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婚禮(精彩)
沒等秦若凡開口,湛言擰開車門走了下去,秦若凡看她的身影幽暗晦澀,眼底複雜。擰開車門,跟著下車。
秦若凡走在她身邊,強製牽著她的手,湛言也沒有反抗,任他牽著,秦若凡臉色轉好,一起走進葉家別墅。
這次婚禮葉明晰挑選的場地就是在葉家別墅,地址是他定的,畢竟把一切事情掌握在手中,他才放心。而且他隱約也猜到阿言會今日行動,所以他早早把那個孩子轉移了,葉家這麽隱秘,他就不信他能找到,可他卻忘了這世上有跟蹤器一回事。
這個婚禮並沒有新郎和伴娘,葉明晰也無力再安排什麽,秦若凡剛開始有想法,不過想想他們的婚禮就要與眾不同,沒有伴娘與伴郎也無所謂,他也不在乎。
葉明晰是第二次看阿言穿婚紗,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定住了,眼睛不轉,怎麽可看不夠,捂著胸口,突然有股絞痛。心空**的厲害。他想他是真的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沒有答應阿言的條件,否則今天陪在她身邊的就是他而不是秦若凡。特別是秦若凡挑釁占有性攬住她肩上的手,眼底有些陰鬱起來。
“阿言,你來了。”葉明晰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直接無視秦若凡,秦若凡眉頭微蹙,見葉明晰目光灼灼看著他的女人,瞳仁一縮,眼底透著寒光,葉明晰怎麽會沒有察覺,淡淡瞥了一眼秦若凡,唇角嘲諷,秦若凡,他隻可憐他。愛而不得不是他一個人,有人作伴,可真是好!
湛言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她也不想有什麽表情,除了墨襲,她根本沒想過嫁給其他男人。
她站著不動,雖然一身婚紗,可身上的氣勢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葉明晰看了更是複雜,不過他畢竟活了這麽多年,收斂氣臉上的表情,目光看向秦若凡:“秦少,恭喜了!”這一句話,誰都知道言不由衷。
這場婚禮沒有什麽人參加,除了葉家的人,也就是秦家的人與主婚人。
要是平時秦若凡說不定對葉明晰對上了,可今天他心情好,聽了葉明晰的話,唇邊勾起笑容,他怎麽會不知道葉明晰喜歡阿言呢?想到之前那麽多人喜歡阿言,他想著以後一定得把人藏起來,爭取讓她多生幾個孩子。絕了所有人的心思,她隻是他的,隻是他的:“多謝葉少了!”
“好了,婚禮開始了。”葉明晰唇邊淡笑,眼底複雜,是不是瞥著阿言。見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裏越發苦澀。她真的就不介意嫁給秦若凡?
湛言衝葉明晰點了一個頭,既然要偽裝,那就幹脆偽裝的徹底,打消葉明晰的懷疑。葉明晰見阿言衝他點頭,眼眸一愣。沒有說話。
秦若凡臉色沉沉有些不好看。
湛言先是借上洗手間離開,葉明晰自然不放心對她盯的緊,秦若凡也不放心,分別派人跟著她。
湛言在洗手間門口把兩人打暈,扔在廁所裏麵,打了電話給祁樹祁寧讓他們開始行動,若是祁樹找到小睿,立即打電話通知她。祁寧祁樹必定是遵從命令。
湛言剛出洗手間門口,就看到秦若凡的身影走過來,湛言一驚,立即走過去,臉色平淡,沒有任何慌亂,秦若凡雖然心機深沉,能夠一眼看穿人,可對象是阿言,一個比他還強的對手,秦若凡雖然有些懷疑,不過沒有證據,見人來了,提在嗓子裏的心放下,剛才他竟然擔心眼前這個女人一走了之,心裏惴惴不安,眼底有些慌亂,秦若凡猛的把人抱在懷裏,隻要確定懷裏的溫度,他才知道她沒離開,是他擔心太過了,湛言把秦若凡的細微神態收入眼底,以為她會離開?她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麽可能會離開?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他現在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越來越能牽動他的心了,想到這裏,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眉間幾乎擰成一條線,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斂盡情緒。把人鬆開:“阿言,婚禮快開始了。”心裏有股煩躁,先走在前麵。
湛言站在他身後沒動,突然開口:“秦若凡,你喜歡我?”
