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回 狠狠地鬧

“司機送我就行,你躺著,別讓媽操心。”蔣方舟自然會叫司機去送的,這司機也是她兒子的,送一下又怎麽了?她住的地方打車也是不好去,這個時間等車也熱嘛。

蔣方舟轉身離開病房,張麗敏嘴就和機關槍似的。

“還叫司機送,就這麽遠的地方,真把自己當娘娘看了,做給誰看呢?”

喬蕎看著自己媽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張麗敏心裏怎麽想她能不知道嘛,婆婆住的遠,自己媽住的近,加上她媽真是不能對著太好,不然就得意忘形。

能叫張麗敏封住口的就是……

喬蕎拿著幾打的鈔票:“我婆婆給的,說是給我安胎的,媽你準備給我多少?”喬蕎裝傻的問。

張麗敏不說話,看著錢眼熱啊,這麽多的錢。

“挺多錢的……”說著就要上手去摸,多摸兩下就變成自己的了,張麗敏就是打著這種心思,可喬蕎不給她機會。

抬著眼睛對上自己媽的問:“媽準備給我拿多少錢?”

張麗敏臉上假笑:“你們家這麽有錢,還坑我,我手裏才有幾個……”

張麗敏這就是哭窮了,她肉疼啊,都變成自己的……

“媽那你還挑嗎?”

“我什麽時候挑了?”

“你剛剛不是覺得我讓司機送我婆婆了,沒送你,我婆婆給我這些錢雇個司機都雇來了……”

“我說不過你,好心過來看看你吧,太俗氣了,什麽事兒都看錢下菜碟,我還得回家侍候你爸去,我得回去了……”

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準備回去了。

張麗敏從裏麵出來,自己微微歎口氣,這孩子也真是的,你大姐的日子多不好過,你這些錢就是個零花錢,給青霞,青霞這一年都不用愁了,可張麗敏不敢說啊,也不能提。

喬蕎扯扯唇,躺下繼續休息。

她真寧願她媽少往醫院折騰,把家裏給照顧好就行了。

喬蕎躺了一會兒,躺不住了,要坐起來,保姆一看她動,立馬上前,習慣性流產就是這樣的,說不定你動哪一下沒有動明白孩子就沒了,得加小心。

曹父說的那樣的明白,曹可凡還是透過朋友想要聯係陸卿。

“陸卿最近有沒有過來涼州?”

朋友納悶:“沒聽說啊,可凡有事兒嗎。”

曹可凡這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聽說陸卿離婚了,我們家一凡一直就掛著陸卿……”

朋友立馬打斷曹可凡的話:“你聽誰說的?這簡直就是謠傳,他老婆懷孕了,人在醫院保胎呢,懷像不是很好,可凡我不知道你哪裏聽說的,我們是朋友,我不能瞞著你,陸卿對這個媳婦兒確實不錯……”

陸卿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有數,雖然他們幾個沒有去醫院看過喬蕎,但是陸卿經常過去,這就說明一定的問題了,曹家如果是抱著想要複合的心態,那還是趁早打消這念頭,人家過的好好的。

曹可凡隻覺得胸悶,幾乎都料定了陸卿離婚了,結果現在前麵傳回來不一樣的聲音,並且人家老婆還懷孕了。

“可不可能弄錯了……”

朋友抬眼看著手機:“我騙你這個做什麽,不信你問問別人。”

曹可凡掛了電話,有些沮喪,一凡那邊也問過她的意見了,陸卿這頭突然說沒離婚,還過的好好的,謠傳害死人啊,那一凡怎麽辦?

