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闊別已久,敘了一夜之後,趙天寒將分別後,數年內發生的事,都一一說了出來。講到韓兵子為了權利出賣兄弟時,淨共鳴一拍桌子,大聲道:“想不到韓兵子會是這種人,出賣兄弟,簡直禽獸不如。這次倘若不是小寒你來的及時,我恐怕已經在韓兵子的掌握之下,生不如死。那下麵呢?到底怎樣,你又是怎麽逃出怒天派的。”

於是,趙天寒又將如何遇上劍皇的事說了出來,隻是自己重新修煉‘冥劍訣’的事,省去不說。隻道是自己受了重傷,修為急速下降而已。淨共鳴深信不疑,聽到劍皇這一段時,不覺得悠然神往,再也遏製不住,站了起來,朝天上的漸漸隱去的星星望去,喃喃自語道:“隻恨少出生數萬年,要是能與劍皇這等高人相見,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修煉到了他那種境界,還要我們這件鑄造明師有什麽用。手中無劍勝有劍。”

趙天寒走到了淨共鳴的身邊,說道:“我也隻是機緣巧合之下,進了劍皇穀,才能得到劍皇前輩的指點。淨大師你現在的修為也是不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該渡劫呢?”

淨共鳴微微一愕,隨即笑道:“這個法子聰明,飛升之後,便就可以和劍皇前輩相遇。如今我的修為已經達到魔王的境界,介乎飛升與不飛升之間。隻要我願意,立刻便就可以渡劫。隻是這樣莽撞,成功的機會非常渺茫。渡劫是每個修真者的噩夢,要是碰到一般的天劫那也就罷了。可是不幸遇到‘紫雲雷劫’那就沒老命了。”

趙天寒想想也是,渡劫的確是修真者的噩夢,一旦飛升成功,便就從此踏入大道。不幸就會魂飛魄散,千年的努力,都化成一片泡影。說道:“淨大師其實也不用這麽消極,難道你不能鑄造成防禦型的武器嗎?這樣子的話,你渡劫的時候,天劫的威力,就會有一些被防禦型的武器給吸收。”

淨共鳴苦笑了一聲,從屋子裏拿出了一塊盾牌,說道:“這就是防禦型的武器,攻擊性以及夾帶屬性的武器那還好鑄煉。以我現在的鑄造水平,還不足造出可以對抗天劫的防禦型武器。除非集合我和樊拓本二人之力,才有一點希望。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渡劫成功沒有。”

趙天寒接過了那盾牌,感覺外表和一般的武器並無多大的分別,於是就把盾牌放到了地上,掐個劍訣,一道劍氣直射向了盾牌。青光閃爍,盾牌的體表竟出現了一個大洞。趙天寒心下生疑,說道:“淨大師這是怎麽回事?就算是一般的武器,也絕不會因為我的一指,而破成一個大洞。”

淨共鳴撿起了盾牌,從新放回原處,說道:“攻擊性的武器,關鍵在於的是它的材質堅硬是否堅硬,對一切外力,都產生抗震的效用如何。可煉製防禦型的武器,必須要將敵人攻擊力,吸收進武器裏麵,然後在轉化成反擊敵人的反擊力。這樣才能產生防禦的效果。但是,在防禦型的武器上,我根本沒任何經驗。即便是在樊拓本的鑄造訣裏,也一點查找不出有關於防禦型武器的資料。”

趙天寒說道:“鑄造這一塊,我是一點都不懂。或許淨大師真的能開創前人,所未有的天地。雖然其中慢途無期,但總好過有一線希望。”

淨共鳴聽到此處,神情激動,抓住了趙天寒的雙手,道:“知我者,小寒也。不如你就一直住在西嶽城裏,咱們終日這樣飲酒作樂豈不是好。”

趙天寒微笑道:“淨大師的好意,我心領了。日後有機會,定當再來拜訪你。我要是在想恢複從前的修為,必須重新曆劫,才會有新的機遇。若是一直在你的庇護之下,怕是連一點波折都經受不了。”

淨共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說了。那你離開西嶽城,是不是去找百葉門的複仇呢?可是以你現在的修為

