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漆黑的夜裏,冰冷的海水裏,陸景喬站在那兒,全身上下已經被海水打濕,他冷冷地望著她,唇角帶笑,那是一種深深地嘲諷。

“如果你要死,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你!池婉婉!你想清楚,你對的起你姐姐嗎?你對的起我這麽多年對你的照顧嗎?婉婉,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的,我對你,就是哥哥對待妹妹一樣,我從來沒有往那方麵想過,你不要再一廂情願了,婉婉,你可不可以懂事點?”

他從來沒有這麽殘忍地對她這樣說過,也沒有這麽明確地開門見山和她說過,但是經過今晚,在這麽瘋狂的場景下,陸景喬覺得,或許有些話早就應該說開了,他的猶豫不決,反而給了她希冀,是他錯了……

他以為,她和她姐姐一樣,也是乖巧懂事的……

“你……陸景喬,你就真的這麽殘忍……”

池婉婉捂著發疼的心,身體受著慢慢漲起的海浪一陣陣地衝擊,這種天氣下,實際上她感覺雙腿已經被凍的麻木了,可是為什麽,到了這樣的危急關頭,眼前這個男人還是不願意正眼看她一眼。

哪怕是騙她的……

他真的,從來沒有愛過她……他真的一直當她是妹妹……

碩大的淚珠在臉上滾落,池婉婉一邊哭,又一邊笑,漆黑的夜裏,她的那張臉看起來甚是猙獰,一股名為絕望的東西,布滿了她的臉……

陸景喬看著她哭,麵上寒氣逼人,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那股陌生,疏遠,依舊在他的臉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張猶如死灰的小臉,踩著冰冷的海水一步步地走過去,然後抓住了她的胳膊。

海水一陣陣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陸景喬覺得,這麽冷的天,他身為男人都快受不了了,更別說,是她這樣的弱女子。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你想想你姐姐,她臨死前將你托付給我,你這樣做對的起她嗎?”

他的沉沉歎息落下,然後他明顯感到身邊的她身子一震。

姐姐……

池婉婉通紅帶淚的眼裏閃過異樣的目光,但是不是愧疚,而是……那種目光轉瞬即逝,在這漆黑的夜裏,快地讓人無法捕捉……

陸景喬以為她的反應是出於對她尋死的後悔,心裏一軟,也就原諒她:“以後那些事,你不要再提了,美國你要是真的不想去,那就別去吧,我幫你在b市找份工作,以後你就留吧。”

滿心絕望的池婉婉微微抬頭,看著他那張俊臉上緊抿起來的唇瓣,眼淚若有若無地飆下:“好,陸景喬,以後我不會再愛你……”

是對他的失望,還是絕望,池婉婉不知道,但是她心裏明確,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今天的這場陰謀,也是對他的試煉,真的證明,這個男人是多麽薄情的一個女人……

如此,她更加不能原諒那個霸占著他的叫做慕初夏的女人……想必,蘇言已經得手了吧……池婉婉在心中冷冷地想,他心心念念的慕初夏,現在可能已經被送進地獄了……

實際上,慕初夏現在就是生不如死……

啪啪!

清脆的兩個巴掌聲,又是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她的長長秀發被蘇言派來的那個陌生男人狠狠地抓著,頭皮痛得就好像要被他撕扯掉,而他竟然還朝著她的臉上招呼著!

“臭娘們!害得老子這麽費勁,真是找死!蘇小姐說了,隻要給你留一口氣就行!你這個臭婊子!”

“啊!”

慕初夏叫痛,臉上火辣辣的痛,但心裏的恐懼,卻是更加地深,上次,最後陸景喬出現了,這次,他還能如她所願出現救她嗎?

他去找了池婉婉……

被死死扯著頭發往後拖的慕初夏倏地打了個寒顫,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心裏油然而生。

難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謀劃……他們在三亞被叫回國,然後陸景喬被池婉婉給叫去,她一個人回別墅,半路上就遇到這個被蘇言派來的綁架她的男人……

蘇言是怎麽知道她們今天回國的……

細細一想,慕初夏瞪大著眼,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漩渦,那麽黑,那麽不見底,那麽令人窒息……

眼前出現了那張精致的美麗鵝蛋臉,如果蘇言真的和她串通好了,那麽池婉婉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太過令人恐怖了……

陷入絕望的慕初夏被他拖著往草叢裏走去,她下了死心,決定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然後她沉著出聲:“是不是池婉婉派你來的……”

前方拽著她頭發拖著她的男人身子一頓,那不自然的反應,就好像被她戳中了心事,慕初夏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真的是……池婉婉和蘇言聯手,謀劃了這場綁架案……要置她於死地……

真是可笑啊……她竟然還勸他回國去救池婉婉……誰知道她勸他回國,就是她踏入她們合謀的陷阱的開始,她真是傻……真是傻到隨隨便便一個人,都可以騙她……

慕初夏麵如死灰,想到池婉婉,心裏慢慢湧現了不甘,為什麽,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慕小姐,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不然,受苦地隻有你,我也隻是幫別人辦事,要不是你惹了她,她也不會花重金來雇我,停止抵抗吧。”

男人的眼裏,閃爍著得意和凶狠的目光,但是就是那股得意,讓慕初夏再度燃起了求生的*。

她知道這是池婉婉和蘇言的陰謀,那就不能讓她們如意,她要逃!

