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黑暗之後,趙天寒舉步走了起來。發覺這裏非常的大,越往裏麵走,就越是寬闊。最後逐漸可以看到前麵的有了一絲光芒。想不到這裏竟暗藏乾坤,別有一番洞天,趙天寒急忙走了過去,見前麵有個出口,出口處有兩個人在把守。一見到有人過來,其中一個人就喊道:“是哪個長老的弟子,進地底室有什麽事情?如果沒有門主的命令,是誰都不允許進入的。”

趙天寒細細注視眼前的兩個人,感覺兩個人的修為不是很高,若是用出青藍劍,一個回合就可以把他們兩人殺死。心中一點也不畏懼,也不怕梅劍英耍什麽陰謀軌跡。於是嗬嗬一笑,掏出了梅劍英交給他的信箋,遞給了其中一個人。那人接了過去,拆下來看了一遍。頓時就換了一副臉色,點頭哈腰,笑道:“原來是少門主派來的人,那快快請進吧。”

趙天寒點了點頭,心想:“梅劍英到底要我來做什麽事的?搞得這麽神秘兮兮。”於是就跟那兩個人,一齊進了裏麵。一跨過路口,眼睛一陣暈眩。原來在黑暗裏待得時間太長,不能一下子適應光明。裏麵是一個巨大空間,約有數丈寬。所有的牆壁上,都有一座門,每個門上,都鎖了起來。裏麵倒像是,囚禁犯人的地方。

那兩個人,打開了正前方的一個房間,笑道:“晨鳴護衛,您快點進去吧。辦好了事,你也好交代了。還望您老人家,在少門主麵前,多說一些好話。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趙天寒麵色冷然,絲毫不理會他們的奉承,道:“那信箋裏到底說什麽了,少門主要我做什麽事?”

其中一個人笑道:“少門主要你進那房間,殺死那房間裏的全部人。提了他們的人頭,去見少門主。信上還說,如果晨鳴護衛不殺光房間裏的人,就按叛徒來處置。”

趙天寒心中老大生疑:“到底是什麽古怪,叫我殺什麽人。”當即大跨步,走進了那房間。推開了房間,迎麵而來的,是一股生黴的臭味,讓人感覺直欲作嘔。都是一片灰塵,地上依稀有三四個人,個個都披頭散發,精神萎靡不振。見到有人進來,都仿佛沒瞧見似的。其中一個人,緩緩抬起了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梅劍英你又來麽,快快殺死老子。”

這聲音十分的熟悉,趙天寒心頭一震,急忙跑了過了過去,扒開那人的散發。一見那人的麵,心頭猛地一震,失聲道:“你是蘇暢,蘇大哥是我啊,我是小寒,你睜開眼看看我。”

那人睜開了眼,麵色憔悴,與以前飄逸俊朗的人,完全是兩個模樣。他見了趙天寒,與記憶中的人,完全不是一樣的。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罵道:“梅劍英你又想耍什麽鬼把戲,你當蘇暢真的老糊塗了麽?連我的忘年之交都不識得了嗎,哼,卑鄙小人,總有一天你會得到

報應的。”

趙天寒心下十分的著急,忽然想起了追魂手,於是急忙的使了出來。一邊使一邊說道:“蘇大哥你可以不認識,難道你連教給我的追魂手都不認識嗎?蘇大哥我真的是小寒,為了救你們,我這才改裝易容,混進百葉門的。”

早在趙天寒一使出追魂手的時候,蘇暢就認出了眼前這人,就是趙天寒。當即急忙上去,緊緊抱住了趙天寒,老淚橫縱,道:“小寒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死去了。真想不到你現在還活著,你是怎麽到這裏的?”

趙天寒感覺蘇暢的體內,一點真氣都沒有了,心中十分奇怪。輕輕推開了蘇暢,問道:“蘇大哥你是體內怎麽一點真氣都沒有了?是不是梅劍英對你下了什麽狠手。”

蘇暢苦笑了一下,坐在了地上,用手指向地上的人,恨聲道:“百葉門的那群奸詐小人,用毒藥使樂語宗所有的人,都喪失了功力。才那麽輕易被他們捉拿到這裏,宗主她勉強仗著功力深厚才逃走了。我和花娘子,以及座下的弟子,都被捉來了。”

趙天寒想起了一樣東西,拿出了一顆黑色的小珠子,道:“蘇大哥你快把這顆珠子含在嘴裏,一定會對你排除體內的毒素,有很好的幫助。時間不過,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梅劍英還在上麵等著。”

蘇暢奇道:“梅劍英他在上麵做什麽?”