曹可凡現在就怪自己當初就應該聽爸的話,弄的進退兩難,一凡原本就是個固執的,這下好了,你挑起來她的心意,卻不能成全。

他是愁的一頭包,原本就是愧對妹妹。

曹可凡晚上下班回家,想著怎麽去和妹妹談,桌子上說的好好的,曹一凡的表情似乎也很穩定,結果晚上突然自殺了。

文青是睡到半夜,聽見一凡喊疼,以為曹一凡是生病了,結果推門一進去,嚇傻了。

“老曹……”

文青的叫聲讓人覺得荒涼,提著心,曹一凡他爸從**蹦起來,把女兒送到醫院,這折騰了一夜,人是搶救回來了,割的不是很深,送過來的也很及時。

“我當初是怎麽跟你說的?我叫你斷了這個念頭,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老曹覺得失望,自己的兒女怎麽就沒有成器的呢?一凡其他還好,感情方麵就跟陸卿死磕上了,兒子估計也隻能守,不能進攻的選手還談什麽前途?做人不夠激靈,在機關單位又混不起來,這輩子幾乎就可以看到頭了,不求你多上進,哪怕你穩穩當當的,結果現在又整出來這樣的事情,誰叫他和他妹妹提的?

“一凡啊,你別嚇媽啊,一凡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媽也不活了……”文青握著女兒的手。

這個傻孩子啊,就為了一個陸卿值得嗎?

曹一凡一臉的蒼白,她是被消息給刺激到了,陸卿再婚也就算了,竟然和別的女人要孩子?自己的兒子才死多久啊?他怎麽可以這樣呢?她不甘心。

“媽,我兒子的命誰償……”

“一凡媽這就給陸卿打電話,叫他過來和你賠罪……”

文青腦神經也不是很清晰,知道女兒就是有陸卿這個結,她不管陸卿怎麽樣,我好好的女兒,你必須好好的還給我,都是你把她弄成現在這樣子的,我不找你,我找誰。

拿著電話就要打,曹父進門搶過來妻子手裏的電話:“還覺得不夠丟人?”

他這輩子的麵子都丟光了,急匆匆的送女兒來醫院,住的地方有誰是不認識的?明天就能傳遍了,他這張老臉啊。

曹一凡從**掙紮就要下床,她喊要找陸卿問個清楚,怎麽可以這樣傷害自己,文青一看女兒這樣情緒也比較激動,曹父根本就壓不住,特別是女兒現在的情緒,很容易就出事情。

“一凡,爸讓你哥聯係陸卿,但是你得聽我的,不能激動……”

曹一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靜了下來。

曹可凡要打電話,曹父按住兒子的手:“你要幹什麽?”

“一凡要見陸卿。”

“你就說聯係不上,拖著一凡。”

曹父覺得畢竟都離婚了,你這樣去找陸卿,隻會讓陸卿看輕他們家,原本離婚的時候兩家就鬧的極其的不愉快。

陸海萍得到消息,一大早都沒去上班,就來醫院探病了。

“怎麽弄的?怎麽會自殺呢?”

文青問:“去問陸卿,他到底要害死我女兒幾次才滿意?”

陸海萍可憐曹一凡,看著曹一凡手上的傷口,直接跟文青下了保證:“你放心,我就是用押的也會把陸卿給押來。”說完就出去了,文青這都是背著曹父聯係陸海萍的,她需要借用陸海萍的手去把陸卿弄到醫院來,叫陸卿看看,他是愧對他們曹家的。

曹一凡冷笑,我不可能就這樣讓你好過的,別想。

“媽,別讓我爸來醫院看我,他馬上就要退休了,讓人說不好,我也丟不起這個人,醫院你來照顧我就可以了。”

曹一凡知道自己父親的為人,如果父親在,她是鬧騰不起來的,她現在就想看看陸卿會不會來看她,她都要死了。

陸海萍這個沒腦子的,一看曹一凡現在這模樣,不到七點就給陸卿打電話,陸卿的手機關機,他的手機動不動就關機,反正想聯係上他,比較難,用手機可能就是為了關機。

陸海萍沒有辦法,隻能打給喬蕎。

保姆做早餐呢,陸卿今天可以晚點去公司,躺著呢,喬蕎弄了一個眼罩給他戴上了,說是能緩解眼部疲勞的。

“東西好吧。”喬蕎樂嗬嗬的說著。

陸卿答曰:“我娶了一個明媚的女子,不傾國不傾城,傾家**產。”

