕是宋思辰告訴了顧長寧那件事情罷,蘇漾扯了扯嘴角,摸了一把亂蓬蓬的頭發,低頭又看向了屏幕,苦笑。

唯獨,沒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