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她到底是誰?
到醫院做了幾個檢查,拍了幾個片,確定沒事了,他才離開了,臨走時,雖然留了個電話給她,可他沒想過他們還能再次見麵。
沒想到再見她是一個星期後,她被轉到與他一個班級,而且同一個宿舍。
她見到他倒是很興奮,他淡淡笑了,也沒有對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時候他們是四人一個宿舍,他平常隻是在周末的時候才回家一趟,他和阿言剛好是上下鋪,她睡上鋪,他睡下鋪,自那天開始,她每天都跟在他身後,甩也甩不走,還沒中午下課的時候,她就已經衝到食堂幫他打好飯菜,隻要他一下下課,他桌子上準時出現飯菜。
他平時也不喜歡太噪雜的地方,一般午飯他都是等別人吃完後再去食堂,雖然他家境好,但他對飯菜也沒什麽挑剔,一般都呆在食堂都已經習慣了。現在有人把他準時打好飯菜,他也省了一件事,對她跟在他身後,他也不再去多想。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個舍友跑過來和他說:“臣熙,最近你和湛言整天形影不離,兩人不是在交往了吧!”
那時候同性戀已經不像以前那麽被排斥,不過中國這地方畢竟還是個傳統的地方,雖然不抵製,但大部分人還是有些排斥。
他從不懷疑自己的性向,他喜歡女人而非男人,那是第一次他意識到他們兩人的關係有些近了。他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打算在找個機會和她坦白。
星期三傍晚的時候,他把她叫道學校後山,那時是初冬,天很容易就暗了,他們兩人站在路燈下,他看著她精致的眉眼,突然有些不忍,因為接下來他的話對她可能會是一個打擊。
“阿言,你喜歡我。”他眯起眼,一向習慣直接了當。
他以為她會緊張害怕或是立即否認,畢竟一個“男人”喜歡上另一個男人不是什麽好事,沒想到她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聽完他的話,她愣了一會立即回神道:“你知道了?我都追了你這麽久,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聽到她的話,他整個人大吃一驚,然後道:“阿言,我不喜歡男人。”
“我也不喜歡女人啊!”阿言接話。
“阿言,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喜歡男人。”他握住她的雙肩,鄭重的重複了一遍,腦中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他一直以為他喜歡的是另一個人。
阿言聽完他的話後,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想了一會,直接按住他的後腦勺強了他的初吻。他那時完全被她的舉動給震的呆滯了,完全忘記了反抗,吻完後,她說道:“你看,其實你並不是很排斥我把!要不我們交往試試?還是你要繼續享受一下被追的過程?”
她問的很認真,似乎真的考慮過,他那時候腦袋一片空白,推開她,轉身就離開,連自己怎麽回宿舍他都不知道。
過了幾天,他見她不再跟在他身後,也沒有再幫他打菜,還以為她放棄了,直到幾天後,他去寧緋學校找她,剛好看見她和一個男人偷偷摸摸躲在樹後麵接吻,他才明白前些天她一直說他沒空是因為她和其他男人談戀愛了。
剛看到那一幕的瞬間,說真的,他心裏有一瞬間的失落與難受,他再沒看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他坐在**繼續看書看了一下午。宿舍底下估計是有人表白,整一樓的人都圍到走廊上往下瞧,這種事情在B大這種氛圍比較凝重的學校還是很少見的。
他們宿舍比較好奇的就屬木寧國了,一聽到樓下的動靜,立即拔腿往外跑,看了一眼下麵鮮紅鮮紅的紅條上的字,木寧國眼珠子都瞪圓了,趕緊跑回宿舍開始抖著唇說道:“臣熙,下麵有人對你表白了。臣熙…。”
“什麽?”有人對臣熙表白他們不好奇,臣熙也是他們這一屆的風雲人物,身份背景又強,長的又英俊,哪個女人不喜歡這麽極品的男人,隻是這麽光明正大大庭廣眾表白的還真是沒有啊。
陸臣熙也是一愣,心裏突然有些不安,起身快步走到走廊上,看到樓下紅條上那幾個字,瞳仁一緊,突然想到什麽,立即打了電話過去:“阿言,我有事找你,現在你馬上給我上來。”
“不行,我還沒準備好,你等一會兒,到晚點,我再點上蠟燭剛好湊上個愛心啊。”
聽到她的話,陸臣熙心口一緊,突然道:“你趕緊把東西撤了,給我上來,我答應與你試試。”
他怎麽就不懂怎麽會有這麽膽大妄為的人呢?要是被學校知道,被開除還是件小事。
“你不是想要浪漫一下,我還沒點蠟燭?”