喬蕎拍了陸卿一把,就買了一點眼罩,怎麽就傾家**產了,照比著他浪費毛巾,自己肯定是合理花錢的。

“你起來小心一點。”陸卿囑咐了一句。

喬蕎想出去走動走動,躺一個晚上了,她現在哪怕打嗝自己都得可小心可小心了,情況好了之後現在幾乎針都不打了。

自己扶著腰,在外麵站一會兒,吹吹風,自己順帶著活動活動脖子和眼珠子。

陸卿吃過早飯人才走,喬蕎的手機響。

“喂……”

“陸卿呢?”陸海萍的聲音就特別的橫。

喬蕎看著窗外:“老姑陸卿上班了,你聯係他吧。”喬蕎作勢就要掛電話,她和陸家人有什麽好說的,完全就沒有牽扯的。

陸海萍可不管:“曹一凡為了陸卿自殺了,他當丈夫的總得過來看看吧?”

喬蕎臉色一變,眼中有了怒意:“老姑請你說話注意一些,陸卿是我的丈夫,他還是誰的丈夫?他要是別人的丈夫,我就可以告他重婚罪了。”

沒腦子,說話自己都不想想的嗎?

陸海萍冷笑:“你少和我在這裏打官腔,你告訴陸卿……”

“嘟嘟……”

“喂喂喂……”陸海萍拿著電話叫了好幾聲,可惜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再打過去人家關機了。

喬蕎將手機扔到一邊,她懶得和這樣的人費口舌。

陸海萍聯係不上陸卿,喬蕎又不肯接她的電話,她自然是要找蔣方舟說到說到的。

“你這兒媳婦可真是沒把我放在眼裏,我打電話,竟然話都沒說完她就掛電話……”

蔣方舟不急不躁,慢慢說:“海萍啊,你要是沒事兒就別聯係喬蕎,她這保胎呢,喬蕎身體不好,好不容易懷孕了,你在折騰她……”蔣方舟也不願意了,平時你折騰就算了,你如果沒有說過分的話,喬蕎那孩子能掛你電話嗎?

陸海萍就想耍混,可惜蔣方舟現在不是老陸家的兒媳婦,她需要和小姑子保持多好的關係?一個前小姑子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

“你做錯沒做錯你是個大人,是個獨立體,海萍你做事情先想想,喬蕎這樣的身體,你找她幹什麽?”

“我不是聯係不上陸卿……”

“你找陸卿幹什麽?”

“我關心關心我侄子有錯嗎?”

“那你就關心吧,我要出門,好了再見!”蔣方舟直接收線,和你沒有可說的,麵對這樣的人,隻能不搭理。

蔣方舟去醫院看喬蕎,喬蕎就實話實說了,給蔣方舟氣的,蔣方舟覺得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可海萍簡直就是二百五,缺心眼,曹一凡和你再親有沒有血緣關係?喬蕎肚子裏的孩子和你是什麽關係?

簡直是裏外不分,在一個有她活著,陸卿就別想去看曹一凡一眼,她有本事就死了,死了也別指望陸卿給她燒半張紙。

蔣方舟隻要對上曹一凡,情緒就立馬失控。

“你放心,有我在,你就好好在醫院養著,來電話也不接,我看看誰敢找你麻煩……”

喬蕎不太清楚蔣方舟和曹一凡的恩怨,可婆婆好像每次聽見這個名字情緒都波動的比較厲害,她幹脆就裝作什麽都沒看出來。

蔣方舟給陸必成去電話,蔣芳倩就在陸必成的身邊呢,陸達要上小學了,是的,直接上小學,孩子聰明嘛。

今天是過來問手續的,陸必成接到電話看了蔣芳倩一眼,就出去接聽了,他覺得在蔣芳倩的麵前接聽這通電話有些不方便。

“你說吧。”

蔣方舟就把陸海萍幹的事情都說了:“你們家能不能叫孩子消停消停?喬蕎這身體現在人在醫院保胎呢,生不下來是不是你負責?”蔣方舟上來就是質問。

她不追究陸必成其他的錯,就單問這一條,他能不能辦到?