,根本不足對抗他們。要是你有需要,我可以叫木隆兄,派一對人馬,幫助你。”

趙天寒搖頭,道:“這個不用了,淨大師你是不知道百葉門的實力,有多麽的恐怖。那一日如若不是梅劍英受傷,梅雲的心智震**不清,整個百葉門亂成一團。所以我們才僥幸逃脫出來。再說殺妻之仇,又豈能假他人之手。隻是聽說樂語宗的人,也進了西嶽城,這件事挺有點麻煩的。所以我想天一亮光,就立刻離開西嶽城,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靜靜的修煉。”

淨共鳴不好在阻攔,道:“你既然早已有了打算,那我也就不再說什麽了。照我來說,樂語宗其實對你並沒什麽惡意,否則的話,也不會在百葉門那邊救你了。”

趙天寒點了點頭,道:“她們對我或許沒惡意,但小杏子死了後,我就已經和樂語宗毫無關係了。我隻是奇怪,為什麽我到哪裏,樂語宗的人,總是會發現,一直死纏住我。我不找她們複仇,已經算是很寬宏了。”

淨共鳴若有所思,道:“不如你就去見她們一麵吧,有我和西嶽城主給你撐腰,諒樂語宗的人,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趙天寒沉吟了一會,心想:“見她們一下倒也無妨,能一次性了結,那是最好不過。倘若她們對我惡意,立刻施展出神龍百變,想她們也追不上來。”出聲道:“那就一切憑淨大師做主。”

淨共鳴大喜,道:“好,那你現在就休息一下,我立刻就為你安排。”出了屋子,叫了幾名屬下,隨同去往西嶽城主的住處。

趙天寒坐在椅子上,怔怔的茫然若失,走出了屋子,舉頭望去東邊冉冉升起的紅日,回想起過去的一切,又有了一陣明悟。心下再難以自製,施展出了冥劍訣。霎時整個院子裏,劍氣縱橫,一些花草樹木,都經受不住,都給打折了。

就在趙天寒漸入冥劍訣奇妙的佳境時,從外麵走進了一大群人。正是前天趙天寒相救的那一群樂語宗的女弟子,那綠兒一見整個莊子裏,就隻一個乞丐,見到趙天寒,滿臉喜色。上前道:“原來是神丐子前輩,您怎麽在這裏的。”

趙天寒的打扮還是那副乞丐模樣,做出滑稽的模樣,笑道:“此乞丐,非彼乞丐,樣子不同,人更不同。小妮子你怎麽來了呢?你們的宗主來了麽?”

綠兒被說的臉上微微一紅,道:“宗主來了,這裏沒其他人了麽?”

趙天寒搖頭道:“就隻我一人。”

眾樂語宗女弟子讓出了一條路,一陣清香吹來,一個玉脂芙麵,身穿宮裝的貌美女子走了過來,一見到趙天寒的這打扮,神情激動,道:“是你小寒,你怎麽這幅打扮了?誰將你欺負成這樣,姑姑幫你。”

趙天寒心中一凜:“她是怎麽一下子,就認出我,每次都是這樣的話,說我是她侄子,總是占我便宜。”笑道:“顏宗主果然是好眼力,一下子就能看透我。咱們這次得好好談一談,你為什麽一直緊追我不放。我自問除了小杏子那件事以外,就沒有其他地方得罪過你。”

顏雨眼神哀怨,道:“小寒你失憶了麽?真的不認識姑姑了嗎?不要緊,有姑姑在這裏,沒有人敢欺負你。你遲早會想起來的。”她真氣流露,絕不似有半點虛偽。在場眾人,都麵麵相覷,不明白高高在上的顏雨,為什麽會對趙天寒這麽低聲下氣,還是其中真有什麽原因。

趙天寒一愣,心想:“在百葉門的時候,就說她是我姑姑。看她臉上的表情,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她真的是我姑姑,可是為什麽我一點都想不出。”臉上現出朦朧,道:“顏宗主你想必是認錯了,我並不認識你。咱們還是好好談一談,將以前的事,都一並解決了,省的再糾纏不清。”

淨共

鳴走了過來,見大家再外麵說話總是不好,朗聲道:“咱們還是進去談吧。”於是眾人都進了大廳,顏雨坐在首位,一直盯住趙天寒,喃喃自語道:“像實在是像。”

趙天寒被瞧得的不好意思,於是轉頭往別的方向看去了。顏雨道:“小寒你想一想,你八歲以前是做什麽的?”