聽到她的聲音,秦若凡心口猛的一跳,幾乎跳出嗓子口,平複臉上的表情:“阿言,你說呢?”
“我們走吧!”對上秦若凡灼熱的目光,淡淡移開目光,她也不在擰著這個問題說。
秦若凡臉色一沉,不過想到今天後,她就是他秦若凡的妻子,臉色緩和,今天他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兩人回到場地上,白色的婚紗飄飄襯著她整個人白皙又精致,漂亮的驚人。兩排坐著不多的人,可都是葉家相關的人。葉明晰坐在第一排,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這一對金童玉女身上,男的俊逸,女的漂亮,真是般配,要不是他們早知道那個漂亮的女人就是蒙家的少爺,還當真以為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女人。眾人眼底驚豔。
隨著音樂,湛言挽著秦若凡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在台上。主婚人是一個六十幾歲信奉天主教的牧師。
秦若凡看阿言,可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原本那雙陰鷙的眸子盛滿柔和,柔和的幾乎要把人溺死一般。眼底灼灼。
湛言眉頭微微蹙起,視線透過他的肩膀看別處。
葉明晰看到秦若凡的表現很滿意。
周圍掌聲響起,台上的牧師眼底也有驚豔,不過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義務。先是念了聖經裏關於祝福的一段。等念完,牧師目光看著秦若凡:“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麽?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身體健康還是不適,你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麽?”
牧師這段話直接敲在秦若凡心髒上,心口突然一陣火熱像是被電觸碰到的麻痹,炸的他腦袋一片空白,他願意麽?願意麽?秦若凡反複問自己,湛言見秦若凡突然魔怔的盯著她瞧,難道她誤會了?秦若凡根本對她沒有意思?他不願意,想到這裏,湛言心裏便輕鬆多了,被秦若凡這麽一個男人惦記著實在不是什麽好事,她相信他是對她有好感,可真要到愛上,她還真是不相信!
就在她思緒泛濫間,秦若凡無比認真鄭重盯著她開口:“我願意,我秦若凡這一輩子除了她絕不會娶其他任何一個女人!”
湛言回神隻聽到後麵幾個字,見牧師滿意的樣子,她也猜到,他是回答願意了。
牧師視線轉過去看她,然後開口:“新娘,你願意娶新郎為妻麽?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身體健康還是不適,你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麽?”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投注到她身上,秦若凡更是魔怔盯著她瞧。她怎麽可能願意,湛言也同秦若凡先沉默了一陣,全身緊繃緊緊盯著她開口,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湛言對眾人抱歉,接起電話,剛聽完祁樹的話,手裏的手機被一雙大手奪走,秦若凡看也不看屏幕,拔出電池,放在衣兜裏,目光認真盯著她瞧:“你還沒有說!”
湛言已經聽清楚了祁樹的話,側頭見一個下人慌慌張張低頭在葉明晰耳邊說了幾句,葉明晰整個臉立即變了,抬眼剛好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眸子,眼眸深深,他雖然猜到阿言會今天動手,可沒想到她的手下竟然可以這麽快找到那個孩子,看來昨天他一定有什麽疏忽,心裏不快,掩飾臉上的表情,目光幽幽看著他們,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
秦若凡見她一直盯著葉明晰看,臉色更是陰沉,上前捏住她的手腕直接誘哄道:“阿言,乖,快說願意!”
湛言神色極其冷漠掙開他的手,秦若凡心裏不安。
果然!
“我不願意!”湛言見祁寧帶人過來,直接開口。就算是拒絕,她也是一身尊貴,讓人驚豔。清冷的眸子,秀挺的鼻梁,粉色的薄唇,怎麽看怎麽都非常漂亮,更何況她一身高高在上的氣勢。
話音剛落,下麵所有人滿臉震驚嘩然,然後頓時頓悟,蒙家少爺怎麽可能嫁給秦家少爺呢?蒙家與秦家是敵人更是對手,再說蒙家少爺那樣的人怎麽選也不會選一個聲名狼藉風流成性的秦少啊。剛聽到這個消息,他們還是不相信,果然,蒙家少爺不願意。一定是她有什麽把柄在秦若凡這個男人手中,被他威脅。
話音剛落,秦若凡臉色陰沉的如同鍋底,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往上湧,眼前發黑,她不願意?她竟然不願意?她怎麽敢說這四個字,握著拳頭咯吱咯吱作響,咬著牙,強壓下心裏的狂怒,臉上帶著森森的笑意,怎麽看怎麽讓人心驚膽戰:“阿言,快說你願意,別惹我生氣!”