陸必成擰著眉頭,什麽時候懷孕的?為什麽不和自己說?陸必成心裏有點不爽,他是陸卿的父親,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通知他,又氣海萍總是叫人不省心,自己分不清裏外。

“我不知道,我問問海萍……”

“還問什麽?你自己妹妹什麽樣你不清楚……”

“你總要講點道理的吧,這件事兒我根本不知道,我人現在還在外麵……”陸必成沒有對蔣方舟說是給陸達辦上學手續,怕刺激蔣方舟。

蔣芳倩從裏麵領著兒子出來,喊了一聲:“必成……”

蔣方舟電話裏一直說個不停的聲音就突然消失了,陸必成的眉頭皺得老高。

“你忙吧,我請你們家饒了我兒媳婦吧,你們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陸必成聽著忙音,將手機放回包裏,冷眼看著蔣芳倩,蔣芳倩和陸必成一起來學校,人家老師都誤會了,以為這是孫子呢,結果沒想到是父母,可是父母的話,年齡有點對不上啊。

這是一婚?還是幾婚呀?

要是一婚的話,實在是男的年紀有點偏大,二婚的話,女的長相不入流,誰家二婚娶這樣的呀?

“回去吧。”陸必成接手陸達,抱在懷裏,蔣芳倩試探的問:“誰來的電話啊?”

陸必成站住腳,他實在很厭煩蔣芳倩這樣的側麵打聽,低氣壓:“陸卿的媳婦兒懷孕了。”

“這是好事兒啊……”蔣芳倩嘴上說著。

“我的東西不需要你來算計,你把達達照顧好了這就是你的任務。”陸必成抱著孩子先走一步。

蔣芳倩碎步在後麵跟著。

陸卿的奶奶知道喬蕎懷孕了,自然是高興的。

“要是生個男孩兒就好了。”老人家還是重男輕女的。

喬蕎要是生個兒子,她肯定是高興的,也會多待見喬蕎幾分,這是一定的。

陸必成叫住陸海萍:“海萍,你給我站住,我問你兩句話……”

陸海萍一看陸必成在,自己首先就是一愣,這個時間她哥怎麽會回來?

緊接著就想到了,肯定是蔣方舟幹的,她告狀最在行了,那個女人心裏才陰暗呢。

“哥,今天不忙啊……”

“我問你,我哪裏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陸必成開口問。

陸海萍自然說是沒有,她哥對她很好的,陸老太太一聽就知道女兒肯定又闖禍了,她自己都煩陸海萍,總覺得這個女兒不像是自己,說不好像誰。

“你又幹什麽事情了?”

“我能幹什麽事情,媽……”陸海萍喊,覺得自己特冤枉。

陸必成就說:“這些年我搭你身上多少錢?你看看自己,你都得瑟成什麽樣子了?也就是元德還跟你過,換了別的男人早就跑了,你一雙兒女弄的沒有一個和你親的,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曹家的事兒你不要插手去管……”

陸老太太一聽曹,立馬就明白了,用眼睛斜眼看著老女兒:“我當初是不是就把別人家的孩子抱錯了?你自己姓什麽,是誰家的你不清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拿著別人當幌子……”

陸海萍被說破了心事,她心裏也怪自己媽的,當初你怎麽就不肯把我嫁的好點?我要是嫁的好,我至於和李元德這德行的男人一起過這些年嗎?

陸海萍就處處都看不上李元德,李元德沒本事啊,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人。

“我拿誰當幌子了?”

“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元德就跟你離婚……”老太太惡狠狠的講。

海萍臉一變,沒等哭呢,就讓陸必成給叫住了。

“你花我多少錢?這些年我給了你多少?陸卿的媳婦兒懷孕你打什麽電話?”

陸海萍這也是才聽說喬蕎懷孕,那懷孕就懷孕了被,一細想,肯定是喬蕎懷孕刺激到曹一凡了,陸海萍嘴上沒敢當著自己哥和自己媽說出來。

“你以後少聯係陸卿,他還輪不到你來管……”

海萍不甘心,但是當著自己大哥的麵說曹一凡委屈,她哥肯定會抽死她的。

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母親家離開去醫院看曹一凡,曹一凡就等著陸海萍帶消息回來呢。

“幹媽……”

陸海萍也知道曹一凡心裏不平衡,可人家都懷孕了,總不可能因為你受刺激就把孩子打掉吧?