在這荒無人煙的晚上,她要自救,就隻能靠自己!

慕初夏趁著男人不注意的時候,瞥到了草叢裏的那一根根樹枝,或許,她可以借助這個,逃出生天……

男人拖著她的身子又往前走,就在他轉身之際,慕初夏伸手,隨意抓過一旁的樹枝,然後往男人的後腦勺狠狠插去。

那一下,仿佛用盡了她全部的力量,也是她最後的希望……

“啊!”

伴隨著男人的痛苦哀嚎,然後是哢的一聲,那根說粗不粗,說細不細的樹枝立馬折斷,但是有一小段,已經狠狠地紮進了男人的後腦勺。

就是現在!

慕初夏趁著男人憤怒回頭之際,狠狠地朝著男人的下盤踢去,這是程小雅之前告訴她的,男人的下方,是最脆弱的部位,當初小雅告訴她,男人中招時的痛苦,相當於女人生孩子的十幾倍……

這一腳,就決定了她到底能不能獲得生的可能,慕初夏咬緊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一腳朝著這個男人的下方踢去。

“啊!”

劇烈的哀嚎聲,響徹黑夜,麵前的這個凶狠的男人彎下了腰,死死地捂住自己的下盤,倒在地上翻滾,哀嚎聲,一陣陣,從他嘴邊溢出。

“靠!你這個……臭婊子……敢……敢踢老子……”

那個男人捂著自己的下盤在草叢裏翻滾著,一陣陣哀嚎和吸氣聲從他嘴裏傳出,慕初夏驚魂未定地靠在地上,劇烈地喘氣,但是心裏隱隱有了希望,小雅說的沒錯……真的有用……

她得救了……

全身上下被恐懼包圍的慕初夏來不及多想,喘過一口氣之後立馬朝著草叢外跑去,趁著這個男人還在疼痛當中,她要早點逃出生天,這裏,離他們的家,也就隻有一千多米的距離,她現在沒有孩子,跑快點,應該可以……

“站住!臭娘們……你給老子站住!”

見著她逃跑,那個男人忍著下盤劇烈的痛,掙紮著站起,一瘸一拐地跑過來,使勁叫囂著:“你給老子站住!”

但是好不容易逃脫他的鉗製的慕初夏,又怎會聽他的話?

跑!

是她現在唯一可以自救的方式,跑!沒命地跑!

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她終於跑到了大路上,身後又傳來了那個男人的叫囂聲,下一秒,一輛火紅的跑車,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麵前。

吱呀!

刹車上,響徹黑夜,也讓她的心跳慢了半拍,她以為又是蘇言派人來了,恐懼又被放大了數十倍,但是當她看到從那輛騷包的蓮花跑車下來的人後,她緊緊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眼裏一直憋著的淚,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流下……

跑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是遲浩啊……是遲浩……竟然是遲浩!還有小雅,還有程小雅!

“嫂子,對不起,我來晚了。”

為什麽遲浩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先前慕初夏的那一通隨意撥出去的電話,正好打到了遲浩的手機裏,雖然那個時候他正在程小雅在溫存,被打斷了心裏很不爽,很想殺人,但是聽到她的求救聲,驚呼聲,他立馬就讓人查出她的位置。

喬子的女人,誰敢動……是不要命了嗎……

“初夏,你怎麽會搞成這樣!”

程小雅從遲浩身邊跑出來,一把抓住了她雙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地心疼,眼裏立刻水汽彌漫,看著自己的閨蜜,慕初夏心裏的大石終於放下,眼淚肆無忌憚地流著……

“小雅,你也來了……太好了……”

激動之餘,她倏地覺得眼前一黑,然後整個身子往前方倒去……

眼前的黑暗襲來,慕初夏隻覺的自己渾身的力氣被抽幹,然後柔弱的身子不受自己控製地往前方倒去,耳邊,似乎響起了小雅的驚叫聲。

“初夏!”