陸臣熙眼底一眯,臉色陰沉下去,黑的厲害,命令道:“你給我三分鍾內上來,否則…。”
果然聽到他的威脅,阿言立即跑上來。
他一把把她拉到學校後山,打算好好與她說清楚。
“阿言,你真的很好,可我不喜歡男人。”他說的很慢,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別任性妄為把自己的前途給悔了。”
那時候天黑的厲害,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猜不透她的心思,過了很久她都沒有說話,就在他以為她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她突然道:“要是我是女人,你是不是會接受我?”
他當時沒有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也不想她太傷心,回答:“是。”
阿言突然握起他的手往她胸口壓下去,手掌在碰到柔軟的凸起時候,他整個身子顫抖不敢置信,“你……。你,”他從沒有想過她會是女人?而且一個女人竟然還敢以男人的身份混進學校,她膽子也太大了吧!
“你答應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在他說話前,阿言立即打斷他的話。
夕陽從西邊落下,橘色的晚霞緩緩浮現,印在天上,白色的雲層緩緩移動,夜幕降臨,整個天暗了下來。
陸臣熙猛的回過神,瞳孔一縮,大手緊緊撰著照片,眼睛死死盯著照片上麵容精致,剪著短發的少女,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阿言,我們還有可能回到過去麽?
這幾天湛言一直都在醫院照顧墨襲,顧母對於她的表現從臉上的笑容就看的出了,之前她還一直擔心墨襲娶的這個媳婦年紀小,難免有些不成熟,可沒想到,除了廚藝這一項,其他真是沒話說,整天呆在醫院陪墨襲也不覺得無聊,那聽著醫生認真專注叮囑的表情沒有一點不耐煩。這對於現在浮躁的年輕人可真是不容易。
湛言從微波爐熱了粥過來,放在桌子上,然後舀了一小碗放在桌上,仔細檢查了他傷口已經愈合沒有再出血,她才放下心來,重新端起小碗,勺了一口,喂給他吃。
墨襲這幾天也習慣他乖寶的照顧,看他乖寶每天幫他忙前忙後的樣子,心裏別說有多歡心,視線落在湛言臉上的時候,那深邃的眼底的溫柔幾乎溺出水來,“乖寶,什麽事這麽開心?”
顧墨襲見他乖寶一直傻樂的樣子猜到了幾分,不過他還是喜歡聽他乖寶親口說說。
“媽,今天表揚我了。”
“是麽?”顧墨襲眯起眼睛,大手突然把她整個身子攬在懷裏,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直到兩人呼吸不了,他才放開,順便也表揚了一句,“寶,真乖。”
湛言臉上黑線,她沒有這麽幼稚吧!
