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空氣裏一片冰冷的沉默，過了半響，秦染恢複平靜，唇邊的笑容漸漸隱沒，他眼底一片凝重盯著眼前的女人，啟唇道：“蒙少的演技果然也讓秦某打開眼界！”
“你和秦若凡到底是什麽關係？”眼睛裏折『射』出冷光，眼睛裏越來越冷，沒有一點溫度。眉眼狠戾，透著一股強勢的威脅。強大的壓迫從內而發驟然升起死死壓迫對方。秦染被她身上的氣勢壓的發白，強壓下心裏的震動，穩住身子，麵無表情站的筆直。唇勾起似笑非笑：“這個消息蒙少真的想知道麽？傳言蒙少身手不錯，不如就讓我來領教領教？”
話音剛落，秦染立即向眼前的女人發動攻擊，眼睛裏帶著試探，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落下，傳言蒙少身手怎麽不錯，不過他還是沒怎麽當回事，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女人。
湛言臉『色』冰冷，薄唇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想挑戰她？已經多久沒有人敢這麽挑戰她了，秦染麽？果然不錯！她不緩不急遊刃有餘回應，兩人頓時激戰，打的如火荼茶，秦染剛開始思想上有點輕視，不過動作上卻認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再怎麽樣，她的身份總是讓他忌憚，能坐上蒙家位置，就算有人幫，身手應該也算還可以。可是越打越驚心，簡直比上次他和顧溪墨打還費勁不少，如果上一次他有能力和顧溪墨打成平局，而在眼前人手中，他隻覺得想要贏簡直天方夜譚。臉『色』立馬凝重一片。他想要破局，卻每每隻能勉強全身而退，再看對方漫不經心似乎還沒有動真，他心裏一沉，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打鬥經驗太過豐富，似乎早已猜出他之後的招式。幾百招內，他果然輸了，臉『色』蒼白踉蹌後退幾步。眼睛裏透著深深的驚駭與震驚，一閃而過，麵『色』還是平靜一片，
“你很強！”傳言果然非虛，這個女人強大的超乎他的想象。
“你也不弱！超出我的想象！”她說的是實話，這個男人的身手確實不錯，她製住他最好的辦法就是經驗，在經驗上他遠遠無法和她相比。冷眼微眯：“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了把！”
秦染一臉鎮靜極為平靜道：“我想蒙少是誤會了，我與東南亞秦少能有什麽關係？不過就是因為想象一些。這世界上什麽事情沒有，就比如出現一個與眾不同的蒙家家主！”最後一句他說的認真，並沒有一點諷刺。
“你以為我會相信？如果是巧合，剛才你替秦若凡試探又如何解釋？”湛言唇邊咧開一些弧度，可是笑意絲毫未達眼底：“不管你和秦若凡有什麽關係，若是你敢做一些危害蒙家的事情，我也絕不會放過你。你應該慶幸明天是溪墨的婚禮，我不想讓他婚禮前晚殺人見血，否則你以為你可以這麽簡單全身而退，對我而言，你還是太嫩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秦染臉『色』越來越濃重，眼睛裏暗沉一片，誰也『摸』不透，他突然開口：“等等。”湛言放慢腳步，就聽到對方低沉的嗓音：“如果…如果我告訴你他還沒死，你會如何？”秦染看的出她的愧疚，否則每年也不會去墓碑看他，可若是人死了，愧疚有什麽用？他現在還是想替他試探！
湛言渾身一震，臉『色』恢複平靜，眼睛裏碎成冰渣，平靜之後，並沒有把這個假設放在心上，語氣冷冽：“殺了他！”說完邁開步伐離開。
秦染幽幽盯著那個越來越遠女人的背影，心緒久久震動不平，這個女人絕對比他想象中的強而狠辣。果然不愧是蒙家當家。他可以想象那個男人當初愛上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有多痛，等他回過神，後背已經不知道冷汗濕了大片。