趙天寒於是就把來這裏的真正來意說了出來,蘇暢聽完後,變得非常沉默,遞還了避毒珠,神色非常的從容,道:“小寒你殺了我吧,提我的人頭,去見梅劍英。”

趙天寒大驚,怎麽也沒料到蘇暢會說出這樣的話,急道:“蘇大哥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怎麽可能殺你。小寒就算死,也不能傷害蘇大哥一分一毫。”

蘇暢微微一笑,臉上的神情非常鎮定,道:“小寒你還不明白麽?梅劍英之所以派你下來,為的就是測試你是否真的對百葉門忠心。如果你不殺我,那麽你上去之後,梅劍英就會起疑,會殺了你。”

躺在周圍地上的女弟子們,雖然功力全失,沒有半點氣力。但趙天寒與蘇暢兩人的對談,她們還是都聽了去。勉強的坐了起來,美貌的容顏,都已經不複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枯瘦的麵容。一個女弟子道:“趙公子你還是殺了我們吧,如今我們是生不如死。你即便把我們救了出去,我們也無顏活在這世上。與其死在別人的手上,倒不如死在趙公子你的手上。”

蘇暢歎了一聲氣,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莫過於自己的容顏,如今她們變成了這樣,都已經無可挽回。若不是她們的修為太低,抵擋不了毒性,也就不會變成這樣。小寒你還是動手殺了我們吧。”

趙天寒站了起來,道:“絕對不可以,我一定要救你們出去。不然我怎麽對

得起姑姑,對得起她對我的期望。你們就請別在逼我了。”

蘇暢黯然神色,道:“那又有什麽辦法呢?其他的房間裏,還有許多樂語宗的弟子,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無論如何都救不走的。倒不如殺了我們獲取梅劍英的信任,日後你也好為我們報仇。”

趙天寒想了好一會,始終想不出,有什麽好的辦法來解決。振聲道:“大不了跟他們拚了,我還未必就怕了他們。衝不出去,我們就死在一起,倒也不枉我們當年結拜一場。”

忽然,四周的女弟子,一個個都倒了下去,一點生息都沒有。趙天寒急忙蹲了下去,探去一個女弟子鼻息,竟然已經自絕心脈死去了。趙天寒心中十分傷痛,對梅劍英的仇恨,更加深了一層。蘇暢慘然一笑,道:“她們走了,我也要去了,小寒你以後要保重。”

趙天寒急忙伸手製住了蘇暢,急道:“蘇大哥你又要做什麽,你死了後,誰去救花娘子呢?”

蘇暢一聽花娘子的名字,眼淚撲簌撲簌流了下來,顯得非常的憤怒,道:“那群禽獸,小寒你答應我,日後你見了花娘子,就跟她說蘇暢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都是愛她的。雖然她一直瞧我不起。”

趙天寒不明白蘇暢為什麽會哭,心想:“難道花娘子出了什麽大事,所以蘇暢才這麽傷心。”問道:“蘇大哥的話小寒絕對不幫你轉達,必須要你親自去說。你現在趕緊把避毒珠含在嘴裏,很快毒性就會消解的。”

蘇暢放佛很是痛苦,道:“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軀了,在樂語宗那天慘遭大敗的時候。花娘子同樣中了毒,全身半點動彈不得。那群禽獸,竟然趁機玷汙了她。現在我也不清楚她在哪裏,可能已經死了。”

趙天寒對花娘子一向敬若天人,聽到這裏,再也忍受不住。就想衝上去,殺了梅劍英。蘇暢急忙道:“小寒你別那麽衝動,我死了不要緊。可其他房間還有許多的樂語宗的弟子,那些都是樂語宗的未來的精英。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們出來,別忘記我跟你說的話,就跟她說,蘇暢是個懦夫,不能在她危難的時候,救她於水火。”接著頭漸漸低了下去,已經死去了。

趙天寒強忍眼中的淚水,身子不住的顫抖,眼睛赤紅欲裂,恭恭敬敬對蘇暢的屍身磕了三個頭,道:“蘇大哥你是我一生中最敬重的人之一,小寒永遠不能忘記你。你的遺願,小寒一定幫你做到。日後定當取梅雲父子的頭顱,到你墳上祭拜。”

經曆過大喜大悲,趙天寒走到房間的門口,深吸了幾口氣,恢複了往日的神色。走出房間,對那兩人說道:“事情辦好了,你們要好好厚葬裏麵的人。你們放心,在少門主麵前,我會多說你們的好話。”那兩人十分歡喜,高高興興的下去了,把蘇暢他們一個個都抬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