程小雅瞪大了眼,想要去扶她,她身邊的遲浩已經眼疾手快地閃身過去,緊緊地將這個喬子放在心上的女人接住。

他扶著昏迷的她,將她交給了程小雅,一雙深邃的眸子狠狠眯起,望著前方無端的夜色,沉聲道:“小雅,你先扶著嫂子去車上待著,還有點麻煩,需要我來解決呢。”

程小雅不知道他這話裏是什麽意思,直到她看到黑暗中,那抹人影的逼近,她才明白,遲浩話裏的意思是什麽。

“遲浩……你小心點……”

遲浩點了點頭,眉間緊緊擰起,程小雅瞥了他冷峻的側臉一眼,然後扶著已經昏迷的慕初夏上車。

確定車門被鎖上以後,遲浩揉了揉雙手,捏起的拳頭咯咯作響,他冷笑,敢動喬子的女人,真是找死,他作勢,抬頭眯著雙眼,瞪著追來的蘇言派來綁架慕初夏的男人。

遲浩和陸景喬一樣,平日裏玩世不恭,但是到了商場上這種關鍵時候,他們的眉宇間,總是能夠露著常人所沒有的霸氣和穩定,也就是那股霸氣,將追來的男人嚇的頓住了腳步。

“你……你是哪個道上的!敢擋老子的路!不知道老子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老虎嗎?”

老虎……

遲浩抿唇一笑,眼裏的寒意更加深,猶如這黑夜裏的冷風,刺人心骨。

他捏著拳頭走過去,一步步朝著這個自稱老虎的男人靠近,然後,他停在他麵前,捏緊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爆起。

“老虎?動了他,我馬上讓你變成老鼠!”

淩厲的冷森森話語落下,遲浩的眼裏倏地閃過凶狠的目光,然後那隻捏緊的拳頭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迅速地朝著這個自稱老虎不可一世的男人臉上砸去!

“啊!”

慘叫聲再次響徹黑夜,這個自稱自稱老虎的男人連連後退幾步,雙手捂著臉,手心裏,一股濕潤感傳來,他難以置信地攤開手,赫然發現手心已經被染紅,出血了……

“媽的!你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拚了!”

他還是有那麽點骨氣的,憤怒將他的害怕給驅趕,然後他捏著拳頭朝著遲浩襲來。

遲浩冷冷勾起唇角,臉上是冷笑,也是嘲笑,他從小到大被逼著練跆拳道,空手道,還有各種武術,二十年,又豈能打不過這樣一個鼠輩?

真是不自量力!

還不等老虎的拳頭靠近遲浩的臉,遲浩修長有力的右腿已經抬起,狠狠地踹上他的肚子,正中靶心,這個所謂的老虎立馬被揣在了地上,伏在地上低嘔著,看樣子是被遲浩的那一腳踢中了要害,樣子十分痛苦,悶哼聲不斷。

那個自稱老虎的男人趴在地上大口地抽泣,臉上皆是紅色的血,但嘴裏還在叫囂著:“媽的!老子不信了,你這樣個小白臉還敢動老子……啊!”

鋥亮的皮鞋就在他話音還沒落下的那一瞬間狠狠地踩上了他的右手,遲浩冷峻的臉上,唇角冷冷地揚起更高,然後他故意地,踩著他的那隻手摩擦著……

“啊!饒命啊……我錯了……我錯了……大爺饒命!”

就是這麽一瞬間,老虎變成了老鼠。

真是孬種!

遲浩啐了一口,狠狠踩著他右手的右腳沒有鬆開,而是他緩緩蹲下身子,冷笑:“怎麽?不是自稱老虎嗎?現在孬了?恩?”

他說著又加重了腳上的力道,又是一陣哀嚎從老虎的嘴裏發出,然後他被遲浩狠狠踩住的手已經開始淌血,慢慢地,失去知覺……

“大爺饒命啊……我錯了……我錯了……”

遲浩這人吧,平時嬉皮笑臉的,但是狠起來,並不亞於陸景喬,這樣的男人,其實最可怕……坐在車內的程小雅看著,眉宇間也是露出了不適,這麽血腥的場麵,她不禁想起了,那些年,他也是這麽殘忍對她的……

“說!派你來的人在哪裏?你要綁架她,那麽肯定有人接應!接應的人在哪裏!”

“我……我……”

老虎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眉眼轉著卻是不肯說,下一秒,遲浩的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根尖細的樹枝,抵在了他的脖間,微微一用力,那根樹枝,就如一把鋒利的刀刃,一點點插進了他的脖子……

痛……從頭到腳,都是痛……這是現在老虎的唯一感受。

“說不說?你拿錢做出這種事情,我沒有立刻殺了你已經是開恩,你還想要包庇她嗎?到時候,沒了命的人,可是你,你給我想清楚!”