顧家書房裏，湛言冷著臉立馬讓祁寧去查秦染這個人，她就不信憑借她的勢力還查不到這麽一個人。
“是，少爺！”
第二天，婚禮如期在B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行，顧溪墨本想家人一起吃飯領個證就算了，不過湛言不同意，女人最重要的日子就是結婚這一天，不管如何，或許不需要太隆重但絕不能不辦。宴請賓客還是讓她媳『婦』搞定。至於她父親，她自己已經通知了，今天一會兒就該到了。本來湛言打算給溪墨辦個盛大的婚禮，他卻堅持以簡單為主。溪墨的意願她也不忍拒絕。婚禮並沒有辦的多隆重不過卻精致。宴請的賓客也是極少數的一些有來往的人。
湛言推開更衣室門，見溪墨身上還沒有換衣服，目光若有所思：“如果不想結婚，現在取消還來得及。”溪墨的『性』格她清楚知道，除了對她或是對家裏人，對其他人都很冷淡。這些日子，她也看得出來他並沒有那麽喜歡那個驚羽，不要說喜歡，或者他連什麽喜歡都不清楚。她是他母親，她還是希望他能找自己喜歡的女人一起生活，若是兩人沒有感情在一起也沒意義！
顧溪墨見他媽咪進來，眼眸愣了一會兒，冷峻的輪廓立馬柔和起來，拖著軟乎乎的聲音無比依賴十足喊了一聲“媽咪！”
湛言看著她這個大兒子今天之後就是其他女人的，心裏一陣心酸，又為他高興，這幾個孩子終於長大了。
顧溪墨走過去，主動牽起他媽咪的手坐在沙發上，瞥過幾件定製的高級禮服，選了一件貴氣的黑『色』：“媽咪，幫我換好麽？”
湛言眼睛裏也柔和起來，『摸』『摸』他的腦袋，突然眼前就像是回到十幾年前，那時候這小子的衣服扣子總是這裏少扣一個，或是扣歪一個。主動找她幫忙。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她還是不舍得說一下，她點頭笑道：“今天以後就是大人了。”停頓一會兒，有些感慨：“時間過的真快！”
“我永遠是媽咪的溪墨。”
湛言起身給他換上黑『色』禮服，禮服很貼身，是通過蒙家專門設計師定製做的。顧溪墨從始至終彎唇笑的柔和。
一起身，湛言就感覺到溪墨比她高了一個頭，她隻到他胸口一些，十幾年前，她還需要彎腰給他穿衣服，沒想到十幾年後，她卻需要仰著頭看這個孩子。目光中有欣慰，有高興！
溪墨主動彎腰讓他媽咪給他係扣子，撫平衣領的褶皺，墨襲和蒙瑾而後推門進來，一臉羨慕看他媽咪幫他哥穿衣服。再看他爹地臉『色』有些黑。特別是看著溪墨整個高大的身影把他乖寶籠罩在陰影內，他強忍著上前把他乖寶攬開。
等穿好衣服，湛言看著溪墨有些感慨，這張臉和她媳『婦』真的很像，唯獨這雙眼睛像及了她。清清冷冷，沒有一點溫度。
“哥，你穿這件西服也太帥了點吧！”小瑾站在一邊忍不住羨慕妒忌恨啊。他哥本來長的就好，包裝一下，簡直讓看到的人眼前發亮啊。
“傾言和小睿呢？”湛言側頭問。
“傾言去大嫂那邊了。說是要當伴娘體驗體驗！小睿在外麵幫忙照看賓客！”小瑾回答。
湛言這才點點頭，結婚事情特別多，別有差錯就行，而小瑾想的是剛才他看到小睿冷著一張臉“照看”賓客，幾乎每個賓客都要凍成冰塊了，那場景怎麽看怎麽好笑。
“這裏也沒什麽事情了，我過去那邊看看。讓你爹地和小瑾先陪你。”湛言對溪墨說道。
等他乖寶離開。顧墨襲大步走過去，給溪墨衣領擺正了一下領帶，難得同一般普通父子交流，拍拍他的肩膀：“今天也成家了，以後注意力也該變了。”自己的媳『婦』讓兒子時時惦記，這怎麽也不是回事，這小子以後出局了。
顧溪墨自然明白他爹地表達的言外之意，唇邊勾起莫測的笑容，眼睛裏帶著深沉的意味，氣質沉穩有餘：“爹地，媽咪是媽咪，媳『婦』是媳『婦』！就算我結婚了，媽咪也是我的媽咪！這一點永遠也無法改變。”
顧墨襲看這個淡定沉穩的小子，這次倒是沒有黑臉，薄唇勾起，心裏想的確是，以後你這小子有媳『婦』，還有那麽多時間麽？
顧墨襲拍拍他的肩膀，也給小瑾正了正衣領，目光寵溺『摸』『摸』他的腦袋。蒙瑾被他爹地當孩子『摸』腦袋，翻了翻白眼。
“上次的任務完成的不錯！想要什麽獎勵和爹地說！”顧墨襲一臉溫柔道。