“一凡啊,陸卿是沒眼光……”

曹一凡臉色一僵,陸海萍自己很有小聰明,覺得能把曹一凡給圈攏住了,結果曹一凡表麵是聽了,心裏覺得陸海萍就是窩囊廢,這麽一點的事情都辦不好。

曹一凡不打針,打針就開始鬧騰,玩命的鬧騰,文青是和女兒說好了,就是做給曹父看的,母女倆抱成一團。

曹一凡一求,文青就心軟了,隻能幫著閨女。

老曹是被蒙在鼓裏的,但是這是親生的女兒啊,要死要活的,他不可能真的不去管,親自問的陸卿的電話,給陸卿去的電話。

這通電話是別人打的,陸卿完全可以推掉,前老丈杆子怎麽說呢?對他還算是不錯,從來也沒有說過辦過什麽過激的事情。

“陸卿啊,就當我求你了,你過來看看一凡吧,和她說清楚了……”

曹一凡她爸這輩子幾乎沒怎麽求過別人,年輕的時候完全不需要求人,年紀大了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叫他拉下臉來的,他心裏是一千個一百個不願意給陸卿打電話,他比任何人看的都要透徹,陸卿恨的是整個姓曹的,哪裏光是曹一凡一個。

老頭兒麵上有點發紅,低聲下氣的去求一個比自己年輕的,還是曾經是姑爺的人。

陸卿歎氣:“曹叔,不是我不幫你,我老婆現在在醫院保胎,她情況不是很好,我脫不開身,我公司的事情又多……”

陸卿這樣的男人,分開就是分開了,一點幹戈都不想在沾,分手就是分手了,任何形式的見麵他都不想要。

曹父隻覺得嗓子眼有些癢,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也開口請求了,就請求他過來看一眼,把話說明白了,陸卿就連這樣都不願意做到?

“陸卿,我沒求過你什麽,我就隻求你這一件事情……”

陸卿看著窗外皺眉,他還有很多的工作沒有做完,現在卻不得不坐在這裏,聽著這通沒有意義的電話,曹一凡的父親和他又是什麽關係?誰說他就要必須給麵子的?

陸卿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腸軟的人,他的不耐煩幾乎是不會叫人體察到的,體察到了隻能說他已經忍受到了極點。

陸卿不讚同。

“我和她沒有任何的話可以說,她見不見我結果都是一樣的,我現在有妻子有孩子,我得顧忌我妻子孩子的心情,她能鬧自殺第一次自然就可以鬧自殺第二次,難道我每一次都要去探望?我沒有這樣的義務,沒有希望就沒失望。”

其實他心裏很是不理解,離婚都這麽久了,到底曹一凡至於嗎?為了他鬧自殺?

陸卿可不認為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糾纏下去,隻會叫大家都痛苦,他不去。

曹父覺得顏麵受損,他已經低聲下氣的去求了,結果陸卿還是這樣的答案,有些拉不下裏麵,到底還是掛了電話,這事兒對於陸卿來說就像是一陣風一樣的,吹走就走了,沒當回事兒。

九點多到醫院的,保姆才幫著喬蕎洗完頭發,喬蕎現在就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剪頭發,不過有點迷信嘛,覺得這個時候動剪刀對自己不好,她要是胎穩,自己什麽都不會想的,因為胎不穩想的事情就有點多,在乎的也比較多。

手裏拿著小扇子吹風呢,保姆看著陸卿回來了,收拾東西就準備回家了,其實照顧喬蕎,她覺得挺輕鬆的,喬蕎這人也沒有多少的事兒,隻要看住她了,別讓她亂動,別亂走那就沒問題,從保姆來,喬蕎就連樓下一次都沒去過,走最遠的距離就是醫院的走廊,偶爾走一段。

“你說我剪不剪頭發?”