遲浩嗤笑著,冷言道,但即使他不說,他也有辦法,查出接應的人在哪裏,他已經知道主使的人是誰了……

終於,老虎怕了,全身顫抖著異常厲害:“是……是蘇小姐……是蘇小姐叫我這麽做的……我隻是拿了她的十萬,她讓我將這位慕姑娘綁架來交給她……”

“她人現在在什麽地方?你們準備在哪裏碰頭?”

“在……在半山腰的一顆樹下,她的車子等在那裏……大爺,我知道的都說了……你饒了我吧……啊!”

遲浩一個鐵拳下去,這個所謂的老虎也不知道老鼠的男人徹底地昏了過去……

“哼,這麽不經打,還敢出來綁架人?”

遲浩揉了揉雙手,大步來到了車邊,敲了敲車門,裏邊的程小雅解鎖,打開了車門,遲浩坐進了駕駛座。

“解決完了嗎?知道是誰幹的了嗎?”

程小雅一邊扶著昏迷的慕初夏,一邊問,遲浩沉了沉眸子,抽過車上的紙巾嫌惡地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冷聲道:“是蘇言,她之前來了b市,果然事衝著嫂子來的!”

“真的是蘇言?這個賤人!搶走初夏的男朋友也就算了,現在竟敢還怕人來做出這種綁架的事?老娘一定要去狠狠地教訓她!”

性格火爆的程小雅當即就罵了起來,臉上一副想要和她拚命的神情,遲浩瞥了她一眼,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小雅,你冷靜點!我已經通知喬子去了,我們先送嫂子回去,找人來給嫂子看看比較要緊,蘇言的事,喬子會解決的。”

淡淡的一句話,雲淡風輕,但是遲浩知道,這次如果蘇言真的落在了喬子手裏,隻怕會沒有什麽好下場了,不死,也要在牢裏蹲一輩子吧……

……

黑夜之中,黑色的賓利在疾馳,不顧一切,飛快地開上了險峻的盤山公路。

陸景喬捏緊了方向盤,眼前的視線幾乎模糊,眨眼之間,都是自己小妻子那張惹人憐愛的臉龐!

他剛送婉婉回酒店,遲浩的電話就來了,說她出世了!

那一刻,他隻覺得自己呼吸的空氣都被人抽幹,世界一片寂靜,然後他狠狠一巴掌扇上自己的臉,他真的是該死啊!

竟然忘記了,山莊別墅位於山上,計程車是開不到裏邊的,她隻能在半山下車,然後自己走回去,這麽月黑風高的夜晚,他竟然讓她一個人回去!

陸景喬緊緊地踩著油門,心裏懊悔不已,他應該先送她回去的,或者最起碼,他應該找熟人送她回去,而不是這樣,讓她一個人打車回去……眼前回放起之前那血流成河的一幕,陸景喬就恨不得再扇自己一巴掌!

真是該死啊!他!

想著,他又是狠狠地踩下油門,車子不顧一切地衝上山去。

就在這時,叮咚一聲,放在車內得手機亮了起來,他猩紅的眸子掃去,然後猛地踩下刹車。

吱!

巨大的響聲響徹黑夜,然後陸景喬坐在車內,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卻是由於擔心,一滴滴豆大的冷汗冒出,低落。

“嫂子沒事了,你去趟半山腰,蘇言在那。”

遲浩發來的短信是這樣說的,陸景喬緊繃的臉終於開始鬆動,提心吊膽的心,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她沒事了……太好了……

平穩了好一會兒的心情,陸景喬的俊臉上,擔憂盡數退去,然後逼人的寒意開始浮現,猩紅的眸子,露出想要殺人的目光,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點一點地緊緊捏緊……

蘇言是嗎……那個女人,竟然還追到b市來對她下手……嗬嗬……

陸景喬嗤笑一聲,彎起的薄唇露出冷笑,眯起的狹長的鳳眸裏,是之前在a市的時候,見到的蘇言的那張臉,帶著無比的寒意。

看來之前給她的教訓還太輕了,他應該將她徹底打入地獄,讓她永遠不可能有機會傷害到他的初夏!

陸景喬又發動車子,打著方向盤轉彎,然後朝著半山腰開去,現在想來,剛才他真的在半山腰看到了一輛車子呢,但是由於擔心慕初夏,他直接無視了……沒想到,所謂凶手,就在剛才,從他的眼裏掠過……

半山腰

蘇言坐在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內,焦急地看著手上手表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為什麽她派去的老虎還不來呢!

難道出事了!

蘇言冷冽地抬頭,前方的司機說:“蘇小姐,人到了沒有啊!這麽晚了,我還要做下一單生意呢!”

下一秒,一疊鈔票從後座的蘇言手上扔向了他:“再等等!這些錢,就當我彌補你的!”