顧墨襲見他乖寶一臉嫌棄的樣子心底有些發笑,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今天我出院去爺爺別墅住個幾天。”
“好,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對於顧老爺子,湛言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他眼神銳利如刀,但她還是可以從他眼底看到一絲對她的柔和。
湛言收拾了兩人幾件衣服,醫院外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這幾天他胸口的槍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本來前幾天他就打算出院了,他乖寶硬是讓他多留院關觀察幾天,他隻好在醫院又呆了幾天。
“少爺。”司機守在車門口下,看見顧墨襲,立即恭敬的幫他打開車門。
陳司機是顧老爺子其中一個最為信任的心腹,他也算是從小看著顧大少長大的,從小比同齡人聰慧異常又早熟,人有張的非常出眾,隻是眾所周知顧大少除了對顧老爺子和家人外,其他事情都淡漠的緊,而且從來不近女色,為這件事,顧老爺子可沒多費心思。
可沒想到如今,顧大少竟然突然間給娶了一個媳婦,讓顧老爺子又是驚喜又是激動。
顧墨襲攬著他乖寶上車,陳司機一路開始駛向朝天別墅。
朝天別墅位於B市郊區地段,遠離市中心,那裏空氣清新,在幽靜的林中一套歐式別墅映入眼簾,莊嚴古典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連續的拱門與回廊,盡顯雍容華貴莊嚴氣派。
陳司機打開車門,恭敬道:“大少,老爺子在裏麵等著呢?”
顧墨襲點點頭,低頭見他乖寶正抬眼盯著門口瞧,透亮的眼壓滿是好奇,攬著她的力道握緊,湛言感覺到腰上的力道收緊,抬眼突然說道:“媳婦,爺爺住的這個地方不錯。很安靜。”
“乖寶喜歡?”顧墨襲眼底柔軟,“若是喜歡,我們這裏多住些日子怎麽樣?”
她確實很喜歡這個清幽雅靜的地方,若是以後可以和媳婦一起住在這樣的地方,那真的很不錯。
從別墅裏走出來一個年約五十幾歲,長的一臉和藹的老人走過來,恭敬喊了聲:“大少爺,少奶奶,老爺在裏麵等著你們呢,快點進去吧!”
湛言剛聽到“少奶奶”這個稱呼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個稱呼她怎麽聽怎麽拗口,以前她手下都是喊她少爺,突然一個女性稱呼讓她有些別扭。
顧墨襲點頭,然後攬著他乖寶往裏麵走進去。
顧墨襲進來就看見他爺爺正拿著剪刀細心的在修剪盆栽的枝葉,聽到身後腳步的動靜也沒有回過頭,隻是淡淡道:“回來了?”
“爺爺。您什麽時候買了新的盆栽。”他知道爺爺一向喜歡修剪一些盆栽修生養性,外麵院落裏幾十盆盆栽都是他親自買回來的,打理的不錯。
“臭小子,現在才有空關心我啊?”顧老爺子雖然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對墨襲讚賞有加,他這個孫子從小早熟成熟過人,心思縝密,能力出眾,對他也是非常孝順,可以說,這顧家孫子裏他最疼的就是他,而且還是他從小一手培養教育的。
湛言大大方方喊了一聲:“爺爺。”
顧老爺子放下手裏的剪刀轉身,神色和藹看著她,若不是眼底的銳利,湛言幾乎以為眼前的老人不過一般的老人,“來了就好,自己家,以後想什麽時候回來就回來,也好陪陪我這孤家老爺子。”
顧老爺子讓人砌了一壺茶放在桌上,顧老爺子倒了一杯放在湛言的眼前,道:“嚐嚐,這茶香味濃鬱,喝起來甘甜爽口,不錯。”
“謝謝爺爺。”湛言拿起茶杯抿了幾口,她不喜歡喝茶,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茶確實是好茶。