頭發長一洗就不容易幹,這個有點麻煩,洗也費勁兒。

陸卿說:“留著吧。”

蔣方舟說現在盡量別在喬蕎的麵前動刀,陸卿也記住了,剪頭發肯定有剪刀的吧,在喬蕎的眼線範圍內,病房裏幾乎沒有刀,沒有針沒有鋒利的東西,就連點黑色的東西,蔣方舟看見就扔,衣服鞋子是避免不了的,沒辦法,其他的都不許這個顏色出現。

蔣方舟和保姆交代過,說話得注意一點,什麽話都允許你說,但是死啊,倒黴之類的,你能不說盡量就別提,我不管是你是說電視劇情還是說什麽,我不想聽見這樣的字眼,聽了心髒疼,聽不了,保姆更厲害,幹脆平時和喬蕎交流都是有數的,說話自己說出口都會提前在心裏盤一次,然後再說。

“熱就挽起來,你現在不能動刀……”到底是忌諱什麽,陸卿也不清楚,原本陸卿這些都是不信的,現在就為了這孩子嘛,不信也得信了。

之前蔣方舟拉著陸卿去燒的香,陸卿一貫就是無神論的,從小到大哪怕自己父親就是做這個的,陸卿不信,不光是不信,不屑看這些的,結果活生生的被折腰了,蔣方舟就說,你要是心不夠誠懇,將來你自己想去吧,有些不得不信啊。

陸卿長到這麽大,第一次燒香磕頭,很真摯的跪在地上燒香,沒求生兒子,就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老婆身體能維持住。

蔣方舟又總嘟囔,陸卿記住了,你說真的剪了吧,到時候心裏犯嘀咕,索性不剪了,留著吧。

“對了,你老姑打電話……”

“不用管她,神經病。”

喬蕎聽完笑了,真是不容易啊,陸卿是屬於他家裏人怎麽不好,他都不願意提的。

“我現在住在醫院也就住個病房……”喬蕎什麽藥都不打,有點想出院了,陸卿趕緊打住她的念頭:“在醫院,我們離的近,方便照顧,現在也就是我跑,你覺得醫院和家裏有什麽不同嗎?睡不好嗎?”

喬蕎搖頭,睡是一樣的睡,環境也不至於就說不好,她住這樣的病房再說不好,那就有點太那個了。

“就這麽幾個月,我們忍忍,忍一下就過去了……”

“我媽今天來醫院看我,我讓司機送你媽回去……”陸卿自動忽略,他對任何人都有興趣,除了張麗敏之外,找借口說自己要出去一下,就是避開喬蕎的話題,好幾次了,隻要喬蕎提她媽,陸卿就避開。

陸卿做不到就真的打從心眼裏原諒張麗敏,說什麽原諒不原諒的,未免有些官方,這個結什麽時候能解開,他不知道。

他對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沒興趣知道,一點都沒。

喬蕎挑著眉頭,她看得出來,這還是有心結的。陸卿這點很叫她頭疼,你和你說心裏話,對張麗敏是怎麽想的,他不提,就仿佛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可他都記恨在心裏了,喬蕎敢說那就是記恨上了。

陸卿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給買了一點葡萄,洗幹淨用盤子給裝起來,兩人一人一張床。

“今年的葡萄都挺好吃的。”

喬蕎附和:“是啊,雨水少,就那天下點雨,入夏就那麽一場雨……”

今年所有的水果都很甜,就是莊稼要慘了,這樣不下雨還能好嘛。

陸卿和喬蕎說公司早上發生的一件事兒,他自己有興趣說,喬蕎也就聽聽,一些她是聽不明白的,工作性質不同啊,喬蕎笑嗬嗬的,一團和氣自己躺在床邊,聽他講話,陸卿自己當領導當慣了,有時候說話辦事就習慣去壓人,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你二姐懷孕的時候吃什麽了?”陸卿突然問。

喬蕎不明白,問這個幹什麽?