蘇言冷冽地望著車窗外的濃濃夜色,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今天是她和池婉婉密謀了很久後設的局,也是她報仇雪恨的日子,隻要接下來老虎帶來了慕初夏,她就可以親手送她下地獄了……

蘇言的麵上露出凶狠,心裏有興奮,也有迫不及待,就等著老虎帶著慕初夏來,那麽她就可以報之前的仇!

想著,她塗的鮮紅的唇角就忍不住高高揚起,前方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她這副妖冶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汽車的嗡嗡聲傳來,有一輛亮光朝著他們這照來。

一定是老虎帶著慕初夏來了!

蘇言臉上的興奮清晰地顯露出來,她立馬推開車門下車,望著那道亮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打在了她的臉上,也就是那一瞬間,她瞥到了坐在駕駛座的臉色陰沉的那個男人,對上那雙布滿殺意的深邃猩紅的眸子,她的靈魂,仿佛在那一刻從體內被抽出。

不是老虎和慕初夏,而是陸景喬!

蘇言打了個激靈,反應了過來,身子僵在了那兒,腳步顫抖著仿佛失去了知覺,連逃跑都忘記了……

晦暗的路燈下,那輛黑色的賓利車門被打開,然後那抹高大的身影緩緩踏著黑暗而來,昏暗的燈光,正好照射出了他布滿陰森的如同撒旦般的冷峻的臉龐。

“陸景喬……怎麽會是……”

蘇言顫抖著唇瓣,說出的話一字一頓,連話音裏都帶著害怕,那個你字還沒有說出口,陸景喬已經緩緩朝著她走來,皮鞋啪嗒啪嗒的聲音猶如地獄傳來的魔音,召喚著她而去……

陸景喬的唇角帶著冷笑:“怎麽會是我?那你想見到誰?那個男人?還是我的妻子初夏?蘇言,你倒是告訴我,你想見誰?”

他冰冷的聲音,比起這黑夜裏的寒風更加地冷酷,就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硬生生地劃開她的臉,然後戳進了她心底的最深處。

此刻,蘇言的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就是完了……

隻是短短的一句質問,她就已經雙腿發軟,就要癱倒在地!

怎麽會!池婉婉不是引開他了嗎?為什麽陸景喬此刻會在這裏?老虎呢?慕初夏呢?為什麽?她們如此完美的計劃會失敗?

此刻,她的心裏有千百個疑問,但是每一個,都深深地被陸景喬那雙猩紅的憤怒眸子給看穿。

陸景喬又是朝著她靠近,每靠近一步,蘇言越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凜寒氣,越來越滲人,她一步步後退著,直到無路可退。

下一秒,一道寒風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男人的大手快速地伸過,狠狠地抓住了她的頭發,一如當時那個自稱老虎的男人抓住慕初夏的一樣。

“啊!”

他十足的力道讓蘇言的頭皮一陣吃痛,接著,男人的大手一收,蘇言就那樣被帶到了他的麵前,對上了他那雙怒氣騰騰的凶狠目光。

“我從來不動女人,但是蘇言,今晚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此刻,蘇言是真的怕了……她從這個男人的眼底看到了殺意,他是想要殺了她啊……他想殺她!

下一秒,陸景喬狠狠地一巴掌扇上她的臉,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夜裏響起,這下了十足力道的一巴掌,帶著他無限的怒意,帶著他對慕初夏的心疼,狠狠地招呼在蘇言得臉上,打的蘇言身子翻轉,踉蹌倒地。

一旁的司機見狀,連忙開車逃跑。

陸景喬的視線,一直在蘇言身上,她跌倒在地,他一步步逼近,最後停留在了她麵前。

“你老實點告訴我,婉婉,有沒有和你勾結!隻要你老實說,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陸景喬冷冷開口,話音卻是傳到了蘇言的心底,蘇言的身子一震,布滿恐懼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慘白。

婉婉……他猜到了,這一場密謀好的局,已經被眼前這個殺氣磅礴的男人給看破。

蘇言捂著發疼的臉,顫抖著身子,抬眸看他,眸眼流轉之間,輕笑:“陸景喬,你要殺就殺吧,殺了我,你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她知道,她已經難逃一死了,但是有人會替她報仇的……那個人,就是池婉婉!隻要她咬死不供出她,日後,慕初夏也逃不出池婉婉的手心!