湛言可沒忘記自己在他手上吃的虧,後退幾步,見葉明晰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唇角冷笑:“秦若凡,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娶你?”
這一次,秦若凡的臉色再也維持不住勉強的笑意,手上的青筋凸起,血管像是要爆裂開來,薄唇勾起:“好,好,蒙湛言,你真好!”
所有人也看得出秦少這次真是氣的狠了,一連說了幾個好。再看葉明晰,他人已經消失了,祁樹對上葉明晰可討不了好,心裏暗叫不好。
秦若凡一步步逼近。
“少爺!”祁寧身後跟著一大批黑衣保鏢,使了一個眼神,把秦若凡圍住。
秦若凡心口絞痛翻湧,別人看來,他從來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可他現在才知道比起心狠手辣,這個女人遠遠勝過他,比起絕情,她更是遠勝於他。捂著胸口,秦若凡定定看湛言,認真問道:“你有喜歡過我麽,哪怕隻有一點!”
湛言見秦若凡以前都是理智應對,今天卻像是個失戀的人,拋棄腦中的想法,脫口而出:“從來沒有,一點也沒有過!”她確實從來沒有愛過他。她對秦若凡隻有忌憚。
話音剛落,秦若凡眼前發黑,強忍著喉嚨的腥甜,藍色的眼睛幽藍,陰鬱的可怕,眼底透著絕望,渾身一股莫名的悲傷氣息蔓延開,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從來沒有!秦若凡,你看,這個女人果然是捂不熱的硬石頭,渾身僵硬繃著。再也忍不住,喉嚨腥甜蔓延開來,一口鮮血吐出,染紅了地上的草,觸目驚心:“蒙湛言!”這三個字幾乎是他咬著牙縫開口。牙齦都要咬破一般。
湛言眼底詫異了一陣,收起表情,眼底卻沒有絲毫的溫度:“祁寧,給我動手,我再也不想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敢占她便宜,她忍!比起忍功,沒有誰比的過她。她更不會放過他,她要拿他的命還來,她從來是個心狠手辣而記仇的女人。
“是,少爺!”
說完這句話,湛言立即往葉家快步走去。秦若凡深深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蒙湛言,想殺我,你以為這麽容易麽!眼底嗜血閃過!
周圍被祁寧的到場驚呼了一下,見蒙家的保鏢圍住秦少,聽到蒙湛言這個女人要殺秦若凡,眾人心思各異,很快他們也被蒙家保鏢圍住,台上的牧師早已驚呆,這。這兩人不是剛要結婚麽?怎麽就要向對方下殺手了,牧師嚇的臉色蒼白,趕緊往台下逃。
她順著跟蹤器的信息,很快就找到祁樹小睿的下落,葉家蒙家兩家保鏢打的如火荼茶。
“立即把小睿少爺帶走!”祁樹被葉明晰踹了一腳,臉色慘白,趕緊吩咐,因為小睿關在籠子裏,幾個保鏢隻能一起抬著鐵籠。
湛言見小睿被葉明晰關在鐵籠,臉色早就冷了,讓祁樹讓開。葉明晰看到湛言過來,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阿言,我還是太小看你了!”
“媽咪!”小睿蒼白著小臉視線停在他媽咪身上,他就知道他媽咪會來救他的。紅色的眸子亮的驚人。
湛言眼底柔和看了一眼小睿,立即讓人把小睿帶走,葉明晰看她麵色柔和對那個孩子,眼底前所未有的妒忌。
“你敢這麽對我兒子,葉明晰,你說我要怎麽讓你生不如死!”她眼睛都紅了,凶殘狠辣迸發。
葉明晰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淡淡笑了起來,歎了口氣似笑非笑:“原來阿言這麽恨不得我死啊!”