“喜歡就多喝點。”顧老爺子見難道有人與他同樣的愛好,立即眉開眼笑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大部分可不喝茶了,改為喝咖啡,有些是為了迎他歡心裝著喜歡,以他的閱曆,怎麽看不出一個人是否真心稱讚?不過他這個大媳婦倒真與現在年輕人不同。他是真的喜歡。
顧墨襲見他乖寶低著頭不時的抿個幾口,心底暗道一會得向爺爺多問些這種茶葉,帶回家讓乖寶喝個夠。
顧老爺子時不時和湛言聊聊,完全無視墨襲,顧老爺子發現很多事情他這大媳婦都能有許多不同的意見與想法,而且更可貴的是她的想法成熟有深度可以說是高湛矚目,沒有女人的狹隘與柔軟,倒是有股男人的銳利,讓他讚不絕口。
顧墨襲在一旁看他爺爺一臉對他乖寶讚不絕口的樣子,心裏頓時有股難言的驕傲,他的乖寶是世界獨一無二的,完全與其他女人不同,越是相處,他越是不可自拔愛上她,他從沒有想過他會對一個人感情這麽深,深入骨髓再貼切不過。
“大媳婦,幫爺爺做件事,替我外麵幾盆盆栽修剪下。”顧老爺子說道。
湛言也知道顧老爺子是為了支開她與墨襲有話說,點點頭,應了。
“跟我去書房一趟。”顧老爺子眼睛銳利十足,瞥見湛言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立即起身道。
顧墨襲跟在顧老爺子身後,神色有些冷峻與嚴肅。
書房裏,顧老爺子坐在紅木檀椅上,氣勢渾厚逼人,一副寶刀未老的樣子,讓人心生畏懼。
“墨襲啊,你這媳婦可真不簡單啊!”顧老爺子臉色複雜,有讚歎有欣慰,他的孫子的眼光不錯。
“爺爺,上次你說過了。”雖然顧老爺子氣勢逼人,但在顧老爺子麵前,他麵色如常,眉宇沉穩,沒有絲毫的畏懼,斂著氣勢淡淡說道。
顧老爺子看著這麽優秀的孫子是他一手培養出的,心底一陣難言的驕傲與滿意,這麽年輕輕輕在氣勢上便可以收放自如,簡直比他年輕時候也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好了,你這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那股得意勁兒,醜話說在前頭,這媳婦,可要給我好好守住!”顧老爺子第一眼見湛言,就對她好感非常,而且他細細觀察過她言行舉止,簡直倒不像是個女人,身上倒是有股男人的魄力,很得他的心。對這個媳婦他說千百的滿意,“對了,前些日子受搶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些天其實他也都在想這個問題,那天他看得清楚那槍是朝著他乖寶開的,若不是他手疾眼快,恐怕那天受傷的就是他乖寶,隻要一想到他乖寶會受傷,渾身的血液凝固,心裏冷的厲害,他不敢想象看到這一幕,他必須立即找到凶手,斬草除根,他絕不容許有絲毫危機在他乖寶身邊潛伏。
“爺爺,隻不過有人自不量力想暗殺我。您放心,這事情我會查個清楚。”就算是他爺爺,他也不想讓他知道真相,他必須先找到凶手,查出他為何想要暗殺他乖寶的目的,若是貿然告訴他爺爺,恐怕自主權完全轉到他爺爺手中,而不是他手中,他怕其中有什麽牽涉道他乖寶的不利消息。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也就不插手了。不過既然已經有人敢在顧家頭上動土,那就別怪顧家手下無情。墨襲,按照你的想法做吧!”他可知道他這孫子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是,爺爺。”
“好了,你先出去陪陪你媳婦把!”顧老爺子道。
“是爺爺。”
顧墨襲出了客廳走到院子外麵,見他乖寶正拿著剪刀剪的起勁,他乖寶何時喜歡上修剪盆栽這項工藝了。
湛言聽到身後沉穩的腳步聲,轉身眉眼彎彎,明媚的陽光散在她精致的輪廓,粉色的唇潤著色澤看起來尤為誘人,顧墨襲目光幽深盯在她粉色的唇上,喉嚨一緊,湛言倒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盆栽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和爺爺談完了事情?”