蒙瑾被他爹地這個獎勵給刺激的腦袋發懵，一臉興奮，立馬猛的點頭：“那我得好好想想！”
另一邊更衣室，賀驚羽看著鏡子裏穿著婚紗裏的女人有些陌生，這是她麽？
傾言在一旁不忘加把火點讚：“大嫂，哇！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好漂亮！”其實她大嫂雖然臉長的清秀，可那一雙眼睛如同畫龍點睛一般，她氣質清冷，顯得有些鶴立雞群。隻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頭發太短了，傾言睜大眼盯著她大嫂的頭發，簡直一臉控訴，找個假發帶也行。
賀驚羽搖頭，看向鏡子裏的人，眼神依舊有些恍惚，立麵的人真是她麽？唇輕輕扯著，眼睛裏帶著自嘲的笑容。以前，她以為這輩子她也不可能再穿上婚紗這種東西。有時候人生就是如此，當你太過想要某種東西，他偏偏不給你，可當你絕望或者開始不屑，你之前不再渴求的東西又突然出現。
“就這樣吧！”
傾言點點頭，這樣也行，雖然頭發短了一些，可輪廓完全凸出，眉間有股英氣。清亮的眼神，有些冷清。傾言突然回神，知道他哥為什麽喜歡上大嫂。避免不搶新娘的風頭，她挑了一件比較簡單的禮服。
賀驚羽發現和顧家人相處越是相處，越是讓她心軟，就像顧溪墨的父母，她剛開始以為他父母會不會看不上賀家，可真正相處之後，她才發現，即使顧溪墨母親『性』格有些冷，很少說話，可是對她是真心實意。在她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它就如同一縷陽光照亮了她前行的路。讓她對自己的決定越發肯定。還有他的妹妹，剛開始她以為顧家小姐會看不起她，但沒有。相反，她很好相處。眼睛裏越發柔和。
這時候門被推開，湛言走進來，總的來說對這個媳『婦』還是頗為滿意。不說背景，單單對上她的眼緣！賀驚羽此時還不知道這世上極少極少人能對上蒙少的眼緣。
賀驚羽看到顧溪墨的母親眼前一亮，從一開始，她就發現他的母親與眾不同，非常與眾不同，冷漠卻沒有一絲軟弱，更沒有一點女人的柔弱。氣勢威嚴，霸氣比起顧溪墨的父親也不讓堂皇。她經曆了這些年，基本的眼力是有的，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伯母！”賀驚羽喊這個稱呼的時候有些奇怪，這個稱呼與她的外形完全對不上號。她太年輕，就算是說比她大幾歲，她也絕對相信。
湛言欣慰看了一眼點頭：“以後改個稱呼吧，和溪墨一樣喊我。”
賀驚羽眼底柔和，點點頭，喊了聲：“媽！”
“時間快到了，你父親應該在外麵，我讓人喊他過來。”嫁人的女兒怎麽會不想見自己的父親？
賀驚羽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等賀父來了，湛言開口：“傾言，陪我出去！”
賀父突然看到湛言，目光中有些激動。心裏暗道，這應該就是傳言的蒙少啊！眼睛裏難得的恭恭敬敬：“蒙…。蒙…。”
“你們先聊！”湛言衝對方點了一個頭，語氣疏離轉身離開。
更衣室隻剩下她和她父親，視線落在她父親恭敬的樣子有些詫異。賀父一臉激動道：“我怎麽把這點都給忘了…。我怎麽把這點給忘了。”顧家可不止是顧家，還代表著蒙家。蒙少這個人物他怎麽敢忘了？他終於知道他這個女兒竟然這麽爭氣給賀家找了這麽一個靠山。
“驚羽，以後誰的話你違背也不能違背剛才那個蒙少的話！”賀父一臉激動，現在還冷靜不下來。
“什麽？蒙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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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更，二更在傍晚七點半！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