湛言身上還是穿著白色的婚紗,眉目精致,一步步逼近,葉明晰站著沒有動。瞳仁漸漸變黑:“阿言想殺我,可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湛言冷笑,察覺到他的不同,眼底戒備起,兩人對峙站著不動,葉明晰身上湧出一股氣勢,湛言收起笑容,安靜站著,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隻不過一瞬間,隻見她從內而外散發一股高高在上的霸氣直撲過去,兩人氣勢各不相讓。
“阿言,我真沒想到我們會是這樣的結局!”葉明晰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他突然想到那個八九歲的孩子,那是他的阿言,他一個人的阿言,瞳孔微縮。阿言,原來你真的是恨不得我死!葉明晰閉上眼,再睜開,眼底的情緒完全遮掩住。
“葉少想要什麽樣的結局,我成全你!”厲光迸發,湛言身子一閃,葉明晰也動手了。
兩人非常激烈,葉明晰隻要病發作,他的武力值便會大幅度提升,就算是對上阿言,也有一搏之力。可湛言也不差,她不僅受過蒙家最殘酷的內部培訓,而且五年在監獄搏鬥,對於人體脆弱致命處,沒有人能及的上她。一個生活在死亡邊緣五年的人,身手怎麽能不好,而且她不僅身手手,更重要的是爆發力極強,遇強更強!
剛開始兩人身手不分上下,隻不過沒過多久,葉明晰體力開始跟不上,臉色慘白,湛言更是步步緊逼。眼眸危險眯起,抬腿從鞋子裏拔除一把匕首,鋒利的匕首反射出明亮的刀光。
葉明晰心下一驚,立即後退躲過。湛言握著匕首,靠近他的身體,與他開始近身搏鬥。砍、劈、挑、勾、身子靈活變化,原本極快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個層次,踹中他的心窩,對準目標,把匕首插入他的心髒。
一陣痛苦的悶哼聲,葉明晰眼眸更黑了起來,捏住她的手腕,視線緊緊盯著她看,可他還是慢了幾步,匕首直接插入他胸口幾分。
“葉少!”周圍葉家保鏢低聲大吼,不敢相信,葉少竟然被匕首刺中。葉家周圍的保鏢頓時朝著湛言湧過來,湛言眼睛不眨拔除匕首,鮮血濺到她的臉頰,觸目驚心,可那張臉還是漂亮的驚人,眉目冷淡,快速起身,身子一閃,匕首熟練割破人脖頸處動脈,葉明晰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葉家這些保鏢,她所過之處,四周都是屍體,白色的婚紗大半染成紅色,葉明晰捂著胸口,眼眸緊縮。
還沒有過多久,十幾個保鏢直接被她解決,她渾身戾氣十足,眉目陰狠,從內而外湧出一股殺戮氣息,讓人心悸。
周圍葉家的保鏢,見蒙家少爺強大到這個地步,每個人心裏都是一稟,“砰”的一陣槍聲響起。
“少爺,小心!”祁樹滿臉驚懼。
湛言身子快速閃過,葉明晰的心腹快速開口:“快扶葉少離開!”說完朝著湛言又是一槍。
湛言眼眸一定,葉明晰那個心腹心口一寒,湛言就乘著他微頓之際,快速閃身到他眼前,捏住他的手腕反著朝他自己腦門就是一槍,腦袋直接崩了一個大洞。
蒙家的保鏢像是受到了他們少爺的鼓舞,每個人更加瘋狂的殺人,整個地下室都是血腥的味道。
湛言見那些人扶著葉明晰就要離開,身子快速跟上,葉明晰身後的保鏢雖然怕她,可為了葉少,就算犧牲他們的命也是應該的,湛言知道今天不解決葉明晰,以後他還會對她身邊的人下手,想到這裏,眼底冷的沒有溫度。解決了這裏的人快速跟上去。
湛言見葉明晰閃身進入葉家地下室,底下一片黑暗,她沉思了一下,立即跳下去,走過通道,很快到了一間相對明亮的地下室,裏麵沒人?