顧墨襲上前從她身後攬著她的腰,點頭輕輕“嗯”的一聲,“晚飯想吃什麽?我做給乖寶吃。”
湛言認真想了想,然後道:“西紅柿炒蛋,茄子…。都行。”
顧墨襲拿過她手裏的剪刀放在一邊,掰過她的小腦袋,低頭狠狠吻下去,兩人氣息相纏,吻的纏綿悱惻,如今他吻技可是直線上升再不是之前的菜鳥級別,越是吻越是上癮,直到他乖寶喘不過氣,他才放開,相比他的平靜,湛言可是忍不住張口用力喘了幾口起。
顧墨襲幽光依依,突然道:“乖寶,你太缺練了,以後我們可要多練練。”
湛言意識到他所指的是什麽?臉一頓,瞪圓了眼睛,然後道:“滾!”這個男人什麽時候從麵癱開始變得這麽無賴?
“來,寶,我們得再練練。”說完低頭又堵上她的唇,舌探入,唇舌糾纏。
晚飯的時候,顧老爺子坐在桌上看著桌上一道道表象極佳的菜色不時散著香味,拿起筷子忍不住嚐了一口,忍不住點頭,今天的味道可與之前的大不相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湛言,問道:“阿言,這是你做的?”
然後顧老爺子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豆腐放在嘴裏,不時的點頭,這個媳婦果然沒娶錯,墨襲有福了,這菜湯弄的真是不錯。
“爺爺,這不是我做的。”她可沒有這麽好的廚藝,要是讓她進廚房,恐怕廚房都給給燒起來。
顧老爺子可不信,以為是她在謙虛,然後又喝了一口湯。
“乖寶,過來端菜。”低沉的磁性嗓音從廚房傳過來。
顧老爺子一聽這聲音,“噗”的一聲,轉頭直接把嘴裏的湯吐出了,瞪大那雙老花眼不敢置信,他…他…。這孫子什麽時候有這麽好的廚藝了?
顧老爺子平時什麽時候不是一臉麵色嚴肅的樣子,湛言看他難得失態的樣子,心裏一樂,繃著臉強忍著笑意道:“爺爺,我去幫媳婦端菜了。”
媳婦?誰是媳婦?顧老爺子大腦突然一愣,腦袋轉不過彎來。
湛言直接道:“墨襲不就是我的媳婦麽,爺爺!”
顧老爺子見她理所當然的解釋,這下可是真的愣住了,湛言已經起身去廚房端菜了。
等他們坐下的時候,顧老爺子一人埋頭吃的認真,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看上去嚴肅,“什麽時候學會做菜的?”
顧墨襲看到他爺爺的表情也猜到了他心裏想的,他爺爺性格強勢,有些大男子主義,顯然是不讚同他一個男人進廚房,以前他也沒有想過進廚房,即使對進廚房沒有什麽抵觸。可如今不同了,他乖寶喜歡吃,他便做。“上個月吧!”
湛言有些疑惑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顧老爺子放下手裏的碗筷,臉緊繃著,他沒想過他這個優秀至極的孫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心甘情願下廚,他還真沒想過他這孫子還是個癡情種啊,雖然他平時不讚同男人進廚房,但眼看到他這性格淡漠的不像話的孫子一步步開始改變,也有些欣慰,欣慰之餘又有些吃錯,他從小把他養大,怎麽沒見他為了他這個爺爺去學學廚藝呢?心裏不爽著,頓時道:“這些天的飯菜以後都由你負責了。”
“爺爺。”湛言有些心疼她媳婦,今晚做了這麽多菜,他額頭上都冒著汗,後背的襯衫都濕了一小塊。
顧老爺子見阿言心疼起他孫子,心裏有些欣慰他孫子對媳婦好,也算是有回報,心裏完全消了氣,臉上卻依舊緊繃沒有改變。
“是,爺爺。”墨襲應道。