“你二姐尖是尖,可智商沒達到這個程度,你姐夫我沒見過……”陸卿不好判斷,孩子的父親是不是屬於聰明的。

黎明這孩子,是叫所有當父母的人都眼饞,陸卿這是要當父親了,嘴上說沒什麽希望,不給喬蕎壓力,心裏也是羨慕,生出來那樣的孩子,誰不高興?

“我姐夫就是個一般人……”喬蕎認為黎兵肯定也不能算是個聰明人。

陸卿翻身,看著喬蕎:“那你們家有出過特別聰明的人嗎?”

喬蕎搖頭,還真就沒有,一個都沒有。

喬蕎的祖上,你就往上數吧,她聽自己爸媽說,是一個出息的都沒出過,當然張麗敏和喬建國有可能對祖上的信息了解的不夠那麽清楚,反正在喬蕎的心裏,她家平庸的很,沒有太大本事的人。

“這就怪了,遺傳誰的基因了?”

陸卿自己心裏有點自負,因為他是很聰明的,他家幾乎代代都能出個人才,每一輩都有,當然不全是家內的,有些也是叔伯家的,陸卿是有自負的本錢,他就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跟別人不一樣一點。

喬蕎聽出來了。

“我基因不好,可能會給孩子拉負分……”

喬蕎可不敢保證她能生出來天才,開玩笑,這幾率就比中彩票還低呢,喬蕎也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機會,她這個身體,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出來,隻要身體好,她就滿足了,別的要求不高。

喬蕎心裏擔心什麽?喬蕎想都不想,因為不能想,害怕有些事情一想就成真,那她會瘋的。

陸卿點頭,想想也是,沒辦法,老婆拉低孩子的智商了。

“隻要健康就行了……”

喬蕎冷哼:“你當初怎麽沒為了孩子找個女博士呢?”

陸卿斜眼:“你以為女博士就聰明了?”

陸卿這人心裏是有些瞧不起女人的,不過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那肯定是比我聰明……”

陸卿擰了老婆的臉一記,蔡青文離婚,陸卿其實挺理解的,一個男人除非是想被這個女人所引導,強勢的男女必須要找到能和平相處的辦法,不然要生活一輩子白頭到老,幾率太低。

陸卿他奶奶知道喬蕎住院了,當奶奶的不可能不花錢的,在蔣芳倩的麵前故意說。

“這陸卿媳婦兒住院了,我得花點錢……”

這就是伸手要錢呢,人情她得做了,錢得別人給拿了。

蔣芳倩在這個老巫婆的麵前吃了多少虧,鬥不過你就隻能順服,呼吸有些不順暢,淡淡的道:“媽,這麽老遠……”

“老遠?那是我孫子,怎麽你嫌遠了?我們家的事兒你最好少跟著攙和,你又來幹什麽來了?”

蔣芳倩也鬱悶,陸必成要求她一個星期過來給包兩次餃子,你以為她願意啊?

蔣芳倩憔悴不少,上麵有個老巫婆似的婆婆,天天找你茬,你對著一千個好一百個好,奈何人家就是不領情,轉身就告狀,她是受了氣了,掏了錢了,最後還得被陸必成數落一通。

陸必成也不願意管家裏的事兒,認為這麽一點的小事兒你都幹不好,我要你何用啊?蔣芳倩不吭聲,你以為就這樣過去了?

陸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著:“別拿別人都當傻子看,我兒子傻,我可不傻,不然咱們就試試看,他沒有你他還能找一百個媳婦兒,沒有我,你看看他還能不能去找一個媽。”

蔣芳倩心裏罵著,老刁婆子,我看你能活多少年,翻著白眼,就這個白眼,惹禍了。

被陸老太太給抓住了,這老太太這個哭啊,又是哭又是嚎的,鬧的家裏都要翻天了,她兒女都了解她,知道她就是故意鬧騰的,誰勸都勸不了,躺**就起不來了,拉著大兒子的手就讓陸必成回來送她最後一程。

“我這老了老了,還得看兒媳婦的臉色活,快叫必成回來……”

大兒子麵上有些訕訕的,這鬧的也太過了,他不喜歡蔣芳倩是一回事兒,可是看著母親這樣鬧是另外的一回事兒,跟潑婦似的,多丟人啊。

“媽,你這又鬧騰什麽呢?”