想到這,蘇言倏地覺得自己不怕了,橫豎是一死,反正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陸景喬冷笑:“殺了你,還真是髒了我的手,你不值得我動手,監獄裏,許多得不到滿足的男人,在等著你呢,蘇言。”

最後他叫出了她的名字,冷冰冰的,冷的讓她覺得自己全身的熱量被奪走,然後隻剩一具空殼……

監獄……蘇言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半晌反應不過來,直到耳邊響起了警笛的聲音……還有他那冷冽如刀的話。

“不……不!陸景喬,你殺了我!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此刻,蘇言是又怕了,見了監獄,然後按照這個男人對她的憎恨,她會被那些囚犯給……不!

後麵的事情,蘇言不敢想,太恐怖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恐怖了!

蘇言搖著頭,爬了過去,抓住了陸景喬的褲腿,搖頭,淚如雨下:“陸景喬!你殺了我啊!你殺了我!”

現在知道怕了?太晚了……

陸景喬蹲下身子,對上她紅通通的淚眼,深邃的眸子裏,是滿滿的厭惡,蛇蠍毒婦,這四個字真是在她身上得到充分地體現,秦少安之前竟然會喜歡上她,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我要讓你知道,活著,比死更難受……”

說完這句,陸景喬就狠狠地踢開了她,不願意再看她,警笛聲越來越響,最後兩輛警車停在了陸景喬的麵前,三四個身著警服的高大男人下來,恭敬地衝著他鞠躬。

“陸先生,我們來遲了,不好意思。”

陸景喬眯著眸子,瞪著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蘇言,冷哼:“沒事,你們把她帶回去吧,涉嫌綁架,故意殺人,證據確鑿,明天我會去一趟你們的警局的。”

“是!”

被兩個警察架起胳膊的那一瞬間,蘇言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完了……

……

慕初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黑暗,恐怖,然後從頭到尾,都有一隻手,在緊緊地扼住她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來……

夢裏,觸目之地,皆是鮮紅的血,紅紅的,讓人看著觸目驚心,然後她回到了那個晚上,那個流氓的惡心麵孔,深深映在了她的眼前……

然後那個流氓猥瑣地笑著,開始撕扯著她的衣服,惡心的手在她身上流連……

然後,她的身下鮮血漫延……她的孩子,就是這樣沒掉的!

“不……不!”

慕初夏猛地被驚醒,從**坐了起來,額頭露出一陣陣的冷汗,大口地喘著粗氣,也是這個時候,她發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地拽著,低頭,垂眸,那張布滿擔憂的俊臉,深深映入她的眼底……

“陸景喬……”

眼角的淚再也止不住,順著臉頰落下,被蘇言派來的男人抓住的時候,她沒有哭,陷入絕望,心底害怕不已的她也沒有哭,但是現在,見到他這張布滿擔憂的俊臉,還有那雙充滿關懷布滿血絲的紅眸,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陸景喬坐在床沿上,厚實地大手緊緊地握住她的,她的那雙小手,被包裹在她的手心,是那麽地冷……

同樣的事再次發生,一定很恐怖吧……

陸景喬擰起的眉宇間,閃過深深的心疼和自責,他伸出手臂,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毫無血色的慘白小臉,輕輕摩挲,猩紅的眸子裏,布滿著深深地歉意:“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來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的手最終停留在了她的眼角邊上,然後輕輕地抹去她眼角滴落的淚。

有他這句話,慕初夏倏地覺得,自己全身都不痛了,那點被樹枝劃破的傷口,就好像自己愈合了一樣,隨著他的話。

“陸景喬,沒事的,你不用道歉,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你並沒有錯。”

慕初夏強笑著,詳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這樣的她,更加讓陸景喬心疼。

他輕輕撩開她的袖子,本來白皙的光滑手臂上,此刻布滿著一道道小小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看起來甚是駭人,這些,是剛才慕初夏被那個男人拖進草叢裏的時候刮傷的。

兩眼通紅的慕初夏看著他越擰越緊的眉間,還有那臉上越來越清晰的自責,閃躲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立馬,被男人緊緊拽住。

“不要躲,讓我看看,你到底傷的有多深。”

陸景喬五官一沉,眼眸裏,是自責越來越深,都是他,才會害的她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陸景喬,沒事的,隻不過是小傷,我不痛,真的。”

慕初夏臉上帶著勉強的笑,陸景喬抬頭瞥她,然後起身,翻箱倒櫃著,最後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了一個急救箱,拿著酒精,鑷子,和海綿球來到了她的麵前。

“可能會有點痛,你忍忍。”

陸景喬用鑷子夾著海綿球沾上酒精,輕輕劃著她的傷口,給她消毒。

一道道細細的疤痕,手臂上到處都是,看的陸景喬就好像自己的心被人這樣一刀刀地劃開,生疼生疼。

“嘶……”