趙天寒聽了她的話,努力回想八歲以前,自己是做什麽的,結果真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所有的記憶,都是從八歲以後的。想的頭一陣劇痛,腦子中總有一些閃過的片段,都是一閃而過。抱頭蹲了下來,喊道:“為什麽我想不起來,為什麽。”整個人狀若瘋狂,猛的站了起來,指住顏雨,罵道:“你這個妖婦安的什麽心,叫我想以前的事。有本事就殺了我。”

顏雨絲毫不在乎他的辱罵,柔聲道:“小寒你想起來的對不對,你是宋國的人。你背上有一塊宋國的王圖,我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為我手上,有一塊宋國的玉璽。隻要宋國的太子,與玉璽相隔不過數千裏。玉璽就會升溫,這也是為什麽我總是能找到你的原因。”

這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趙天寒腦子猶如被雷電劈中一般,跌坐在椅子上,顫聲道:“你說什麽?我是宋國的太子,你在說笑嗎?我怎麽可能是宋國的太子,我不過一個臭乞丐而已。”

顏雨知道他想起了什麽,急忙追問道:“小寒你想起來了對不對,你是宋國的的太子。那一年宋國發生大戰,被韓國大舉進犯。那時候宋國內,災難不斷。哪裏有餘力,來對抗凶如猛虎的韓國。直到韓國大軍壓境,皇上帶領全國的將士,奮戰到最後一人。那時候小寒你還小,被禦林軍帶逃了宋國。結果禦林軍,被追上來的韓國並將都給殺死了。你也下落不明,但玉璽上的龍脈還在,所以姑姑知道你沒死。”

趙天寒的頭痛的更加厲害,腦子中的片段總是抓不住。突然,從莊子闖進來了一群黑衣人。扔進了數塊黑色石塊,登時莊子裏,滿是煙霧。登時大廳之上,慌亂成一團。顏雨擔心趙天寒的安慰,急忙跑到趙天寒的身邊,準備伸手去抓,保護他的安全。哪知卻落了個空,驚怒交集。

淨共鳴發覺不對,喊道:“顏宗主快跟我來,小寒被他們捉去了。”急忙閃出了屋子,果然在前麵一個轉角的巷口邊,見到了幾個人影閃動。顏雨立刻跟了上來,二話不說。兩人都跟了上去,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一幹人等,都出了西嶽城。兩人修為境界,都是當今修真界的一流高手。

趙天寒被那些黑衣人挾製住了,頭腦也漸漸清醒過來。發覺自己被抱在腰邊,連呼吸都十分困難。使勁的掙紮,那黑衣人發覺趙天寒醒了過來,冷笑道:“趙天寒我勸你別魯莽,否則的話,我立刻要了你的性命。”

這聲音趙天寒聽的十分熟悉,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當下就真的不敢再動,往後麵看去,隻見淨共鳴和顏雨倆人,正急速的追趕上來。心中頓時就有了一個計謀,雖然被挾製了住。但真氣修為沒一點消失,抽出右手,往那黑衣人的腰部戳去。這一戳運上了劍氣,那黑衣人果真覺得腰部一麻,手再也抓不牢,把趙天寒鬆了下來,罵道:“臭小子,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卑鄙。”

恰好在這時候,淨共鳴倆人追了上來,急忙將趙天寒圍護住。陸陸續續的,後麵樂語宗弟子,也都跟了上來。顏雨冷然道:“閣下是誰?為什麽要綁架趙天寒。”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聲音中充滿了淒涼,眾人都聽的毛骨悚然,大聲道:“我好好的修真前途,都是被這小子給毀掉的。若不能扒他皮,吃他肉。怎麽能消解我心中的仇恨。”

趙天寒一聽這聲音,立即知道這黑衣人是誰,說道:“你是蘇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