大兒媳婦一看,這時候你還惹你媽?趕緊的把丈夫給拉到一邊,趕緊聯係陸必成。

是能弄得了老太太。

陸必成這又是被從辦事的地方叫出來的,這邊死人呢,他這忙的,裏外裏的人還在外地,給看墓地的風水呢,結果接到電話了,說他媽要不行了,陸必成還能不知道自己媽的伎倆,一年到頭至少得有二十次不行了,馬上就要死了。

在作那也是親媽,趕緊給看完,就得開車往回趕,家屬那邊錢他都沒來得及管,先得回家看看。

進門,老太太哭的這個委屈啊,陸必成他媽實在年紀不小了,到了這年齡段還這樣鬧,那就是作死呢,可問題身體又好的很,不聾不啞,自己走路還特別的小心,都扶著怕摔了自己,吃東西就撿最好的吃,營養很均衡啊,平時各種糕點糖果就擺在手邊,時不時的吃上一點點,對自己的身體特別的愛護。

蔣芳倩都要哭了,她一句話沒說,這就衝著自己來了,老太太指著蔣芳倩就撒謊,說蔣芳倩罵她了,她聽見了。

“媽……”

說什麽就不行,老太太要搬走,說出去在外麵住,要飯也不住這裏了,不就是兒子給她兩個錢,蔣芳倩看著不順眼了。

“我養兒子啊,最後被這個熊瞎子給霸占了,你是生了他還是養了他啊?臭不要臉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算的,我說要去看我孫子媳婦,這懷孕住院了,結果你給我臉色看,怎麽你有兒子,陸卿就不是這個家的孫子了?”

老太太很會找話題,惡狠狠的直接把蔣芳倩帶入到一種繼母的形象裏,你原本就是老姨,還是親老姨,更是搶你外甥爸爸的老姨。

陸必成叫蔣芳倩道歉。

“你給我媽賠禮道歉。”

蔣芳倩都要吐血了,她哪裏做錯了?那些話她根本就沒說過,她一句都沒說過啊。

蔣芳倩過去給這老太太當兒媳婦的時候,陸老太太倒是沒像是對蔣芳倩這樣對待她,不過也沒好到哪裏去,偶爾也會找茬,蔣方舟這人從來不會給誰臉色看,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吧,我也不會給個白眼說句難聽的話什麽的,受委屈了,忍也就忍了,後期陸卿也是大了,陸老太太可能怕孫子會記恨,收斂不少。

蔣方舟年輕的時候,陸必成他媽懶,早上不肯起來,那家裏這麽多小的,早飯得裝飯盒,蔣方舟還上班呢,一大早四點起來做飯,一個一個的都給裝好,那老太太沒少挑剔找茬,現在可能是沒吃藥,又開始犯病了,她要是想折騰一個人,這人就是沒跑了,隻能怪蔣芳倩命不好吧。老太太的大兒子就和稀泥:“算了吧算了吧,誰都不是有心的……”

“給我媽道歉。”陸必成看著蔣芳倩說著。

蔣芳倩對上陸必成的眼睛,這個歉她肯定不道,她沒有錯,陸必成的神色冷冷的,再大的委屈,他媽現在鬧騰這樣,當人兒媳婦就必須委曲求全,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沒辦法,你隻能認錯。

蔣方舟吧,知道這點,所以可能別人看著憋屈,她也就低頭了,可蔣芳倩不行,她都要被這個老太太折磨瘋了,哄哄不好,甜言蜜語根本派不上用場,嚇,她不敢。

“我沒有說這樣的話……”

“那你就是我撒謊了?”陸老太太這些年沒遇上過選手,沒人敢頂著和她來,她血糖和血壓都有點偏高,到了吃藥的點,自己沒有吃藥,這不就是作給陸必成看的,現在蔣芳倩說她沒錯,老太太一激動,直接躺地上了。