盡管他說過會痛,但是那種抽痛感,慕初夏還是沒有忍住,發出抽氣聲,下一秒,他低下了頭,朝著她的傷口呼呼地吹著氣……

他小心翼翼地用酒精幫她消毒,還低著頭幫著她呼氣。

慕初夏看著他那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心底倏地泛酸,這一次和上一次,截然不同,這一次,他真的第一時間趕到了她的身邊……

“陸景喬,我真的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倒是池婉婉,沒事了吧。”

她輕輕地開口,然後正在低頭給她呼氣的男人身子倏地一頓,拿著鑷子的手倏地停住,片刻之後,他緩緩抬頭,暗紅的眸子,閃過了一絲的失望,還有懊悔。

“她沒事了,已經被送回酒店去了。”

“是嗎……那就好……”

慕初夏想要說的話,一下通通都被她咽了下去,臥室裏,氣氛又變得詭異,但是她心裏想,她不說,眼前這個如此精明的男人,應該也知道,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誰在真正操控吧……

消毒完畢後,他輕輕地幫她撩下袖子,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輕撫她的額頭,然後俯身貼上了自己的唇瓣:“你先休息會,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他說完,作勢就要起身,但是下一秒,低著頭的慕初夏伸手,抓住了他衣服的袖口,輕聲說:“陸景喬,你是要去找池婉婉嗎……”

作勢要離開的男人身子一頓,背對著她的身影,顯得是那樣地落寞。

慕初夏心裏苦澀地想,池婉婉是他的一個責任,他們隻是猜測,沒有證據,而且就算有證據又能怎麽樣呢?

今晚,池婉婉真的可以用自殺來設局,誰能保證,她下一次會不會真的獻出自己的生命,而隻是為了讓陸景喬愧疚一輩子?

這些問題她都考慮過,因為池早早,他動不了池婉婉,這就是他的軟肋……

慕初夏心裏啪嗒啪嗒在滴血,她不是在怪他,而是為他感到無奈,還有苦澀,攤上一個這樣的“妹妹”,他的心裏也難受吧……

“陸景喬,別走,別走……”

千言萬語,化為了別走這兩個字,她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低聲嘟囔,“陸景喬,不要走,待在我身邊……”

她寧願自己受點委屈,也不要他做出以後會後悔的事來。

下一秒,前方的男人倏地轉過身,雙手捧住了她的小臉,然後薄唇立馬湊過來,準確無誤地貼上了她的唇瓣,緊緊地!密不可分!

臥室裏的溫度一下子升溫,滿世界裏,似乎隻有他那張臉還有他身上專屬於他的氣味。

慕初夏緩緩閉上了眼,顫抖著的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肢,緊緊顫著,就好像,隻要她鬆開,她就會失去他一樣……

這個吻,溫柔無限,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慕初夏全身開始起了變化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然後兩道人影就跌了進來。

“哎呀!遲浩你個混蛋,你壓著我幹嘛?”

是程小雅的聲音!

慕初夏一個哆嗦,連忙睜開眼推開了身邊正往她衣服裏伸手的男人,雙眸轉向門邊,卻見遲浩壓著程小雅,兩人以極其滑稽的姿勢跌在地板上。

他們在偷聽?

慕初夏的小臉一下子漲紅,連忙往床頭縮了縮。

曖昧的氣氛被這兩個攪局者打亂,陸少的心裏很不爽,他轉過頭,深邃的眸子轉過,冷冽的目光就像一把刀一樣,直直地掃向遲浩,冷哼著開口:“你們兩個,是太閑了嗎?客房這麽多,放著好事情不做,喜歡偷聽?恩?”

接收到他飛來的眼刀,遲浩的喉間微微一動,臉上扯著嘴角擺手:“沒,沒……我們隻是路過,路過,小雅,我們走吧,這麽晚了,別留下打擾別人夫妻溫存了。”

溫存……

這個詞更加讓慕初夏臉紅了好幾倍,她向程小雅投去了求救般的目光,但是後者,卻仿佛是為了故意逗她一樣,甩開遲浩的手,臉不紅心不跳地頂著陸景喬想要殺人得目光,來到床邊,挽上了慕初夏的胳膊,頭還靠過來摩挲。

“要回去你回去,今天初夏差點被綁架,我要和她睡,我們兩姐妹之間,還有很多的悄悄話要……”

最後那個說字還沒有出口,就被兩道淩厲的聲音給打斷。

“不行!”

“不行!”

陸景喬和遲浩異口同聲,聲音大的仿佛房子都開始顫抖,也是讓程小雅嚇了一跳。

兩個高大的男人對視了一眼,四目裏的堅決讓兩人瞬間達成了共識,這種喪權辱國的要求,他們怎麽可能答應?獨守空閨,陸景喬想起那段時間,她懷孕的時候,被爺爺趕去客房,那幾個晚上,真的就好像是在煉獄,他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獨守空閨,說什麽都不行!