書房裏,顧墨襲一襲黑色西裝坐在椅子上,全身氣勢逼人,霸氣側漏,在燈光的照耀下,五官顯得特別的精致深刻,讓人驚豔,與此同時,那渾身的冷氣散發,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讓人忘而生畏。
方棋和方信這對兄弟從小跟著顧大少,是其最為得力的心腹之一,對於顧大少,他們可是崇拜又畏懼,年紀輕輕十六歲,憑借起鐵血手腕把動**頻臨奔潰的顧家起死回生,大刀闊斧改革將其內奸一個不留一一拔除,不到半年,便讓顧家所有人心服口服,震懾他人。
“大少,我們已經把從您身上的子彈拿去核對了一遍,這顆子彈是屬於目前東南亞最大軍火商蒙家族最先研發出的HD808槍支的子彈,HD808這種槍支不僅射程遠,而且威力極大。按照一般來說,若不是蒙家族高層,根本不可能拿到這種威力極大的槍支。”方棋自從查到這裏,便充滿疑惑。
蒙家家族?顧墨襲眯起眼睛,幽深的眸子複雜深邃,摸不清他絲毫的情緒,蒙家家族,他很小的時候爺爺就與他說過,蒙家是東南亞最大的軍火出口商,其軍火大部分往歐洲類的國家出口,其出口份額更是達到了60,,這簡直是個恐怖至極的數據。
而且蒙家家族勢力延伸太廣,人脈又多,幾乎歐洲的每個國家都有其勢力與人脈,牽涉不知多少國外政府官員。其每月的流動資金更是上達幾十個億,它的幕後不是隻有一個國家支撐,而是眾多國家支撐,就算國家最高級官員也不敢輕易得罪蒙家家族,若是稍有得罪,換來的不僅是軍火供求的阻斷,而且還有各國不同的施壓,這才是蒙家真正可怕的地方。
他乖寶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和蒙家的人有牽扯,若是他乖寶真與蒙家有衝突,這真是有些不好辦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把,今晚的事情不要與任何人說出,知道麽?”他聲音淡淡卻無端帶著冷意讓人止不住心頭發涼。
方棋與方信立即點頭。
李家老宅,隻見一個麵容頗為貌美的女人披散這卷發,氣質有些高傲。
“爸,媽,你們不是之前說什麽時候讓我和墨哥哥相個親麽?可是怎麽過了這麽久都沒有一點動靜,我不管,我就要墨哥哥。”李寧真一臉執拗的坐在沙發上麵色焦急問道。
李母樣貌也是個出眾的,否則當時李父也看不上李母,聽到寧真的話,李母也急了,前些日子,她對顧母旁敲側擊過,顧母那時也鬆口了,可是如今過了這麽久,怎麽硬是沒有一絲動靜,頓時心裏有些疑惑,問道:“是啊,天震,這顧家之前不是鬆口了麽,怎麽這麽久都沒動靜,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顧家在A市是什麽家族,若是真能攀上顧家這棵參天大樹,對李家絕對是有利無害。
而且這利還真是沒法計算,他的女兒樣貌雖然說的過去,但顧墨襲是什麽人物?能夠看上他這個女兒?
而且最近傳言他與一個少年走的很近,估計以前的不近女色都是掩飾,這顧家大少喜歡的就是男人。
他這個女兒的性子他最清楚,平時高傲又跋扈,若是讓她知道堂堂顧大少喜歡的是個男人,她怎麽受得了?
說不定她一個衝動衝動顧家大少麵前去質問,這李家的臉麵可真是丟大了,可看到這母女兩人擔心的樣子,他又不忍心了,答道:“真兒放心,隻要你想要的,爸爸會幫你得到的。”
李寧真得到了李父的保證,原本失落的表情頓時一掃而光,彈起身子抱住了李父道:“爸爸,我太愛你了,我就知道您最疼我。”
“好了,好了,別撒嬌了,趕緊先去醫院看看你姐。”李父道。
蘇城瑞眼底不耐煩看著不遠處那洋鬼子時不時啾著路兩旁的攤子就沒停下來過,心裏暗罵一句,操!