湛言打量了四周,見到處古色生香,視線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一口大約快一米的棺材。那棺木並沒有蓋上,眉頭皺了起來。
葉明晰捂著胸口的血跡,撐著棺邊緩緩起身,他臉色非常蒼白,近乎慘白,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古代的喜服,鮮紅的喜服襯著葉明晰眉宇間更是貴氣十足,眉目如畫,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盯著她看:“阿言,滿意麽?”看著周圍貼的喜字,紅色的蠟燭不停燃燒,一切都如古代洞房的布置一般。“這都是我給你準備的!”指腹摸著棺木:“還有這口棺材,阿言,這輩子我太孤單了,不如你陪我怎麽樣?”說著他渾身陷入魔怔中,那張漂亮的臉扭曲猙獰起來:“阿言,你必須陪著我,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湛言眼眸複雜看著葉明晰,他瘋了。拳頭握緊,垂在兩側。就在她要動手時候,葉明晰又開口說了一句:“可是阿言,你不願意,你為什麽不願意?為什麽不願意?”目光突然落在她的肚子上,再也掩飾不住的瘋狂大笑起來,他一笑,胸口的血流的更多,可他像是完全無視一般,看也沒有看胸口,隻是不停瘋狂大笑,墨色的瞳仁漸漸潮濕,白皙像是鋼琴師的漂亮的手捏著一張泛黃的照片。湛言一步步逼近,自然那張照片上的人是當年稚嫩的她,眼眸一愣,葉明晰伸手想摸她,卻再也摸不到,嘴裏不停喃喃:“阿言為什麽我?阿言為什麽不喜歡明晳?”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卻也很低,湛言自然也聽到了,臉上複雜起來了,眼底波動起伏閃過,立即平靜下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葉明晰竟然這麽喜歡她,愛到了偏執瘋狂的地步,她從沒有覺得葉明晰這樣的男人會愛上人,可他就是愛她,愛到骨子裏。湛言心底非常複雜。閉起眼,她想問,葉明晰,你究竟喜歡我哪裏?
葉明晰捂著胸口,滿手都是血,眼睛直直盯著湛言不放,湛言想,若是重來一遍,就算她知道他的感情,她依舊還是會對他下手,因為孩子是她的逆鱗。葉明晰,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愛上我。很早的那些事情我早已沒有放在心上,可你卻動了不該動的人。
葉明晰突然從哪裏摸出一把槍,湛言瞳仁一縮,眯起眼戒備,可沒想到葉明晰拿槍朝著他胸口直接開了一槍,砰的一聲,震響整個地下室,葉明晰唇邊帶著血,一身紅衣,妖異的驚人:“阿言,誰讓我帶不走你!誰讓我沒有能力帶走你!這口棺材本來是我們合葬的地方。可我帶不走你,阿言,阿言…。”我愛你,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葉明晰已經倒在棺材裏了。
湛言怔怔盯著那口棺材,葉明晰死了?葉明晰死了?葉明晰就這麽死了?她心口複雜,眼前閃過小時候,剛開始葉明晰確實對她好,每次她訓練累的勝半條命的時候,他會握緊她的手,她雖然排斥,可葉明晰總是霸道讓她不能反抗,他的手很冰涼,冷的和蛇身上的溫度一般,那時候她就想著,這個男人一定是個絕情的人,可他卻遠遠沒有她一般的絕情。
捂著胸口,頓時喘不過氣。她明白,自己從來沒有愛過他,而是把他當成一種寄托,她母親不在乎她,可她卻從他身上得到過關心。或者這個男人是因為一開始的新鮮和興趣,但也給了她堅持的動力,除卻他對她做的那些,這個男人沒有欠她什麽?可他不該抓小睿!葉明晰,別怪我!
湛言深深看了一眼,深呼了一口氣,才回到上麵,見祁寧匆匆過來,臉色一頓:“秦若凡逃了?”
“少爺,秦容帶著大堆人把人救走了。”
湛言沒有再說話,看了一眼葉家,吩咐:“把葉家給燒了!”
“是,少爺!”
祁寧見少爺婚紗大半被染紅,想開口說什麽,又閉上嘴。
“走!”
“是,少爺!”
顧墨襲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乖寶一身白色婚紗,白色的渾身大部分染紅,臉上胸口,都是血跡,心口猛的一跳,他乖寶受傷了?想到這裏,顧墨襲再也冷靜不住,眼睛驚慌害怕閃過,急急走過去:“乖寶!”
湛言自然也看到了墨襲,想到他如此隱瞞他,臉色冷淡,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上車。
墨襲臉色黑了,他剛來他乖寶就要離開,而且還不肯理他?心裏有股驚慌,立即握著他乖寶的手腕,剛握住她的手腕,就感覺到她身上的冰涼,:“乖寶,哪裏受傷了?”
“放手!”湛言冷淡抽回手,直接上車,吩咐祁寧開車。
墨襲怔怔盯著那輛車越走越遠,這是他們領證後她乖寶第一次對他這麽冷淡,冷峻的臉沉了下來,深邃的眸子波濤洶湧。他乖寶剛才是生氣了?生他的氣?