還不等陸景喬開口,遲浩已經抿起唇瓣,冷著一張臉走過去,扯住了程小雅的胳膊,聲音冷了下來:“小雅,別鬧了,趕緊和我回去。”

遲浩強勢起來,和陸景喬差不多,但是程小雅不是慕初夏,性格火爆的她,不是那麽容易妥協的。

下了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誰在鬧?我說真的,遲浩,我今晚就睡這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還沒答應和你複婚呢,你就對我這麽凶,看來我們的複婚,我還要再考慮考慮。”

“你……”

一句話說到了遲浩的軟肋,他的聲音立馬軟了下來,“好,好好……我不攔著你,你要再這睡,就在這睡,我不管你了,行了吧……”

遲浩一下子就敗下陣來,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這幾個月,他好不容易哄的她答應和他複婚,就差把她騙進民政局,雖然晚上不能抱著她,他睡不著,但這一個晚上,他還是忍忍吧……唉……誰讓他被她吃的死死的呢……

遲浩在心裏歎息,他身後的陸景喬拍上了他的肩膀,一個鄙夷的眼光隨即掃射了過來,意思就是說,你真是沒用。

“程小雅,我不是遲浩,我的老婆,憑什麽和你睡啊,你這樣,是在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夜生活,你知道嗎?”

陸景喬冷冽的眸子散發出的陰冷目光,盯在她的臉上,平常人都受不了他這樣的注視,但是偏偏就是程小雅不怕。

她緊緊地挽著慕初夏的胳膊,直接無視了想要殺人的陸少的駭人目光,摩挲著慕初夏的身子,輕笑:“這你可說了不算,要我們初夏說了算,好初夏,你說呢,那個時候我們天天在同一張**睡覺,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過啊,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不會你有了老公,就開始嫌棄我這個姐妹了吧。”

全身上下哪裏沒有見過……

這句話程小雅是故意說的,慕初夏呆愣著的時候,陸少的表情,已經扭曲地到了可怕的地步。

她的曼妙身姿,隻有他有資格看!就算是女人,也不行……不錯,陸少就是這麽小氣……

寒氣逼人的眸子轉過,盯著最後做決定的慕初夏,陸少眼裏散發著這樣的意思,你敢答應,老子明天就一整天讓你下不了床!

同樣是威脅,程小雅靠近慕初夏耳邊,輕笑著低訴:“初夏,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把以前你是怎麽樣逃出去和秦少安約會的,通通告訴陸景喬。”

什麽?

慕初夏一下子驚呆了,轉過頭瞪大眼看著滿臉笑意的程小雅,後者仍然是笑意盈盈,“怎麽樣,初夏,今晚還是和我睡吧?”

兩邊都是威脅,慕初夏心裏歎息,自己怎麽攤上個這樣的姐妹和這樣的老公?

無論得罪誰,都不好……最終,慕初夏還是……

她歎息著開口,最後轉過眸子,哀求般地望向自己的老公:“陸景喬……的確,我有好多話想和小雅說,要不,你就先去客房將就一晚?”

慕初夏試探的問,說完就不敢看他那雙暗沉到極點的雙眼,她擔心,自己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別人目光殺死的人。

但是她的這番話,卻是讓陸少差點吐血。

好!真是好樣!這就是他娶回家的老婆,要姐妹,不要自己的男人!

最終的結果,是以程小雅完勝告終,陸景喬和遲浩就被無情地趕進了冰冷的客房,兩個大男人,縮在一張**,那場景,嘖嘖,真是格外地可觀。

“唉唉,輕點輕點!胳膊要斷了!喬子!”

一陣陣哀嚎從客房裏傳出,陸景喬狠狠地抓著遲浩的胳膊,眼裏一副都是你的錯的意思,手上的力道,當真是下了十足,想要將他胳膊捏斷。

陸景喬冷哼一聲,寒氣逼人的側臉動了動,甩開他的手,怒道:“都是你個沒用的,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陸景喬實在難以想象,獨守空閨這種事會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次,還是和一個大男人睡一張床,真是夠了!慕初夏,明天他一定要好好懲罰她!一整天,不,兩天,他們都在**度過好了!

遲浩心裏也是惱火,轉著胳膊正想說話,卻見他憤怒的側臉,鬼點子極多的遲浩頓時有了想要逗他的想法,他輕輕一笑,然後胳膊伸去,詭異地纏上了陸景喬的脖子,滿臉故作嬌媚狀,在他耳邊吹著氣:“景喬,我們兩個不也挺好的嗎?又不是沒睡過,你忘了,以前十來歲的時候,我們經常這樣什麽都不穿在**滾,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抱的我可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