他原本想著陪他去其他餐廳吃個菜意思一下就算了,沒想到這洋鬼子竟然說不餓不想吃飯,然後拖著他來到A市最偏僻的一條小巷反複逛了幾遍,真是讓他忍無可忍,若不是看在合約上,打死他都不來。
“蘇城瑞,你給我講講這青花瓷的曆史吧!”梅列西語拿起攤上一個仿製的青花瓷,眼珠子盯著它瞧的認真,頭也沒抬。
“滾,老子當年曆史靠倒數。”蘇城瑞麵色不好看,這太陽嗮的他難受的緊,還想讓他閑情逸致的講曆史,還是滾把!他沒這耐心。
話音剛落,梅列西語抬眼鄙視盯著他看道:“沒想到蘇氏的老板,還考過倒數,若是阿言在這裏就好,她什麽都懂。”
蘇城瑞聽到他前半句,臉色黑了起來,然後再聽到後半句的時候,臉色一頓,突然問道:“她…。她…不是高中畢業麽?這曆史也能算好?”
梅列西語聽到他的話,立即翻臉怒了,大吼:“誰說阿言高中畢業啊?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吧,阿言16歲的時候就從劍橋畢業了,她可是公認的天才。”
蘇城瑞聽到他的話,眼底有些詫異,墨襲不是告訴他高中畢業麽?掩去眼底的思緒,然後道:“十六歲劍橋畢業,確實不錯。可她一個劍橋高材生怎麽喜歡幹修車的工作?”話裏帶著試探。不過想到她賽車那神速,心底還是忍不住再次震驚,那賽車技術一流,若不是以前經常玩車的人,絕達不到這種水平強壓心底的澎湃。
誰不知道賽車這種活動燒的不止是錢還有人命。就拿之前她賽車上那輛車,沒有個幾千萬絕不可能買到,她到底是誰?
梅列西語完全沒有聽出蘇城瑞口中的試探,聽到他的話,頓時有些怔愣,修車,憑阿言的身份怎麽需要修車?這幾年在阿言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想到阿言有什麽事情,頓時逛街的興趣大減,然後道:“我們找家餐廳吃個飯吧,我有些餓了。”
“行。上車吧,我帶你去。”
兩人上了車,然後去了一家附近的雅風餐廳,坐在臨窗的位置。
兩人點完菜後,蘇城瑞再次道:“怎麽都沒見她回家?”
梅列西語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抿著嘴裏的飲料,吸了一口然後說道:“她家離這有些遠,估計不想回去,沒自由吧!”他知道阿言從小就背負了太大的壓力,他父親待她太嚴了。可阿言太能忍,喜歡把事情放在心裏。
“沒自由?”蘇城瑞有些疑惑,然後道:“如今她攀上了顧家,若是她父母知道……”
蘇城瑞的話還沒有說完,梅列西語起身便氣急敗壞的大吼:“蘇城瑞,你以為你是誰?顧家又是什麽東西?我告訴你,阿言不需要高攀任何人,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知道我和阿言怎麽認識的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被阿言包養認識的。”
梅列西語話音剛落,因為他聲音太大,頓時餐廳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的方向,而蘇城瑞沉默,他是被梅列西語的話震的呆滯了。蒙湛言包養他?這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梅列西語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看到所有人都看他,眼珠子一瞪,其他人立即縮回目光。
“她到底是什麽人?”過了很久,蘇城瑞呆愣了一會才問出這個問題。
梅列西語把桌前的飲料都喝完了,“哐”的一聲放在桌上,冷笑道:“無可奉告。”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晚上,蘇城瑞打了個電話給墨襲。這個電話是他考慮了許久才打的。
“墨襲,你覺得蒙湛言是什麽人?”對於墨襲,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他,既然瞞不過,他便選擇開門見山,直接了當。
蘇城瑞聽到對麵有一瞬的停頓,然後繼續道:“我查過她的資料,之前她與陸臣熙交往過一段日子,後來聽說她把李寧緋從三樓推下,造成李寧緋雙腿骨折,因為這件事,她被送入看守所。”
蘇城瑞話音落下,對麵久久沒有回複,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對麵低沉帶著壓迫的嗓音響起:“誰準你查乖寶?”