身後紫鷹幾個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剛才那對領主冷淡的真的是少爺?幾個人心裏都是不敢置信,他們平時可都看到少爺和領主的關係有多好?
蒙家別墅,因為懷孕,今天又發生這麽多事,湛言隻覺得渾身一股疲倦,閉著眼,腦中還是葉明晰最後死的樣子,搖搖頭,把它跑到腦後。
祁寧站在一旁:“少爺,那個葉榮洗怎麽處理!”
“殺了!”平平淡淡的語氣怎麽聽怎麽一股寒意,
“是,少爺!”
“小睿呢?”
“小睿少爺還在睡覺,估計這些天太累了!”
湛言想到葉明晰把小睿送到打鬥場,眼底一冷,稍縱即逝。點頭。
“十分鍾後立即回B市。”
“少爺,顧大少…還在…”
祁寧話還沒有說完,湛言看了祁寧一眼,祁寧立即應是。
“那秦家…?”
湛言還沒確定秦家是否還有核武器,想到他父親說的,冷聲道:“你隨我回B市,你通知祁樹今晚去葉家殺一個人!”
“少爺,是誰?”
“秦意!”
“是,少爺!”
隻有秦意死了,她才能更好的對付秦若凡,每次都讓他跑了,下一次她絕對要他的命。
等墨襲趕到蒙家的時候,他突然被祁樹告知他乖寶竟然直接回B市了,墨襲臉色越發冷峻,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怒氣。難道他隱瞞的事情給他乖寶知道了?他可是非常清楚他乖寶的性格,想到這裏,心慌意亂,把祁樹喊來,讓他把今天的事情原封不動的說一遍,祁樹會意,把今天的事情實話實說,
在祁樹講到湛言答應嫁給秦若凡的時候,顧墨襲整張臉都黑的不成樣子了,端坐著保持優雅的姿勢,拳頭握的咯吱咯吱作響,一想到剛才他乖寶穿著婚紗是為了別的男人,顧墨襲差點氣的吐血了。秦若凡,這個人他非殺了不可。
祁樹臉色微頓,講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將前後的事情講完,聽到葉明晰死了,顧墨襲麵色不變,揮手讓他下去。
半個小時候,顧墨襲讓人開車直達機場,回B市。
秦家別墅,秦容秦行站在大廳外聽著裏麵哐啷哐啷的聲響,兩人對視一眼,心驚膽戰起來,他們知道這次秦少的怒氣絕對比不得以前。秦容就知道蒙家少爺不可能心甘情願嫁給秦少的。她還想要秦少的命。他可是親眼見秦少氣的吐血了啊。
秦若凡此時臉色非常慘白,近乎白的像一張紙一般,薄唇染上鮮紅的血,豔麗的逼人,卻一點不女氣,可平常那張淡然的臉現在卻猙獰扭曲起來,可樣貌卻一點也不顯得難看,渾身多了股煞氣,整個人陰暗又森冷。
蒙湛言!蒙湛言!秦若凡踹翻大廳能踹的東西,七零八碎,手上捏著的高腳杯都碎了,鋒利的波瀾插到手掌上,滿手鮮血比紅酒的顏色還深。駭人無比。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對他,從來沒有!一想到那個女人眉眼冷漠吩咐手下要他的命,他心口絞痛的更厲害了,捂著胸口,蒼白的臉襯著薄唇更顯得鮮紅無比,雙眼陰鷙。蒙湛言,下一次我再也不會對你手軟,再也不會!那個女人就是又硬又湊的硬石頭。
拿起酒瓶,瓶口灌到嘴裏,不一會兒把一瓶接一瓶紅酒全部給喝了下去,然後把酒瓶砸在地上。
蒙湛言,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真疼,心口真是疼!秦若凡眼眶憋的通紅,可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下來,幽藍色的眸子潮濕,他臉色通紅,嘴裏噴著酒氣,眼底開始迷離。他不好麽?那個女人為什麽不喜歡他?從來沒有喜歡!從來沒有喜歡?秦若凡喉嚨腥甜,又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癱在地上。一滴眼淚從他眼眸滑落。眼底再也掩飾不住的痛楚。
阿言,阿言…。阿言…。
秦容和秦行剛走進去,剛好看到秦少臉上那一滴眼淚,心口俱顫,他們那個高高在上的秦少竟然為了蒙湛言那個女人流淚?這…。這…兩人忍不住釀蹌後退幾步,秦少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流眼淚?再看他眼底的痛楚,此時他眼底再也沒有掩飾,那深刻的痛楚震的他們指尖都在顫抖。兩人對視一眼,都是驚駭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秦少!”