“墨襲,你心裏明白顧家要的是一個身世青白的女人,而不是有過案底的,若是讓你爸媽知道,你以為他們會接受麽?”
蘇城瑞說的振振有詞,其實他自己也無法說清楚他到底想些什麽,最近他變的越來越奇怪,隻要看到那個女人和其他男人接觸,他忍不住氣悶的厲害,他都已經想好了,若是墨襲真的拋棄了那個女人,那麽他可以替他照顧,但墨襲會放棄麽?
“城瑞,不管是誰,任何人也無法阻止我和乖寶在一起,況且,我們已經領證了不是麽?”
他的聲音很淡卻帶著讓人不容質疑的命令,低沉中帶著幾分寒意,突然他話鋒一轉:“倒是你,城瑞,你何時對一件事變得如此關注?但你必須明白一點,乖寶,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任何人休想從我手中奪過。”
顧墨襲話音剛落,蘇城瑞腦袋轟聲炸的一片空白,臉色發白的厲害,握著手機的手指泛白,身子抖的厲害,特別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突然感覺渾身冰涼的厲害,心底平白無故湧入一股絕望,心口疼的厲害,唇顫抖的厲害,想要急著否認,卻發現言語一片空白。
等手機的電話已經掛斷的時候,蘇城瑞呆呆的站在橋上,看著城市的霓虹到處閃耀,拱形的天橋架在河道上,路人來來往往走著,他也不知道隻要一聽到有關蒙湛言的事情,他心底就忍不住一緊,明明告訴自己不需要在意,但偏偏上心,從一開始他明明是對她厭惡,如今麵對她,更多的緊張與心慌,一想到這裏,蘇城瑞頓時心裏冰涼的厲害。
另一邊,顧墨襲掛斷電話,深邃的眸子波濤洶湧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眼底寒意稟烈渾身氣勢冰冷的嚇人,李家麽?
一想到他乖寶以前一直呆在看守所,他渾身冰冷如臨冰窖,她從來沒有和他說過她的過去,是為了那個男人?一想到此處,胸口憋悶。
乖寶,你何時才能夠全身心的信任我?還是說經曆以前的背叛,你一直處在陸臣熙的陰影下?
乖寶,對你,我不想用任何手段,閉起雙眸,神色複雜之極。
第二天,蘇氏公司
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湛言接起電話:“喂。”聽到對方的聲音,她眼底掩下一層層風雨即來的風暴,沒有說話。
“湛言,我在風級咖啡廳等你。”就在湛言要掛電話的時候,陸臣熙突然提高聲調道:“關於寧緋,你就沒什麽跟我說的?”
“我過去。”陸臣熙,是否我以前對你太過放縱,所以你以為你隨便便可以威脅我,我都會忍受?我不過讓李寧緋嚐嚐我受過的不到千分之一的痛,你就心疼了?這一次,不管是她,還是你,欠我的,我一一要你們慢慢還來。
等湛言到了咖啡館已經十點半了,她一眼就看到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麵容英俊,麵容永遠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以前就是因為那個笑容,讓她動心了,她突然回想起最後一次見他,因為他被帶上手銬的時候,他也是這麽溫文爾雅對著她笑:“阿言,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你傷了不該傷的人,我沒辦法原諒你。”
一句話,她被判了刑而後入獄。她死都沒有想過他竟然那麽狠,狠的想讓她生不如死,把她關入男子監獄,他就沒想過一個女人被關進那種地方結局到底是什麽麽?剛開始她恨不得剝了他的皮,一根根敲碎他身上的骨頭,讓他知道什麽是痛,那段時間裏她生不如死,他果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