“滾!”秦若凡眼底一厲,寒意迸發,兩人心裏一驚,臉色慘白。
“阿言…阿言…”秦若凡滿臉痛楚,唇角留著鮮紅的血。眼底迷離。
“秦少!”秦容試探喊了一聲,他看出秦少完全醉了。
秦若凡睜著湛藍的眸子幽幽盯著秦容,秦容心口一挑,那雙湛言的眸子迷離,攝人心魂。該死的好看,不同於平時的狠辣,這次眼眸清澈無辜:“秦容,你說阿言為什麽不喜歡我?”
秦容心口一顫,抿著唇,身子微微顫抖。
“她不喜歡我哪裏,我改,我改。”湛藍的眸子突然亮的驚人一臉激動:“秦容,你說我改了以後她會不會喜歡我?會不會喜歡我?”
秦容眼睛澀澀,這麽卑微的秦少他從來沒有見過。
“顧墨襲沒有碰過女人,可是我碰過了,阿言一定因為這個原因喜歡顧墨襲,怎麽辦?怎麽辦?”秦若凡此時就像是個迷失的孩子。湛藍的眸子清澈無比,眼眸一亮,秦若凡目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秦容、秦行都是不安。
果然!
秦若凡手猛的握緊鋒利的玻璃碎片就要往他腿間刺下去!秦容、秦行兩人嚇的魂飛魄散,幸好秦少喝醉了,動作比平時慢了一些。秦容握住玻璃碎片。趕緊開口安慰道:“秦少,蒙少她會喜歡你的!她怎麽可能不喜歡您?秦少,先鬆開手好麽?”
秦若凡聽到別人說阿言喜歡他,臉色激動的紅了起來,手慢慢鬆開:“她會喜歡我!她會喜歡我!我們已經結婚了,她是我的,隻是我的!”
漸漸閉起眼睛睡了過去。
秦容秦行見此,才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走出大廳,秦容臉色冷了下來:“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都要把那個女人送到秦少的**!”
秦行沉默沒有說話,秦少完全魔怔了,難道秦容也魔怔了?
秦容說著說著眼淚也掉了下來,俗話說男人流血不流淚,不是不流眼淚。隻是未到傷心處,秦容情緒完全崩潰:“你看看,以前高高在上的秦少就因為那個女人變得如此卑微,我從來沒有見過秦少那個樣子,從來沒有!秦少這半輩子對誰低過頭?你忍心看著,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明白!”秦行心裏也複雜。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我秦容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把那個女人綁到秦少身邊!”秦容繼續開口。眼眶通紅。
秦行眼底複雜。卻再也沒有說話。
第二天,陽光明媚,透過落地窗找到裏麵,秦若凡揉了揉眉心,睜開眼睛。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目光一怔。
那雙湛藍的眸子幽幽,深沉莫測。臉上恢複平淡,立即吩咐讓人進來收拾。
秦容進去,恭敬說道:“秦少,葉明晰死了!”
秦若凡點頭,沒有說話,筆直挺拔的身影透著一股落寞與寂寥,幽幽的眼底複雜。
“葉家還有誰?”
秦容小心看了一眼秦少,見他臉色平淡,再也沒有昨晚的痛楚,也不知道秦少昨晚記得多少:“沒有了,全部死了!”
“蒙湛言那個女人果然心狠手辣!”
秦容現在是真的明白這個女人根本在秦少心裏紮下了根了,掩去眼底的複雜。若是沒有昨晚那一幕,他還真以為秦少對那個女人沒有感情了。可他知道秦少越是偽裝的雲淡風輕,他心裏越在乎。所以秦容沒有在說話。
“下去!”
“秦少,您…您。還記得昨晚麽?”秦容支支吾吾吐出這麽一句。
秦若凡眯眼言,臉色不悅:“不記得!”
秦容寬了心,可是還是不放心。見秦少若有所思看他,秦容立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